24
我趕緊挂了電話。
覺得這手機跟燙手山芋一樣要我的命。
我居然跟他說,他自己的親兒子跟他名義上兒子的準妻子搞到一起,真是倒了八輩子血楣了,這種事,我就是習慣性地以為可能又是秦嬌嬌打來的,誰曾想會是他——雖說是一直在等他消息,沒想到會是這時候。
我真是蠢的。
蠢的沒藥可救,手機號碼都明明白白的,眼睛長着幹什麽吃的,都不先看一下手機號,還敢接電話了,我忍不住想狠狠地給自己一下子,又怕疼,還是意思意思地往臉上一拍,算是給自己長個教訓。
手機又響了——
我謹慎地看着手機,仔細地看着手機號,總算是認出來周作的手機號,覺得心跳得厲害,七上八下的,深呼吸一口,我才敢接電話,輕輕地“喂”了一聲——
“你剛才說什麽——”
冷靜的語氣傳入我的耳朵,聽得我有些莫名的有些怕。
“沒有,我沒有說什麽。”我趕緊否認,說了就得承認,這道理我懂,但是我知道周作這個人疑心病特重,我要說沒有,他才會相信,我要說有,他肯定還會懷疑我的,還不如說不知道,不知道他才會去查,我鐵了心叫秦嬌嬌倒楣,“叔、叔叔,我真有事找你。”
當然,這是順帶的事,我最最主要的事是跟周作好好談談,跟他談談怎麽叫我身上那種奇怪的東西失了效果,總不能一直在身上作怪吧,我好好的人呀,這樣多不自在,再說工作的事,本來我想着都抽不出時間去找人,現在我有大把的時間——
不是我不想把工作弄回來,而是——我得怎麽弄,離職手續都辦好了,我怎麽同人說,同人說我跟我親爸不對付?我們不對付歸不對付,可那還是我親爸,到底養我到十八歲,就當我還他一場,要是以後、以後再有什麽事,我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
就這一次,僅僅這一次。
“難得呀,難得你會有事找我?”
周作的聲音,叫人聽得牙癢癢,要是他在我面前,我估計就能咬他幾口,也不知道他安的是什麽心,好聚好散這道理不懂的嘛,非得給我下暗手?
我打電話找他,他還晾我,不止晾了我,還裝作什麽事都不知道,就這點最最可恨,而且可恨的叫人想揍他——我心裏有再大的怨念也曉得不能在電話裏表達出來,省得他不見我。
“叔叔不想見我?”我盯着鏡子,看着鏡子裏頭的自己,一臉兇光,巴不得給周作好幾記老拳,可我曉得那是不現實的,也就是在腦袋想想叫自己過下瘾罷了,停頓了一下,又再加上一句,“叔叔不是說了嘛,有事找你的,不知道叔叔有沒有空見我?”
鏡子裏的我越兇,我的語氣就越軟。
“你不是工作了嘛,有時間來看我?”
濃濃的狐疑之聲,叫我聽了好不安。
“工作哪裏有叔叔重要?”我立即很巴結地回了一句。
“也不知道哪個說要努力工作,抽不出時間來,這話是誰說的?”
他的話慢條斯理地從手機那端傳過來,叫我氣得不行,這整張臉都是紅的,都是叫他給氣的,早知道他有後招,我當時一定不會說那樣的話,剛回國時,他确實跟我聯系過,也不是他本人,是他秘書——
他的秘書是個男的,當時我跟他秘書還碰到過,秘書有意無意地提醒過我他來了本市,我覺得反正在國外都斷了關系,回了國內,這“人言可畏”的,自然不要再跟他有什麽關系,可這樣直接說也不太好,我就找了個再正經不過的借口——說自己要努力适應新工作,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等工作穩定了,再去看他。
我工作了兩年,早就把這事丢到腦後頭去了,誰曾想周作還用這句話來堵我,堵得我氣都不順,恨不得把手機都給砸了,這星期以來,啥都不順,先是周弟弟那個見鬼的,無緣無故的扮醫生,又跟周各各與秦嬌嬌碰個正着——再然後一樁一樁地的就沒有順過,現在還丢了工作。
真是見鬼了!
而且是倒了八輩子血楣的那種!
“叔叔,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錯了——”
我想了想,還是認錯為好,盼着他能饒過我一回。
“錯?你有什麽錯的?”
話一點都不軟,生硬無比。
能叫我吐血,我認錯了還不行,“叔叔,我求、求你……”
“求我做什麽?”
明知故問!
