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司徒慎,你別! (1)
夜半,霓虹燈漸少。
落地窗上折出的影,圓形床上的女人媚眼如絲,而單膝伏在上面的男人,成熟的側臉深邃。
他似乎來得太急,西服外套都沒有穿,灰藍色的襯衫和長褲,襯着古董壁燈的光,整個人的輪廓都重了三分。只是臉上,陰雲密布的。
沒錯,司徒慎怒。
和她正面沖突以後,他這兩天就氣不順,路大隊長的一通電話,加上剛剛他趕過來全程目睹的那一幕……
他心底早已經撮起的那一團火,徹底的狼煙翻滾。
老遠的,就看到她貓一樣的媚在別人的懷裏,身上的吊帶裙,露出一大片光滑的背部肌膚。竟然還在那裏給他和所謂的小處男,其實是最惡心的鴨子調情!
經驗豐富?
好,好,很好!
此時此刻,司徒慎只有一個粗俗的念頭,他想将她操到背氣!
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就明白一個道理,情緒是錢財之外最不能外露的東西,所以他習慣了喜怒不形于色,不受任何事情的影響,哪怕曾經是對着摯愛的季雨桐,他也幾乎沒有。
多少年不曾真正動手了,佝偻着身子吃痛倒地的人,讓他連“滾”字都懶得說,直接眼神将對方攆走。好在鼻青臉腫看不清帥氣模樣的鴨子識趣,否則他今晚就大開殺戒。
套房的門傳來關上的聲響,司徒慎直接劈手過去,将她胸前的衣料全部撕碎。那上面零星的吻痕,讓無數的火苗,在他的胸腔裏橫沖直撞。
或許所有的男人都有這樣的通病,極強的占有欲。哪怕那是你不屑不想要的,可若是屬于你的,別人敢染指,是絕對不被允許的。所以司徒慎将現在自己暴怒的情緒,統統歸結于占有欲。
“秦、蘇!”
他咬牙,聲音平而沉,像是空谷中爆發的大吼,帶着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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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蘇一驚,三魂七魄都飛了出來,可下一秒,卻眉眼彎彎的“咯咯咯”笑了起來。
“媽/的,你到底給我喝了多少?”司徒慎咒罵。
商場上摸爬滾打的人,哪有不會喝酒的。他是知道她能喝酒的,卻沒有看見她喝多過,現在,他能肯定她喝多了,不然她不會露出這樣傻氣的表情。
那些吻痕太過刺眼,司徒慎按着她的肩膀低頭,直到密密麻麻留下的全是自己的印記,他才勉強滿意。
“唔。”意識跟随着感覺,秦蘇出聲。
當她兩條/腿纏上來時,男人才驚覺,他們似乎有好久沒做了。
之前幾次的硬憋,已經挑戰了他的身/體極限,此時此刻,他一秒都無法等待了。
握着她腰的手一提,真的是忍不住了,自己的褲子也只褪到膝蓋那裏,就向前挺了腰……
喝了酒的關系,再加上兩人的身/體彼此熟悉,秦蘇很快就情/動了。硬硬的東西很堅定地被推進來,那種飽/脹的感覺,熟悉又舒服,她又滿足的嬌/吟。
“我是誰?”司徒慎驀地想到了什麽,捏着她下巴正對這自己。
“你……”秦蘇蒙着雙眼,慢慢的将他濃濃的眉,高蜓的鼻子,黑黑的眼眸都一一的納在眼底。
“說!”手上用力,男人問。
“……司徒慎。”飄忽的意識逐漸拉回,她喃喃的。
“誰?”他卻不滿意,仍繼續追問。
“司、徒、慎。”秦蘇舔了下嘴唇。
男人勾唇,重重給了她一下,還要問,“我是誰!”
“司徒慎!”十根青蔥般的手指擰成青白一團,秦蘇承受不住,幾乎是大喊出來的。
接下來兩人就沒有時間再多說話了,竭盡全力的糾纏,都覺得靈魂快被雙方給勾了出來,仿佛要把彼此按進血脈。
開始時司徒慎還能有節奏有技巧,可在她水一樣的承歡下,漸漸掌控不好力道,橫沖直撞……
最後他倒下來的時候,薄唇朝着她的耳廓有着尋找意識一般。
“別!”幾乎在同一秒,秦蘇擡手覆在了他的唇上。
別,你別!
