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讓渣男後悔的第十天
今天這場宴會,沈繁花收獲很大,但也累人。
回去的路上,她選擇閉目養神,無視了許君哲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許君哲一路跟着她回了內院。
到院子門口時,沈繁花停止腳步看向許君哲,似笑非笑地問道,“你今天不去書房了?”
許君哲覺得她語氣怪怪的,似指非指,像是知道什麽,但他只能裝作不知,微笑道,“為夫想起來好久不曾陪你好好用膳了,今天先不忙去書房了。”
臉皮倒厚,沈繁花訝異地看了他一眼,道了一句,“随你。”
沈繁□□直回了寝房,他剛想跟進去,就被一旁的紅芍攔下了,“侯爺,夫人要沐浴,您先到客廳喝杯茶可以嗎?”
許君哲發現他現在竟然進不了他倆共同的寝房?他正欲發怒,但思及沈繁花的轉變,這人像是已經漸漸脫離了他的掌控,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激化矛盾,只得按耐下來。再者,不用睡一起,他心裏也是松了一口氣的。
再者,今天他心緒波動得厲害,也沒想好接下來該怎麽做,最終,他躊躇了一會便回了前院。
沈繁花正在耳房沐浴,熱水是一早就備好的,在小廚房用碳火溫着,她一回來就能用上。
她一點也不擔心許君哲硬闖乃至霸王硬上弓,而且她先前特意從沈家的莊子裏召回那麽多人可不是吃素的。
她可不是原主,一顆芳心系在他身上,做什麽事都站在他的立場去想,束手束腳的,當沒了感情的束縛,他是哪根蔥?
洗澡的時候,她趁機查看了一下琥珀珠,發現氣運值漲了六千八百點,眼睛頓時瞪得圓溜,發了發了。她能說向淑瀾不愧是BOSS麽,小小擊打一番,就吐了那麽多氣運出來。這麽多氣運值她要幹點什麽好呢?
就在這時,琥珀珠內一直作為裝飾用的淨塵樹蒙上了一層灰,然後琥珀珠提示她需要給淨塵樹喂氣運值了。
沈繁花頓時心生一股不了的預感,她顫巍巍地開口,“需要喂多少?”
“三千八。”這是琥珀珠給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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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好的預感成真,這是見不得她擁有大筆氣運值是吧?
“不喂行不行?”她在心裏問。
“後果自負。”
“這珠晶瑩剔透的淨塵樹是幹什麽用的?”
“目前無可奉告,等到了時機,你自然就知道了。”
她總覺得這鬼工智能很陰險,不喂的話,将來她指定後悔,所以沈繁花心疼得直抽抽,還是決定喂了。她決定一下,氣運值立即減了三千八,而那株淨塵樹則一下子就恢複了晶瑩剔透的模樣。
沈繁花的意識沒有在裏面多呆,就怕多呆一會,看到沒了大半的氣運值,會讓她感到窒息。
翌日,沈繁花正在會見她名下各産業的管事們。這些人都是沈家和她外祖高家放出去的老人,忠心自不必說。況且沈家給的工錢和獎勵都是很合情合理的,能力強的就多拿,能力平平的也能過上中等偏上的生活,再加上這年頭對背叛者很嚴厲的律法,自然沒有人願意去走那旁門左道。
還有就是,這些老人都知道原主先前的打算,待生下兩個及以上的孩子,就讓其中一位姓沈,繼承沈家家業,以及延續沈家血脈。
沈繁花和他們逐一見面後,暗暗點頭,對她那便宜老爹看人的眼光很是佩服。
最後,她留下一位叫張翼的管事,将籌備玻璃作坊的事交給了他,還包括了制作配方,并且叮囑他要注意保密。張翼弄清楚那叫玻璃的是何物之後,就已經嚴陣以待了,她的叮囑,只讓他更加謹慎。
送走了張翼,已經是下午了,太陽不烈,曬在身上反而暖洋洋的,沈繁花讓人搬了一張竹榻放在院子裏,還讓人備了些清茶和點心,她欲偷得浮生半日閑。
可她這悠閑并沒有享受多久,就被不速之客打斷了。
在丫環的提醒下,沈繁花坐了起來,托腮看着已經踏入院子的許君哲,她以為經過昨天,他會消失好幾天呢。這會才申時二刻吧?這是下了值就到她跟前刷存在感來了?
許君哲開門見山地道,“繁花,我們談談。”
“好啊,你想談什麽?”注意到他嘴唇很幹,沈繁花示意紅芍給他上白水,倒不是體貼他,而是杜絕他找借口發作她院子裏的人。畢竟她同為主子,怎麽怠慢他都無所謂,但是丫環們就不行了。
許君哲憋着一口氣,端起水來悶頭就灌。
“是這樣的,我今天接了個差事,主要負責品秋宴上那些貴女們畫作的拍賣事宜,現在需要你幫個忙。”
沈繁花心思一轉,隐約有個念頭,“你先說說看。”
“拍賣宴會上,我需要一位在文壇上地位崇高的人出席,順便幫忙敲敲邊鼓,也好讓我們能順利籌集到更多的款項。我覺得咱們外祖就很合适。”
她外祖高昀?她能說許君哲真有眼光嗎?她外祖家世代教書,本就桃李滿天下,身負盛名。而且他能教出她爹沈清這樣的智者,确實不愧為當今的文壇泰鬥。
這樣子的人物,許君哲竟想讓他給向淑瀾作配?她配嗎?
