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只小貓咪

第20章 第二十只小貓咪

還沒等司景縮回去多久,外頭又有人篤篤敲門。隔着一層門板,司景都能聞到味道——那種讓他又饞又渴、後頭還有點涼飕飕的味道。

他咽了口唾沫,屏住呼吸,拉開門。

阚澤站在門外,長腿筆直,穿着寬松的家居褲都遮擋不住優越的身材比例。

“有事?”

司景問。

阚澤仍舊望着他。

“實在抱歉,”男人說,“有一只貓之前跑到我這兒來了,還很小,只有尾巴尖一點是橘色——那是你養的貓嗎?”

司景的毛尾巴都快從褲子裏探出來,緊張地脊背筆直,不動聲色道:“是。怎麽了?”

阚澤眼睛忽的一眯。

“它回家了嗎?”阚澤說,“它之前從我家裏跑走了。”

司景滿心想把他快點打發走,“回了回了,在我這兒呢。”

“……”

出乎意料的是,男人仍舊沒走,兩條長腿倒像是在他家房門前生根發芽了似的,一動也不動。直到司景詫異地擡頭望他,并把門掩住了一半,明顯是送客的意思,“還有事?”

阚澤唇角微微上挑。

“沒了,”他不緊不慢道,“回頭見。”

……

回頭見個錘子!

司大佬一把把門關上了,頓了頓,小心翼翼把褲子扒下來,對着鏡子看了看那塊神秘區域是否還反光。

“特麽到底用的是什麽鬼油?怎麽洗都洗不幹淨!”

仍然殘留着點滑膩膩的異樣感,跟那什麽潤什麽滑劑似的,難道是逼着他用洗潔精洗去所有頑固油漬嗎?

他又不是盤子!

可伸手摸摸……

司大佬的目光慢吞吞移到了廚房的洗潔精上,若有所思。

他又折騰了幾回,在仍然感覺不适後,硬着頭皮把洗潔精擠出來了一丁點,真把自己給洗了。下午袁方上門興師問罪,一進門就被扶着牆顫顫巍巍的司景驚了下,“你這是什麽造型?”

他不知想到了什麽,聲音都瞬間高了,驚怒交加,“你這幾天都去哪兒了?!”

怎麽回來就變成風裏殘落的一把老腰了!

“我還沒問你,”司景咬牙,“你給我買的,是什麽鬼洗潔精?”

刺激的跟硫酸似的,那麽一點都能讓人上天,感覺連五髒六腑都開始燒了。

“生姜洗潔精啊,”袁方莫名其妙,“怎麽了?”

“……”

“說話,司景,說話啊!哎,怎麽翻白眼了?沒事吧,難道是腰椎間盤突出??”

兩天後,折騰了好幾場的司景終于養回了精神,綜藝的第二期也正式開始錄制。

第二次錄制的地點仍舊在農村,當年曾經是浴血厮殺的戰場。如今那些血和骨都被掩埋了,立起的是整整齊齊的小洋房,連普通的磚頭房幾乎都完全銷聲匿跡。

幾個人乘坐大巴車穿過山路趕往村裏,白宏禮的座位就被安排在司景旁邊,一路上顫的像個電動篩子。

司景毫無察覺,只在悄悄咽唾沫。

外頭天氣不怎麽好,越來越冷,這會兒大巴車窗戶都關的嚴嚴實實,半道縫都沒有。

這麽一來,那股味道就更濃了。

簡直像是伊甸園裏沉甸甸的禁果,吸引着、逼迫着他去采摘。

司景帶了兩層口罩,說話都甕聲甕氣:“還有多遠?”

他是真的快支撐不下去了,艱難地把嘴張開道縫喘氣。

“沒多久了,”前頭的司機是當地人,樂呵呵說,“再開個七八分鐘就到了。”

白影帝目不斜視,雙手規規矩矩放在膝蓋上,一眼都不敢朝旁邊人不時滾動的喉結上看。

咽這麽快,該不會是餓了吧?

他不安地動了動身子,伸出手試探性摸了把,确定沒有冒出魚尾巴。

大巴車最終停在了村裏小學前。無數學生鬧嚷嚷地湧上來,低頭望去時,全是一張張喜笑顏開的臉。陳采采抱完這個抱那個,臉上挂滿親切的笑,司景擡頭看了眼她,并沒有吭聲,只沉默着往中間站了。

學校的院子中間有個雕塑,雕的是個挺立的人,五官模糊,看不清臉。他的手裏握着刀,把一群人護在身後,像是護着幼崽的母獸。

“這是當時戰争裏的英雄,”被請來上節目的老人解釋,“咱們這村子,當年也是戰争裏轟炸的重點區域。那時候,都沒人把我們當人看的……死的死,殺的殺,村裏頭的年輕人都去當兵了,剩下一群人,根本沒法過。”

他從腰間抽出旱煙管,啪嗒啪嗒吸了兩口。

“這也是聽我爹說的,還好有個英雄,本事挺大,救了不少人。他把村裏頭剩下點人都領導起來,硬生生把兩個連的敵人給趕走了!兩個連啊!”

沒兵器沒人力的,那得是多大的本事!

幾個嘉賓都靜默着聽他講,司景卻伸展着長腿,目光放遠,落在遠處郁郁蔥蔥的一片綠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陳采采問:“這個英雄叫什麽?”

老人揮手。

“沒名字,沒名字。”

“他也沒受什麽嘉獎?”

