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曾瑩似乎被吓了一跳,手上的劍頓了頓,但随即卻以更快的速度朝藍田的胸口刺去。

剛回過神來的元婉顯然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把長長的劍沒入藍田心口,鮮血噴湧而出,耳邊回蕩着曾瑩瘋狂的笑聲,心裏不知怎的有些複雜。

倒不是元婉對藍田有什麽特殊的感覺,起初她可以說是厭惡着藍田的,但說到底藍田這麽久以來并未對她做出過什麽,相反處處體貼有加,雖是不喜,但元婉卻并不是個不識好之人,隐隐在心中也将藍田當做了個朋友,是以剛才在看到曾瑩要對藍田做什麽的時候她才會喊出聲來。

曾瑩的聲音原本該是清脆婉轉,但現在卻顯得無比癫狂,她撕心裂肺的笑着,眼神癡狂的将劍在藍田的胸口攪了一圈,伸出舌頭舔舐濺到自己唇邊的鮮血,整個人都迷迷瞪瞪的。

但藍田豈是這麽容易被殺死的?

就在曾瑩準備伸手掏出他的心髒之時,藍田身上亮起了一層藍色光芒。

在那道藍色光芒亮起的瞬間,曾瑩如同被針刺了一般收回了手,但她哪裏甘心,猙獰着面目卯着一股與藍田同歸于盡的氣勢又沖了上去。

“啊!”

在旁邊幾人眼裏,曾瑩幾乎在一瞬間被藍田身上的藍光彈得倒飛出去,随即摔在地上不知生死。

時千和景肅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那絲玩味,藍田身上并沒有什麽神器之類的氣息,但那道藍光中所蘊含的能量卻是連他們也沒有把握能夠打破。

或許景肅并不知道,但時千卻是能夠隐隐猜到,這主角還真不愧是主角,天道竟然将他維護到了這種地步。

不過,也就只能這樣而已了。

元婉本想去查探一下藍田的狀況,卻發覺自己完全不能靠近那道藍光的範圍之內,如此也便罷了,朝師徒二人行了個禮之後便朝曾瑩的方向走去。

但正當她走到曾瑩身前時,剛才不省人事的曾瑩猛地站了起來,手中的劍朝元婉刺去!

兩人瞬間纏鬥在了一起。

時千不緊不慢的靠到藍田身邊,臉上的笑容顯得無比溫柔,藍田此時已經意識不清了,眼神恍惚的看着藍田,眨了眨眼又閉上,但随即眼裏卻爆發出一道刺目的亮光,這種視線時千曾經見過很多次,它被命名為仇恨。

Advertisement

曾經對他露出這樣目光的人無一例外都死在了他手上。

捏了捏景肅手指,示意他放心,時千唇角微挑,朝藍田的方向走了兩步,輕巧的青色面具如同花紋一般貼在他臉上,略薄的唇勾起的弧度顯得格外妖異。

景肅的看了看自己已經被放開的手,表情頗有些意味不明。

曾瑩雖然修為并不如的元婉高,但她憑着一股狠勁兒,倒也一時間與元婉打成了平手。是以元婉此時已經與曾瑩鬥得不可開交,完全分不開身來,并沒有發現這邊的異常。

時千站在藍田面前,靜靜的看着這個曾經讓他狼狽不堪甚至差點神魂俱滅的人,眼神甚為平靜。

藍田眼前一片黑暗,只隐隐看得到一個模糊的影子站在自己身前,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麽,但顯然失敗了。

但盡管如此,藍田卻并沒有放棄,不斷朝時千的方向伸出手來,動作間帶着一股蘊着絕望的狠戾。

都說人到了生死之間的反應是最真實的,這藍田骨子裏便不是一個和善的人,這樣的性格若是沒有碰上時千,或許真的能成就一番大事業,但他千不該萬不該招惹上了不該惹的人,還是個特別記仇的家夥。

