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得侍寝機會遭怨恨

“不知媽媽喚我來有何事？”唐笑鎮定下來，在心中跟自己說道，她什麽事也沒幹，不會有事的！

“昨日你為何抛下高姑娘？”張媽媽的聲音一向平板無奇，可是在這寬敞又陰森的房間中，卻是格外讓人膽寒。

“回媽媽，昨日高姑娘實在着急，便讓奴婢在原地等候，自個兒去了，這事高姑娘可作證，奴婢在原地等了約莫兩刻鐘也沒等到高姑娘才離開去尋找，之後便見到了湖邊的事。”唐笑一字一句地答道。

“有人作證嗎？”張媽媽問。

“......”唐笑沉默，“并無。”

“現在有人指正你在湖邊的石子路上撒滑石粉，意圖謀害府中女眷，你可認罪？”張媽媽又問。

“這怎麽可能？”唐笑猛地擡頭，驚訝地喊道，“奴婢到的時候楊姑娘已然落水，這事絕非奴婢所為！”

“這麽說來你是不認罪咯？”張媽媽語氣陡然嚴厲起來。

“是，奴婢不認罪。”唐笑斬釘截鐵道，“奴婢可否知曉是誰指認奴婢的？”

“怎麽，還想去報複人家？”張媽媽頓了頓道，“是馥園的平兒和正院的柳兒。”從字面上看，這話像是嘲諷，可張媽媽的語氣中卻又找不到絲毫嘲諷。

唐笑一愣，竟然是王妃和側妃的人都有，這怎麽可能？“張媽媽，可否允奴婢與她們對質？”

張媽媽看了看唐笑，唐笑目光清亮地與她對視，“可以。”張媽媽轉過頭說道。

不一會兒，就有人帶着兩個丫鬟走了進來。

“張媽媽。”兩人福了福身。

“春草說要跟你們對質，你們可同意？”

兩人瑟縮了一下，平兒咬咬牙道：“同意，奴婢未做虧心事，當然同意！”柳兒看看平兒，也結巴道：“我...我也...同...意...”

“兩位妹妹恕我無禮了，你們确定是我将滑石粉灑在路上的嗎？”唐笑上前一步道。

“是，我親眼所見！”平兒斬釘截鐵，柳兒也附和道。

“是什麽時候？”唐笑追着問道。

“昨日未時三刻左右，因着那時候奴婢們正要端些瓜果去一方閣，就見一個穿着碧色襟衫的人從湖邊匆匆走過。”

“這麽說來，妹妹只見到了背影和衣裳，是也不是？”唐笑仔細地聽着，很快就發現了漏洞。

“......”兩人沉默，想了一會兒，說道，“雖然如此，但那身衣裳卻是姐姐所穿。”

“昨日我的衣服與府中小丫鬟的顏色十分相近，妹妹以衣服認人，有些不妥當吧？這事還請媽媽明察，還奴婢一個清白！”唐笑轉向張媽媽福身高聲道。

“平兒，柳兒，你們的确沒看清那人的正面？”張媽媽凝神問道，“說實話！”

“......并沒有。”還是柳兒先答道，平兒不情不願地點點頭。

張媽媽思索了會兒，緊緊地盯着面前的三人，許久才說道：“你們先回去吧，記住謹言慎行！”

“是。”唐笑幹脆道，平兒和柳兒兩人也退了出去。走到門外，唐笑停住腳轉身說道，“兩位妹妹剛才多有得罪，請見諒，實在是這事事關我的性命，容不得我半點馬虎！”

聽唐笑如此說，柳兒倒是氣順了些，表示諒解，平兒卻道：“清者自清，姐姐沒必要跟我們說這些，我們也只是照實說罷了！”說完就走了，柳兒看了下平兒，朝着唐笑福了福，也跟着她走了。

接下來的事唐笑并不是很清楚，原本飛雨院裏愛說幾句八卦的小丫鬟也開始閉口不言這件事，可是院子裏無聊的女人那麽多，連着好幾天一個個地磨着，小丫頭也隐隐約約透露出幾點，聽說楊姑娘要嫁給王爺了，直接擡了庶妃，現在回去休養了，等她身子好點了就擡進府裏來；高姑娘也回家了，只是卻沒有和楊姑娘一樣進王府裏，卻是讓王爺認了個義妹，聽說她家裏開始給她看親事了；王妃院子裏的綠闌姑娘被發賣了；丁側妃禁足一月......

唐笑默默地聽着，依稀覺得污蔑她這件事可能是綠闌的手筆，畢竟這身衣服時綠闌給的，綠闌又是王妃的人，那麽王妃是想把她推出去？但是這手段實在是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漏洞百出，她只要稍稍一辯解就能西青了呀，為什麽要做這無用之功呢？還有丁側妃又做了什麽才被禁足？作為二公子的母親，王爺一向是很給她面子的，進府以來，沒聽說受過什麽罰，頂多就是超超女戒什麽的......要說這件事，最慘的還是楊姑娘和高姑娘，兩人都沒落得什麽好！等等，楊姑娘和高姑娘......難道她們的目标是這兩人？不過是來做客的下屬親眷罷了，又有什麽值得這麽大費周章的？

這天晚上，唐笑和往常一樣，用過晚膳便在院子裏溜達，這時候天已經黑了，院子裏也沒什麽人，各個屋子裏都透着些燈光出來，依稀能看見屋中的人影，她倒是請過如玉一起散步的，頭兩天倒還樂意，之後大抵是腳有些酸痛了吧，便不太樂意了。想起如玉那雙細膩白皙的腳，她也明白了為什麽她不樂意出來走，不像是她這個走慣的又做過活的，腳上都是老繭。

“吱呀”一聲，院門開了，兩個嬷嬷引着張媽媽走了進來，說話的聲音在這空曠的院子裏顯得格外大。很快，楊氏的屋子門也開了，風情萬種地走了出來，“喲，張媽媽今日可早了些許，幸好我裝扮好了，咱們走吧！”說着率先朝院門外走去。

張媽媽卻巋然不動，看向唐笑說道：“春草，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裝扮，王爺要見你。”

楊氏呆立原地，睜大了眼看向唐笑，又轉向張媽媽，指着唐笑問道：“媽媽，你剛才說什麽？誰？她？”

同樣呆立的還有唐笑，這是怎麽回事？

“春草，還不快去收拾，難道還想讓主子等你嗎？”張媽媽口氣嚴厲，驚醒了呆立的唐笑，她愣愣的點點頭說道，“哦。”然後游魂般向屋裏走去。

“媽媽，你這是什麽意思？就算你是老王妃的人，也不能假傳王爺的意思！”楊氏指着張媽媽厲聲道。

“這就是王爺的原話，楊氏，你的規矩呢？”張媽媽平靜地說道。

唐笑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對質地站着，不，應該是楊氏怒視張媽媽，張媽媽卻絲毫沒把她當成一回事，見到唐笑出來，點點頭說道：“我們走吧。”

唐笑跟在後面低着頭走了出去，經過楊氏身邊就聽見她嘲諷道：“別以為你爬上了王爺的床就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王爺不過是見慣了大魚大肉，換個清粥小菜罷了，說到底還是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唐笑默然不語，這話說給你自己聽也是适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