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這一夜跌宕起伏, 動人心魄。

黎明前的黑夜包裹吞噬着睡夢中的人,蘇念柒躺在床上噩夢纏繞,額角滿是細汗,嘴上喃喃自語, 驚醒後大喘着氣, 身體還沉浸在恐懼中,毛孔綻開四肢哆嗦。

臉色煞白的望着眼前陌生環境, 才依稀憶起是駱弈把?自己帶到這裏的, 說這裏安全讓她好好休息, 還記得自己臨睡前一直抓着對方的手, 深怕像上次一樣醒來見不到人。

更怕的是, 醒來發現又是一場夢,自己還在那變态的牢籠中, 面對那張可怕的嘴臉。

屋外?正在跟人交談的駱弈聽到動靜, 便讓人退下,趕緊往裏走去。

蘇念柒正要從床上下來, 沒來得及反應,自己便又被駱弈抱回床上坐好, 她抓着人胸口的衣料,借着夜燈大致能看清眼前男人的輪廓, 是自己牽腸挂肚的人, 她緊繃的身體随即松懈下來。

駱弈把?薄被覆蓋到腰處,溫柔的摸着懷裏人秀發,詢問道:“怎麽這麽快醒了, 你才睡了不到兩小時。”

“我剛剛做夢。”蘇念柒臉頰靠在人胸脯上,感受對方強而有力的心髒起伏聲,都像是救助自己安心得良藥。

随後, 再慢慢擡頭望着駱弈如雕刻般流暢完美的下颚線,眼色迷離的接着說:“反反複複,好害怕,我以為你又走了。”

駱弈收斂情緒自如,可當聽到愛人這番話也會突然心絞痛,輕抿唇瓣滾動喉結,垂眸柔情凝望着懷中人。

他主動伸出手包裹蘇念柒放在自己胸口的手掌,在緩緩捏緊,誠摯地說道:“不會了,不會走的。”

昨夜他帶人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在想,為什麽要把?自己心愛之人帶入水深火熱之中,當初執意先行不考慮後果,這可能就是上天對他這七年的懲罰,讓他知道差點失去的滋味。

再後,蘇念柒便沒有再出聲。

駱弈感覺到自己衣服的濕潤卻說不出幾句安慰的話,這一直是他難以攻克的難題,只會手足無措撫摸人的後背。

可他越是如此,懷裏的人兒就像決堤的水壩般,哭出聲來,在這寂靜的房間突然噪聲大作,他急的頭皮發麻。

最後實在沒辦法,只能低頭封住對方哭鬧的薄唇,這張小巧可人的嘴真是彈嫩細軟,把?他磨的心裏直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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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別說,自從第一次嘗到這般甜頭,他一就頻頻想起,人間竟有這番好滋味。

蘇念柒臉頰的淚漬沾染到他的臉頰上,涼涼的;蹭到自己的嘴裏,鹹鹹的。他覺得還不夠,把?人擁得更緊,甚至感覺到懷裏人的抗議依舊不願罷休。對方的推拒捶打都像砸在自己胸口的棉花,軟軟的,欲罷不能。

兩人吻技拙劣卻在反複磨合,從起初的啃咬再是舌尖試探的撬開口齒,都像是人生初體驗的小孩。在這個三十歲男人臉上透露出十五歲才有的莽撞且膽怯,他抱着懷中如水的人兒卻不敢做出過分逾越的動作。唇舌之?間攪拌吸吮着,恨不得把?人吞入腹中慢慢享用,舌尖蜜液回渡,讓現下兩人置身無望國度,身體各項機能都在向腦中樞傳遞更加過火的信息。

意亂情迷,至死不休。

直到懷中人一聲嬌膩的低吟,駱弈才壓着直線上升的躁動因子,慢慢從幻境中抽離,吻上蘇念柒的臉頰,掠去對方的淚痕。

蘇念柒更是手腳無力的癱軟在人身上,腦袋抵在人頸項處,大喘着熱氣。

他們剛剛還想繼續做什麽,心照不宣。

駱弈從脖根子到耳際都紅的滴血,清醒過來又是燥熱不堪。

嘴上還戲谑地說道:“等回去,不着急。”現在還不是時候,一切都沒準備好。

這話有多欠扁,蘇念柒下一秒便已經行動了,用着手上殘餘的力氣錘過去。

她惱羞成怒憋紅了臉,聲音還嬌媚的不行:“誰着急了,想什麽呢?別做夢了。”回去哪有那麽簡單的事?,真當她不記仇呢。

駱弈沒這個膽子再繼續說下去,自己姑娘臉皮薄,得适可而止,不然吃虧的是自己。

只能哄着答應:“是我着急,我太想了小七。”