司徒慎,你別,別在這樣靈魂深處顫栗的時候,喊出那個名字。
她已經很累很累了,不要再增加她的疲憊和心傷了,她今晚實在無法支撐。
身上的男人似乎一怔,半響後,才抓住她的手,還是将俊容埋在了她的腦側,卻什麽都沒有說,只是親了親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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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剛有一絲亮的時候,司徒慎一個翻身,醒了過來。
床側的冰涼觸感,以及空氣中細微的煙草氣息,讓他微眯了黑眸。
不聲不響的坐起來,身上的被子就滑落在了腰間,夜晚的涼意便瞬間侵襲而來,下意識的,他朝着窗邊看過去。窗簾沒有拉,女人站在那,背對着他的方向,影子比外面的夜色還要寂寥。
乍一眼看過去時,司徒慎覺得心裏微微一揪。
他掀開被子,也沒有披衣服,只穿着內庫朝着她走過去,離近時才知道那股細微的煙草味是從何而來了。
她的指間,夾着一根點燃着的煙,如同她的背影一樣,青煙袅袅的孤單散着。
除了挑/逗時會假模假樣的吸上他的煙,司徒慎還沒有看到過她吸煙。哪怕是剛剛結婚那會,他也只是偶爾看到過煙頭,并沒有親眼見她抽,加上兒子的哮喘……
似乎是真的太久沒抽,女人微垂着頭,嘴裏逸出“咳咳”的聲來。
“你怎麽抽煙。”
男音在背後突然響起,秦蘇有些猝不及防,手背抵着唇的轉過頭來。
“吵醒你了嗎?”她有些抱歉的說。
司徒慎慢慢皺眉,沒有出聲,伸手将她的煙搶了過來,拇指食指一捏的熟練撚滅。本來想着醒來以後,要跟她算算這頂綠帽子的賬,可現在,他早已經忘了這碼子事。
見狀,秦蘇笑了笑,雙手環繞着自己的肩膀。
感覺她神色似乎有些恍惚,司徒慎遲疑了下,問:“是不是有什麽事。”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兩人都是善于壓抑真我的人。兩個小時前的激/烈性/愛,他就覺得她有些異常,似乎比每一次都要來的熱情,像是磕了藥一樣,想要把自己體/內所有的力氣全部榨幹。
她那樣,刺激的他也是熱血沸騰。
第二次結束時直接就沒退出來,尋到她的嘴去吻時,舌頭才剛抵進去就被她主動的給吮住了。她稍稍的扭動,就讓他脊椎竄起過電般的酥麻,很快又硬了。
裏面緊的跟什麽似的,好幾次他都差點被她裹的直接交代了,格外的強烈快/感,讓他現在還渾身舒暢着。
秦蘇聽到他的話,側頭看向他,嘴邊的笑容還是不變的,輕輕的搖了搖頭。
“很晚了,睡吧。”她說着,便轉身越過他。
但腳下也只有兩個動作,胳膊肘被他拽在了那。
秦蘇看過去,那雙黑又深的黑眸壓迫性的盯着自己,裏面有她無法躲避的執。
一時靜默,她被他盯着,臉上漸漸的不再有笑容。
“沒什麽,我爸病了。”吸了口氣,她故作輕松的說。
“爸病了?很嚴重嗎。”司徒慎擰眉,俊容也是凝了表情。
秦蘇微擡着眼,看向窗外的夜空,沒有月亮顯得空空蕩蕩的。
她淡淡的回,“還好。”
“還好?”司徒慎眉頭擰的更緊。
“唔,醫生說是胃癌。”秦蘇聳了下肩,語氣是輕松的,可表情又開始有些恍惚了。
兩三秒而已,她就已經恢複正常,揚唇繼續着說,“聽着挺吓人的吧?我爸的情緒倒是挺好的,知道後比我還平靜。其實沒什麽,人這輩子最離不開的就是生病,而且都有一死,各安天命吧。”
司徒慎薄唇緊抿,喉結微動着,似乎是有安慰的話要說的,可卻不知道該怎麽說。想到秦父平時笑呵呵的模樣,無法相信竟被病魔侵襲。
他轉身,視線追随着往床邊走的女人背影,心裏就像是被撒了一把小石子,那些尖角都在磨着心瓣。
