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面具之下的假面

因天色已經不早,鐵面戴好面具後就把緋戚攆出去休息。

緋戚也沒再追問什麽,老老實實回了自己選中的那間小卧室,摘下假發,看了眼窗外的王宮。

或許是色彩的關系,夜色下的王宮顯得特別清冷,但緊接着,緋戚便注意到,清冷的原因不僅來自于建築物的顏色,更因為那裏竟然看不到半個人影。

——總不會連個侍衛都沒有吧?

緋戚疑惑地走到窗邊,仔細地觀察起來。

但以緋戚的眼力,只能看出那邊并沒有明面上的侍衛在站崗巡邏,至于有沒有安排暗衛卻是看不出來。

——聖王不會是被帝辰給軟禁了吧?

聯想到帝辰剛剛說的那番話,還有他的特殊喜好,緋戚頓時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

但下一瞬,緋戚就打消了這種不靠譜的猜疑。除非聖王并不像傳說中那樣強大,不然的話,以帝辰的那點能耐,實在沒可能控制聖王。

緋戚皺了皺眉頭,接着便想起流砂已經被送進了那座宮殿。

——為什麽英東被留在外面,流砂卻能進去?

一想到流砂可能已經見到聖王,甚至已經被聖王寵幸,緋戚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聖王到底為什麽要選他做王後啊?難道真是想要拿他做靶子,當犧牲品?

緋戚越想越郁悶,幹脆轉身上床,準備用睡覺來阻止胡思亂想。

——如果能再夢見一些事情就好了。

閉上眼的時候,緋戚悶悶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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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緋戚覺得自己好像睡着了,可意識卻又莫名地清醒。

緋戚立刻想到自己可能是在做夢,這麽一想,他就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聖王的王宮門前。

——他想進去看看!

緋戚這樣想着,視野也開始漸漸前移,很快就穿過大門,越過那條用青石板鋪成的小徑,抵達了宮殿正門。

那扇門緊緊閉合着,就好像已被一把看不見的鎖鎖死。

緋戚下意識地想要把它推開,但還沒等他的手觸及到宮門,一種像要窒息的痛苦便襲上心頭,迫使緋戚不得不睜開雙眼,大口喘息。

“哼!”熟悉的冷哼自頭頂處傳來。

緋戚迷茫地擡起頭,随即發現鐵面正跨坐在他的身上,雙手尚且掐着他的脖頸。

“你想……幹什麽?”緋戚立刻想起了曾經夢見到的扼殺,聲音亦不由自主地開始發顫。

“叫醒你。”鐵面松開手,冷冷說道。

緋戚不由一愣,脫口說道:“哪有這種叫醒人的方式!”

“這樣比較快。”鐵面直起身,正要再說些什麽,目光卻被窗外的某些東西吸引。

緋戚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以他現在的狀态也根本沒法從床上爬起,只能呆呆地看着鐵面,等他主動把看到的事情告訴自己。

鐵面很快就将目光收了回來,只是裸露在外面的那部分面容看起來并不愉快。

緊接着,鐵面便低頭看向緋戚,用一種近乎于懊惱的語氣問道:“你就那麽迷戀聖王?”

“啊?”緋戚頓時呆住,不明白這個問題從何而來。

“放棄寬敞的主卧室不要,卻跑來這間小屋子,就是為了看到對面那座破宮殿吧?”鐵面惱火地說道,“聖王到底有什麽好,除了一個一無是處的頭銜,他還有什麽值得你留戀?”

“你……你怎麽能這樣說聖王?”緋戚不明白鐵面哪來的脾氣,但還是忍不住反駁起來,“你有什麽資格這樣說他?!”

“資格?”鐵面冷笑,“我早就告訴過你,他所做的事,我一樣能夠做到,不過就是按部就班地重來一次罷了!鷗歌就是最好的樣本,只可惜太蠢了一點,不然的話,今年的部落祭之後,他就會成為新的聖王、明王、光王——愛什麽就什麽王!”

“這怎麽可能?”緋戚詫異地睜大眼睛。

“你還真以為聖王是靠實力稱王的?找幾個氏族打了一架,把他們打怕了就成了部落之王?”鐵面嘲弄地說道,“別做夢了,聖王不過就是個恰逢其時的幸運兒,在五大氏族需要妥協的時候冒了出來,被五大氏族捧成了一座雕像,禁锢在這座狹小的山谷裏而已。”

緋戚聽得一呆,但馬上就回過神來,瞪眼說道:“為什麽五大氏族不捧別人,只捧聖王?難道不正是因為聖王太過強大,使得他們只能選擇聖王,無法選擇別人嗎?”