說着又想親上去,這次卻被蘇念柒結結實實直接用手蓋住了唇,故意逗他:“想也別想。”

他只能乖巧掀動眼皮回應:“明白。”

兩人保持着原有狀态平靜許久,才能正兒八經的交談正事起來。

“單屠情況怎麽樣?”她記得人被帶去醫治了,自己也沒能幫上什麽忙。

“取了子彈昏迷中,我派人盯着不會出事。”

又緊接着道:“不過等人醒來怕就得一起上路了,在這裏多待一分鐘都不安全,而且就昨夜的事?那些人很快都會知道,這次聯合圍剿活動也将在今日正式展開,我們必須撤離。”

“現在嗎?”蘇念柒表情嚴肅,從不敢耽誤一點時間。

駱弈讓人稍安勿躁,輕撫着人兒肩頸說道:“那還不至于,你再睡會兒。”

蘇念柒搖搖頭,又想着對方也一定很累,便拉着駱弈的手臂說道:“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睡。”

這明晃晃的暗示,又讓駱弈有一時呼吸不暢,表情着實為難,刮了下蘇念柒的鼻梁骨,挑逗道:“小七,我現在做不到心無雜念跟你躺在一塊兒。”

和尚當久了,嘗到點甜頭,就有點犯瘾,可能是自己心愛之人緣故,也不太願意做什麽正人君子。

他從未懷疑過自己的制止力,但絕對不是件好事,況且自己還有事?情要辦,故意這樣吓吓懷裏人。

蘇念柒一聽這話,就趕緊推着人離開這裏,她本來就是單純的邀請人休息而已,怎麽也能繞到這上面來,色痞流氓。

這一覺睡的安分,可能感覺到駱弈時刻過來查探,醒來後天已大亮,推開門進入中心庭院,才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日式民宿樣式的房子裏。跟這裏東南亞風情和歐式洋房截然不同,腳下鋪了一層白色沙石,旁邊還有一個養魚的觀景臺,甚是小清新。

“你醒啦?”

她聞聲回頭,大門口進來一位自己相當熟悉的女人,還是穿着一身鮮豔火紅的長裙,過濃的妝容擋不住面部的憔悴,身姿也無力許多。

“這是你的地盤?”蘇念柒點頭,倒也沒有敵意,她知道藍晴人心不壞。

聽到這話,藍晴還明顯嘚瑟:“怎麽樣,美吧?”

甩着耳側的頭發:“我還沒運營呢,就被你捷足先登了。”語氣頗有自嘲譏諷的意思。

蘇念柒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是答道:“多謝。”

藍晴聽完瞪了一眼,擺擺手:“不想聽這些,你男人說這話我都聽膩了,你又來。”

聽到“你男人”這話,蘇念柒也會不好意思的低頭笑,這姑娘也是真直率。

“你來找他的嗎?我醒來沒見到人。”

“我知道,他去接人去了很快回來,也不是來找他的,就想見見你。”

“我?”蘇念柒不解,慢慢走到魚池邊戲弄出水花,暈出一團團漣漪。

藍晴雙臂環胸心裏還有一股氣:“對啊,想從我情敵嘴裏套點話?”

“那你說說看。”蘇念柒眉眼帶笑,看來是駱弈不想搭理對方才來問自己的。

“他到底叫什麽名字?”

“就這個嗎?”蘇念柒沒想到藍晴會不知道,心思一沉,可能這裏人都不清楚。

“對。”提到這事?藍晴便有些咬牙切齒,今早也是,駱弈拒絕回答,只說名字只是稱號罷了,而不論過去還是将來,那也只屬于平靜的環境中,離開後他便是真正的消失。

很顯然,這人離開就想了斷一切,而她藍晴也是對方需要了斷的一部分。

蘇念柒在旁想了想,苦澀一笑,搖頭:“他不說,我也不适合告訴你,希望你能明白。”

“害!你們兩個人…還真是一對啊!”

