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節

需要一份工作，而且看這人的穿着打扮也不像個騙子——就算是騙子他也不怕，反正他身上根本沒什麽值得騙的東西，對方總不能把他給賣了吧？

“你說的工作的地方在哪裏？我跟你去看看。”

“這就對了！”華服男子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我走，就在前面不遠處。”

半柱香後，紅煙閣二樓。

紅發青年看着面前的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一面偷偷咽着口水一面不無疑惑地問身旁的華服男子，“你不是說帶我來找工作的嗎？怎麽先吃起飯來了？”

“你先吃飯，吃完飯再談工作的事。”華服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們老板很好客，只要是來找工作的，不管最後幹不幹都先管一頓飯的。你就安心吃吧，我下去看看老板回來了沒。”

“哦～”紅發青年點點頭，目送華服男子下了樓，然後拿起一條雞腿狼吞虎咽地啃了起來。

一炷香時間後。

一個身着粉色長裙、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帶着幾個十七八歲容貌姣好的女子上樓，一眼看到剛吃得飽飽的正在打嗝的紅發青年，便袅袅娜娜地走過來，乜斜着一雙丹鳳眼上下打量着紅發青年，道：“我叫惠娘，是這裏的老板娘。你就是賴皮阿三說的紅毛？剛才只遠遠瞧了兩眼，小模樣兒長得倒是不錯，老娘的銀子沒白花。”

“紅毛？”紅發青年低頭看看自己垂在肩頭的紅色長發，默認了這個稱呼，“嗯。那個人叫賴皮阿三？他說要給我介紹工作，我就跟着他過來了。你這裏都有什麽工作啊？”

“那就要看你會幹什麽了。”惠娘邊用評判的眼光打量他邊道，“你都會幹什麽？”

“我剛吃飯的時候想起來，我好像會點武功，”紅發青年道，“你們這裏缺護院嗎？”

“不缺。而且你可是老娘花了三百兩銀子買回來的，當護院的話老娘什麽時候才能回本兒啊？”

“什麽意思？”紅發青年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你說我是你買回來的？可是并沒有人給我錢啊。”

“錢老娘已經給賴皮阿三了，他連賣身契都替你簽好了。”惠娘從懷裏掏出張紙在紅發青年眼前一晃，“吶，看清楚，你以後可就是紅煙閣的人了，可得好好給老娘賺錢，不然有你好受的。”

“等等等等，”紅發青年急道，“可我不認識那個人，他有什麽權利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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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娘可不管，老娘只知道你是自願跟着他來的。”惠娘鳳眼一橫，“老娘花了三百兩雪花銀買的你，當然要從你身上賺回來。不過老娘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只要你能把三百兩贖身銀賺回來，老娘随時可以放你走人。”

“哦。”紅發青年雖然對稀裏糊塗被賣人掉感到很氣憤，不過冤有頭債有主，他只能找賣他的人說事兒。至于這個惠娘，既然人家花了錢，他也不好意思坑人家，遂道：“那我就做工還債吧，你這裏做什麽賺錢最快？”

“當然是讨男人歡心，讓他們心甘情願掏銀子啦～比如說，陪酒，跳舞，彈琴，還有……”

紅發青年轉頭看了看身側不遠處，一個正坐在一位腸肥腦滿油光滿面客人大腿上，正帶着一臉媚笑喂他喝酒的妙齡女子，然後想象了一下自己做這種事的場景，立刻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忙不疊搖着手道：“陪酒我肯定幹不來，跳舞和彈琴我都不會……”

“不會可以學啊。客人們來這裏都是找樂子，當然都只是看臉，又不是非要你跳多好。”說到這裏她轉頭對着身旁一個綠衫女子吩咐道，“如煙，你來教他跳舞，三天內務必讓他出師。”

第 19 章

16

綠衫女子答應着，正準備走上前拉紅發青年下去緊急培訓，卻見他忽然向前走了兩步，然後低頭看着一樓幾個身姿婀娜的舞娘随着樂聲翩翩起舞，不由停住了腳步。片刻後紅發青年轉頭看了看身後的惠娘道：“我想起來了，我好像會跳舞，不過和她們跳得都不一樣，而且你們用的音樂好像也不大對……”

惠娘聞言頓時眼前一亮，道：“跳得不一樣沒關系，音樂不對可以換，你會跳什麽，快跳給我看看。”

“哦。”紅發青年答應着，随着樓下傳來的樂聲別扭地跳了幾步，嘟囔道：“你這個音樂不對，軟綿綿的，跟着它完全跳不好……”

