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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幹什麽！”

一道冷冽聲線打斷二人之間若有似無的旖旎氣氛。

江若水猛的松開手，心虛的轉移視線，不敢看一旁的檀溪。

說來也是奇怪，她現在用着換顏術，檀溪也不知道她是誰，有什麽可心虛的。

剛剛檀溪一開口，她心裏立刻竄上一股偷晴般的心虛，就算以前在神劍宗的時候，私下和秦杏交集都沒有這種感覺，怪奇怪的。

江若水為了顯得不那麽心虛，立刻看向檀溪露出一個慣常的笑容:“剛剛秦杏師姐借我一件衣服，謝謝師姐。”

“不客氣。”秦杏微笑道:“阿溪你帶這位姑娘回竹舍，我帶阮阮回去。”

秦杏像是想起來什麽，轉頭問道:“還不知姑娘怎麽稱呼？”

“……叫我淼淼就好。”江若水一對上秦杏如水般溫和的雙眸就不自覺的緊張，說話都卡殼一下。

秦杏颔首:“淼淼姑娘好好休息。”

眼見着秦杏牽着秦阮阮越走越遠，背影也在淺淺月華下顯得朦胧似霧。

“咳嗯！”

檀溪重重咳了一聲，江若水才把視線從秦杏的背影挪開。

“時間不早了，各自休息吧。”江若水擡腿就要走。

就見一柄長劍橫在眼前:“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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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側首去看檀溪，這是什麽意思？

只見檀溪遞過來一個小小的荷包，像個白胖的餃子，中間繡着竹葉，散發出陣陣幽香沁人心脾。

“神劍宗位于深山老林，蛇蟲鼠蟻較多，夜間枕它入睡，會免些叨擾。”

“謝謝啊。”江若水接過，在食指上轉了個圈，便回房間。

沒想到檀溪這些年還挺有長進，知道人情世故了，這要是擱以前這種事肯定都是秦杏叮囑弟子、客人。

以前的檀溪……

★

桑白和江若水連夜制定了一個拿下秦杏的計劃表，其中最為關鍵的一項就是檀溪。

由于檀溪正在神劍宗的學堂學習，于是二人也進了學堂，打算從頭開始培養關系。

這也是江若水第一次見到成年的檀溪，她在上一任舊情人那見過小豆丁檀溪，好多年前的事都要忘幹淨了，若不是來到這幾乎都想不起這個人。

檀溪那時才十五六歲，小小年紀已然初露鋒芒，一身白衣端坐于學堂，對周遭一切和學習無關的事都不聞不問，活像個老古板。

夫子在上面上課，江若水就在下面寫小紙條，然後給斜後方的檀溪扔過去。

紙團打在白衣服上發出小小的聲音，也沒人在意，檀溪只是掃一眼，便繼續目不轉睛的盯著書本。

江若水無趣地撇撇嘴，锲而不舍地又扔過去幾個小紙團，終于檀溪無奈地打開一個，上面是潇灑不羁的字。

“今夜城裏有廟會，要不要下山看看？姐姐帶你去哦～”

檀溪把紙團捏在掌心，擡眸，就對上一雙風流寫意的桃花眼，正朝她眨啊眨。

無聊。

檀溪沒有理她，繼續看書。

下課時間，江若水耐不住寂寞，跑到檀溪跟前:“姐妹，我，江若水，叫我阿水就好，咱們交個朋友吧。”

“讓開。”

檀溪起身，還沒有她高，脊背挺得筆直，腰側挂着佩劍，冷冷冰冰，活像個冰塊，在炎炎夏日散發清涼。

江若水一手撐在她的課桌上:“我不。”

“神劍宗內不可無故阻攔同窗，違者繞宗門跑十圈。”

一旁的桑白立刻上前打圓場:“誤會，誤會，都是誤會。我們初來乍到，想和姑娘交個朋友，不好意思哈。”

桑白趕緊拉住江若水，倆人讓開，檀溪像顆筆挺飒爽的小白楊，走出二人視線。

“她怎麽這樣？”江若水咬牙切齒:“丫的，冰塊臉。”

