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有問題 不是同鄉?

聽到林初月這樣說, 村長夫人愣了片刻,一思量就猜到她許是要去渝林書院找邵硯山,又或者是有什麽東西要交給他呢, 以前都是這樣。

這日子過得很快, 轉眼就離年節過去了半月。

因為這段時間局面動蕩不安,她和林初月除了今日, 都快有一月沒來過于安城, 她們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張家村待着, 即便和劉掌櫃有什麽交流,那也是靠着村裏須得來往于安城村民幫忙交接。

她們兩個女子總歸出門還是不大方便的。這次若不是迫不得已,也不會過來。

駕車的同鄉村民聽到林初月的話, 勒緊了缰繩,但他這趟過來因着村長的吩咐, 雖然林初月開了這個口,可主要意思還是聽村長夫人的,他轉身看向村長夫人,以眼神向她詢問示意。

村長夫人揚唇笑了笑, 擡手握緊了旁邊的林初月。

“現在還不算太晚,去渝林書院一趟還來得及, 我們加快些腳程過去吧。”

聽見村長夫人的話,村民趕緊點頭,應了聲好嘞,架着牛車調轉方向, 往渝林書院那邊去。這會兒速度倒是比剛才快了不少, 一刻鐘不到的功夫就已然到了渝林書院門口。

林初月擡頭望着那鮮亮的匾額,随即翻身下車。

“師傅,你們在我這稍微等我會兒, 我很快就出來。”

旁邊這兩位村民雖然都和林初月住的不遠,但他們這幾人除開今天說過話,之前那是一句話都沒聊過,算得上生疏的,這會兒要他們幾人特地在門口等自己,林初月心裏是有些羞愧。

看出了林初月臉上的不好意思,村長夫人安慰了她一句。

“不要緊的,大家都沒什麽事兒,等等也無妨,不用着急,緩着點也行。”

村長夫人這邊說着,手上拿出帶着的幹糧分給了兩位村民。

其中一位接過村長夫人手上的東西,對上林初月笑着開口:“村長夫人說的是大家都是一個村的,不要見外,阿月姑娘,你要是有什麽事情就去辦。”

另一位立刻也明白了兩人的意思,也跟着附和:“阿月姑娘去吧,我們在這兒也不無聊,說說話也行的,不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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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三人,林初月緩緩點頭:“我很快就出來的。”

說着,林初月握緊了手上的信,轉身踏上了渝林書院前頭的臺階。

跨過門檻就是是門房待着的地方,聽見這邊有動靜,門房立刻應響過來。

又見是林初月臉上,立刻挂起了笑。

“邵頭名的阿姐來了,可是有什麽事情,快進來歇歇瞧着臉上都出汗了。”

林初月跑過臺階上來的時候,速度快了些,身上确實熱了點。倒也算不上累。

拿出身上帶着的帕子擦了擦汗,她搖頭:“也沒什麽重要的事,,阿硯今個可是還在教堂裏上課,我……現在會打擾到他嗎?”

門房擺了擺手:“阿姐這是什麽話,這差不多都要到齋堂的飯點,學子們應該是下了課的,可算不得打擾。”

聽見門房這話,林初月便松了口氣,她想進去,可又想着門口還有人在等自己,她猶豫了會兒,拿出那封被自己揉的有些皺的信,遞到門房面前。

“我就不進去了,你若是有空,麻煩幫我把這封信交給我阿弟。”

門房有些納悶,往常他們邵頭名的阿姐過來的時候都是會進去等等,再同他們邵頭名說上幾句話的,這次雖然快要到了飯點,但倒也不至于匆忙,因為晚間他們學子是沒課的,會在自己房裏歇息溫書,也不會耽誤些什麽。

可轉念一下,邵頭名家是在張家村的,離他們于安城還有些距離,這會兒要是耽誤了,或許會誤了人家阿姐回去的時候呢。

門房伸手接過那信,笑着點頭:“好勒,待會兒我就幫阿姐您交給邵頭名。”

“恩,那多謝你了。”

“哎,這哪有什麽謝的!”門房往門外邊瞅了一眼,發現像是有輛牛車等着繼而又問,“阿姐你這可是趕時間,要是趕時間就先走吧,我看着像是有人在等你。”

林初月坦率的應聲:“我是和同村的人一起過來的,他們這會在門口等我,我也不好讓他們久等,那我就先回去了,謝謝你了!”