我一時火起,再控制不住,沖着手機就大吼,“周作,你有毛病是不是,到底在我身上弄了什麽東西,你不把這玩意兒弄沒了,我跟你沒玩!”
“啪”的一聲,我把手機往沙發裏扔。
認錯不行,求他不行,當我怕他了?
我恨恨地瞪着手機,要不是手機不能吃,要是能吃的話,我都能生吞手機。
可我還不得不去找人。
跑去周作那裏——直接整理了東西,把自己的貼身衣物收好幾身,還有換洗的衣物,再翻了翻,還有周作當年送我的戒指,不是什麽值錢的戒指,就一個白金的圈子,我摸了摸戒指,還是往手指間戴上,好兩年沒戴,覺得戒指都松了些。
下午的火車,直接走人,我就給王嫩嫩留了個微信消息,告訴她,我最近出門一趟,幾時回來不好說,但總歸我是去報仇的!對,我就是去報仇的,我沒惹秦嬌嬌,她到來惹我,這口氣我咽不下!
咽不下的氣,最好是立馬地發出去!
所以我找周作,一來是解了身上那什麽破東西,二來就是找周作的目的有點不純,秦嬌嬌的媽不是嫁給周作了嘛,我就讓她不舒坦去,我還不至于那麽下作的去當小三,就是去惡心一下人。
哼,我不要的男人,她撿了!想想我就覺得痛快!
周作那個人心眼小,不太好惹,但凡有一點辦法,我都不會去找他。可現在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親爸秦百年就甭掉了,他眼裏就只有秦嬌嬌,待人家如珠如寶的,我這個親女兒,真是連人家的手指甲蓋都抵不過。
老周家住哪裏我是曉得的,跟秦家還是隔壁鄰居,我真不想去找周作的時候還看到秦家的人,雖說秦家老宅子也就住着老爺子,那老爺子給我的印象很簡單,我親爸都不管我,他也不管我,反正認下我這個孫女也算是他最大的慈悲了。
我還挺感激他的,但是真論起爺孫來,我也扛不住。
我十八歲離開,自從回國以來,這個城市就從來沒踏入過一步,走出火車站,招了出租車,将車窗微微地搖下來,風從外邊吹進來,吹着我的臉,有絲涼涼的,又有點悶熱的意味,車裏沒開空調,無端端地叫我臉上沁出一點點汗來。
我往後一靠,心想着的是得去哪裏——像我這樣的私生女,其實也有搭子,不是跟王嫩嫩那種好關系,是吃喝玩樂一起的搭子,我想也沒想地就去找人羅筝,她跟我一樣是私生女,但總體得來說待遇比我好,原因無他,僅僅因為她媽出生比較差,不能跟羅家門當戶對,她媽也是個死心眼,就死認愛情的死心眼,生孩子時死在産房裏,她等于是給羅家放養的,錢有,勢有,就是愛玩。
我年少跟她一塊兒也不知道幹過多少瘋狂的事,想起來感覺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其實也不過是七八年前的事,她正事兒不幹,唔,別人都這麽形容,我到是覺得沒啥的,什麽才算是正事,她開夜店也算是正事,好歹能開得好。
我故意的,等了晚上再去找她。
她白天不出門,夜裏才是生龍活虎的,畢竟開的是夜店,四方城裏能叫得出名號的夜店,她開的那一家算是最好的。
羅筝一直以她開的夜店為自豪。
我早就想見識見識,只是心裏一直對這城市有點疙瘩,既然來了,我不止投奔她,還得去看看她的“功績”,一走入這據稱是最最好的夜店,那些迫不及待地湧入耳裏的電子音樂,叫我的血液也跟着悄悄沸騰起來,要不是要找人,我也許可能、可能想起那些年在國外放縱的日子——
好像我老了,我盡管熱血沸騰,看着那些跟随着強烈的節奏不由自主地搖擺起身體的人,我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要是那些年,我估計早就放縱地跳上最高處,放肆地搖擺身體。
老了老了,是我的心老了。
我走向吧臺,手肘漫不經心地支着光滑的吧臺,這吧臺能清晰地映出我的臉,惹得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曲起的手指輕輕地扣着桌面,“叫羅筝出來,說是秦白白找她!”
那酒保疑惑地看着我,本來他跟着音樂的節奏在那裏玩着好一手花式調酒,頭發完全是非主流的那種架式,染成墨綠的顏色,被我一說,他停了下來,頭發到是跟着軟趴趴趴地覆在頭上,張大眼睛看着我,“你是秦白白?”
“嗯呢——”我點點頭,“叫羅筝出來,我找她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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