當時,男人還沒有去深想,那種感覺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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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會議室。
各部門的經理陸續的進入,十分鐘後,每周的例會正式開始。從策劃部為首,每個部門都逐一的開始彙報着工作的進度,其餘的人都會認真的聽。
同是公司的高層領導人,秦蘇和司徒慎面對面坐在會議桌為首的地方,秘書助理各站一側。
耳邊是營運部經理人有條不紊的報告,秦蘇看着手裏的資料,一行行的打印字體,出神的用手攏着衣領。
會那麽做是因為,先前給她派發資料的行政人員,在她鎖骨處停頓了好幾秒,她才驚覺。雖然面上是在自然不過的,可心裏卻跳的厲害,眼前浮起的都是早上的畫面。
這是他們第一次,做過以後的同床共枕。
司徒慎是不屑和她睡在同一個床上的,她當然深知。所以每次他們結束後,她都是會以陪兒子為由,識趣的離開,這似乎是他們之間形成的一種默契。
可昨晚情況特殊,在酒店裏她太累太疲憊,根本沒想太多,直到他也從另一側躺過來。早上時,不知道她哪裏撩/撥了他,竟然又做了一次。
嗯,很纏綿很激烈的。
不像以往的黑暗裏,晨光下的赤身裸/體,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彼此,情/動,癱軟,融化……
秦蘇咬唇,不禁微微擡眼,正好和對面人的目光膠到一起,一怔。
男人正看着她,眼神裏帶着一種……
欲/望。
“秦總?”女助理在身後提醒。
“唔。什麽?”秦蘇這才回過神來,非常尴尬。
真是要命!
等營運部經理人又簡單重複了遍以後,她沉吟了一會兒,才緩緩說着,“這個方案暫時先這樣敲定,後期如果有需要變動的地方,我再給你們小組開會。機場路那邊的大廈下個月中旬就能交工,現在就可以為後期銷售的造勢做準備。還有就是,清明休假的事,各部門可以組織周邊游放松,公司報銷。”
“慎總?”說完後,她擡眼看着對面的男人。
司徒慎嘴角有隐秘的弧度劃過,随即環顧了一圈,淡淡的,“我沒意見。”
“好,那就散會。”秦蘇将文件蓋上,宣布着。
似乎是習慣性的,等所有員工差不多陸續離開後,兩人才起身朝着會議室外走。
“江北那塊地皮的款,怎麽樣了?”秦蘇偏頭看向他問。
“還在辦,十有八九。”司徒慎擡手摸着下巴,語氣輕松。有路邵恒幫着穿針引線,政aa府方面當然得給他爸的面子,所以貸款方面優惠多又很痛快。
聽他這麽說,秦蘇彎唇,點了點頭。
“秦蘇。”他忽然喊。
“嗯?”她挑眉,等待着他的下文。
司徒慎似乎是猶豫了下的,才扯唇,“晚上不回家?”
“嗯,想再住兩天,陪陪我爸。”秦蘇點頭,早上坐車來公司的時候,兩人又談了幾句關于秦父的病,也說起她這兩天一直在秦宅住着。見他微微皺眉,她眨了眨眼睛,不解的問,“怎麽了?你有什麽事?”
“沒什麽。”薄唇抿了下,他只丢出來一句。
秦蘇不由的去細細觀察他的神色,腳步略微慢了一點,看到他将褲袋裏的手機拿了出來,似乎是進來了一條短信,他看了,卻沒有回,而是直接删掉。
漂亮的眼睛微眯,她加快腳步的跟上,再張嘴時,語氣不經意的,“我聽說,華鴻國際那邊的公寓,後期你留了兩套?”
“嗯。”司徒慎扯唇應,不易察覺的皺了下眉。
将那細微的動作撲捉到,秦蘇繼續,“誰都沒咱們更懂行情,那邊的房子現在正是最火的時候,等着會展中心後面的樓蓋起來,價格就要被壓低了。所以,你應該趁着現在丢出去,房子那麽多也沒用不是?”
