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王妃、王妃為何對奴才……

“那個采花大盜不僅專抓年輕好看的男人,而且還會在房裏留下第幾個郎君的編號,還留一點聘禮。”

“聘禮?那這個采花大盜還挺講究。”聞許言嗤笑一聲。

“害,那大盜說是聘禮啊,其實更像賞錢,并不多。”

“哦~所以你們一看到這麽俊俏的郎君,”聞許言指了指李玉書,“就覺得一定會被采花大盜抓走對嗎?”

“那可不!那大盜最愛俊美男子,說不定你們早就被人盯上了!”

“那這個大盜介不介意它的新郎是個傻子?”

客棧老板愣了愣,道:“應當不介意。去年住鎮中的有一個小傻子就被抓走了。”

“這可就麻煩了……”聞許言思忖道。

“那你剛才為什麽不肯說采花大盜的事?”趙爽問。

客棧老板被問得窘迫,“我要是說了,你們走了怎麽辦。我們這裏好久沒來生人了,我這客棧再不賺點錢就要倒閉了。”

趙爽翻了個鄙夷的白眼,又說:“難道你們這裏的官府就不管?”

“唉,鎮長自己的兒子都被抓了,怎麽管得了這大盜?縣太爺所在府衙離咱們這裏有點遠,有人去過報官,但縣太爺就派人來過一次,抓不到人又回去了。”客棧老板沮喪道。

“這是什麽官?!”趙爽怒道。

“現在世道就是這樣,上頭的人吃得腦滿肥腸,下邊的能保全自己就不錯了。”客棧老板一臉“世态炎涼”的感慨。

“最後一個問題,這采花大盜是用什麽辦法把人抓走的?硬抓嗎?”聞許言問。

客棧老板搖頭道:“不知道。我們要是知道,也不至于讓它抓走了這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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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爽皺着眉毛過來詢問聞許言:“夫人,我們要不然趕緊走吧?”

客棧老板伸長耳朵就聽到趙爽說什麽“走”,他忙道:“別走別走!只要大家夥注意點,那采花大盜興許就得不了手了!您看您們錢都付了,現在走豈不是虧了!”

聞許言瞟了客棧老板一眼,搖頭道:“現在走也走不了多遠了。老板說得對,我們八成早就被盯上了。沒事,我們注意防範就行。”

客棧老板喜笑顏開:“對嘛,現在走的話多虧了。”

晚上的時候,聞許言安排好李玉書房裏的守衛,囑咐他們一定不能睡,還有捂住鼻子,注意動靜。她還在房門後和窗戶後挂了一串鈴铛,若是有人強行進入,鈴铛就會響起來。

“李玉書,如果有人要帶你走。你一定要大喊,能喊多大聲就喊多大聲,知道嗎?”

李玉書用力地點點頭。

“你不用怕,好好睡覺。周圍有好多人保護你。”聞許言安撫他道。

“姐姐~姐姐可以陪玉書睡嗎?有姐姐,玉書就不怕了~”李玉書抓着聞許言的袖子晃了晃,一臉期望道。

“如果你房裏有這麽多人,你還是被抓了,就算我和你在一起,也無濟于事。”聞許言表示拒絕。

然後她拿出一個紅繩手鏈,手鏈上串着一個圓形鈴铛,她把手鏈帶在李玉書的手上,囑咐道:“這個手鏈什麽時候都不能脫。這是我送你的禮物,脫了我就不要你了。”

“嗯嗯!玉書一定不會脫的!”

第二天早上,聞許言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

聞許言不耐煩地開門:“什麽事?”

“夫人!大事不好了!爺不見了!”高福着急道。

聞許言怔了怔,随即皺起眉,快步走到隔壁房間,房裏的随從們都低着頭,一臉惶恐。

聞許言走到床邊查探一番,床上被子淩亂,但沒留下什麽線索。

她回過頭來,問昨晚守在房裏的人:“昨晚你們都睡着了?”

随從們慚愧地點點頭。

“有沒有聽到鈴铛響,或者看到白色的煙,或者聞到什麽奇怪的味道?”

“沒有。”

聞許言走到桌子邊,視線落到桌子上昨天晚上客棧老板送來的宵夜,想起昨晚她莫名地很困,睡得很早。

“來人,把這些飯菜找大夫驗一驗。高福,帶人去把客棧老板押來。”她轉眸看到剛跑來的驚魂不定的鐘果子,“果子,伺候我洗漱。”

随從們:“是。”

高福即使滿臉疑惑,也沒立馬問,而是轉身就帶人下了樓。

鐘果子愣了愣應道:“是,夫人。”

***

聞許言坐在上首,翹着腿,一左一右分別站着趙爽和鐘果子,劉苗苗則是捧着一則手帕,手帕上插滿了繡花針。客棧老板滿臉是傷跪在聞許言前面,高福帶着其他人堵在客棧老板的身後。

聞許言:“說不說?”

“夫人!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你們要這麽對我!”客棧老板被打了一頓,再也硬氣不起來了,只能不斷喊冤。

聞許言給旁邊瑟瑟發抖的大夫使了個眼色,“告訴他,你在昨晚他送來的飯菜裏檢出了什麽?”