而最不該的,卻是就算到現在,他也沒有時千抱有任何善意。

時千臉上的笑容溫柔得有些不真實,可惜藍田并沒有看到,他試圖一只手捂着胸前不斷流血的傷口,另一只手撐着地面試圖站起來,或許是真的太疼了,他的表情扭曲得有些猙獰。

他身上的那道藍色光芒依然亮着,甚至更為亮了幾分,站起來之後他渾身晃了晃,差點重新摔下去,幸好他将手上的長劍往地裏狠狠一插,險險穩住了身形。

甩了甩頭,藍田終于覺得自己眼前的黑暗退了一些,然後一眼便看到的站在他面前的時千,雖然時千戴着面具,但藍田顯然一眼認出了他,表情一瞬間變得古怪起來,眼裏的恨意怎麽也掩藏不住。

經過剛才的一系列變故,藍田現在顯然已經完全失去了那種名為理智的東西,完全不管不顧,帶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操起手中的劍就朝時千刺去。

時千倒是有些驚訝,他還沒有動手呢,這家夥也太沉不住氣了。不過這人眼中的仇恨倒是有些出乎他預料了。

藍田的動作不可謂不快,依他現在渡劫期的修為的全力出擊,就連大乘期的修者也不一定能夠打得過他,但現在他碰上的是已經成了仙的時千。

那層藍光直接從時千身上穿過,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讓剛才見到曾瑩怎麽被彈出去的景肅驚了驚,随即若有所思的看向時千臉上的那個面具。

藍田自然不是時千的對手,但已然瘋狂的藍田卻顧不得這些,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了眼前這個人。他胸前傷口的鮮血不斷湧出,一身衣服幾乎全被染紅,可藍田卻像是瘋魔了一般,眼睛竟然全部變成了紅色。

将藍田的攻勢擋下,時千皺了皺眉,眼裏閃過一道遺憾,他可從來沒有想過身為主角,藍田的心理竟然這麽弱,這麽點打擊就瘋了。

不過藍田入魔其實并不算特別意外的事,首先被不舉之事壓抑了數百年不得發洩,再被莫五州噬神蠱折磨,随即又遭到自己這麽久以來的‘紅顏知己’背叛,可想而知在看到時千這個罪魁禍首之時會是什麽反應。

在被一劍刺透元嬰眉心之時,藍田似乎都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他神色依然保持着之前那副狂躁的狀态,只是攻擊時千的動作維持在劍指出的姿勢,到時顯得有些滑稽。

與此同時,正與元婉争鬥的曾瑩不知為何一個分神,被元婉的長劍穿透了丹田。

元婉表情震驚,顯然沒有料到曾瑩竟然沒有躲開她剛才那一劍,愣愣的看着手裏染了血的飛劍,轉眼便回過神來試圖檢查一下曾瑩的傷勢,卻被對方猛地推開。

捂着受傷的地方,曾瑩跌跌撞撞的朝藍田的方向跑去,眼裏的淚水絲毫不做假,“藍哥,藍哥……”

藍田眼神終于恢複了清明,眉目間蒙上了一層死灰色,顯然若是再不救治,他的時間就已經不多了。

時千退到景肅身邊,神色不動,靜靜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二人。

曾瑩手忙腳亂的将藍田抱在懷裏,顧不得自己的傷口,将雙手捂在藍田的兩處傷口之上,兩人的血交織在一起,倒是有了那麽幾分凄美的色彩,“藍哥,你沒事吧?”

張了張嘴,藍田似乎想說什麽,卻根本吐不出聲音來,他的手伸向自己腰間的乾坤袋,眼神裏似乎隐隐有着焦急之意。

那乾坤袋中存放着藍田收藏的一些丹藥,雖然不一定有用,但保命應該夠了,可他現在根本拿不出來,思及此藍田不由有些後悔自己先前竟然為了曾瑩的安全而把納虛戒中幾乎所有的藥品都給了她,現在他竟是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曾瑩像是沒有看到藍田的指示一般,只不斷問着藍田有事沒有,手下的動作也顯得十分狂放,藍田原本已經有些止了的血流的更快了,倒是讓旁人覺得她是故意的。

藍田張着的嘴裏不停吐出血沫來,睜開的眼也不停翻着白眼,完全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看到此景,時千已經不準備看下去了,他剛才已經徹底将藍田的經脈用仙元力震碎,為了保險起見甚至加入了遮天的力量,藍天就算活了下來從今以往也只能是廢人一個,就算天道出面也不可能有反轉的機會了,所以接下來的事并不需要他再擔心。