“再說。”司徒慎聽後,只是随口回着。末了,又忽然加上了一句,“當時留了,也只是覺得房型挺不錯。”
先路過的是秦蘇的辦公室,她在門前站定,卻沒有進。
而是盯着那抹偉岸的背影看,看的她眼角眉梢慢慢的緊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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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館,這裏正舉行着陶藝展。
因為坐公司的車順路,秦蘇到的比較早一點,裏面很安靜,來欣賞的人都是陶藝愛好者,腳步和談論聲都放的最輕,很怕打擾到這種意境。
秦蘇欣賞的很慢,每一個透明的展覽櫃,都會駐足久久。
一個色彩很重的醜娃娃,坐在高高的底座上面,有一種孤芳自賞的韻味。添加鋸末的關系,沒有一點的粗糙,反而很質地感,釉色上面也看得出制作者的耐心。
“等很久了吧?”
男音響起時,秦蘇才收回了目光,看着面前的易江南,微微一笑。
“沒,是我到的比較早。”她輕聲輕語的回。
“你很喜歡陶藝?”易江南不由的問,剛才一路走進來時,就看到她很入迷。
“是啊,你難道不是?”秦蘇點頭,反問他,畢竟地方是他約的。
“我還好吧,不太懂。我媽喜歡,上次就讓我陪她來看這個展,我一直拖着。可她給我下最後通牒了,非得讓我在這個展結束以前沾染到陶藝的氣息。平時我實在沒時間,所以就約到這裏了,你沒不自在吧?”易江南體貼的詢問。
“沒呢,我很喜歡。”秦蘇搖頭,眼神因為回憶而溫暖,“其實小的時候,我就已經很喜歡了。用我爸的話來說,我最喜歡的就是貓在屋子裏玩泥巴,當時我總以為,以後自己會成為藝術家呢!”
易江南撲捉到她語氣裏的遺憾,忍不住問,“那為什麽沒有成為呢?”
是啊,為什麽呢?
秦蘇偏頭看向他,溫潤如玉一樣的男人看着你,認真的等待着答案,那會讓你情不自禁有了訴說的欲/望。
“很小的時候啊,我媽嘴裏揚着真愛無罪,就和一個外國帥哥走了。連一絲不舍都沒有,打掉了肚子裏已經成型的男胎,把我丢給了我爸爸,可爸爸真是忙啊,和我說話的時間都似乎是有限的。可能也是因為太忙吧,所以身體不怎麽好,高中畢業時,我正想着跟他商量給我個怎麽樣的成人禮呢,他卻進了醫院。”
“當時我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時,我就知道,我是他唯一的親人。以後,整個家、整個秦氏都需要我一個人來扛着,哪怕我是個女人。所以什麽藝術家,什麽陶藝師,那些夢想太美好太奢侈了,不适合我。從商,做生意,學會交際,讓自己不斷變強,是我以後最基本的生存手段。”
她人生軌跡的改變,被她幾句話就粗略的交代清楚。或許曾經一直抱着夢想的熱忱希望吧,也或許是她已經沒有夢想了,所以她現在說着,心中一時間有些滋味難明。
說完後,見他皺眉,不由的朝他一笑,明眸皓齒。
“易總,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啊,這故事你不覺得很勵志嗎?”
秦蘇語氣裏帶了些調侃,氣氛一下子放松下來。
易江南勾唇笑了笑,可內心卻還是有些壓抑。他約她當然是有公事,想跟她讨論一下哈西分店那邊建設時,想要打造不同的地方,可現在,他忽然不想跟她讨論有關生意上的一切。
“聽說這個展裏的所有作品,都是一個人的。”秦蘇朝着前面參差不齊的玻璃櫃遙遙望過去,神情稍稍有點羨慕,畢竟,她曾經也有過這樣的夢。
“嗯。”易江南點頭,心頭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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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秦蘇沒有開車,所以易江南讓她等在門口,他去地下停車場将車開出來。
等他将車子開到門口時,卻沒有看到等在那裏的人,找了一大圈,才發現她背對着自己的方向,半蹲在一棵大樹下,微微起伏。
将車熄火,易江南從車上跳了下來,快步的走過去。
“你怎麽了?”他發現她正在幹嘔,緊張的問。
“沒……沒事。”秦蘇将垂落的頭發全部都掖在了耳後,眼睛痛苦的微閉着搖頭。
