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讓渣男後悔的第五天
“夫人,西次間已經收拾好了,你要過去瞧一瞧嗎?”紅芍問。
這麽快?沈繁花很高興底下的人辦事效率高,“那就去看看吧。”
沈繁花讓人将西次間收拾出來,是準備用來做練功房的。
前世她心髒不好,劇烈運動做不了,但不運動更死,所以她瑜伽塑形游泳騎車均有涉獵。每周三到四次的運動頻率,把自己練得身姿挺拔,一雙長腿走出去時非常吸睛。
而原主這身體确實需要練一練了。她身體瘦削,穿衣好看歸好看,但說實話,身材真稱不上凹凸有致。該有肉的地方肉不夠多,曲線偏平。肉嘛,也談不上多緊實,也就仗着年輕了,等上了年紀,啧啧。
就在沈繁花去往西次間的時候,壽春院的氣氛很是冷凝。
此時此刻,許老夫人的心情實在稱不上好。
“娘,你怎麽能做這樣的事呢?四個女人全塞給我,你是覺得你兒子不夠忙是吧?”許君哲語氣不耐,他實在有點受不了一個勁給他添麻煩的母親了。
兒子的到來,讓許老夫人很高興,一疊聲地讓人上好茶好點心,但這份高興并沒有持續多久。面對兒子的指責,許老夫人握着杯子的手一直在抖。她也是操心他沒人伺候,怎麽到了他嘴裏,像是她要害他一樣呢?
“兒子我現在只想好好辦差,不想将精力浪費在女人身上,您就別給我添堵了。”
許老夫人緊咬着牙關沒說話,知子莫若母,許老夫人能感知到兒子對于此事是真的不悅。
許君哲昨晚沒休息好,今天神經又緊繃了一天,回到府裏又應付了沈繁花,在自己親娘這裏難免就放松了下來,說話就不那麽顧忌,任性了點,壓抑的脾氣也發了出來。
但只一會,他就意識到自己太過急躁了,說話傷人,不由得緩和了語氣,“……娘,繁花畢竟是國公府的嫡女,咱們不能虧待她的,像今早的事,以後盡量不要做了。”
想了想,許君哲又補充道,“而且繁花身子不好,兒子不想她因此不開心。”
你不想她不開心,你有沒有想過你娘會不會因此而不高興?這個不孝子!她幹什麽操心這些,還不是為了他嗎?真是有了妻子忘了娘,許老夫人眼淚都快出來了,他的話,像刀子一樣,字字句句都在戳她的肺管子。她是既又生氣又委屈,許老夫人覺得自己被兒子深深地傷害了。
看着自己母親氣得發抖眼眶微紅的模樣,許君哲一時間有些愧疚,但只一瞬,他又硬起了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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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老夫人先是難受了一陣,再回想起兒子後面的話,對沈繁花惱恨不已,忍不住問道,“君哲,你和娘說,她是不是找你告狀了?”
“娘——”許君哲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一臉無奈。
他這樣,許老夫人就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你不用替她遮掩了,你剛從主院過來,不是她找你訴苦還能有什麽原因!”
意識到這點,許老夫人頓時新仇舊恨都直沖沈繁花而去,她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好一個國公府的嫡女!”
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早上她送女的時候,一點也看不出勉強,表現得樂意至極,卻不料一肚子壞水,轉頭就和兒子告狀!她這是想幹嘛,想挑拔他們母子之間的關系嗎?惡毒!
老母親對沈繁花的不喜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但許君哲面上卻露出不贊同且隐忍的神色,像是想維護妻子卻又礙于母親不得不沉默的樣子。
要是沈繁花在此,定然得驚嘆,奧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離開的時候,許君哲駐足,鄭重地道,“娘,剛才我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啊。”
許老夫人一聽,火氣又猛的一竄,怎地,她沈繁花是鑲金還是帶銀的,寶貝得需要他耳提面命提了一遍又一遍?
“要知道,上面不會允許我們弄出庶長子的,而且那些女人沒有省油的燈,我可不想被她們算計了。”
許老夫人一聽他提上面,那火氣就蔫了,罷罷手道,“知道了。”
琥珀珠身上幽暗的光芒一閃,裏面又是熱鬧一片。
“姜氏壽元-1。”
“許家這老婆子生個叉燒兒子,為了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女人,見天地往他娘身上捅刀子,真是哪裏疼往哪裏捅。”
“生而不教,該她受害。”
“這才對嘛,養出那麽個兒子,怎麽能光禍害別人呢,自己也要身受其害才公平嘛。”
許君哲走後,許老夫人捂着胸口半躺在榻上直叫喚。
她的陪嫁丫環徐嬷嬷一邊讓人上蜂蜜水,一邊幫她揉胸口。
“真是個掃把星啊,我們永平侯府怎麽就娶了這麽個玩意回來,你瞧瞧,打她進門,我們侯府就家宅不寧,母子不和。”
“老夫人要保重啊,別想那麽多了。”
徐嬷嬷只覺得怪異,小侯爺種種舉止,看似在圍護夫人,卻每每更讓老夫人對夫人不喜,讓婆媳間的隔閡越來越深,适得其反。
随即,她又覺得自己想多了,或許侯爺還年輕,不懂得處理婆媳間的關系吧。
她暗地裏搖了搖頭,便丢開不去想了。
沈繁花并不知道她的好夫君又替她穩穩地拉了一波來自婆婆的仇恨,她此刻正在檢驗紅芍等人忙碌了小半天的成果。
西次間方方正正的,有四十來平大,一屋兩窗,通風和采光都很不錯,原先被她當作書房來用的。今兒紅芍帶人收拾,便将它重新規整了一遍,書櫃書桌也沒挪出去,書房的作用保留了下來,索性房間夠大,也不妨礙什麽。
書櫃書桌移到了南邊的窗子旁,布置完後,用珠簾紗幔隔開,做了個半開放式的書房。別一個窗子旁,擺上了大炕和炕幾等,作待客用。她練功的地方就在房間的東南面,只見室內木質的地板上,鋪了一層雪白的羊毛毯子,空間也完全夠她折騰的。
沈繁花看了,布置得還算讓她滿意,只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究竟是什麽呢?走了一圈,她才恍悟,是鏡子!練功房裏少了境牆。
此時玻璃鏡子還未被發明出來,現在用的都是銅鏡,不甚清晰。稍微打磨得明亮一點的銅鏡都價格不菲。
想到這個,沈繁花皺眉,沒有玻璃境牆的練功房是不完美的。難道要她将就着用嗎?沒有辦法的時候自然得将就,有辦法還是得想辦法的。
對了,琥珀珠裏不是有一座圖書館嗎?沈繁花突然想到,裏面會不會有玻璃的制法?