“藍晴,你刨根問底的結果是什麽,只是心裏不舒坦,然後呢?又能改變什麽。與其耿耿于懷,不如淡忘的煙消雲散。”

藍晴沒答,她陷入深深的回憶中,又想到自己的母親。很多年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麽名字,爸爸給媽媽取了個很好聽的名字,她現在也快不記得了,卻永遠記得媽媽臨死前?說過的中文名字。

大概,這便是一生的執念吧。

她捏了捏酸楚到鼻頭,泛泛笑笑:“快點走吧,你們倆我都讨厭。”

“要是有機會,把?這張照片交給我外?公吧。”說着,她從自己包裏拿出一張正兒八經的免冠寸照,眉宇間英姿煞爽。

蘇念柒沒想到這人腦回路,措手不及:“這……”她竟然不知道對方外公外婆是中國人,十多億讓她大海撈針嗎?

“不懂可以問你男人啊,如果老人不在了,你就留作紀念,記得想我。”

“倒也不必。”蘇念柒好像聽懂了意思,便把照片收起來,就是覺得這女人還挺可愛的。

“我走啦,你收拾下吧,人快回來了。”藍晴招手,便要離去。

蘇念柒擡頭:“哦好,你不等他回來見一面?”

藍晴搖頭,語氣更是果斷:“沒必要,蘇念柒,保重。”望着人挺拔的背影,蘇念柒也有一時失神的想,對方的父母到底是何種身份,才會生出這樣的女人,灑脫又自信,傲骨又美豔。

駱弈帶着單屠回來時,身後還跟着位寸步不離的老陳,其餘兄弟都被差遣回去,唯有老陳依依不舍自動跟在駱弈身後做事?。

“嫂子。”老陳叫着蘇念柒,還不好意思的撓頭。

這次蘇念柒沒有反駁,更沒有不悅,而是難為情的點頭,便算默許了。

駱弈冷着臉,想是對自己這個手下行為已經很是不滿。

轉頭又溫柔的問蘇念柒:“東西收拾好了嗎?”

“好了。”

駱弈點頭:“那走吧。”

說着,他攔住老陳,不讓人跟上來。

命令道:“去找藍晴,車鑰匙給我。”

“駱爺。”老陳皺眉,心中滿是擔憂,此地內憂外患,還帶着個女人和傷者,他實在害怕自己老大出事。

“廢什麽話,快點滾,別讓我走之前?還要罵你一頓。”駱弈脾氣一說上來,毫不斂藏。

望着後視鏡越來越小的黑影,蘇念柒才開口問前面駕駛座的男人:“就這麽走了,舍得嗎?”

駱弈掏出一根煙含在嘴中,一手扶着方向盤,另只手點燃煙頭,夾在指尖回眸一笑,反問蘇念柒:“不回去,我女朋友會不會不要我了?”

蘇念柒想都沒想,斬釘截鐵答:“會。”

聽完,駱弈臉色便是一沉,他明知故問,心頭越發不好受,車內安靜起來。

單屠狀态不好,傷口剛剛包紮不久坐在車上确實有些難熬,只要他們到達邊界口便能真正安全,只是這一路險境,只有各自心裏知道。

蘇念柒并不知曉即将迎接他們的是什麽,只當這麽簡單離開不會有回頭的機會。更不清楚今兒一早這片區域已經陷入硝煙戰火中,危機四伏之上的平靜,才更令人懷疑。

日光漸暗,離開城區的路便變得曲折颠簸,能見度也将越來越低,蘇念柒時不時觀察旁邊單屠的傷勢,旁邊放置着急需的必備藥。

車子進入一段蔥郁的密林路段,此地再無栖息炊煙,并且地勢較高往上攀爬,節節上升的還有大家的警惕性。

蘇念柒在後面雙手抓着駱弈的桌椅靠背,腦袋一直往前?面燈光照射不了的黢黑地看,心更是被提上嗓子眼。其實她一直想問,是不是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危險,為什麽她心中有一種莫名的不安感。

“回家第一時間想見誰?”駱弈突然問她。

蘇念柒眨眨眼沒想到會問起這事?,她認真想了想,其實都很想。但是,她現下只想看見平平安安的蘇政庭:“哥哥吧。”

駱弈聽完點頭,只道:“那很快了。”

蘇念柒自然沒多想這話中意思,她擰開瓶蓋喝了口水,又喂了塊水果在人嘴裏。心裏想到,如果真如此順利的話,明天便可以看見。

她躺在車椅上,滑下車窗吹着風望着周邊樹木,眼簾卻不受控制的越來越沉,便感覺到不對勁,語氣輕巧且滿是怨恨的對前面人說一句:“如果再騙我一次,我絕不會原諒你。”

