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三十七個大佬

貴圈真亂。

這是宋暄和的第一想法。

表哥表弟看上同一個男人, 書裏卻從來沒有提過這一層關系,太奇怪了。

這是宋暄和的第二個想法。

還不等他有第三個想法,關稚就把話轉到他身上了。

關稚:“衛哥,他是誰啊?“

衛臣看了眼關稚下巴指着的宋暄和, 眼裏劃過一絲驚訝,他這個表弟養得金貴, 可從來也不是什麽驕橫的性子, 可是現在見他說起宋暄和毫不掩飾的不滿态度,怎麽看怎麽像是結了梁子。

不過,他倒是挺想看到宋暄和會怎麽解決的。

“這是宋暄和。”衛臣嘴角帶着笑意, 道:“宋氏的繼承人之一。”

關稚微微颔首, 拿眼睨着宋暄和。

宋暄和眼都懶得擡一下, 安安靜靜坐在那玩手機。

關稚臉色一沉,氣得抓起一塊點心, 放在宋暄和面前, 就在所有人以為他準備做些什麽為難宋暄和的時候, 他大聲道:“你看我手抖嗎?”

全休息室的人都是一愣,衛臣也不明所以, 就連宋暄和打游戲的手都頓了兩秒, 然後沒忍住輕笑出聲,不由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前段時間因為宋國超的緋聞,整個宋氏都十分忙碌,但是等風波平息之後,大部分部門反而松閑了下來。

所以昨天上午在看了幾個文件之後, 早飯沒吃多少的宋暄和便坐不住了,恰好又快到了午休時間了,他就幹脆推開堆積的文件離開了宋氏,開着車在市區逛了一圈,走進了衛臣電話裏說過的那家很不錯的飯店。

飯店生意太好,宋暄和進去時,不說包廂就連單獨的桌子都沒有了,服務生看着他一身價格不菲的衣服,有些忐忑道:“先生,您願意拼桌嗎?靠窗那桌也是一位先生單獨用餐,如果您不介意,或許可以和他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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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這一方面,宋暄和一向是最講究也是最不講究的,如果食物的味道夠好,讓他端着碗蹲在門口吃也沒什麽介意的,所以他沒有絲毫猶豫便同意了服務生的提議。

窗邊坐着一位戴着耳機打扮入時的少年,見到宋暄和在他對面坐下,只是擡了擡眼就繼續吃自己的東西了。

宋暄和也沒有和陌生人搭話的興致,點了幾個店裏的招牌菜後,便坐在那裏安安靜靜的等着吃,連手機都沒有掏出來。

沒過多久,宋暄和點的第一道菜便上來了,這是這家店的招牌菜,牛肉夾餅。雖說是餅,但是餅皮十分薄,只有餃子皮的厚度,然而卻有面包與囊結合的那種似松軟又似勁道的口感,算是這家店祖傳手藝之一。

宋暄和沒有急着吃,他先聞了聞三盤醬汁又用筷子沾了點嘗了嘗,然後單拿了一個碗,按照不同的比例将醬汁混合在了一起,攪拌均勻後,還撒了些黑椒。

做完這些,他才拿起餅,将調好的醬汁均勻的刷在餅上,然後依次放上香菜與嫩黃瓜,最後才鋪上一片牛肉,将餅合上,送進嘴裏。

宋暄和吃飯習慣細嚼慢咽,動作也十分斯文,但是這些并不影響到他的面部表情,單單是吃到牛肉餅時那微微彎起的眼,就引得對面的人覺得他自己包的餅格外好吃了。

“你為什麽要那麽調醬?”

吃到一半,一道清越的嗓音響起,宋暄和擡頭,才發現對面的少年不知道什麽時候摘下了耳機,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裏的牛肉餅。

宋暄和晃了晃自己手裏吃了一半的牛肉餅,果然見到少年的眼随着他的動作而動,他覺得有趣,勾着唇道:“你想吃?”

少年眨了眨眼,認真點了點頭。

宋暄和臉上笑意更甚,咬了一口餅,細細咀嚼咽下之後,才在少年期待的視線下,笑容惡劣:“不給。”

少年眼眸睜大些許,顯然沒想過宋暄和會拒絕他,一時間表情有些懵,反應過來後才炸了毛,“你給我也不吃!”

宋暄和點頭,将最後一口吃進嘴裏,“嗯,我不給。”

少年氣呼呼的起身,然後又冷哼一聲坐下,叫服務生點了一份牛肉餅,等牛肉餅上來之後,他當着宋暄和的面将剛剛他調料的步驟重新調了一便,然後挑釁似的看他一眼,咬了一口手裏的餅。

也就吃了一口,他便又把餅扔到了盤子裏,皺眉道:“難吃死了。”

宋暄和嗤笑一聲,将手裏剛剛包好的餅遞給他,說:“見識一下差距。”

少年遲疑一瞬,想到宋暄和剛剛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還是沒忍住接了過來。

嘗了一口,他便瞪大了眼,三兩口便将手裏的餅吃完,一臉驚嘆道:“為什麽我和你一樣調的醬,你的就這麽好吃?”

