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被激活了
接下來幾天,陳夢一到下班時間,就馬不停蹄地回家。
別問她最近都在忙什麽,問就是學習新知識……
段策覺得,這女人肯定哪裏不對勁兒,否則為什麽最近看自己眼神都怪怪的。
“我們公司規定很人性化,只要覺得身體不适,就可以請病假,不用擔心全勤獎被扣。”他說。
“哦。”陳夢偷偷瞟他。
“我身上有哪裏不對嗎?”段策疑惑。
“沒,你很好,特別好!真的!”陳夢表情誠懇。
段策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将兩手插在褲袋裏,玉樹臨風地走了。
這天,陳夢特意逛了幾家內衣專賣店,精心挑選了兩件蕾絲套裝。
黑色款精致優雅,擁着有其它色彩無與倫比的神秘魅力。
紅色款妖豔風情,紋路縷空中則隐隐透出欲語還休的進攻。
在反複做過心理建設後,陳夢終于可以坦然面對接下來的約會。
周五下班時,陳夢敲開總裁室的門。
“段總……晚上,有時間嗎?”她期待滿滿道。
段策擡眼掃了下她,沒有馬上回答。
“我可不想再吃什麽燭光晚餐了。”他悻悻道。
“我自己下廚可以嗎?”陳夢立刻回。
“他加班到7點左右。”段策說。
“沒關系,我在家等你!”陳夢悄然紅了臉。
段策思慮了會兒,才勉為其難地點頭。
作為被追求的一方,段總把‘矜持’二字表現的淋漓盡致。
所以盡管六點多就已經忙完,但他還是這公司墨跡到了七點半。
快八點時,段總将豪車停在自然村的入口處。
這是個釘子戶村,前期因為有人漫天要價,導致被擱置開發。
三不管地帶,路燈也沒有,大門拿鏈子鎖了,男女老少都得從縫隙裏面擠着過。
段策推開門時,腦海裏還冒出個奇怪的念頭:自己好像不是去約會,而是去偷情……
陳夢坐在沙發上,心慌如擂鼓。
菜是從外面買回來的半成品,都已經經加工好了,她還包了些小馄饨,整整齊齊的放在案板上。
她對自己手藝并不擔心,就在糾結吃完飯要怎麽留人……
作為追求者,她得凡事努力主動,不能只苦等命運施舍。
八點五分,段策在外面敲門。
“來了!”陳夢滿懷忐忑地把人接進來。
老式平房,小院收拾的很幹淨。
牆根兩棵葡萄樹,上面結得滿滿當當,一嘟嚕挨着一嘟嚕。
段策沒着急進去,好奇地看着葡萄架。
“結這麽多呢,甜嗎?”他問。
“甜,等熟了我給你送點。”陳夢在廚房回。
“好啊,你在這裏住了有多久?”段策環顧一圈。
“五年,房租便宜,還有地方停車放東西。”陳夢說。
等所有東西擺好盤,段策才進屋。
“你做的也太多了吧,我們兩個人怎麽能吃得完?”他很驚訝。
“沒事,有冰箱呢。”陳夢低頭說。
吃飯過程中,兩人都沒說什麽話。
末了段策提出洗碗,才起身卻來了電話。
陳夢一邊洗涮,一邊用耳朵留意着客廳動靜。
“嗯,忙着呢……忙什麽還要跟你彙報?沒錯,就是約會!跟誰?說了你也不認識……就這樣,挂啊。”
隐約中,她聽到電話裏好像有個女聲在尖叫。
态度這麽随意,應該是同齡人吧。
說不定是之前見過的徐瑤,長得跟個洋娃娃一樣,漂亮又嬌氣,眼神裏毫不掩飾對段策的喜歡。
他們兩個很熟……也不知道什麽關系。
陳夢把雙手洗幹淨,猶豫着走進客廳。
段策靠坐在沙發上,正在專注地看手機。
陳夢看看挂鐘,已經九點多了。
“那個……你要不要去洗個澡?”她小聲問。
“洗澡?!”段策擡頭。
注視着陳夢,他的眼神由疑惑變為震驚。
陳夢兩只手放在小腹前,反複揉搓拇指。
燈光下,她皮膚白到誇張。
耳側幾縷頭發掉下來,覆蓋着清瘦的臉頰,竟讓其呈現出一種別樣的溫婉與羞澀。
段策僵坐在那兒,莫名感到口幹舌燥。
這女人讓自己去洗澡,是那種意思吧?
自己……确定沒理解錯?!
沉默了片刻後,段策含糊出聲。
“你,确定嗎?”他忍不住确認。
“嗯,我都已經準備好了。”陳夢說。
幸福來的太突然,以至于段策有點懵。
“那個,我沒有……”他還在糾結。
“在這兒,安全套我也買好了。”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塑料包說。
好吧,現在段策終于能确定了。
他沒搞錯,就是那個意思。
拒絕還是接受,段總只思慮了短短三秒,他默默脫了外套。
不過在看到陳夢後,他又很紳士地做了個手勢。
“還是你先去洗吧!”段策禮貌道。
陳夢沒推遲,拎着準備好的袋子進浴室。
聽着嘩啦啦的流水聲,段策竟有種置身夢境的錯覺。
幻想了無數次的場景,居然就這麽猝不及防的發生了?