“回回回夫人,我我我我檢出了迷藥。”那大夫年過半百,頭一回看到如此強橫的場景,害怕得白胡子一顫一顫的。

客棧老板臉色驟變,但還是嘴硬道:“我不知道什麽迷藥,我好端端地怎麽可能下迷藥,我為什麽要下迷藥?我還要做生意啊!夫人,我真的冤枉啊夫人!”

“大夫,您可以走了。”聞許言對大夫道。

“诶、诶!”大夫顫顫巍巍地離開。

“還嘴硬?你且硬着,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容嬷……不是,劉苗苗做好準備了嗎?”

“诶,奴婢早就做好準備了。”劉苗苗笑着拿起一根針走向客棧老板。

客棧老板被劉苗苗吓得後退,但迅速就被人摁住了,他驚恐道:“你你你要幹什麽?你們想幹什麽?!”

“紮。”聞許言薄唇輕吐。

“啊——”

劉苗苗倒也不是亂紮,是按照聞許言給的幾個特殊穴位來紮,聽說這樣紮針,受刑的人會痛不欲生。

“啊!!!”

到了第三針,客棧老板就挺不住了,顫着嘴唇忙喊道:“我說!我說!”

“停。”聞許言打了個響指。劉苗苗面帶遺憾地帶着針退下。

“為何下迷藥?你是采花大盜的幫兇?”

“他們跟我說,如果我能找到俊美男子上貢,就不會動我們鎮子裏的人,就不會動我的兒子!他今年準備要考試了,我我們家三代單傳,就靠他光照門楣了,我怎麽能讓那大盜毀了他?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你兒子在哪?”

“求求你們別告訴他!這是我做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想讓他知道他的父親是個卑鄙的人!”客棧老板膝行兩步乞求道。

趙爽:“你也知道你卑鄙!我們爺何辜要為你們買單?!”

客棧老板低垂着頭不敢說話。

聞許言靜默片刻,繼續問:“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他們是我們這裏最大最強的山賊!名為黑狼寨,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下山搶劫,還搶走鎮子裏的年輕男子。官府不管,我們小老百姓怎麽抵擋得了!”客棧老板抹着眼淚痛訴道,“即使我們把年輕男子藏起來也無濟于事,他們總有辦法找到,又設法把人抓走。”

“黑狼寨在哪裏?”高福問。

“不知道,”客棧老板搖頭,“若是能找到,我們拼了命也要把他們燒了!”

聞許言:“他們一共有多少人?”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那你還知道什麽?!”趙爽暴躁道,“你知不知道我家爺是誰?!若是他有一根毫毛傷了,你們連同那什麽黑狼寨都得陪葬!”

客棧老板一聽趙爽這話,才意識到這幫人可能身份深厚,他咽了咽口水,惶然問道:“那、那位爺是誰啊?”

“他乃——”

聞許言淡淡地看了趙爽一眼,及時阻止了趙爽的話,問客棧老板:“他們平時下山的時候大概有多少人?”

“大概……大概兩百人左右。”

“這麽多?!”高福驚愕。

瑾王府的随從滿打滿算才二十個左右。

聞許言頭疼地扶額,要不然讓李玉書把人娶了得了,反正他什麽都不懂。

“沒辦法了……”聞許言嘆了一口氣道。

高福以為聞許言無計可施,着急道:“娘娘……”

“劉苗苗你先帶人把客棧的人控制起來。高福你去找條狗來,果子你去幫我找身适合我的男裝過來。趙爽你跟我過來。”

被吩咐任務的人一一應答。

趙爽跟着聞許言到一間空房間,聞許言轉身就把門給關了。

趙爽疑惑道:“娘娘?”

聞許言開口道:“我不管你以前是哪個皇子的人,但你現在必須是我的人。”

趙爽眼裏閃過一絲訝異,但面上不動聲色道:“老奴不知道娘娘說的什麽話,老奴生死都是皇上的人。”

“你若是要裝,随你。我要告訴你的是,你昨天吃的那份綠豆湯,我早就下了毒。”

趙爽大驚失色,面色瞬間慘白,不可置信道:“王妃、王妃為何對奴才下毒?”

“因為我不信你。不過這毒是有解藥的,你如果聽話,我就按時給你解藥。你如果不聽話,就沒有解藥,”聞許言緩聲恐吓道,“那你就會化、膿、而、死。”

趙爽被吓得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你若不信,你感覺一下自己現在是不是渾身乏力,看你的腳上已經有飛蟲粘附了?”

趙爽瞬間感覺全身都不對勁兒,想站起來,但是腿軟站不起來,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上真的有蟲子!

“王妃娘娘,奴才做錯了什麽?奴才認錯!奴才知錯!求娘娘饒了奴才!”

聞許言看着哭天喊地地抱着她的腿的趙爽,彎了彎唇,拿出一顆糖丸遞給他說:“這是三天的解藥。”

趙爽忙接過來吞下,過了一會兒,身上又有了勁兒,蟲子也似乎不感興趣了,都飛走了。趙爽劫後重生般喘着粗氣。

“娘娘有什麽吩咐,盡管提,奴才定萬死不辭。”趙爽道。

聞許言先不說要他幹什麽,而是問:“你這個特使含金量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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