宋暄和手撐着下颚,聞言挑眉:“審美差距巨大的兩個人,用同樣的衣服搭配,會搭配出同樣的效果?”

少年搖頭,随後黑了臉:“你說我品位差?”

宋暄和笑容疏懶:“我笑你手抖。”

少年咬了咬牙,半天憋出一句:“你才手抖,你全小區都手抖!”

此刻的少年見宋暄和只是笑不說話,一雙帶着怒火的眼眸晶亮,擡手在他面前上下晃,再次證明了自己:“你說我手到底抖不抖?”

宋暄和臉上笑意難收,接過關稚手裏的抹茶甜點,咬了一口才道:“不抖,全小區都不抖。”

關稚還沒從他會搶過他手裏的點心吃的震驚了回過神來,就對上了他含笑的雙眸,剛剛還滅不掉的火氣似乎被一碰水淋過,大概是熱水,刺激得他耳尖都有些紅。

關稚移開視線,扭過頭道:“你抖我都不會抖。”

宋暄和不再回答,端起與點心相配的茶,淺淡的茶香中和了抹茶點心的苦味,随着茶水的回甘,抹茶與花茶的香氣混合,讓他沒忍住多喝了幾口。

關稚見他端着茶喝了幾口,不由想到昨天他吃的餅,不由拿起旁邊那杯,喝了口卻沒發現有什麽特別的,瞥他一眼又放了下去。

這時候,其他人也看出來情況和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了,關稚之前确實和宋暄和見過,但恐怕不是讨厭他。

衛臣挑眉:“你們認識?”

“昨天一起吃過飯。”關稚道。

其他人看過來,宋暄和擡眼,淡淡道:“沒位置了,拼了個桌。”

衛臣看了眼關稚的表情,笑道:“我記得昨天他是去了我推薦的飯店,沒想到暄和也是去了那裏。”

“恰好路過。”宋暄和扯唇,看了眼好似在笑,實則目帶審視的衛臣,道:“我去打保齡球,你們坐。”

蕭聲林跟着宋暄和站起來,笑道:“我就是進來叫你打球的,走吧。”

宋暄和點頭,經過衛臣與關稚,跟蕭聲林離開了休息室。

出門後,蕭聲林才道:“你認識關家的小少爺?”

“你是說關稚?”面對蕭聲林時,宋暄和剛剛還略帶不耐的語氣平緩下來:“就是剛剛說的那樣,拼桌吃了個飯,沒想到還會碰到。”

蕭聲林有些擔憂:“聽說關稚是關家嫡系唯一的嫡孫,幾乎是被整個家族保護得滴水不漏,不知道他怎麽突然來了華國。”

聽到蕭聲林這麽說,宋暄和才想起來書裏面八大財閥之一的關家,似乎早就定居加國,就連事業重心都是往美洲轉移,很少踏足華國土地。

“可能是衛臣那件事吧。”宋暄和猜測到。

“有可能。”蕭聲林也是這麽想,道:“我剛剛看關稚雖然有些孩子氣,但是并不霸道,對你也沒有惡意。”

“我知道。”宋暄和笑了聲,“他一個小孩子,我不會和他計較。”

蕭聲林這才放下心來,不再多言。

宋暄和就是喜歡蕭聲林這樣的性格,即便是擔心也只是點到為止,從不會自以為是的插手別人的生活,就算是提醒,也會用另一個人最能接受的方式,與這樣的人相處,怎麽可能不舒服。

蕭淵穆接到了一個陌生的座機電話。

那邊響起的是尤顯稚嫩的童音,讓他有一絲遲疑。

“是淵穆哥哥嗎?”小女孩怯生生的聲音,讓蕭淵穆想起宋暄和帶着他從孤兒院搬出去的那天,似乎也是這個小女孩,叫住了他們。

蕭淵穆聲音幾不可查的溫和了些許:“有事?”

女孩聽到他的聲音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立刻帶了哭腔:“淵穆哥哥,你回來一下好不好,院長奶奶生病了,她不肯去醫院,我們好害怕。”

蕭淵穆一怔,突然想起,上上一世的這個時候,似乎就是院長去世的時間,那是他第一次主動向宋暄和尋求幫助,然而只是收獲了一頓冷嘲熱諷,以及不久後院長的死訊。

那是他下定決心要弄垮宋氏的主要原因,沒想到這麽久之後,他有了可以彌補遺憾的機會。

等到蕭淵穆趕到福利院時,老院長門外已經圍着許多人了。

看到他過來,那些年齡或大或小的孩子都讓開了一條路,大概是知道他現在能夠賺錢,就連之前對他的懼意都沒了,不但一臉期骥的看着他,還有個小男孩哭着扯着他的衣服道:“淵穆哥哥,你救救院長奶奶好不好?”