駱弈緊繃着身軀,只是從後視鏡望了眼後面身體無力的蘇念柒,他一言不發,把?方向盤捏得極緊。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蘇念柒終究是陷入昏迷。藥效不長,他不敢加大劑量,等人醒過來一切都變了。

自知此事?的單屠也有些于心不忍開口:“你應該直接告訴她,她能理解的。”

駱弈搖頭:“你不了解她。”

最理智的是她,最不理智的還是她。

他知道這份不理智都建立在太在意自己,可他實在承受不起對方陪自己面對險境。

沒人發現,側着臉頰的蘇念柒,左眼角一顆淚落下。

說着,駱弈便已經把車停進一個狹長的路口,下車開始做準備,跟單屠說:“她哥哥也在這次後援行動小組中,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帶她回去。等人醒過來你讓她一直往前?開,很快便能碰上面,跟他們走便是。”

單屠點頭,瞟了眼旁邊的蘇念柒,又問駱弈:“需要我跟她說什麽嗎?”

“不用,我這次會回來的。”

他作為此次行動任務的一部分,長期潛伏于此,了解複雜地形的前?線人員,怎麽可能在這個緊要關頭缺席。

愛國和愛家,兩者皆要。

此時的駱弈已經換好了最标準的作戰服,從後備箱備上此需的裝備,戴上夜視鏡,給單屠做了個标準的軍禮。

單屠顫顫的擡手,若不是沒有提前?預判到已經被尹澤棣發現,他不應該就這麽簡單的結束,終究成為遺憾。

駱弈臨走前?,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最後打開後車門,望着沉睡的人兒,親吻了下額頭。

直到耳邊一道疾馳的摩托車轟鳴聲劃過,蘇念柒才慢慢掀動眼皮擡了下眉梢,單屠一點也不好奇蘇念柒為什麽沒有睡着,因為他看見對方沒把?水喝下去。

蘇念柒探出窗來對着周遭的冷空氣罵了一句:“混蛋。”

再是回頭盯着旁邊一言不發的單屠,氣勢減弱,也說了句:“你也是。”兩個人合起夥來騙自己。

單屠欣然接受,反正她什麽都知道。

蘇念柒不哭不鬧,使勁抹了把?眼角不争氣挂上得淚珠,越蹭越多,最後忍不住拍打車座背。

她下車換了個座位,調動後座靠背,還氣急敗壞的罵着人:“我倆要是出了什麽事?,你就一輩子後悔去吧。”

“他已經提前?部署好了,人不會在這裏出現。”單屠提醒。

蘇念柒大聲吼叫:“讓你開口了嗎?”

犯事心虛的單屠果斷閉嘴,生氣的女人惹不得。

她不習慣開這種越野車,視野确實開闊不少,黑燈瞎火的卻也膽戰心驚,知道路途不遠,便狠下心來踩着油門,學着某人曾經穿梭在雨林小道上的做派,一路疾馳。

許久後蘇念柒才問:“你買保險了嗎?”

“什麽?”單屠拉着手環,沒聽懂。

“意外保險,我買了,受益人是我爸媽。”

“蘇小姐,你應該理智。”單屠突然明白駱弈為什麽說他不了解這個女人,他也在旁待了這麽久。巧言令色、裝聾作啞、口齒伶俐,狐假虎威、裝巧賣乖,這個女人都會。可就是沒見過真正現在有點瘋癫的神志,他甚至覺得對方一油門沖下去都有可能。

然而下一秒,蘇念柒臉上卻又挂着笑只是逗趣的說:“我明白,沒有吓唬你的意思,他說我哥來了是嗎?”