“怎麽回事?是吃壞了東西,還是怎麽了?”也不知道她吐了多久,易江南皺眉追問。
秦蘇有些虛弱的擺手,想繼續說沒事,可忽然又是一陣惡心,手貼在喉嚨上又是一通幹幹的嘔。她早上只喝了一杯牛奶,這會兒根本什麽都吐不出來了,這樣才最難受。
“這樣一直吐可不行,我送你去醫院吧!”易江南一邊拍着她的背,一邊從口袋裏拿出手帕遞過去。
“不,不……不用了……”秦蘇已經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快說不出了。
易江南忽然有些火。
就像是那次在馬場,她明明才動手術不久,卻那麽拼。出了事後也笑的那樣雲淡風輕,現在整個人都快吐到虛脫,卻也還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
“前面就是省醫院,我們現在就去!”将她扶了起來,易江南态度變得強硬。
秦蘇真的是一點勁的都有,被他拖着弄上了車,外面街景慢慢移動,她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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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醫院,診室裏。
秦蘇坐在椅子上,手背上插着針管,一旁的易江南手舉着吊瓶站在那裏。瞥到他嘴角抿的越來越緊,不由的更加尴尬,心中愧疚難當,可醫生卻不打算放過。
“緊急避孕藥,那是随随便便能吃的嗎?知不知道那種藥一年最多只能吃兩次!你本身腸胃就不好,造成藥物的不良反應是一定的,嚴重時都得洗胃。這方面上來說,男同志倒是注意一點啊!”
“就算再怎麽忍不住,為什麽都得受罪的是女人!憑什麽每次都得女人去吃避孕藥,男同志就不知道主動做好避孕措施嗎!光知道貪圖享樂了?那麽精力旺盛,有能耐別讓女人受苦,倒是去做個結紮啊……”
醫生是位三十多歲的年輕女醫生,或許是偏向女性,也或許是刺到了自己的某根神經,指責聲像是開閘的洪水。
“咳,醫生,我以後不會再吃了。”秦蘇終于認不出出聲,打斷。
她也是真的沒有想到,會造成身體這樣大的不良反應。以往每次,兩人都是做好措施的,哪怕沒有帶套,他也從來不會弄在裏面。可前天晚上,或者是她喝的太醉了,也或者是他沒控制住……
意識到時,她沒有猶豫的去了藥店買了緊急避孕藥,不想為他在添一點麻煩。
女醫生嘴巴一張一合的還有好多嚴厲的訓斥,這會兒也只能沒好氣的丢出一句,“出去找個病床躺着吧,這兩袋藥點完就可以走了。”
“謝謝你啊,醫生。”秦蘇忙沖着女醫生感激的笑。
出了診室的門,也沒有找病床,只是在沙發椅上坐了下來,等待着将藥輸完。
看着将藥水袋挂在輸液架上的易江南,她尴尬的道歉,“易總,真是抱歉啊……”
女醫生從檢查完以後,便噼裏啪啦的嘴巴不饒人,都不給別人插嘴,她連幫易江南解釋的機會都沒有。而易江南更是老實,就那麽一聲不吭的挨訓。
“沒關系。”易江南搖頭,溫和的笑。
他這樣,秦蘇就更覺得心裏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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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小時左右,兩袋藥就都輸完了,易江南讓她在醫院多停留一會兒,她覺得沒有必要,兩人就一起出了醫院。
易江南的車跟他的人一樣,銀色的GLS350,有一種溫潤的大氣。
秦蘇獨自坐在副駕駛上等,易江南說是有東西落在了醫院裏,又下車跑回去取了。她剛把安全帶系好,手機就有一通電話跟着進來。
看了眼屏幕上面的顯示,她接了起來,那邊立即傳來邱景烨懶洋洋的聲音。
“你在醫院?這麽快就行動了?”聽到她說在哪,邱景烨誇張的叫。
“唔。”秦蘇模棱兩可的回。
邱景烨會這麽說,是因為空賬戶的那筆錢流入到了醫院,而牽扯到的那個女孩子……
最近秦父突然檢查出來的胃癌,令她猝不及防,雖然她一直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來,可內心的壓力是非常大的,所以還沒有空出功夫來處理這件事。
