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你記住了,是你來找我的。”
他朝我丢下一句話,就走了。
留下我一個人苦苦思索,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想了一會,又覺得太複雜太糾結,還不如不想。
我到是沒跟羅筝說起這個事,覺得我深更半夜打電話給周作,到底是不太好的事——再說這裏是羅筝的私人地盤,我也不好讓個男人上門,盡管啥事也沒有。
我第二天睡得挺晚,不用再上班,就不用到點再起來,好像沒工作也不是那麽難受的事,難得閑下來,雖說我工作也不忙,忙起來也有幾個時間段的,畢竟是空的時間多,但是不自由是真的,不能随自己的意,可話說起來,誰工作了,真能自由的,又不是自己家開的公司。
我純粹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不用為錢奔三餐,所以造就我對工作不怎麽上心的态度,這點我極為認同,要是我缺錢,肯定覺得沒了工作是天都要塌下來的事。
起來的時候,羅筝已經在家,跟在夜店裏見到的不一樣,她現在就是普通的家居服,看上去跟鄰家女孩似的,臉上的妝早就洗得幹幹淨淨,那個一身黑的顯得有點冷豔的女人,早就不知去向,她居然還在做飯——
我有些看傻了,雖說認識好多年,她會做這個,真是在我意料之外,與我的情況不一樣,至少她爸對她是好的,什麽東西都是緊着她的,我壓根兒沒想過她會煮飯,而且是有模有樣的那種,煮了四菜一湯。
“傻站着幹嘛,還不出來吃飯?”
她見我傻站在門口,就把空碗遞給我,讓我去盛飯。
我盛了兩碗飯,還拿了兩個湯勺,筷子首先去夾那盤清清爽爽的“锉”,學名叫“藤壺”,這東西吃的就是新鮮,上面是一層蛋,把蒸熟的蛋用筷子剔開,就能見到“锉”,老老實實地個個都在碗裏,夾起一顆來往嘴裏一送,嘴裏一吸就把新鮮的肉給吸了出來,混合着蛋香,唇齒間最最好吃不過——
“多少一斤來的?”我邊吃邊問。
羅筝端起碗吃飯,先喝一口山藥排骨湯,才慢條斯理地回答我,“30還是35來的我忘記了,你還記得不,我那會離家出走,你不是跟着我的嘛,我們去的那個地方,剛好有這個東西,還學人家弄這個呢,你都敲不好,還敲到自己的手……”
确實有記得,還挺深刻的,都是離家出走,後果那是不一樣的,羅筝被找到後羅爸心疼死了,又舍不得打羅筝一下,還抱着羅筝哭,說他對不起羅筝;我呢,哦,誰也沒有來找我,我就是跟着羅筝回去的,誰都不知道我離家出走了,這個事呢,确實讓我比較失落,原來沒覺得有什麽,一直覺得親爸秦百年對秦嬌嬌她,我是親女兒,應該對我會更好,後來我發現,不是占着個“親”就行的,這“親”的還不如“不親”的,我玩不起離家出走的後果,我離家了,他們不會找。
“聽說尚品女兒滿月了,你去不去?”
我問她,——
尚品就那個跟秦嬌嬌有一段時間被報紙大肆報道過的,畢竟原來準第一人的兒子,還是挺惹眼的,秦嬌嬌看上尚品,我一點都不意外,——尚品那些人離我可遠的,但我總歸是見過的,不熟的那種。
但羅筝不一樣,她完全跟人熟的。
“你想去?”羅筝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知道我的意思。
我自然點頭,沒半分搭她人情的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地跟她說,“你看看我,總得有個回來的時機,好歹我是秦家的女兒,嬌嬌要結婚了,我怎麽能不去恭喜一下,得找個露臉的機會,你說是不是?”
我說了,秦嬌嬌叫我不好受,我肯定要讓她受回去的。
羅筝并沒有立即答應,她先是遲疑地看我一眼,才慢吞吞地講了個事實,“誰知道你是秦家的女兒呀,別人都以為秦嬌嬌才是的,好些人都在說她跟老周家的兩個兒子都有事兒,偏是嫁給周各各的,——”她神情一變,幾嚴肅地看着我,“你沒回國時我差點給他們家弄了點醜事,誰曉得就沒有成事,周各各那個王八蛋綠帽子不知道戴了多少頂,還樂意戴下去,就這樣的男人,你別給我惦記着的了,我看了都嫌惡心,你不惡心呀?”