“哎,客氣什麽,大家這麽熟,不必謝!”門房語氣利落爽朗。

這可是他們邵頭名的姐姐,他當然會好言好語對着,他們邵頭名,渝林書院名副其實的希望之光,幾位德高望重的夫子都對其期望有加,就連他這小小的門房也聽說了一二。

雖說現在邵頭名一家還在那城外的張家村,還是遠近聞名的窮苦村,但保不齊三年後的秋闱,四年後的春闱,人家邵頭名就能一舉拿下,掙得一份光明前程呢。

況且他們邵頭名和阿姐性格都挺好的,就這幾次過來邵頭名的阿姐都給他帶了不少吃的,這樣的好人,就算沒有邵頭名的關系,他也是喜歡的。

看着林初月轉身腳步匆匆的離開,門房手裏捏着那封信,把門關上,轉身進了書院裏。

門房邁過甬道,去了教舍邊等候,差不多就要下課了,他在這兒應該能等到他們邵頭名的。

但這天似乎有些奇怪,他等了許久都沒等見他們邵頭名,倒是往常幾個少見的學子看見了他,還對着他打了幾聲招呼。

門房覺得奇怪,去邵頭名常在的講堂裏看去,這一眼,倒是瞧見了經常和邵頭名一起待着的袁述清。

講堂裏空落落的,只剩下幾個人,大多數學子都去了齋堂用飯,袁述清還坐着,低頭看着一篇文章。

這上面有幾句話意,他理解起來依舊有些困難,若是邵子安在就好了,他這不懂,還能朝他問上一問。

思量了許久,袁述清還是決定等明天夫子來了再向夫子請教,他收起書,擡頭就看見他們渝林書院的門房在外頭,他拿起東西,擡步向門口走去。

門房裏裏外外探頭探腦,樣子有些怪異好笑。

袁述清停下腳步,到了門房面前:“這是找誰呢,看來看去的?”

他休假時常出門回家,有帶些東西點心,也會分給他們幾個門房吃,一來二去袁述清和幾位門房關系都挺好的,所以說起話來也多了幾分熟稔。

門房收回目光,轉向面前的人:“我這是找邵頭名呢,怎麽今個他不在,我都到這等了許久也還沒看見他。”

當然看不見邵頭名了,自從昨日起,不知何人給邵子安捎了一封信,後面他飯都還沒來得及吃,就即刻向他們夫子院長告了四天的假。

原本按照他們渝林書院的規矩,學子是不能輕易請假的。但事急從權,又因為夫子院長都看中他們邵頭名,沒太為難他,就準了他的假。

這才第二天,門房又怎麽看得見邵子安。

“昨個我們邵頭名出院門的時候,你沒看見他?”袁述清側頭問他,不相信這門房會對此不知情。

他們書院一般是有兩個門房,相互照應,看着這書院來來往往,學子們進出院門,他們應該是再清楚不過的。邵子安要出去也要有夫子院長的批準書信的,還得經門房查看,他怎麽會沒有印象,不記得呢?

說到這裏門房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我昨天有事,回家了一趟,興許是錯過了。”

袁述清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回事,那怪不得他沒看見邵頭名了,可是……他記得他們渝林書院的門房通常請假也是要報備的呀,這……

看見袁述清懷疑探究的眼神,門房立刻招了:“我偷偷走的沒和院長說,不過也沒待多久,袁學子你可別說出去啊!”