“我忽然想吃魚了,你陪我一起?帶上舟舟,小家夥不是也愛吃,我們開車去郊外的垂釣園怎麽樣?”不知又冒出的哪一出,邱景烨很興奮的提議。
秦蘇想了下,拒絕,“不了,這幾天我有些忙。”
“人是鐵飯是鋼,吃頓飯的功夫還能沒有?秦總,跟我擺譜呢啊!”邱景烨當然是不幹。
“不是。”秦蘇嘆了口氣,繼續說,“我爸最近身體不太好,我想多陪陪他。”
“那好吧,等改天你有時間的。”聞言,那邊的邱景烨不再油腔滑調。
車窗外有人影走過來,是去而複返的易江南,在他繞過車身打開駕駛門坐進來時,秦蘇也禮貌的結束掉通話,“嗯,那就先這樣。”
“取回來了?”将手機放回口袋,她笑着問。
“嗯。”易江南也笑着,點了點頭。卻沒有立即發動車子,而是将手裏的袋子朝她遞了過去。
“嗯?”秦蘇不解。
易江南臉上表情開始不自然起來,“這是藥,是……是長期的避孕藥,我問過醫生了,說這個藥不會像是急性避孕藥那麽傷身體。”
“……謝謝。”秦蘇接過來,抿唇低聲一句。
她心情有些複雜,以她和易江南的關系,這樣方面的事,讓她覺得窘迫,可又覺得感動。
“你們,不打算再要孩子?”易江南欲言又止,問出來。
其實他剛剛差點脫口而出的是,既然不想懷孕的話,那可以不做。他很慶幸自己沒有沖動,做/愛當然不是為了懷孕,那是對彼此最原始的欲/望和需要,人家是夫妻,那種最親密的事情當然是兩廂情願的。他有什麽資格質問。
好半天,秦蘇才幽幽的回,“嗯,他不會喜歡的。”
結婚的夫妻,如果感情沒有非常穩定,要孩子的話真的是太不負責了。她已經在這方面有過超前的體驗,所以沒有把握的事不想再有第二回。
易江南一怔,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麽最終沒有說出來。
“這個時間,你是回公司還是回家?順路的話,帶我到我們公司吧,我車還在地下車庫裏停着,得開着去接我兒子。”秦蘇将藥袋系好,放在腿上。
易江南想說他也沒事可以幫着接兒子一起送她回家,可她堅持,更何況也怕逾越。
還沒有到下班時間,路況不是很堵。車子停穩,秦蘇跟他道別後就跳下了車子,倩影落在他的眼眸裏。
幾個小時以前,她臉色蒼白不停幹嘔的畫面,和站在展覽館裏說着夢想太奢侈,學做生意努力強大是她基本的生存手段。她當時語氣和表情裏的遺憾,他幾乎是感同身受的。
易江南保持着那一個姿勢,直到那抹倩影在視線裏消失不見,他才重新發動了車子。
眼眸微閉,再睜開,清晰的感覺到內心在不斷的翻湧。
恨不相逢她未嫁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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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降,秦宅。
廚房裏,秦蘇将新鮮的水果都洗幹淨切好在盤子裏,放上水果叉後,她端着往客廳裏走,給來的客人吃。
客廳裏的吊燈開着,黑色的皮質沙發上,邱景烨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客人,大咧咧的盤腿坐在那,一旁偎着原本練毛筆字的小舟舟。
秦蘇走近,ipad上播放的電影也就入眼,一bobo的外國常拍的血腥畫面。頓時怒了,水果盤都沒來得及放,空出一只手就朝着屏幕上面拍了上去。
“喂!”手裏的ipad被拍落在地毯上,邱景烨叫。
“閉嘴!還好意思給我叫,我警告你,再給我兒子看這些東西教壞他,我要你好看!”才多大的孩子,正是該看動畫片的時候,弄一些僵屍魔鬼的怎麽行!
“靠,這是最新上映的科幻大片,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能來的高清!這又不是成人A/片,能教壞什麽啊……”
秦蘇一聽到“成人A/片”,立馬瞪眼,适時舉高了手裏的水果盤,對準哇哇大叫的邱景烨,終于是将他吓得閉上了嘴巴。
看向一旁的小家夥,聲音也不柔,“舟舟,毛筆字都練完了嗎?”
“只練到一半噢。”小家夥垂下腦袋,自知犯錯。
聞言,秦蘇又狠狠的剜了眼罪魁禍首,将水果盤放在茶幾上後,又将上面的紙筆收攏好,對着兒子吩咐,“那你拿着去樓上,看看姥爺睡沒睡,讓他教你。”
她絕對不要再給兒子和邱景烨制造相處,不然絕對會教壞!
