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有鬼
十三
蘇格然一行人再次來到事發地點時,意外的發現結界被動過了。蘇格然側頭看向愉然,這方面愉然比他懂。
愉然雖然眼瞎,但是并不妨礙他的行動。他湊到門前看了會,突然蹲下身體在門縫處摸來摸去。
霍夫人戰戰兢兢地問:“愉道長在做什麽?”
蘇格然想說道長的稱呼不是這麽叫的,側頭叫她臉色比之前又白了幾分,抿唇道:“師兄應該是發現了異常。霍夫人,布置結界的人呢?”
霍夫人愣了下,随後道:“我、我忘了聯系他,我現在給他打電話。”
蘇格然聞言點點頭,走到愉然身邊,問道:“師兄?”
“嗯。”愉然幹活的時候總是很認真,板着張小臉,指了指另一邊自己還沒摸的地方,“找找有沒有符紙之類的東西。”
一般來說這種事愉然都不會讓蘇格然沾手,蘇格然有哮喘,空氣質量差些都有可能讓他咳嗽不停,更何況這種容易揚起灰塵的事。
不過這一塊空氣中水汽足,又是水鬼作祟,這些灰反而揚不起來。
蘇格然聞言便準備往邊上挪,随後腰間多了雙手,被人抱了起來。莫文将人摟在懷裏,又細心幫他戴上口罩,道:“沒聽到嗎,去幫道長找找東西。”
保镖:……
莫文低頭看着懷裏的人,蘇格然這次是走失兒童,營養不夠,才長了一米七,和以前相比嬌小許多。莫文昨天就覺得懷裏人太瘦,今天摟在懷裏更覺得自己有義務好好喂養他,神色溫柔:“你身體不好,平常多注意些。”
知道蘇格然有哮喘後,莫文就抽空把哮喘病人應該注意的事項都記在心裏。
事實上蘇格然學醫後就有些潔癖,雖然還沒有上升到精神疾病的程度,但是除非必要他也不太喜歡做這種摸灰的事。摸了摸口罩,蘇格然拍拍莫文放在他腰間的手,悶聲道:“你那些保镖懂什麽,我自己來。免得一會他們碰到不該碰的。”
剛蹲下去就被愉然拍開的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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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然感覺手上力道緊了緊,随後臉上一陣溫熱的觸感,莫文輕笑道:“那我來,乖,你去一邊站着。”
愉然還在摳門縫,蘇格然看着莫文松開手,挽起了袖子,猶豫片刻道:“行,找到了跟我師兄說,不要亂動。”
蘇格然信愉然不信他的态度讓莫文有一咪咪不爽,不過卻沒說什麽。教訓老婆這種事回家做,在外面一定要給老婆撐面子。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挽着袖子和一個休閑服的青年蹲在牆角摳門縫,這畫面違和感實在太強了。這一段路經過的人不多,也就那麽兩三個,每個都是看神經病的眼神。
幾個保镖面面相觑,老板蹲在那忙活,他們幹站着也不太好。蘇格然看了會兒,沒瞧見愉然摳出什麽東西來。
這時候霍夫人通話完畢,神色間有些尴尬,蘇格然察覺有異,微微皺眉,溫和地問道:“那位大師怎麽了?”
