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捉蟲)……
因着吃藥前得用膳,池宴便将狄旎留在她這一起吃早飯了。
池宴總歸是皇帝,膳食都是精細的。
只是他昨日身子不舒坦,底下的人便也只敢給他做些清淡的端上來。
狄旎看着面前連一絲油水都看不見的白粥,手腕微微頓住了。
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池宴看着狄旎的神情有些發笑,他是病號,可狄旎卻沒必要和他一樣。
“給貴妃再重新做一份吧。”
狄旎用勺子舀了舀白粥:“這,有點不好吧,挺浪費糧食的。”
池宴臉上挂着笑:“沒事,這個也是你的。”
他話裏的意思明晃晃的,就是叫狄旎将這個粥也吃完。
狄旎臉上的笑意僵在原地。
他這是在報昨天晚上的仇嗎?又不是她叫他吃多的。
狄旎尬笑了兩聲:“不必吧。”
池宴:“白粥養生,多少吃一點吧。”
狄旎這下也摸不清池宴到底是替她好,還是故意折騰她的。
她僥僥地點了點頭,端起碗來:“那好吧。”
等到她将這一碗沒滋沒味的粥喝完之後,一擡頭便看見池宴眼底的狡黠。
狄旎:“...”
失策了。
池宴輕咳了一聲,面上也帶了些紅潤:“不逗你了。”
他将侍女們給狄旎備的小菜和糕點往前面推了推:“一碗粥應該不夠,再吃一點這些吧。”
等到狄旎把肚子吃得圓鼓鼓的,她才想起自己是來慰問病號的。
她讪讪地縮回了手,用帕子擦了擦,再将已經涼了的蜜餞端了上來。
“現在吃完飯,該喝藥了吧?”
池宴神色一僵:“再等一刻鐘,得消消食才是。”
狄旎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小聲嘟囔:“明明休息挺久了啊。”
頓時,她意識到什麽似的,猛地一擡頭:“你不會是不喜歡喝藥吧?”
池宴面上神色一僵,眼神有些飄忽不定:“沒有啊。”
狄旎半信半疑,在心裏嘟囔着:怎麽看着不像啊。
池宴急忙移開她的注意力:“朕還有公務在身,貴妃不若先回去?”
他這一聲貴妃叫的生疏,池宴擔心狄旎不快,又急忙補充道:“等我好了,再陪你去騎馬,可好?”
狄旎一愣:騎馬?要你陪做什麽,我自己也能去。
不過看着面前的病號,狄旎将心裏的話吞進腹中,朝他點了點頭:“那好,你記得吃藥。”
吃飽喝足,該回去睡個回籠覺了。
等到狄旎走後,侍從端上藥來。
池宴眉頭一皺,捏着鼻子往後退:“拿走。”
內侍自小便跟在他身旁,池宴身子不算差,風寒極少會染上,可若是染上了,叫他吃藥卻是個令人頭疼的事。
他叫人捧着蜜餞上來:“這是貴妃娘娘給您準備的,您不若試試?”
池宴聽見這話一頓,把眼神移到了侍從手上端着的蜜餞上。
可對苦味的厭惡還是讓他搖了搖頭:“拿走。”
內侍無法,又不好逼迫他,便只能退了下去叫郎中做來藥丸呈上。
藥丸藥效沒有熬出來的藥好,可這卻是池宴同意吃的。
他垂着眸子看着不遠處的蜜餞,瞧着左右無人,走上前去捏起一個,放進嘴裏。
啧,真甜。
因着池宴身子不适不好趕路,所以整支隊伍都只能在原地休整。
狄旎因着先前的愧疚,也提不起心情出去玩,便在營帳內吃了睡,睡了吃,還把自己養胖了好幾斤。
幸好她骨架子小,基數小,這胖了的幾斤肉也極會挑地方長。
就連塔娜為她穿衣的時瞧着那處也不由臉紅心跳。
“公主,又要給您裁新衣了。”
狄旎活動了兩下,認同的點了點頭。
她現世雖然也好看,可卻是一個排骨美女,狂吃不胖的這種。
169的身高,體重卻從沒超過三位數。
可如今她吃了雖會胖,可都是這肉實在會長。
前凸後翹的,她自己看着都心癢癢。
狄旎剛想開口說些什麽,便聽見外邊聲音有些嘈雜。
塔娜出去看了再回來:“公主,外邊的人說是陛下身子好了,現在在看馬呢。”
狄旎神色一頓:“看馬?”
她想起前幾日去看池宴時,他說了身子好了之後要和她賽馬。
難不成是因為這個?
狄旎攏了攏衣裳就往外走。
塔娜驚訝:“诶,公主您去哪?”
狄旎頭也不回:“看阿棗。”
塔娜:?
到了馬廄,狄旎先去看自己的棗紅馬,再去找了池宴。
她一進去,就看見了正在給馬梳毛的池宴。
馬廄雖已打掃的幹淨,可卻還會有些并不好聞的氣味。
池宴神情專注,像對待什麽稀世珍寶一般。
雖然他的馬着實是稀世珍寶。
“嘎吱。”
狄旎踩了鋪在地上的草,發出聲響。
池宴轉過頭來看向她,有些驚訝:“你怎麽來了?”