這也沒多大的事兒,若是家裏有緊急情況,回去一會兒也不打緊。就算讓院長知道了,會有些小處罰,但也應該到不了哪兒去,不過既然門房都這樣說了,他答應他便是。

“不說不說。”

門房松了口氣,想起剛才的事兒,自己手上還拿着這封信呢,張口又繼續問:“那你可知道邵頭明何時回來,剛才他阿姐過來了,有封信要交給他……”

“這……邵頭名回去了,怎的見不到她姐呢?”

別說門房,就是袁述清想起這事也覺得奇怪,應該這次他們邵頭名回去是有其他事兒,不是回家的吧。

想了想,袁述清建議:“這樣吧,你把這封信給我,等子安他回來了我就把信交給他,反正我倆也坐在同一個屋子,你看如何?”

這倒是也可以,袁學子的人品他也信得過。

随即,門房便把那封信雙手遞給了袁述清。

“那就辛苦袁學子了。”

“哎,這是哪裏話?幫子安的阿姐遞個東西,這又到了哪兒去。”

門房笑着點了點頭,轉身往門口去,可沒等走了幾步,他又回頭。

見他神色緊張猶豫,袁述清覺得奇怪。

“怎麽了?”他問。

“那事兒,袁學子您可千萬別說出去!”

袁述清嘆了口氣兒,這他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

他擺了擺手,示意門房回去:“君子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不會說便不會說,放心好了。”

得到了袁述清這樣的承諾,門房才把心放回肚子裏,轉身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位置。

林初月一上了馬車坐穩,那駕車的村民便趕緊牽起繩子,加快速度往門口去。

他們這次通過城門口倒沒費多少時間,前面排這的隊伍不長,似乎守城的士兵也換了一批,人數也多了幾位,核查起來速度很快。

通過了城門沒了顧忌,那駕車的村民速度又開始快了起來,林初月之前從不知道,牛車竟也能這樣快的速度。她坐村長夫人架的牛車,可不是這樣的。

天還未黑,林初月就已經快到了家,那村民穩住缰繩,将牛車停在門口,把她放下了車。

她翻身下車:“今天多謝兩位大伯幫忙,我這邊先回去了,改日有空請兩位大伯吃飯。”

早就知道這邵家的小姑娘理數周全,為人稱道,今日一見确實不假。

駕車的村民笑着點了點頭:“你若是有空得了閑倒也可以,只希望那時不要打擾到你。”

“是呀,再過幾日就沒那樣忙了,這邵家上下只有你一個姑娘家操持,說起來我們上門蹭飯也不好意思。”

兩位村民的話十分客氣,還帶了幾分玩笑。林初月彎了唇角:“有空的,幾日後閑暇是一定要請兩位過來。”

兩位村民笑着點了點頭。

“師父,我先回去了,還有事情我們明日再聊。”

村長夫人應了她一聲:“好,回去早些休息,要是還沒法子解決記得來找我,總歸要比你一個人瞎着急好。”

“好。”

別過三人,林初月看着牛車緩緩遠離,而後自己進了房門。

她還在院門就聽到主屋裏有人在說話裏面,因為天色太黑了,裏面點了盞燈,從外面看,只見得到一片一片的暖光。

林初月走到門口。

她看見主屋桌旁坐着兩個人,其中一人就是她阿爹,另一人,她從未見過,看着眼生得很。

“阿爹,我回來了。”她聲音很輕。

邵全德的注意頓時就轉到了林初月身上,他連忙起身,只是動作有些晃,差點沒站穩,急得林初月趕緊過去扶住他。

“阿爹小心些,千萬不要傷到了。”

邵全德有些慚愧,自己一把年紀了還時時刻刻要女兒來擔心。

“我沒事,只是動作有些如魯莽,讓阿月你擔心了。”

“這,就是小阿月了吧?”

是坐着的另外一人開口的,林初月擡眼朝他看去。

他估摸着有個四十上下的年紀,發間已有幾縷白絲,膚色有些黝黑,五官輪廓倒和他們這邊的人不太相像。

林初月柳眉微皺:“您是?”

