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人生如初見
餘澤看着慕容桧,默默将視線轉移到前方的土地裏,好像地裏有金子一般,耳朵不自覺發燙。
慕容桧懵了。
片刻之後他驀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亵玩,天,哈哈哈哈哈——”
餘澤聽慕容桧笑得誇張,無奈又看向了他。
慕容桧捂着肚子,笑得眼眶都濕了,完全停不下來:“哈,哈哈——你怎麽想到的,哈,哈哈哈哈——”
氣氛陡然變得幽默起來,原本的清新文藝被破壞得一幹二淨。
餘澤見慕容桧笑着笑着忍不住蹲下了,一時間也嘴角微微上翹。
半響,慕容桧才撐起自己,話裏還帶着笑意:“我覺得你解釋的精辟極了。确實,找個雙修對象可以‘亵玩’。”
特殊詞加重,這話很沒有說服力好不好。
慕容桧蹲在地上,很不符合傳統的禮節。可是他現在一點也不在意,拿小本子蓋住臉,過了會兒才放下,語帶調侃問餘澤:“想要讓我亵玩,還是想要亵玩我?”
餘澤腦內全屏都是當然是亵玩你,可面上只敢閉口不言。在沒追到手之前,一切不能說的話都只能當腦內劇場。
“試試麽?”餘澤漆黑的雙眸注視着慕容桧,“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遠處傳來一陣野獸嚎叫聲,宣告着靜谧的夜已經完全降臨。清涼的風吹過,兩人之間的對峙顯得那麽自然。
餘澤絞盡腦汁開始逼迫自己多說點話,想要說點更能讓人接受他的話:“你的聲音很好聽。”
慕容桧還是沒開口。
餘澤補充:“我不知道別人怎麽想的,只是我想和你呆在一起。聽你的聲音,就像在聽音樂。琴,古琴。”
慕容桧微微仰頭,從這個角度看,星光印在餘澤身上,讓他整個人都顯得高挑。就連餘澤輕佻的話,在這種時候,都顯得很認真。
可他沒被餘澤惡俗的糖衣彈炮打倒,反而問道:“喜歡一個人是有理由的麽?”
餘澤立刻反問:“喜歡一個人怎麽可能不需要理由?”
也許随着時間流逝,當初的那個理由被後面無數理由所淹沒,只剩下“喜歡”二字。 但最初,必然是因為某個理由。
清爽的夜晚被兩人間流淌的情緒弄得黏膩起來。
慕容桧起身,淺笑着平視餘澤:“我沒想到你會說那麽多話,還那麽會說話。”
餘澤将自己的劍放在了身前:“吾以劍的名義起誓,所言非虛。”
華山的人将劍都看得很重,比起信天信地,他們更信自己手中的劍。
“那麽,今天沒有練完的,就放到明天吧。”慕容桧眉眼彎彎。“要去我房內在細聊麽?”
驚喜完全将餘澤給淹沒了,他就這麽傻傻跟着慕容桧進了房間。
完全不要臉。
滿腦子都想着“我竟然成功打入了敵人內部”、“我才寫了第一封情書,還有五卷空白的桑皮紙怎麽辦”、“神念合一早知道就好好學習一下到底是怎麽做的”、“萬一他要,我要不要拒絕”、“生理上我似乎還是個孩子”……
一直到看到慕容桧的床,他才大腦空白成一片。
慕容桧一個人睡,床卻很大。和耳房裏放的那張普通小木床不一樣,這張床盡顯奢華本色。
紅木材質,镂空雕紋。整張床如被四條紅龍擡起,每條紅龍口中還含着滾珠。簾子是黑色夾雜暗金花紋,許是為了遮光。從床上四方挂下的縷縷細珠子不知道是何種材質,在簾子的映襯下,發出瑩瑩微光。
其實慕容桧房內奢華的不僅僅是這床,床前的踏腳椅,隔開一段距離的桌椅,牆上的山水圖,哪怕是房梁,都寫滿了“壕”字。
這設定和慕容桧的風格很不相符,但當餘澤回過頭,望着對方的時候,又覺得這布置再合适不過。
餘澤雙眼發亮看向慕容桧。
慕容桧笑着開口問:“你要在築基上待好幾年,要我給你講講經驗麽?”
我褲子都打算脫了,你就跟我說這個?
餘澤驚呆了。明明邀約進房間之後就應該兩人嬌羞說“你先洗還是我先洗”,“啊不,我們就蓋棉被純聊天”,“你上還是我上”麽?
感情這種事情,每個人本質上都挺不要臉的,只是個性的差異導致了誰更加不要臉,誰就占了上風。
餘澤暫時性機智的很快掌握了這個訣竅:“我以為……”
話還沒出口,就被慕容桧鎮定打斷:“金丹期以下不準雙修,否則會導致你根基不穩。築基築基,就是為修真之路打造基礎的,是十分重要的一個境界。”
幼兒園的時候,所有人說幼兒園是鍛煉智商的時候,對以後很重要,小學的時候,所有人會說小學是鍛煉基礎的時候,對以後很重要,初中的時候,所有人說初中是考上好高中最需要努力的時候,對以後很重要,高中的時候,所有人說高中是考取好大學最重要的時刻,對以後很重要,大學的時候,所有人說大學是學技術的時候,對以後找工作很重要……以此類推,這輩子就沒不重要的時候。
修真同上,這輩子就沒有不重要的境界。
餘澤不服,強行提示:“神念合一。”
神念合一無關境界問題的,我們來睡吧麽麽噠。
結果慕容桧依舊義正言辭拒絕了:“不行,我們不能這麽随便。怎麽着也要先吃飯,再約會,再交換信物,再告知師門,再定下雙修大典時間,最後才在一起。”
魔修才剛告白就滾床。
餘澤試圖掙紮争取一下:“考核那天你吃了我們的烤肉(吃飯),跳雲臺是你接的我(約會),你送過我儲物手鏈和丹藥(定情信物),全門派都傳遍了我們的八卦(告知師門)。我現在把整個人都送你。”
兩人之間事情早已經做完了一大半,還是來睡吧~
慕容桧臉上的笑容都保持不住了,他有點後悔答應餘澤進房間。最後憑着自己的武力,拿出自己的劍點點床:“要麽坐,要麽滾。”
餘澤自覺打不過慕容桧,現在最多口頭上占點優勢。一想到上了床恐怕自己被這樣那樣都反抗無能的,他只好惋惜的放棄了自己的計劃。
安分聊天等天明。
下次再加油~
作者有話要說: 劇場:
餘澤:睡睡睡!
慕容桧:……
餘澤:來睡!
慕容桧:哥屋恩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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