他拍了拍馬,像展示着自己心愛寶貝一般:“看,它叫踏雪,漂亮吧。”
狄旎點了點頭:“漂亮。”
那日他們一起去小城看花朝節的時候,池宴就是騎着的這匹馬。
池宴看見了狄旎眼中的喜愛,若是叫他送出去,他還是極為舍不得的。
可給她摸一摸騎一騎,也是可以的。
不過前提是,踏雪它不反抗。
他清了清嗓子:“要不,你摸一摸他?”
池宴又轉過頭來看了看踏雪,它神情倨傲,一點都不像長相這麽可愛。
這下他有些猶豫:“要不還是算了,它脾氣不大好,若是傷着你就....”
“...?”
池宴看着狄旎走上前去摸了摸踏雪,踏雪不僅沒惱羞成怒,還蹭了蹭她的手。
池宴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大大的問號。
踏雪,你純種血脈的高傲呢?
一開始朕騎你時候,你一腳把朕踢下去的氣魄呢?
這不對勁。
狄旎不知道池宴複雜的心理活動,她轉過頭來:“它還挺可愛的。”
可...愛?
池宴看着平日裏以鼻孔朝人的踏雪底下頭顱蹭着狄旎時。
好像,确實有點可愛?
他輕聲咳嗽了一聲走上前去,也想像狄旎一般摸摸它。
沒想到踏雪打了一個響鼻,轉過身來用尾巴掃了掃他。
狄旎有些詫異,轉過頭來就看見已經僵住了的池宴。
不由在心裏替他默哀。
阿彌陀佛,好慘好慘。
養馬的奴仆走上前來,戰戰兢兢:“陛下,您的禦馬可能是,發情了。”
“發情?”
“發情?!”
狄旎和池宴異口同聲。
奴仆又看了看狄旎:“許是貴妃娘娘方才去看了您的棗紅馬,所以...”
狄旎眼神有些呆滞:“可是阿棗,它是公的啊。”
她這話一落,池宴便轉了過去摸了摸踏雪的頭:“咦,好慘好慘。”
池宴幸災樂禍的表情不由讓狄旎看笑了。
她笑眼彎彎,唇畔微牽,微風拂過擾亂了她的頭發。
雖然馬廄內四周有些亂糟糟的,可依舊不減她半分的姿色。
池宴默默深呼吸了一下,探過頭來:“那,我們牽着他們一起去溜溜?”
他摸了摸踏雪,有些欲蓋彌彰:“踏雪最近關在馬廄裏,肯定憋得慌。”
狄旎也不戳穿他,只笑笑:“不是先前說好的一起去騎馬嗎?”
池宴一愣,小虎牙又露了出來:“你還記得啊?”
他取下了系在柱上的缰繩:“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
“明天,就又要開始趕路了。”
池宴嘆了一聲氣:“京城地價比黃金,那兒可沒這麽好的馬場。”
狄旎點頭,讓奴仆将阿棗牽來,自己則回了營帳內:“我去換身騎裝。”
池宴應下,他今日本就穿的騎裝來,還想着若是狄旎不願,那他自己去溜達一圈。
畢竟在帳中悶了這麽久,人會傻的。
正值春季,馬場上的綠草郁郁蔥蔥,還有幾朵野花穿插其中。
狄旎雙腿夾着馬腹,身子挺得筆直。
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了笑意。
這兒沒有現世的霧霾污染,也沒有大漠席卷而來的風沙。
青草混合着露水的味道,是大自然得天獨厚的氣味。
“駕!”
池宴揮了一鞭子,踏雪擡蹄,眨眼間就跑到前邊去了。
狄旎回過神來,朝他喊道:“你怎麽先走了?”
池宴偏過頭來朝她眨了眨眼睛:“兵不厭詐。”
他笑嘻嘻的:“你來追我啊。”
狄旎本就是不服輸的,如今被池宴挑釁地更是卯足了勁。
“駕。”她手裏緊攥着缰繩,背部微微彎曲,阿棗應聲而起,如出弓的利箭一般劃破天際,又落在地上。
空氣裏青草和露水混合的味道更濃了,是被馬踢碾的。
馬背上颠簸,震得人并不舒服,可狄旎愛極了這肆意的滋味。
“我快追上你了!”
她看着池宴的近在咫尺的後背,提了音說道。
池宴好心情的偏過頭來看她,狄旎騎在馬背上,臉上紅撲撲的。
一襲赤紅色的騎裝勾勒她尚好的身姿,也襯得她眉眼更加嬌豔。
他高聲叫她:“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
狄旎被他叫的臉都紅了,她一橫眉:“別再叫了。”
池宴自是聽她的話:“好啊。”
他猛的加速:“那我以後叫你,旎旎。”
狄旎一噎,唾了他:“土死了,不要。”
春風掠過,讓池宴挽起的頭發有些松散。
可他面上滿是笑意,就連梨渦都微微陷進去了。
滿山馥郁青草香。
鮮衣怒馬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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