緋戚這麽一說,鐵面倒是莫名地呆了一下。

看到自己的話好像打動了鐵面,緋戚立刻再接再厲地繼續說道:“我也告訴過你,我一定要想辦法再見聖王一次,讓他親口确認……”

“別想了。”不等緋戚把話說完,鐵面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你沒機會的。”

“嗚嗚……”緋戚氣憤地想要從鐵面手下掙脫,但鐵面的力氣是阿隆巴那種人都無法比拟的,他一個細胳膊細腿兒的未成年人哪能抵擋得了。

可鐵面卻不僅僅只是想捂住他的嘴巴而已,話音未落便低下頭,咬住他的脖頸,在他的身體上啃噬親吻。

而鐵面這麽一動作,緋戚立刻感覺到鐵面腿間的某個器官正堅挺地抵在他的身上,這讓緋戚一下子就慌張起來,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把鐵面從自己的身上推開。

但這樣的抗拒明顯是無意義的,掙紮中,緋戚只碰掉了鐵面臉上的面具,自己卻被鐵面扒光了衣服,連雙腿都被分開擡起。

情急之下,緋戚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麽。叫喊是肯定沒用的,這座房子只有他和鐵面,就算傳到外面,外面的人也未必肯于進來。可什麽不做任由鐵面得逞的話,緋戚又覺得很不甘心,更有一種莫名的驚恐。

看鷗歌的表現就知道,那種事肯定不像畫冊上那樣美妙。痛苦是難免的,而更糟糕的是一旦他被鐵面做了那種事,聖王還會娶他嗎?

驚慌、恐懼、憤怒……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緋戚下意識地擡起手,刺向鐵面的眼睛。

鐵面根本沒把他的小動作放在心上,将臉向旁邊一閃就躲過了緋戚的攻擊。

然而緋戚卻不是一擊不中就能立刻收手的強悍武士,他的手在落空之後并沒有及時收回,順着出去的力道就落在了鐵面臉上。

正好緋戚這會兒也有點不管不顧了,幹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地撓了下去,想給鐵面那張本就已經布滿疤痕的臉上再添一點痕跡。

但讓緋戚吃驚的是,他既不尖也不長的指甲好像突然間就銳利起來,一下子就深入了鐵面的肌膚,再往下一撓,一層皮就跟着掉了下來。

——天,他幹了什麽?!

緋戚慌恐地看向鐵面,緊接着就發現,預想中那種血淋淋的場面并沒有出現,在那層被他抓掉的表皮下面也不是鮮紅的血肉,而是白嫩的肌膚,還有……眉毛?

“你的臉……”緋戚頓時懵了,顧不得這會兒鐵面正要對他做些什麽,下意識地擡起手,指向鐵面的面龐。

鐵面也是微微一怔,接着就發現了那塊被緋戚抓下來的“肌膚”,它還在緋戚手裏搖擺着,上面的疙疙瘩瘩看起來頗為無辜。

“可惡!”鐵面嘟囔了一句,然後便擡起手,抓住自己臉上剩餘的那部分“肌膚”,一把扯了下來。

一張英俊但稍顯蒼白的臉立刻呈現在緋戚眼前,讓緋戚瞠目結舌,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他記得這張臉,他怎麽會不記得這張臉!

——這明明就是聖王洃尊的臉!

緋戚怔怔地看着鐵面,模糊的記憶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

他一直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麽,直到此時此刻,再次見到這張面容,他才意識到他到底忽略了什麽!即使這張臉他只見過一次,可在夢境中,他卻見過不止一次!他記得阿隆巴,記得帝辰,卻偏偏記不起最重要也最深刻的聖王,這難道不一件很奇怪的事嗎?

現在,真相就像這張臉一樣清楚明朗。

他記不起,是因為某人不希望他記起。某人以一種近乎催眠的方式模糊了他的記憶,讓他即使和他朝夕相處,也無法回想起他真正的模樣。

“為什麽……”緋戚幹巴巴地開口問道。

“現在可不是問為什麽的時候。”鐵面把手裏的假皮丢到一邊,又将緋戚手裏攥着的那塊也扯了下來,和其他部分扔到一起。

緋戚呆呆地看着他,再也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念頭。

假面被徹底撕掉之後,鐵面的壞情緒好像也煙消雲散,只是表情看起來頗為郁悶,似乎對這樣的狀态很是不爽,但還是趁機脫掉自己已經所剩不多的衣褲,光裸着壓在緋戚身上。

“幫我洩洩火。”鐵面抓住緋戚的手腕,将其拉向自己身下的那個器官。

緋戚這會兒還在發懵,只能乖乖地任由鐵面擺布,在他的引導下,握住那個如蟒蛇一般猙獰的東西,來來回回地摩擦撫弄。

鐵面一邊繼續引導,一邊回報一般地抓住了緋戚的那個東西,動作娴熟地撩撥起來。

很快,緋戚身體裏就冒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似乎是癢,只是并不确切;有些像爽,可又爽得不夠徹底,總之,這種感覺複雜得難以描述,卻又美妙得讓人不願舍棄。

為了仔細體味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緋戚的動作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這讓等着他洩火的鐵面大為不快,幹脆将緋戚的手從自己身上撥開,用自己的手将兩人的器官握在了一起,同時伸出另一只手,将緋戚抱在懷裏。

“這種事都不會做,魅黠那家夥都教了你什麽啊!”鐵面抱怨一般地嘟囔着。

緋戚這會兒已經沒心思去在意他的抱怨,本能地拱起身子,讓摩擦來得更密切一些,手臂也不自覺地伸了出來,摟住鐵面的脖子,随着他的動作低聲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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