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遲雲含一直想這個事,她有那麽那麽色嗎?

她從來不亂釋放信息素好吧?

除非被Twilight氣的!

她生着悶氣走到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江暮凝已經把碗洗了,挽着一只袖子,手臂很細,帶着水珠,有了幾分煙火氣,走過來兩個人打了照面。

江暮凝走進房間,又推門出來,目光掃視着她,重複問了一遍,“你晚上不出來吧?”

“……不出來!”

遲雲含氣呼呼地關上門,在心裏發誓,這輩子都不出來,江暮凝喊她,她都不出來,除非江暮凝來敲她的門給她道歉。

呵呵,今天你對我愛搭不理,明天我就叫你高攀不起!

遲雲含咬牙切齒的想着,越想越生氣,心裏有點“惡毒”的想,江暮凝趕緊到易感期,今天就到,然後急切又難過的跑過來找求,趴在她床邊求她,“求你求你摸摸我,撫慰我,好難受啊……”

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樣,要多可憐又多可憐,什麽高冷、什麽不可侵犯,在她面前統統都丢在了地上。

畫面刺激,她幻想的有點美,翹着二郎腿哼了兩聲,心情好多了,翻身起來,又去敲江暮凝的門,“我覺得有必要解釋解釋,兩個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在你不想要疏導前,我不會強迫你,不會對你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我是個很正經的人!”

她在門口認真地說:“我發誓,我發誓強迫不會你,我是個很講信用的人,你應該相信我的!”

說完,四周又變成了剛出來那麽安靜,靜悄悄,聽不到別的回聲。

遲雲含又敲了敲門,“你睡了嗎?”

這時,屋裏有聲音了。

江暮凝沉聲說:“你不是說晚上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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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罵人,遲雲含轉身朝房間走,扭頭盯着門看,道:“那不一樣,我又不是晚上出來就穿的光光溜溜,到處放蕩的女人,我是個正經的黃花大閨女!”

“我沒說你。”江暮凝解釋道。

不過聲音太輕了,遲雲含聽到跟沒聽到一樣,她這人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跟江暮凝講完話,悶一會,翻個身就睡着了。

就是對江暮凝說的“放蕩”耿耿于懷,晚上她穿了胸衣才睡覺,她以前一個人在家裏,睡覺的時候都不穿胸衣的。

早上起來略有些不習慣,她歪歪脖子,出來看到江暮凝已經在浴室裏洗漱了,江暮凝在刷牙,唇上全是泡沫,斜了她一眼開始漱口。

“你穿這麽厚不熱嗎?”遲雲含打了個呵欠,看着她上上下下穿得那麽嚴實,其實想說,在家裏就不用穿西裝西褲了,多悶啊,太約束了,穿得輕薄一點,多舒服啊。

像她放假就喜歡在家裏穿睡衣,睡覺什麽樣,起來是什麽樣,多自由啊,不會給身體造成負擔。

她再看過去,瞧見江暮凝給自己打了個領帶,江暮凝将領帶放進胸口,整整衣服說:“不熱。”

算了,江暮凝都說涼快她能怎麽辦?

遲雲含等她出來,才去刷牙,擠着牙膏說今天的安排,“我今天要回去一趟。”

“去哪?”江暮凝問道。

遲雲含咬着牙刷,說的含糊不清,“我父母家,我搬出來住了,他們叫我回去吃飯。”她看着江暮凝的表情,試探地問:“你要一塊過去嗎?”

江暮凝說不用了,遲雲含哦了一聲,先是遺憾,又松了口氣,就她家裏那個情況,她要是江暮凝跟着一塊去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江暮凝弄得早餐,吐司裏夾的雞蛋,放了芝士片,很簡單的食材,味道還不錯,遲雲含以前不吃早餐,她喝了口牛奶,心裏溫暖,壓根不想回去。

“你臉色很差。”江暮凝瞥了她一眼,突然說。

“沒什麽,就是想着路有點遠,不太想去。”遲雲含聳了聳肩膀,又有些期待地看着江暮凝,說:“他們對我不好。”

她就很想要個安慰。

江暮凝性格很冷漠,說話慢吞吞的,她只是吃着手裏的東西,像沒聽到,有點不太愛搭理人。

遲雲含遺憾死了,起身出門準備走。

到了門口,就聽着江暮凝用很疑惑地語氣說:“我并不覺得跟不喜歡的人交流,能創造什麽商業價值,等同于和垃圾交流,浪費彼此時間。”

“突然的示好,只是想榨幹你剩餘的價值。”

遲雲含:“?”

江暮凝問她,“你要做垃圾站嗎?”

遲雲含連連搖頭。

江暮凝說:“我建議你放棄這個職業,如今垃圾站已經被四大公司承包了,你一定要幹,只能做廢品回收。”

江暮凝說完,抽出紙巾,慢條斯理的擦着嘴。

遲雲含聽得一愣一愣的,雖然她老婆說話不好聽,但是一針見血,太可愛了,老婆說的太對了!

為什麽她說話這麽一步到位。

突然覺得溫暖有力量,她用力點頭!

“我會早點回來的!”

……

遲雲含成年後就從家裏搬出來了,很少回去,昨天她跟遲雨容聊完,遲雨容就叫人帶信息說家裏叫她回去吃飯。

她沒直接過去,去鹿向媛家裏幫鹿向媛搬家,鹿向媛感覺最近有人尾随她,就換到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小區,一直弄得到晚上,遲雲含在路上買了一瓶礦泉水瓶,和一點禮品才去遲家。

遲家不是豪門,就是個中産家庭,他們在市內有一套二百平米的房子,她媽是大學教授,她爸是醫生,她姐,也就是遲雨容是調香師。

她到門口輸密碼,門沒開,她按門鈴,遲爸爸來開門,看到她,熱情地說:“來啦,飯菜都做好了。”

桌上已經布置飯菜,遲媽媽已經坐在桌子上了,見她進來,擡了擡眸,冷冷淡淡地說:“你姐姐今天加班不在家,有些話,我要跟你說。”

遲雲含哦了一聲,上桌端碗。

遲媽媽一邊夾菜一邊說,“我聽說你一個合同卡了半個月,還差點得罪甲方是嗎?這個合同還是你姐姐介紹的對吧?”