蕭淵穆對這些小孩沒什麽感情,見到他們這樣的表情,也只是淡淡點頭:“放開,我過去看看。”

院長的房間裏有幾個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在,他們見到蕭淵穆過來具是眼睛一亮,他們都知道蕭淵穆工作很好,學歷也很高,如果要說院長還有什麽希望的話,就只有蕭淵穆可以做到了。

“淵穆,你來了。”一個衣着樸素的中年女人讓開位置,對他道:“你快勸勸你院長奶奶吧,她摔成這樣,怎麽能不去醫院!”

蕭淵穆走到床邊,視線落在床上的老人身上,時隔太久,以至于他都覺得有些陌生,老人的臉與深埋在記憶裏的慈祥面容相融合,讓他的眼裏劃過一絲暖意。

重生回來之後,他就将身上所有的錢投進了股市,前段時間将錢變現,打了一部分給福利院,因為許多原因,他暫時不太适合回福利院,所以一直沒有回來看過,差點都忘記了老人去世的時間。

“奶奶,我送您去醫院。”

老人聽到蕭淵穆的聲音,緩緩睜開眼,露出慈祥的笑意:“淵穆啊,你工作那麽忙,怎麽回來了,奶奶沒有事,你不要跟着他們亂着急。”

記憶裏的聲音再次響起,蕭淵穆下颚緊繃,垂下眼微抿着嘴角道:“最近公司有個家屬體檢的福利,之前一直想帶您去的,正好這次過去也一樣。”

老人一愣,随即笑道:“那可不用帶我這把老骨頭去,浪費了,你帶着你王阿姨過去,她前段時間總說胳膊不舒服,看看也好。”

聽到老人嘴裏的王阿姨,蕭淵穆眸光微沉,臉上卻浮起笑意:“我先帶您過去,王阿姨那裏不着急,車現在應該等在外面了,讓人家等久了就不好了。”

“什麽車?”老人驚訝道。

然而不等蕭淵穆開口,就有小孩子風風火火的聲音:“救護車來啦!有醫生來啦!”

老人一驚,道:“你怎麽叫了救護車,奶奶沒事。”

蕭淵穆嘴角淺淺勾起,讓進門的醫護人員将老人擡起送上了救護車。

到醫院後,醫生給老人檢查了一番,松了口氣道:“可算是你們送的及時,老人家磕着腦袋有了淤血,晚一些或許就難救了,上了年紀的老人磕磕碰碰都要注意,摔着了更是一定要來醫院檢查沒事才能放心,你做的很好。”

蕭淵穆微松了口氣,醫生繼續道:“老人家年紀大了不好手術,我比較推薦保守治療,你看呢?”

“可以。”

醫生看了眼蕭淵穆,見他表情沉穩,衣着不菲,也就知道他應該不是缺錢的主,于是笑道:“行了,老人入院治療就沒什麽大事了,你去樓下把費用交齊就行。”

離開醫生辦公室,蕭淵穆直接去了繳費大廳,走到一半,他腳步微頓,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宋暄和接到蕭淵穆的電話時,與衛臣的比分恰好是五比四,他和蕭聲林出來不久,周楠衛臣一群人就都跟着出來了,分散着玩了一會,周楠就分組提議比賽,十局定勝負,這時候恰好是他對衛臣。

“我接個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宋暄和有些驚訝,從系統那裏得知是什麽事情後,放下了手裏的保齡球。

衛臣看了眼宋暄和微皺的眉,淡淡道:“我等你打完。”

穿過觀戰的幾人,宋暄和走到了外面的花園裏,此時電話已經挂斷,他回撥了過去。

宋暄和:“什麽事?”

“福利院的院長出事了,你能借我些錢嗎?”蕭淵穆垂着眼,将前世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我會馬上還你。”

宋暄和看着路燈上亂晃的飛蛾,沉默了一會,才語氣淡淡的說着臺詞:“你用什麽還?”

蕭淵穆眸光微沉,他想起了上上一世時,自己當時的想法。

那時候宋暄和也沉默了許久,在他沉默的空擋,他想了許多。

他想着如果宋暄和這一次幫他,那麽他就放棄對宋氏的打擊,他還想着,只要宋暄和願意借錢給他,讓老院長能夠手術,那他可以忘記之前在宋暄和身上受過的所有侮辱。

可是,宋暄和沒有同意,就像現在這樣。

蕭淵穆唇邊勾起一絲冷笑,語氣卻柔和了些許:“你想要什麽?”