而且看現在的局面曾瑩似乎也并不打算将放藍田一條活路,如此時千便更不用再在藍田的事情上費神了,他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元婉此時有些手足無措,她完全不知道現在的狀态是怎麽發生的,只愣愣的站在原地,也不知該往哪方走比較好。

看了眼藍田與曾瑩這邊,元婉眼裏閃過一道不忍,但她随即看向時千的眼裏卻沒有絲毫類似于譴責的味道在,她完全相信時千做任何一件事都是有理由的,既然他會這麽對藍田,那就一定是藍田的錯。

但藍田到底是幫了她很多。

元婉向來屬于恩怨分明之人,雖然到現在為止她依然沒有對藍田産生任何好感,但對方有難她卻不可能不幫。

咬着牙看着自己心心念念了三百多年的人與另一人相攜而去,心裏嘆息一聲,元婉從納虛戒中拿出了丹藥。

再見到元婉時已經是三日以後。

時千正拖着景肅慢悠悠的晃蕩在莫擎城中,便被熟悉的聲音叫住了。

“師叔祖,太師叔祖。”

停下腳步,轉過身,時千臉上沒有一點驚訝的神情,唇角的淺笑也沒有任何變化,朝元婉開口,“你來了。”

“嗯。”元婉笑容依然溫婉,卻似乎有幾分心事在裏面。

原來那日時千二人走後,元婉試圖對藍田進行救治,卻屢屢被曾瑩阻撓,最終她竟然狂笑着抱着藍田一起***,連一絲灰都沒有留下。

元婉完全不能理解曾瑩所謂的愛是什麽,只覺得實在可怕。

她靜靜的跟在師徒二人身後,時不時擡眼看一眼兩人的背影,她總覺得這一次見面,這二人之間的氣氛發生了些變化,以前雖然看起來也很和諧,卻總有一種違和感在裏面,現在這二人就算不說話,卻自然而然的散發着無言的默契,就像……一個人是一個人的另一半。

甩了甩頭,将腦海中的奇怪想法抛開,元婉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知師叔祖這是要到哪裏去?”

“等人,魔蹤沙漠。”在時千回答之前,景肅先行開口,語氣卻是顯得無比冰冷。

元婉打了個哆嗦,不知為何她總有一種景肅是在針對她的感覺。

時千卻并沒有因為景肅的搶白而有所不悅,正好在路邊攤上看到一個銀白色半邊面具,眼睛一亮。

銀質的面具做工雖然有些粗糙,卻足夠輕薄,一經時千的手便變得更為光華難掩,将面具扣在了景肅的臉上,時千能感覺到自己景肅溫熱的呼吸落在自己耳畔,心跳似乎漏了一拍,手下的動作跟着慢了一慢。

系好繩子之後時千便退了開來,看着景肅的新造型點了點頭,“送給師尊了。”

銀色面具上有些淺淺的花紋,将景肅身上的氣質襯托得格外神秘,時千呼吸頓了頓,随即勾起唇角,在小販開口之前扔下一錠銀子,恰好堵住了他的嘴。

只一直跟在而人身後的元婉神色有些不明,就在剛才她總算發現這二人之間流動着的默契是什麽了,低垂着頭,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卻仍然忍不住嘆息,她早該知道的不是嗎?早在三百多年前,程允就已經提醒過她了,只是她一直沒有相信。

回到居臨樓,張全早已在門前迎接,時間為張全一張憨厚的臉上增加了幾分滄桑,但他的眼睛卻越發明亮。

見師徒二人回來,張全依然壯碩的身軀猛地撲了過來,停在時千面前三步處,眼神又變得有些扭捏,“小師叔,師叔祖,你們終于回來啦。”

“嗯。”時千淺淺點頭,“有事?”

照理來說他們已經來了兩天了,張全萬不該這麽激動,今日這般定然是有原因的。

張全似乎因着時千這一句話把對方當做了神算,眼裏的崇拜更加深刻了,“師叔果然料事如神!我師傅來了!”

斷玉?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