惡心,其實很難說的,我真不惡心。
“說、說不定……”我壓了壓舌/尖,試着說些什麽,卻發現話到嘴邊挺無力的,實在是說服不了羅筝,她一向眼睛比較毒,看人都比較準。
她嘴一撇的,又再喝了口湯,“別說人家有什麽苦衷的,這話我都能背,我爸哄我媽估計也是那麽哄的,說是跟人沒感情,但不能把人踹了,只好委屈你什麽的……”
說得夠像的,真是電視裏演的一樣,惹得我發笑,放下筷子去盛湯,滿滿的一小碗,放到嘴邊喝了口,又咬了口排骨,把排骨上頭的肉全都啃了,“他哪裏會同我說這個,最多跟我問個好已經是算是最大的臉面了,”我把骨頭放在桌面,撈出山藥吃了一塊,“要說真能說這個,我還不得使勁去把秦嬌嬌給弄廢了,總不能人家都沒對我保證什麽的,我就去下手吧,對伐?”
她驚奇地看着我,好像不認得我似的,好半天,她才回過神來取笑我,“白白,你腦袋這麽靈光的?是不是吃多了腦白金?整一個成腦殘了?”
羅筝這個人,因為對自己的出身深惡痛覺,連帶着對小三也是深惡痛覺,——但我不一樣,我親媽壓根兒就不是小三,連小三的資格都沒有,整一個交易的女人,我親爸那會剛失戀,找的女人多了去,就我親媽那個樣,還敢訛上門來!
“你以為腦白金是腦殘片呀?”我“哼哼”回去,到沒有生氣,生氣做什麽呀,心放寬寬的,自己過自己的日子挺好的,“你要不去尚品女兒的滿月宴,我就得另想辦法了——”
“誰也沒說不去呀——”羅筝伸伸懶腰,同情地看着我,“我看你以後不止就對付一個秦嬌嬌的,肯定還會有顧麗真那朵食人花,兩母女沒一個是好惹的,你肯定要吃虧的。”
我還沒出師呢,她就給我下了結論,叫我挺郁悶,不過我知道她是好意,因為我自己心想也是這麽想的,但還沒有對上就認定自己會吃虧,絕對是對自己沒信心,我本來對自己就沒有什麽信心,再加上是一直讓我吃癟的顧麗真母女,沒信心也是正常的,我還安慰自己。
羅筝還是帶我去了尚品女兒的滿月宴,不愧是尚品的女兒,這來的排場可大的,基于如今嚴峻的形勢,招待大家的是自助餐,也沒有見人送人情,人家早說了,不收禮金,就圖個喜慶。
我沒看到周作,這種場合我曉得周作不會來,我的目标是張淨——本來我是沒打算破壞我們之間的“約定”,比如“以後再不要見面”的協議,夜裏周作那麽一來,讓我覺得挺危險的,雖說我有打算再不入秦家一步——想了想,還是站在秦家的位子上比較好,那樣至少能擋着周作一點兒。
我再怎麽說也是秦百年的女兒對不對?他想對我做什麽,也得看看秦家的臉吧,——而且張淨,我必須試試,也許可以再達成一次協議。
就像到這裏的很多人一樣,一般是某某、某某某的妻子來的,張淨是我爸的妻子,估計以後也都是,——顧麗真一地直沒能擠了她的位置,估計以後也不會再那麽高竿的人能再得捍動得了她的地位——
羅筝拉着我去打招呼時,剛巧看到張淨走過來,更讓我吃驚的是她跟顧麗真一起,不止是一起走過來,一起走過來這種事一點都不會叫我覺得新鮮,而是她們兩個人手挽着手,跟多年的好姐妹那樣走過來,把我吓得不輕——
真的,真是那樣子,張淨顯得有些低調,她一貫是喜歡顏色較淺的,而且樣式簡單,瞧上去中規中矩,但不會覺得老氣,只會覺得她有氣質;而顧麗真就不一樣,她喜歡顏色深的、豔的……就如同她身上這身禮服,唔,她穿的是禮服,而且我前天還翻看過雜志,哪個外國明星走紅地毯時穿過,到底是哪個,我沒記清,那顏色還是紫色的,大V領若隐若現地露出她質量挺高的溝溝——
小孩子滿月宴,用得着這麽樣?
我看看羅筝,就簡單的白襯衣西褲,我也跟她一樣,看看周邊的人,沒一個跟顧麗真這樣子隆重的,今天的滿月宴,她算是頭一份隆重。
尚品抱着女兒,笑着跟客人打招呼,沒看到他老婆,在場的人也不問,好像都是默認的事,我風聞過一點兒,但也不問,得識趣,到是朝着張淨走過去,我走得很慢,走到她的身邊,輕輕地碰了一下她的手背,叫了她,“張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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