那人笑了聲:“不記得了?四年前我不是和你一起流落到這張家村嗎?不過後來邵家的把你收養了,我又去了那李家村定居,想來應該是隔得太久生疏了。”

“說起來我們都是北境一起過來的,可算得上是同鄉呢!”

林初月聽得出來,他說話帶了些口音,即便在這待了十年,也還沒完全被同化。他的外貌和這代的人全然不同,高鼻深目,毛發還帶了些卷曲。很像北境那邊人的長相。

可反觀林初月,五官雖精致秀氣,但皮膚白皙,輪廓也算不得深,長得倒像江南那邊的姑娘。若要說都是北境那邊的人,林初月可要比這位同鄉差的太多了。

“同鄉?”

那人說着,揚起了唇角,連帶着臉上的褶子都更深了。北境那邊的特色就是皮膚粗糙,人不太抗老,這人全都滿足了。

“是啊,當時我們一起過來的,我們這群人裏就你一個小女姑娘,同行的都知道你呢。”

“是嗎?”

林初月對那時的記憶已有些模糊,只記得自己确實是跟着難民一起湧入張家村的,但同行的人的臉已經完全記不得了,就連眼前這個人,她努力在想,但依舊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有些不記得了。”

看出了林初月的失落,邵全德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阿月不用擔心,你這位同鄉很好,願意主動幫你證明呢,你雖忘記了,但他記着也可以的。”

自己阿爹這樣寬慰,再加上這位同鄉确實符合北境那邊人的特征,林初月這樣想着,心裏也沒那樣不安了。

有了這位同鄉,她那失怙文書多了一個擔保的人,這樣一來就不會失去效應了。

想到這裏林初月心裏才松快了幾分,喜悅也不由自主漫上了臉頰。

“謝謝你肯幫我了。”

那位同鄉推辭:“這哪裏要你謝,都是很簡單的事情,再說了,我們不也是一起共患難過的嗎。”

說到這裏那位同鄉又笑了會兒,才接着開口:“你現在的阿爹,是費了不少功夫才找到我的,就算現在我們不是同村同鄉,那算是這十裏八鄉的熟人了,我就在那隔壁的李家村,是不是離的也很近?”

李家村可算是隔着張家村最近的。那可不就離得近了嗎?

邵全德按照之前失怙文書擔保的書寫格式,又仿了一份,同鄉給了邵全德自己當時的路引,又在那份擔保信上面按了手印,這算是齊全了,就等着明早裏正和村長過來,交上這些東西,那這事兒,就算是解決了。

林初月也不必再有後顧之憂了。

為了感謝那位同鄉,林初月和邵全德的留他下來吃飯。林初月準備上了一些好菜,雖比不得年節時那般豐盛,可要比起平常那也是好了很多的。

吃過飯後,林初月又送着那位同鄉出了門。也就是稍稍送了幾步,到了村門口,和那位同鄉道過別,林初月就自己回了家。

主屋裏邵全德還在坐着,他手上拿着那份路引和擔保證明。他神色輕快,這幾日以來的連綿愁緒也因此一掃而空。

見林初月朝他過來,趕忙喚林初月坐下。

“總算是把這事給解決了,上天真是照應着我們家阿月,碰到什麽困難也會迎刃而解的。”

林初月睜着一雙眼,表情促狹,唇角是止不住的上揚。

“哪裏是上天照應着我,分明就是阿爹一直在幫着我呢!不然這事哪有這樣簡單就能解決的。”

邵全德也跟着笑,喜色自然顯露:“忙了這幾日,我也總算是松了口氣。”

“早知這樣,我昨天就不那樣着急傳信給阿硯了,害的他擔心,不過今晚他還是繼續擔心着吧,明個我再讓人捎信給他,告訴他這事已經解決。”

邵全德這話,讓林初月的笑陡然止住:“阿爹,你昨個讓人捎信去了給阿硯?”