惠娘見他雖然舞步有些生澀，不過看得出來的确是會跳舞的。雖然不是女孩子那種身姿婀娜搖曳生姿的舞步，不過男人跳舞也不可能婀娜得起來，而且來這裏的一些喜歡男子的大爺就喜歡紅毛這種陽光帥氣的款兒，他的舞步說不定正好能合那些大爺的口味。

當然，就算舞姿不合口味也不用擔心，正如她自己說的，舞姿不重要，大家都是看臉。

“那你想要什麽音樂？”惠娘看着紅發青年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座會走動的金山一般灼熱，“你要你能報出名字來，我保證我們紅煙閣的琴師就能給你彈奏出來。”

“我也不知道。”紅發青年道，“我忘記以前跳舞時是什麽音樂了，只隐約記得特別好聽……反正肯定不是這種。”

“那就沒辦法了。”惠娘道，“我讓人給你彈一曲剛勁些的古琴曲，你将就一下吧。”

片刻後，紅發青年再度踩着響起的琴音節奏開始翩翩起舞。他畢竟是傳說中風流倜傥、各種把妹技巧十項全能的劍閣弟子，雖然師兄們的其他撩妹技巧半點兒沒學會，倒是跟着他們練了一身不錯的舞技。

盡管他感覺音樂還是完全不對頭，他跟這琴聲完全沒有一絲契合感，不過為了盡快賺到贖身銀，也只能湊合了。

不過以前他都是合着什麽琴曲跳舞的呢？紅發青年發現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只隐約記住了那種激蕩人心、令他聞之心折、自心底情不自禁地和琴曲生出共鳴的感覺。也許，等他再次聽到那個琴聲時，就能想起來了吧。

“不錯，不錯！”惠娘滿意地擡起雙手鼓掌贊道，“跳得很好，完全不用再培訓了。如煙，你帶他下去梳洗一下，今晚就可以到二樓雅座表演。城裏那幾位有頭有臉的大爺們可是早就看膩了你們跳舞，一直嚷嚷着想換新口味很久了。哦對了，還得給你取個藝名，嗯……叫什麽好呢？”

“藝名？那是啥？”

“就是你上臺跳舞時用的名字。”如煙連忙解釋道：“我們每個姐妹都有的，比如紅蓮啊、如煙啊、如水啊……”

“這樣啊……”紅發青年恍然大悟道，“那我的藝名就叫紅毛吧，又好聽又好記。”

“紅毛？”如煙皺眉，“這算什麽藝名？”

“紅毛就紅毛。”惠娘爽快地一語拍板定音，“獨樹一幟，又符合他的特點，再好沒有了。”

兩天後。

雲麓仙居舊址。

金坎子指尖一撚，将手中的飛鶴傳書化為一堆火焰，他的一雙桃花眼中也閃爍着憤怒的火焰，面色陰沉道：“信沉，我讓你派人暗中保護蕭逸雲，你的那些飯桶手下就是這麽給我辦事的？”

信沉還是第一次看到素來喜怒不形于色的金坎子師兄露出如此明顯的怒容，當即吓得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聲求饒：“師兄恕罪，是小的沒有交代清楚，小的一定重重責罰他們……”

“我有事下山一趟，你繼續帶人清掃山下那些十大門派未撤走的殘餘弟子，若再有任何閃失，你就等着做屍兵吧！”冷着臉丢下一句殺氣四溢的命令，金坎子轉身拂袖而去。

同一時間。

紅煙閣二樓座無虛席，鎮上那些有頭有臉有地位的財主老爺們罕見地齊聚一堂，甚至還有不少從未踏足此地的武林人士也跟着來湊熱鬧，而他們的目的也相當一致——來見識一下紅煙閣裏那位一夜間蹿紅的頭牌舞“郎”紅毛的舞姿是否真有傳說中那般激情四射、帥破蒼穹。

在花重金拼身份拼關系訂下二樓雅座後，這些人終于得以如願以償。

此刻，他們正不顧自己的身份，失态地發出一陣陣的鼓掌和叫好聲。

而衆人目光聚焦中心，專門辟出的場地上，一個身材挺拔、容貌俊朗的紅發青年正伴随着歡快的琵琶聲扭腰搖臀跳得正歡。他的舞姿歡快奔放，時不時還會擡起手對着歡呼聲最高的方向來個熱情的飛吻，頓時引得圍觀看客們情緒更加激動高昂。

這個紅發青年自然是因為失憶被騙到紅煙閣賣藝的劍閣弟子蕭逸雲。雖然伴奏音樂還是不太合乎他的口味，不過在經過前晚和昨晚的表演磨合之後，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