就在那個時候,手機又響了。
段策看到‘江越’兩個字後,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飛行模式。
十點鐘,陳夢從浴室走了出來。
在黑紅兩套衣服之間,她選了後者。
那是火紅的,熱情奔放的顏色,襯得她皮膚格外白……
因為骨骼纖細,所以線條格外清晰,結合起來,讓人感到脆弱的同時,又有一種超現實的怪異美。
段策喉嚨發緊,手裏全是汗。
陳夢有些不自在,用那雙又大又單純的眼睛望着他。
“我這樣……是不是很難看?”她怯生生地開口。
“怎麽會?很漂亮。”段策腦子裏瞬間邪念叢生。
他起身,随手想拉上窗簾。
不巧滑軌卡到一半,卻扯不動了。
“應該是軌道生鏽了,我來!”陳夢說。
她走過來,穿了鞋踩在沙發上,拉住窗簾布随手一甩,唰,合上了。
段策站在後面,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觸碰那具已經肖想了很久的身體……
陳夢冷不丁回頭,視線安靜地投在他臉上。
身上最緊繃的那根神經,毫無預兆地像煙花一樣爆開……段策突然覺得眼前一片漆黑。
五秒鐘後,他冷冷出聲。
“你等會兒,我馬上出來。”
浴室裏,段策靠在冰冷的牆面上。
他表情糾結,手指緊緊攥握成拳。
他的自尊驕傲和自制力,在那個面容平庸的女人面前,全都脆弱到不堪一擊。
只是一個眼神而已,身體就已經開始發瘋了……
剛才的經歷,說是奇恥大辱也不為過!
仿佛是為了證明什麽,等段策走出浴室後,就像徹底變了個人一樣。
“那個……我沒有經驗,希望你不要介意。”陳夢羞澀道。
“沒關系,我來教你。”他眼神幽暗。
……
十二點,陳夢閉着眼睛平躺在床上。
剛才,她感覺就像是經歷了一場兇猛臺風!
平日裏明明那麽溫和友善,怎麽突然就像變得像頭野獸!
她驚慌、無助、迷茫又害怕,對方卻心硬如石,按着她毫不手軟!
有那麽一瞬間,她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不過還好,一切終于結束。
“要不要喝杯水?”男人再度恢複體貼。
陳夢不敢看他,輕輕搖頭。
“還是喝點吧,聽你聲音都啞了。”他說。
“……好。”陳夢很狼狽。
溫水端過來,她小心翼翼喝了半杯。
悄無聲息中,段策慢慢靠近。
床太小了,而他個子又太高,兩個人擠一塊兒,感覺很憋屈。
他伸出手臂,自身後攬住陳夢。
同時,将下巴靠在她肩膀上。
“還要不要?”他聲音裏尚有期待。
“你……還想嗎?”陳夢聲音輕不可聞。
“想。”他說。
陳夢轉過身,跟他正視。
“你快樂嗎?”她問。
“當然!”他眼神愉悅。
“那就好。”陳夢輕輕撫摸那張熟悉的臉。
夜已深,不知名的小蟲子,躲在葡萄藤下面唱着歌。
不過是有些不适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陳夢想。
現在……對方就是索要性命,估計自己都不會猶豫吧!
次日天還沒亮,段策就醒了。
旁邊是空的,他拉開窗簾,發現陳夢正在院子裏晾衣服。
天空是深藍的,邊際處泛着一點點白。
陳夢穿的碎花裙,在晨風裏輕輕飛舞……
明明從長相到身材都很普通,可段策就是覺得很美。
過去他的審美都很正常,可是從某天開始,突然就崩壞了。
再漂亮的女人,都挑不起他的興趣。
年輕健壯的身體,面對異性時卻暗藏隐疾。
而某個人……俨然就是重新激活它的鑰匙。
晾好衣服後,陳夢回到屋子裏。
她走路很輕,幾乎沒有聲音。
看到坐着的段策後,微微愣了下。
“你……不睡了啊?”她問。
“嗯,生物鐘固定了,每天到這個點都會提醒自己去晨跑。”段策說。
“今天你跑不了了……衣服還沒幹。”陳夢表情為難。
段策蓋着毯子,裏面什麽都沒穿,這種情況下聊天……兩個人都很尴尬。
不過,他還是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昨天晚上,你感覺怎麽樣?”段策問。
“很好……非常好。”陳夢很認真地給出點評。
“其實我感覺也就一般,這種事需要多磨合,你懂吧?”段總心頭陰影稍稍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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