“是的。”

汽車在這貧瘠的路上颠簸多時,終于進入安全地點,前?面不遠處就有多人焦慮等待着。

他們車子一停便被圍成一圈,蘇念柒下車讓待命的醫護人員去查探救治單屠的傷勢,不管他人對自己的關心,撥開重重人群,往自己熟悉的人身上撲。

蘇政庭就站在最後面,不急不緩,見着自己妹妹主動過來,想看她怎麽向自己解釋。

然而蘇念柒并沒有這麽做,抱住穿着警裝制服面色不悅的哥哥,自己率先哭喪着臉,撒起了嬌:“哥哥,可不可以讓我加入此次任務。”

蘇政庭一聽,更是氣的血脈噴張,青筋直跳,扒開妹妹的手臂,大聲呵斥:“胡鬧。”

蘇念柒情緒不穩的抽泣,她前面一直在穩定狀态,若不是想把傷患帶到安全地帶,她當時便想義無反顧往回走。

蘇政庭這麽一吼,周圍人倒是聞聲望去,他也不哄,盡由人在原地哭,看誰面皮薄堅持不下去。

“你不幫我是吧?”她紅着臉繼續問。

蘇政庭不答,他能幫什麽?這段時間怎麽熬下來的都不知道,每天都在想妹妹為了自己再回到狼穴,活在痛苦的自責煎熬之中。

本以為對方又要玩什麽花樣,然而蘇念柒出其不意,突然乖巧起來。

“算了跟你浪費口舌,我就在這裏等他回來總行了吧。”

蘇政庭眉梢一挑完全沒想到,帶着妹妹按照要求走了一道程序,再送人住到酒店,才算松了口氣。

另一邊的駱弈剛剛跟大隊伍集合,已呈作戰最好的狀态,由他帶領的小隊繞進敵方的後排,給人出其不意沉重的一槍。

槍彈密如雨勢過境,炮火連天,泥土飛揚,鳥禽啼叫。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這幾日,他們穿着作戰服臉抹迷彩,全身濕透不斷穿梭在雨林地帶,多架直升飛機盤旋在高地,不斷有戰友加入戰場,更有人倒在血泊之?中。

敵方皆是窮兇極惡之人,一當伏擊毫無手軟之意,駱弈了解對方的手段,對此更是警惕萬分。

林間沉悶酷暑苦不堪言,就連長期參與高強度演習的特種兵,也沒真正在這個險惡地帶待過,他們不畏懼殘酷的天氣環境,成天崩成一條線的神經也會有疲勞的那一刻。

就怕那時,藏匿至此的狡猾毒販突然反擊。

腐敗的動物屍體發酵出難聞的氣體,左右蒼天大樹展示着密林的魅力,踩在厚實的枯葉上,還有随處可見的毒蘑菇,粼粼發光的苔藓,高強度的細菌真菌,都凸顯着此地生機盎然。

一旦有人受傷感染,傷口都比平常難愈幾倍上百倍。

此時,駱弈等人正在圍困想要渡河潛逃的一波人,其中頭目更是曾與自己多次碰頭交貨,他清楚對方的奸詐。

額面滿是細汗,隐匿的身軀注視着前?方一舉一動,就等關鍵時刻緝捕歸案。

“不好,撤退。”駱弈看見敵人的怪異,立馬反應出不對勁,可已經來不及。

萬萬沒想到,這些人原來早有設防前後夾擊,他身體矯健的指令隊友往旁邊撤退,等不及增援,敵人強勢攻擊,槍林彈雨之中,全部人身體繃在弦上,生死一搏。

駱弈扣動扳機,幽暗的眸子盯着敵人殺戮的臉龐,他行動果斷又迅速,兩只手毫不停歇,嘴上還在賣力指揮。

肉眼可見暗處一槍即将朝旁邊隊友開來,對方更是沒反應來不及撤退,他眼疾手快把人撲倒在地,腦神經已經給不出身體詳細的疼痛感。

腦中浮現的卻是那張又哭又笑又惱的臉頰,他虛晃下狀态,卻又提起槍朝頭目準确無誤射擊。敵人倒下,他多日疲倦的身軀也随之無力。

淤泥沾滿着他的身體,疼痛感席卷全身,耳畔傳來隊友的呼叫聲,只覺得躁耳,想好好安靜的睡一覺。

混沌之?中,他又突然清醒的想起,蘇念柒對自己說的話,如果再騙她,她就很難原諒自己了。

怎麽辦呢?他讓自己寶貝這麽生氣,還老是惹人哭,怎麽哄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致敬守護和平,戰鬥在第一線的傑出貢獻者。

其實這章有兩個版本,怕你們哭,我放棄了。

因為那個故事裏單屠會去世,小七跟駱爺要一起面臨險境,然後再回去,整個過程可謂是痛苦煎熬,驚險刺激,步步驚心。

所以還是這樣吧,讓她乖巧點哈哈哈,駱爺下章就回去啦!後面都是國內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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