霍夫人尴尬地說:“我之前以為他是騙子,對他态度……不太好……”
蘇格然并不意外,接着詢問:“可是不願過來?或者我來同他說吧。”
“也不是……”霍夫人神色間露出些不滿來,“是他徒弟接的電話,我還沒跟大師說上話呢。”
蘇格然了然,大師脾性如何不知道,這徒弟定然是有些護短的。
“還請夫人将號碼給我,我去請吧。”
“诶,好。”
十四
那結界大師正好因為這水鬼的事沒離開,這段日子倒是一直在想辦法。霍夫人電話打過去被他徒弟頂了回來,換做蘇格然後便是本人接的電話。
蘇格然也沒說之前霍夫人和他徒弟的事,只把這邊的情況說了說,對方便表示馬上過來。
等那大師帶着兩個徒弟過來時,愉然已經從門縫裏摳出兩張沾着人血的符紙,臉色很是難看。
蘇格然得知那是人血後表情也好不到哪去,見着一身黑衣的中年人,先是作揖,随後道:“龍門觀憫然,這位是我師兄愉然。”
對方馬上回禮道:“趙連翹。”
蘇格然先是想到一味中藥,心說這名字還挺女性化的,指了指愉然放在地上用石頭壓着的兩張符紙,“我和師兄不擅長這個,這結界既然是趙先生所設……”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便看到趙連翹臉色同樣難看起來。
“什麽時候發現的?”趙連翹急急問道,又跑過去探頭看了看裏面的情況,松口氣,“看樣子應該沒有跑出來。”
“我們昨天來看過一次,并沒有什麽異常。”蘇格然目光落在趙連翹的兩個徒弟上,視線微凝,有些疑惑,嘴上道:“今天早上九點到的時候,發現結界被動過,有些不穩。我師兄便想法子把這玩意找了出來。”
想什麽法子,愉然想都沒想就去摳門縫了。這法子挺土的,不過其他圍觀群衆看蘇格然一臉正氣淩然,忍不住想:也許這就是一個好法子呢?
一旁的愉然往蘇格然身後站了站,耳尖有些紅。
莫文看他一眼,又轉過頭去打量一番趙連翹的徒弟,片刻後想到了什麽,微微勾起嘴角。
“真是萬幸。”趙連翹聞言,便想先跟愉然道謝,一擡頭就看到愉然蹲在蘇格然的後邊。趙連翹還當自己長的太過吓人,吓着了這個小年輕,收起了心思,“還要多謝兩位道長機智,我先将結界固定一下,以免裏面的邪物出來禍害人。”
“好。”蘇格然微微點頭,“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十五
結界不是什麽簡單的事,蘇格然看着趙連翹跟他徒弟前前後後忙活了一整天,飯都忘了吃。
事實上,要不是莫文盯着,蘇格然自個也忘了。
蘇格然越看那徒弟越覺得眼熟,但年齡怎麽都對不上號,心底疑惑一層層往上漲。
等到傍晚,趙連翹才收工,第一件事就是感謝愉然。愉然把師傅給的符紙掏出來問他有沒有什麽用,趙連翹還真找到一張,很是感謝。
正當蘇格然揣着糊塗準備帶一行人去吃飯時,師父的電話又到了。他已經到了車站,也不用蘇格然和愉然去接,只說直接去酒店那等他。
趙連翹問明蘇格然師父道號後,臉上一喜,“我可否跟去見見清目道長?”
日後幾天還得這位大師幫忙,蘇格然有啥不同意的,點頭就把人帶上了。趙連翹跟着,那兩個徒弟自然也沒落下。
蘇格然跟莫文一車,其他人各自坐在其他車上。倒不是蘇格然嫌棄,只是心裏有些話準備跟莫文說說,不方便讓外人聽見。
上車前蘇格然神态自然地掃一眼那兩個徒弟,對趙連翹說:“如果暈車的話同司機說說,我們不急。”小孩子總是嬌弱一些,大的那個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小的頂多十二三歲,暈車很正常。
趙連翹聞言擺擺手,笑道:“不用不用,道長請。”
“趙先生請。”
蘇格然上車後,扒在莫文懷裏貼着他的耳朵問:“那小孩……是不是……”
他也是沒法子,感覺不對的時候就問了系統,系統死活不告訴他。莫文來歷有些奇怪,說不準他就知道了。
佳人入懷,莫文倒是挺愉悅,勾着唇角在他額間落下輕吻,還有興致調侃:“不如你先猜猜?”
“真的是趙白斂?”可是有一點點不像啊,趙白斂自小就是糙漢子,哪有這娃娃精致。
莫文捏捏他的腰,輕笑,“不是。”
蘇格然沉思片刻,想不出來,撓了莫文一下。莫文握住他的手,遞到嘴邊親了親,然後在蘇格然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蘇格然臉都裂了。
莫文滿眼都是笑意,“不信你一會兒問他。”
蘇格然木然道:“我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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