“上哪兒受去,”老人噫籲長嘆,“人直接走啦……走啦。如今這麽多年,記得的人也越來越少啦,可總該有人記得他。”

所以他們立了個雕像,就放在這學校的中央。當學校裏的孩子到了學齡開始上學時,總有老師指着教導他們,腳下踩着的這片土地經過什麽,所享受的這樣和平的日子又是犧牲了什麽。

這是生動的第一課。

第二期綜藝的主題是銘記歷史,關注未來。幾個嘉賓都被分派到了學校裏去給小學生上課,陳采采去教語文,阚澤負責自然和物理,白宏禮承擔了數學。

問到司景擅長什麽時,司景略一沉思。

“體育吧。”

“……”

于是他被派去和一群小學生老鷹捉小雞,司景穿了件寬松的明黃色衛衣,紮在小學生堆裏,笑得樓上都聽的一清二楚。孩子笑呵呵往他身上撲,想是看出了這個司老師實際上脾氣好,誰也不怕他,跟在他後頭就像是一群小蘿蔔頭。

司景左手臂挂着一個,右手臂也挂着一個,教他們學摔跤。

“你要這樣——”

他猛地伸腿一絆,男孩就倒下去,被他扶住了,“明白了?”

村裏頭不少孩子也是胡打海摔慣了的,哪裏肯服輸,“再來!”

來一個倒一個,司老師百戰百勝,就沒有他撂不趴下的人。

下課時間到,學校的其他老師同學也過來興致勃勃圍觀。幾個男老師捋起袖子,不相信司景這樣看起來根本不壯實的小身板實際上這麽強,搓搓手,“來試試。”

沒幾分鐘,躺下的人又多了幾個。

司大佬的自尊心和自信心一塊兒脹成了氣球,呼的一下上天了。

“誰來也不怕,”他說,“還沒有我怕的人。誰要能讓我輸了,我能管他叫爸爸。”

小學生們崇拜地望着他,就好像望着奧特曼。

“哇……”

司景在這種齊刷刷的哇聲中感覺到了極致的滿足,尾巴都快翹了起來。

後頭卻倏忽有人出了聲,“我來。”

阚澤眉眼噙着笑意,将外頭的大衣脫了,裏頭只是薄薄的襯衫,把他寬肩窄腰的好身形勾勒的格外清楚,“我來試試。”

“……”

司大佬一瞧見他,立馬連蹦帶跳去VJ那裏拿回口罩,重新嚴嚴實實帶臉上。他摸摸口罩,跟有了生命罩似的,稍微有了點底氣,“你來試什麽?”

阚澤松開袖扣,小臂也露了出來。那臂膀很結實,線條流暢,并不是健身房刻意造出來的産物,更像是長年累月的運動自然而然形成的,他擰擰手,淡淡吐出兩個字,“摔跤。”

圍觀群衆唯恐天下不亂,立馬開始起哄。司景的眼珠子黏在那小臂上,動都不會動,滿腦子只盤旋着兩個字。

想吸想吸想吸想吸想吸……

好幾天沒真真正正趴在上頭吸過了,這會兒看見了,躁動的馬上都能燃起來。

不行。

他咽咽口水,勉強讓目光堅定起來。

當着這麽多人。

怎麽能輸?

他也卷起袖子,把衛衣的兩根帽帶分別打了結,勾勾手。

“——來。”

兩人靠在了一處。

司景的摔跤,靠的不僅是力氣,還有實打實的技術。他仍然是一如既往的作風,上來就試圖把人絆倒,費勁兒地伸着腳去勾。

可阚澤腿比他更長,輕輕松松一繞,反而把他繞暈了頭。

“妹的……”

司大佬咬着牙,隐隐察覺這個對手有點難對付。兩人你來我往,都試圖把對方往下壓,搏了個氣喘籲籲,彼此貼的太近,手臂都摩擦在了一處。

房淵道跟着來看錄制,瞧見這一幕,越看越覺得不是滋味。

……怎麽。

這難道是社會主義裏的死對頭嗎?——看起來友愛到讓空氣都快冒泡泡的地步?

論起力氣,阚澤略勝一籌。他猛地一用力,趁着司景松懈,直直把人壓倒在了沙坑裏。身下的青年瞪着圓眼睛,用膝蓋踹他,“快點兒起來!”

阚澤不起來,抓着他的兩條手臂舉過頭頂,聲音含笑。

“認不認輸?”

司大佬這麽多年,就不知道輸字怎麽寫。他眉梢一挑,又踹人,“認個球!”

“不認球,”阚澤糾正他,“得認輸。叫不叫爸爸?”

“……”

司景瞪着他,頭頂的卷毛幾乎要炸了。

“乖,”阚澤用腿牢牢壓着他的,不讓人掙脫,“快叫。”

“……”

“說話算話。”

司景心不甘情不願松了口,勉強從嘴裏擠出一個幹巴巴的字,“……爸。”

變态!變态變态變态!!

別靠近了,老子尾巴快出來了!

“嗯,”阚澤摸摸他的頭,終于肯放人站起來了,“爸爸疼你。”

房淵道咽了口唾沫。

當天晚上,匿名論壇出現了個新帖子。

【我家藝人逼我嗑他和他對家cp怎麽破?】

底下很快有人回複。

【那就嗑吧。官方糖,最能使人快樂。】

不怕齁不死你。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電臺點歌,一首就《菊花臺》,送給司大佬。

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

——

之前的經紀人。

司景那個混蛋一看就是想黑我們阚澤的!過分!!

之後的經紀人。

司景那個小可愛一看就是害羞了啊,啊啊啊啊啊啊看景cp is real,都給我嗑,都給我使勁兒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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