想到就做,她将人打發了出去,就查看琥珀珠。通過搜索關鍵詞檢索目錄,還真被她找到了!
玻璃的制作方法:玻璃一般是多種無機礦物,主要原料有:石英砂、石灰石、長石、純堿、硼酸等。第一步,将配好的原料經過高溫加熱,形成均勻的無氣泡的玻璃液。第二步就是把用高溫燒過的玻璃泥放到容器裏面讓他冷卻。之後……
之後?沒有之後了。沈繁花瞪着面前的一行字,磨了磨牙,只見上面寫着:如需閱覽詳細的步驟內容,需要支付兩百零六縷運氣值,您目前有一百八十八縷氣運值,不足以支付哦,親需要再接再厲。
摔!她辛辛苦苦奮鬥兩天才賺了不到兩百運氣值,如今只是查看一個資料就得花完,問題是花完還不夠!真黑,要擱現代,她分分鐘百度就出來了,還是免費的!
等等,這氣運值她早上查看的時候才只是一百六十八而已,之後發生了什麽,又增加了二十?算了,想不明白,就暫時擱一邊去,反正她是明白了,那鬼工智能是真黑,絕不會多算氣運值給她的,增加的二十,肯定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什麽然後給她加上的。
像是感應到她的怨念,琥珀珠上顯現了一行字:“尊重原創,尊重知識。”
沈繁花盯着顯現出來的幾個字,心說,“貌似這玻璃制法的專屬權也不歸地府吧?你司憑啥收費?”
“一切解釋權歸地府所有。”
壟斷行業,店大欺客。這就很生氣,啊啊啊——
“玻璃制法最先發明者目前在地府任職。”
這就沒辦法了。沈繁花癱坐在地上。
就在這時,氣運值動了。
咦咦咦?她啥也沒幹,怎麽琥珀珠裏的氣運值卻增加了?突然就增加了二十。
檢查到宿主目前有兩百零八運氣值,足夠兌換《玻璃的制作方法》,請問是否兌換?
必須兌換啊,剛才搭上所有勞動成果都不夠,現在白得了二十氣運值,就能将《玻璃的制作方法》兌換出來,沈繁花莫名就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兌換完之後,她的氣運值就只剩下二了,幾乎等于清零了。她最後看了琥珀珠一眼,只見上面的氣運值一直沒有再次突然增加,才戀戀不舍退了出來。
沈繁花剛踏出西次間,紅芍就來向她禀報了壽春院發生的事,很是詳細,幾乎兩人說了什麽都知道了。她這才恍然,原來許老夫人和許君哲鬧了一場,不,應該說是許君哲單方面在他老娘跟前發了一頓脾氣。
沈繁花無語,許君哲那些話,看似替她說話,實則不然,看許老夫人的反應就知道了。這些話聽在對兒子占有欲極強的許老夫人耳中,怕是刺耳無比吧?沈繁花猜測許君哲這樣做的目的,大概是想轉移仇恨,然後降低他娘對他婚姻的期待感?為将來做鋪墊?
诶,人家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本來他老娘他姐他媳婦三個關系都不怎麽和睦,加上他從中攪和,永平侯府其實比戲臺子還熱鬧。你說他圖啥?生怕她們空閑一下?
沈繁花懶得去深究舔狗的思想,正想撩開手,卻突然靈光一閃,她想到琥珀珠突然增加的二十氣運值,會不會與這件事有關?有沒有可能許君哲母子倆互相傷害也會給她增加氣運值?
想想今天的事吧,許老夫人愛子如命,卻不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許君哲那隐晦的心思,不可能讓她知道的。許君哲致力于挑拔她們之間的婆媳關系,而許老夫人又是個對兒子占有欲強的,可不就是互相傷害嗎?
想到那白得的二十氣運值,若是許君哲在她跟前,她真恨不得誇他一句‘你真的好會啊。’。
如果她的猜測靠譜,以後母子倆這樣的相愛相殺節目得多多安排才是,也方便她吃白食啊,沈繁花美滋滋地想着。
“好紅芍,做得好。”沈繁花誇了她一句,“這些眼線要養着,銀錢的話,我會劃出一部分供你在這方面的支出。”
紅芍腼腆地笑了,她先前只是随意布子,沒想到真的幫上了忙。
她原先尋思着在府裏,老夫人和姑奶奶對他們家小姐不是很待見,姑爺雖然疼惜小姐,卻也處理不好婆媳姑嫂關系。他們沈家不缺銀錢,她就尋思着在老夫人的院子裏買幾條眼線,不求探聽多機密的事,只希望有事時,至少不是兩眼一抹黑的。
這不,他們侯爺剛從老夫人的院子離開不久,他們這邊就收到了那邊傳過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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