是個屁,面都沒見上,她哪得罪了?

“你姐姐開不了這個口,那我說了,幹不來就別拖後腿,你姐現在事業上升期,不要影響她。”

她說話嚴厲,遲爸爸怼了她一下,“胡說什麽,不要當着孩子這個面說這個,含含都懂。”說完,他看向遲雲含,道:“別聽你媽媽胡說,你姐姐坐穩了位置,肯定會扶持你的,你在公司多聽聽你姐的,來來來,吃飯。”

他給遲雲含加了一根雞腿。

遲雲含把雞腿夾回去,看着碗裏那一塊油,突然惡心的難受,想吐,她強撐着反胃的沖動,問道:“還有什麽事嗎?”

遲媽媽說:“只要你懂事什麽事都沒有了。”

遲雲含扯了扯嘴角,就是江暮凝話太有魔力了,搞的她一想到自己跟兩個垃圾坐在一起吃飯。

就那什麽……想吐。

遲雲含坐直身體,一本正經地道:“我并不覺得跟不喜歡的人交流,能創造什麽商業價值,這等同于和垃圾交流,浪費彼此時間。”

遲媽媽皺眉一緊,“你胡說什麽?”

“你們只是想榨幹我剩下的價值。”

“但是,我最近不想做垃圾站呢,對了,現在垃圾站已經被四大公司承包了,你要是一定要做垃圾,可以去找找他們,他們會對你垃圾分類。”

遲媽媽氣的眼睛都瞪大了,手指抓着筷子顫動,然後拍在桌子上,“遲雲含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遲爸爸拉架,道:“含含,你怎麽這麽跟你媽媽說話?她都是為了你好?你媽媽也是為你未來發展考慮,你在公司的情況,我們都聽別人說了。”

“我混的挺好的,我現在是組長,我沒想着讓她幫我,我現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得來的。”遲雲含慢條斯理的整衣服,“你們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她起身準備,要去樓上拿東西,當初搬的急,房間還有書和一寫她自己調的東西,她要全部帶走,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站住!”遲媽媽皺眉,攔住她的動作,連遲爸爸也站了起來,遲媽媽說:“你還去樓上找什麽,之後別讓我看到你,忘恩負義的東西。”

“你給我滾出去!”

遲雲含沒理他們倆,回到自己以前的房間,把裏面的書都裝起來,本來想拿以前的筆記本,但是沒找到,她簡單的收拾好,然後出來。

遲媽媽氣的只呼粗氣,遲雲含瞧都沒瞧她,遲雲含走到門口,把買來的禮品也一塊帶走了,還剝了個橘子。

出門,甩上門,跟他們拉遠距離。

裏面的遲媽媽捂着胸口,遲爸爸緊張地問了一句,“含含怎麽回事,她是不是發現了,今天怎麽這麽硬氣?”

“發現了怎麽樣?她就是忘恩負義!白眼狼,白養了!”

……

遲雲含才不是硬氣,她就是寒心。

她家裏從小就偏心,重A輕O,不對,也不能這麽說,小時候她還沒分化成O,家裏就對她不咋滴。

那時候小不懂事,她總是小心翼翼的去讨好父母,父母也是冷冷的,除了她爸爸還稍微好點,她媽媽就是會惡言惡語。十八歲一成年,她就搬了。

當然啦沒人挽留她,都沒幫忙拎一下東西。

總是遲雨容過來找她,每個月回去吃一次飯,她又是那種狠不下心的人,太孤獨,總想要個家。

真的很想要個家,想被疼。

遲雲含心想:你們不喜歡我就不喜歡我,我會很喜歡我自己的,超級喜歡,可喜歡的那種喜歡。

以後我老婆也會喜歡我。

她在小區門口下車,天黑了,門口的水果店着急收攤正在打特價,她去買了一袋水果,看到了大西瓜,她買了一個大的,尋思着回去可以破成兩半,一半給自己吃,一半給江暮凝,然後一起看看電視。

深呼吸。

遲雲含領着袋子,坐電梯回去,在門口按門鈴,沒人開門,她敲了兩下,最後掏鑰匙開門。

進門她往屋裏看,客廳沒瞧見人。遲雲含拉上門,換着拖鞋,準備去卧室找人,剛往前走了一步,她就驚呆了,手中的袋子就拿不穩了。

只見廚房那兒站着一個穿着清涼的女人,有多清涼呢,身上是白色蕾絲的披肩,裏面是一套黑色、成熟的內衣,披肩滑到肩膀,露出圓潤的肩頭。

女人背對着她在倒茶,女人喝了一口。

天鵝頸揚起,直角肩也跟着擡了擡,性感又妖嬈,遲雲含怒了,她就出去了一天,江暮凝就把人帶回家了,給她戴了這麽一頂大帽子!操啊啊啊?

“江暮凝!”遲雲含對着卧室一聲怒喊,“你給我滾出來!”

前面的女人突然扭頭看向她,“幹嘛?”

然後,遲雲含就瞧見這性感妖嬈的女人長着一張江暮凝的臉,就是那張清清冷冷的一張臉。

此時桃花眼上挑着,紅唇濕潤,無比風情。

女人端着杯子問她:“找我有事?”

那瞬間,砰地一聲。

遲雲含手一抖,瓜都給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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