邱景烨原本還想不滿的抗議,可女王氣場所及,他也只能動着嘴無聲的嘟嚷。
“怎麽樣,水果好吃吧,都是從海南那邊空運過來的!”見她還冷着臉,邱景烨很沒骨氣的求表揚。
“嗯。”秦蘇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
她只是在電話裏提到了一嘴秦父身體不太好,晚上的時候他竟然就帶着一堆水果和補品過來了。朋友是什麽,就是在你需要還是不需要的時候都會出現的人,哪怕做不了什麽,就是想關心。
If-you-need-a-friend,there's-a-seat-here-along-side-me。
若需同行,有我常在。
這樣想着,被他帶壞兒子的氣就消了一大半,勉強看他順眼了一些。
“沒給伯父嘗嘗?”邱景烨叉了塊芒果,邊嚼邊問。
“他晚上吃不下太多東西,明天的吧。”看着樓上幽幽的燈光,她嘆了口氣。
“伯父現在的病情怎麽樣,晚期?”邱景烨也斂了神色,凝聲問。
秦蘇擡手揉了下眉心,點了點頭,“嗯,只能先采取保守治療。我這幾天正在找療養院,想讓他搬到那裏住,這樣我才能放心,等着找到好的醫療團隊,再慢慢地勸他接受手術。”
秦父對于病情看淡程度是她沒有想到的。醫生的建議當然是進行手術,可秦父卻不肯,連保守的治療都很勉強才接受,只想看老天給他多少時間。所以別說手術,就連去療養院都是費勁的。
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着,玄關處傳來了聲響,本來在房間裏休息的阿姨跑出來去開門。
目光都不由的看過去,男人穿着拘人的西裝,卻顯得挺拔修長。兩手拎着滿滿的東西,不遠不近的站在那,似乎一下子擋住了所有的光。
秦蘇呼吸一滞。
“唔,你怎麽來了?”她從沙發上站起來,眨着眼問。
司徒慎正将手裏的東西遞給接手的阿姨,黑眸擡起,客廳裏一對男女就都落在了目光裏。在也慢慢站起來的邱景烨臉上停頓了兩秒,他将目光凝在女人驚訝的面容上。
他怎麽來了?!
這裏是他岳父的家,他作為秦家的女婿登門不是很正常嗎,竟然還問他這種問題!
根本不願意回她,司徒慎沉着一張臉。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邱景烨笑呵呵的插上來一句。
司徒慎這才跟他點頭示意了下,将大衣脫掉以後,擡腿也走進了客廳,很是自然的扯唇,“邱警官也不是外人,快坐吧。”
邱景烨不動聲色的挑了下眉,坐回了位置。
這是宣示主場了?
“療養院……有想好去哪家了?”
“還沒,不外乎就是開發區和愛建那邊的。”
“要不要去我媽以前的那家?她當時心髒病嚴重一直住在那,環境挺好的,而且我爸和他們院長也有些交情,到時能更方便一些……”
并排坐着的兩人就那麽旁若無人的低聲聊了起來,朝着同一個角度湊着頭,以對面的角度看過去,怎麽看都是怎麽刺眼。
不舒服,刺撓,膈應……這些感覺接踵而至。
司徒慎坐直了些身子,陡然出聲,“秦蘇。”
“嗯?”秦蘇這才擡眼朝他看過去。
“我渴了。”他薄唇一扯。
剛剛還宣示主場,那怎麽還吩咐她了,秦蘇皺眉,不太情願的說,“飲水機在方廳,自己去倒。想喝茶或者咖啡的話,廚房上面的櫃子裏都有。”
“你去給我倒。”司徒慎嘴部肌肉有些緊。
抿了抿唇,秦蘇見他堅持,只好看了眼邱景烨,示意了下後才起身朝着客廳外走,不情不願的。
“我聽蘇蘇說,你們拿下的那塊江北的地皮,下半年就要開始施工了?”邱景烨向後靠了靠,閑談起來。
司徒慎不動聲色,心裏卻聽到那句親昵的“蘇蘇”稱呼,心上一刺。
“嗯。”他淡淡的點頭。
“那塊地皮還有好多住戶吧,拆遷上是個問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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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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