“是呀,不是昨日還沒找到這位同鄉嗎?我也是着了急,想着寫信給阿硯,阿硯那樣聰明,認識的人比我們多些,多個人考慮也多份照應,多份保障。”

嘆了口氣,他又接着說道:“這倒是我太着急了,現在事情已經解決,阿硯那邊收到信,估計還在擔心呢。”

林初月心頭一梗。

怎麽說呢,關于這件事,他們父女倆倒是想法一致,都想到了阿硯覺着或許他能幫忙。

這邊阿爹前頭剛寫了信,後腳才隔了一天不到,她就又捎信給阿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事兒有多急迫呢,連着兩人都給他寫了信。

林初月後悔死了,那時她才做夢醒來,寫的話大多都不過腦子。說的自己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話裏行間,都像是在博取他的同情一樣,這事情要是還未解決倒說的過去,可偏偏這事兒已經解決了。

她可還比邵硯山都更大一歲呢,真是一點長姐的風範都沒有,她做出這種事來,也是夠丢人的了。

只希望阿硯不要把這事同他人講才好。

心裏萬般愁緒,林初月也只把它隐藏起來。

看着邵全德的把那些東西收好,轉身進了自己屋裏,林初月又把主屋整理收拾了會兒,也就回了房。

這一日早晨,林初月醒得很早,做了飯,又開始在院子裏忙碌起來。

上次邵硯山寫信過來,讓她注意到,他們院子後面确實長了幾株野生的金銀花。

這金銀花可算是中藥材了,若是培育的好長,得再多些,也是可以帶到城裏的藥鋪去賣的,就是目前還不知道這價格如何,除卻這金銀花以外,林初月還發現屋後長了些野生的紅薯的枯葉。

她又把泥土翻了下,發現了一些紅薯的塊莖。

紅薯一般長在秋季,晚一些成熟的可能要在冬季才能長好,這些品種看起來像是晚熟的,不然過了大半年,林初月哪裏還能發現這紅薯枯葉呢?

如果這些東西培育的好,說不定來一年也能種上一大片。

說起來紅薯的作用可多了,不僅能夠做紅薯粉,做紅薯丸子,炸成薯片……除開這些就算是直接蒸着吃,味道也是很不錯的。

這一大早起來吃過了早飯,林初月就把他們後院長着的這些東西都理了理。還采了一些金銀花,她想要等着天氣好曬幹些好茶來喝,清火明目。

雖然家裏還留着些邵硯山之前買來的決明子和枸杞,但林初月覺得,這金銀花泡茶的味道要比上面這兩個好多了。金銀花泡的茶味道偏甘,回味起來舌頭也是輕快舒适的。

主屋裏邵全德正坐着,林初月處理完那些也到了院前打掃。沒多久就等來了村長和裏正,林初月看着裏正那挂着笑的面皮,心裏不由得緊張起來,她壓下心裏的不安,想着自己已經把事情解決了,不該這樣才是。

随後把兩人迎進了主屋裏。

三人坐在主屋桌旁,林初月和往常待客一般,幫忙倒了些茶,茶裏面泡着決明子。

其實今日還未到四日之期的最後時限,下午才是,只是因為要收集材料,他們要先來一步,才能再回應于安城裏的知縣大人。

幾人也不多聊,邵全德幹脆的把昨天準備好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村長和裏正。

接過那幾張東西,裏正面上始終是不慌不忙。

他視線在那文書上下打轉,随後又看了幾眼路引。

裏正手指在路引上點了一處,随即把路引推到了村長面前。

“村長,你看看這路引是怎麽回事?”

剛才村長也大致看了這擔保文書和路引,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可裏正突然這麽一指,他心裏也有幾分懷疑了。

“這……這确實是北境那邊過來的路引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裏正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村長這話就不對了,你再仔細看看,這路引雖然是北境那邊過來的不錯,可是……”

“四年前北境過來的路引,和這路引,可有些不同。”

裏正這麽一說,村長倒是回想起來。

邊境的掌通行的職位,一般來說都是四年一更換,正好那四年前就碰上了更換的時候。那時的通關印鑒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這分明是三年前的路引。

如此說來,那就不可能是林初月的同鄉啊。

她是四年前流落張家村的,這時間是就根本沒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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