許君哲看沈繁花沒說話,以為她在考慮,于是右手覆上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柔胰,更加軟語溫言道,“你就當幫幫為夫,嗯?”
沈繁花沒想到一時氣急走神竟被他握住了手,當下站了起來,用力一抽,将手抽了出來,然後居高臨下地将他打量了一遍,嗤笑,“你人長得醜,想得倒挺美的。”
“什麽意思,你不願意幫我?”
“對,我不願意幫你,更不願意幫向淑瀾!”
沈繁花的話是真不客氣,許君哲忍着氣道,“繁花,我知道皇上待你親如子侄。但是,昭儀娘娘畢竟懷有龍子,以後的造化誰也不知道。就當是為了我為了永平侯府,你是不是該對她客氣點?然後結點善緣?”許君哲自以為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許君哲這番話倒讓沈繁花想起了一些事。
皇上如今有四個兒子,三個女兒,其中大皇子十九,二十皇子□□皇子乃原配皇所出,但資質平庸,兩年前,皇後彌留之際,衆大臣上書請封大皇子為太子,皇上留中不發。在皇後那樣危急的情況下,皇上都不松口,皇後撒手人寰時不知是否有怨?
情願為先皇後守足三年,也不曾松口立大皇子為太子。
朝中大臣都是人精,都知道大皇子繼位的可能性很小了。他們的目光不由得順移到下面的三位皇子身上,可是等他們一扒拉,發現情況并不如想象中樂觀。
二皇子比之兄長,也沒優秀到哪裏去。三皇子、四皇子一個五歲,一個三歲,都還是奶娃,資質如何還看不太出來,離下注都還遠着呢,且他們生母并不如何受寵,娘家實力也一般。
如此一來,他們的目光最終落在皇上登基時進宮的那群功臣之女身上。皇上登基之後,尚未有龍子出生,向淑瀾肚子裏的算是頭一個,但離出生離長成,也還是好遠呢。
一時間,大臣們洩氣了,也安心辦差了。
但是沒想到啊,衆臣熄心了,許君哲內心倒是火熱得緊。
沈繁花看着他,“皇上春秋鼎盛,你想那麽長遠,皇上知道嗎?”
許君哲也知道他方才的話有些過了,但他面上卻一臉坦然,“生老病死,誰也躲不過。”
沈繁花扭頭就走,臉皮沒他厚說不過他,加上一想到景熙帝會死,沈繁花的心情就很惡劣,當下連應付他的心情都沒有了。
“等等,你不願意回去請外祖,我去,你別從中作梗就當盡了你侯夫人的責任了。”許君哲沖着她喊。
沈繁花猛然扭頭,他願意怎麽捧向淑瀾的臭腳是他的事,但許君哲将主意打到她身上,就叫她忍無可忍了。
“許君哲啊許君哲,我且問你,運作此事,向淑瀾或者她向家拿出了多少銀子?”從許君哲這裏,她就猜到他或者向家想給向淑瀾刷名聲聲望了。
“她拿出了這副畫,還拿出了不少自己的首飾。”這些還不夠嗎?
沈繁花看懂了他未盡之語,當下呵呵,好一招空手套白狼,“若無昭儀那層身份,她的畫能值幾個錢?”她昭儀的身份是皇帝給的,即使畫作首飾拍賣,買家也是是看在皇家的面子上,去了頭銜,她的畫能值幾文錢?
沈繁花的話簡直讓許君哲氣瘋了,厲聲道,“慎言!你對昭儀娘娘如此不恭,就不怕她在皇上跟前吹了枕頭風,害了你自己不算還害了我永平侯府?”
就在這時,門房匆匆而來,“侯爺,夫人,魏公公來了,魏公公帶着皇上給夫人的賞賜來了,快準備接旨啊。”
許君哲只覺得臉被打得啪啪響。
聖旨裏,一串的好話,稱贊她質蘭惠心、性秉惠和、淑慎有儀等等,接着便是一串的賞賜。
許君哲心裏吐血,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她哪裏質蘭惠心、性秉惠和、淑慎有儀了?皇帝這分明是随便找個由頭來賞她的。
沈繁花接了旨,送走了魏公公,當然大紅包必不可少的。
這才側身看向許君哲,神情似笑非笑“看來,昭儀娘娘的枕頭風還不夠厲害。”
許君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沈繁花才不管他,收聖旨收好,經過他身邊時,用他倆才聽到的聲音說道,“許君哲,我最後警告你,你敢怎麽做賤我外祖,我就怎麽毀她,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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