宋暄和聽到與書裏一般無二的臺詞,踢了腳花壇邊的長椅,抿着嘴角道:“我要的你給不起。”

蕭淵穆擡眸,視線範圍內是醫院冷色系的燈光,以及來來往往穿着白色衣袍的醫生,臉色沉冷:“你不說,怎麽知道我給不起。”

“你一個沒爸沒媽的窮小子,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麽。”宋暄和在長椅坐下,注視着被夜色蒙上一層陰翳的姹紫嫣紅,淡淡道:“而且你那張臉我也差不多看膩了,你還有什麽可以和我做交易,我有事,別打擾我。”

宋暄和挂斷電話,将手機往長椅上一放,伸長腿靠在了椅背上,擡手捂住了眼。

【這個劇情本來不應該是這個時候發生的,應該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才對。】系統看了眼宋暄和的表情,語氣有些小心翼翼:【不過臺詞對上了,這個劇情就算是過了。】

【神他媽的操蛋劇情。】宋暄和放下遮住眼的手,淡淡道:【早點走完早點回去。】

系統一愣,沉默下來。

宋暄和坐了許久,才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機,撥了個電話:“張助理,明天打兩百萬去青市福利院。”

電話那頭的張助理一愣,想到宋暄和與蕭淵穆的關系,很快回複道:“好的,如果是着急的款項,我可以今天就打過去。”

“不用。”宋暄和淡淡道:“明天上午十點之後再打,不要太久,還有不要用我的名義,随便編一個不是本市的富商身份。”

張超有些不解,卻并沒有更多過問,答應道:“好的,您放心。”

宋暄和看着滅下去的手機屏幕,起身準備進去,然而剛剛站起來,就見不遠處的樹下站了個人。

“關稚。”

“剛剛你在和誰打電話?”關稚走過來,好奇地問道。

宋暄和微微皺眉:“不關你的事。”

“你是在叫人打錢給第一個給你打電話的人嗎?”

“我說過不關你的事。”宋暄和本就心情不好,語氣也壓着燥意:“讓開。”

“既然你準備給那個人打錢,你為什麽不直接打給他?”關稚沒動,執拗的看着他,似乎不得到答案不罷休。

宋暄和眉心緊皺,聲音也冷了下來:“我不想說第二次,讓開。”

“我不讓你能把我怎麽樣?”關稚雙手抱胸,仰着下巴看他,眼裏卻有一絲緊張和受傷。

宋暄和伸出去的手收了幾分力,将他往邊上一推,徑直走了過去。

周楠還在打球,見宋暄和沉着臉走了過來,他與蕭聲林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倒是之前和關稚坐在一起的少年問了句:“宋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衛臣轉頭看過來,見到宋暄和的臉色後頓了下,道:“你有事可以先回去。”

宋暄和搖頭,拿起一個保齡球走到另外一邊,自顧自的玩了起來。

幾人面面相觑,周楠皺眉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宋二這種臉色。”

蕭聲林也有些擔心,剛準備說話就見關稚走了進來,他的臉色與宋暄和相差無幾,板着一張猶帶嬰兒肥的臉,徑直向宋暄和的方向走了過去。

幾人一愣,連忙跟了上去。

“我來和你比。”關稚走到宋暄和身邊,繃着臉道。

宋暄和淡淡瞥他一眼,沒有開口。

關稚緊抿着唇,他不擅長打保齡球,剛剛也沒怎麽玩,一球扔下去就倒了兩個,挂在屏幕上慘不忍睹。

他道:“如果我輸十次,你就不生氣了,怎麽樣?”

宋暄和一愣,直起身看向關稚。

他拿着保齡球站在一邊,目光躲閃,壓低聲音別別扭扭的道:“我不是故意探聽你的隐私,對不起。”

“我不是生你的氣。”宋暄和搖頭,語氣和緩些許:“你不用道歉。”

“輸你十次,你就接受我的道歉。”關稚擡起眼,對上他的視線。

宋暄和不動,語氣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散漫:“你沒做錯什麽,要道歉也是我道歉。”

“那我以後找你一起吃飯,你會答應我吧?”

宋暄和一愣,突然想起關稚喜歡上蕭淵穆的原因,心裏一曬,點頭答應:“可以。”

聽到他們的對話,跟過來的幾人具是一愣,雖然沒搞清楚狀況,但是見到關稚道歉還是十分驚訝,尤其是衛臣,大概是關家的傳統,從小到大,不論是他媽媽還是他,亦或是關稚,就從來沒有過認錯道歉的優良美德。

他媽媽是因為他爸寵着她,他則是因為從沒做過自己覺得真正要道歉的事情,至于關稚,他的身份就注定不需要他道歉。

他與關稚的第一次道歉,好像都給了宋暄和。

衛臣眯起眼,微抿的嘴角緩緩勾起,看向宋暄和的視線裏卻帶着一絲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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