桑白給她科普:“你沒聽說過嗎？神劍宗檀溪，從小天賦異禀天資過人總而言之是個天才，所以從小就老成持重，加之家教森嚴，故而古板如同古稀老者。”

“合着天才都是變态呗？”江若水拍拍胸脯:“還好我不是天才。”

桑白瞪她一眼:“你先想想怎麽搞定檀溪吧，把人家惹怒了，還要追人家姐姐，我看你啊，沒戲。”

煩死了，江若水忿忿。

為了道歉加搞好關系，接下來的幾天，江若水對檀溪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攻擊。

先是去學堂的路上偶遇，再是每天吃飯的時候湊過去主動送吃的，就連檀溪練劍的時候她都不放過，給人家慇勤的遞水遞手帕。

本來檀溪是不理她的，但是奈不住江若水出現的頻率太高，太煩人，冰塊也受不了。

于是這天在後山練完劍，江若水又帶着我有事的笑容給她遞手帕時，檀溪實在忍不住，問:“你為什麽跟着我？”

“給你道歉啊，別生氣了。”

江若水朝她眨眨眼，顧盼生輝的桃花眼在樹蔭的日光中更顯得流光溢彩。

檀溪一瞬間愣了愣，仿佛看到了璀璨奪目的珠寶，手癢想收藏，可這是個人的眼睛，她忍住了自己的欲望。

別看檀溪一副冰冷冷的冰塊模樣，她也是有愛好的，還非常讓人不能理解。檀溪喜歡璀璨、亮閃閃，布靈布靈的的東西，無論是珠寶石頭，她都喜歡收藏。

“我為何要生氣？”檀溪不解的看向她。

江若水:“那就好那就好。”

“可以別跟着我了嗎？”檀溪不喜歡有人跟着她，太別扭。

江若水又道:“咱們也算朋友啊，哪能說跟着你，做朋友不就是一起走嘛。”

說着又死不要臉的去挎檀溪的胳膊，在她耳邊喋喋不休的說:“你姐姐已經接觸宗門事物你呢？打算何時接觸？”

檀溪皺眉，疑惑的看她，為何她要接觸？

“你看啊，你是宗主的女兒，又是宗主最厲害的劍修，你應該接觸宗門事物慢慢鍛煉你的領導才能，不能輸給你姐啊。”這樣你姐就有時間和我約會了。

後半句話江若水當然不可能說出來，但她已經開始想可以和秦杏約會的美好了。

唰——

翡竹劍架在她脖子上，江若水沒說完的話卡住，疑惑的看向她。

檀溪仿佛氣的不輕，嘴唇直抖，利劍擦着脖頸劃出一道血痕。

只聽檀溪厲聲道:“胡言亂語！別妄想挑撥我與阿姐之間的感情，小人行徑！”

“什麽啊？”江若水撓撓頭:“我不是在誇你嗎？生什麽氣啊，莫名其妙死冰塊！”

★

檀溪沒了睡意，孤零零地站在院子裏，漫天抖落的星光拉長她的影子，翡竹劍被她握在手裏，手指輕輕撫摸那道斷痕。

“我說過，再出現在我面前絕不放你走，是你嗎？阿水。”

檀溪擡眸，視線落在江若水那間屋子，眼裏是勢在必得的精光。

昨日，檀溪收到一封信，沒有署名，也不知是誰寄出來的，只寫了讓她注意一位擅用換顏術的淼淼姑娘。

信中還告訴她，淼淼姑娘可能是故人，是她心中所思所念不可得的那人。檀溪雖然心存疑慮，但，任何能找到阿水的可能性她都不想放過。

對常人來說二十年快的很，彈指一揮間，可對她來說，沒有阿水的二十年就是無數個冰冷的日日夜夜，沒有四季之分，有的只是無邊冰冷孤寂。

随着信帶來的還有一顆燈心草，研成沫，泡在茶水裏，可以讓一切書法消失，是換顏術的克星。

作者有話要說：

阿水:總有刁民要害我掉馬（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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