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三十三兩銀子
“現在請各位賓客就座,我們的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一位小厮跑到臺上努力地想要維持現場的秩序。
衆人面對無數的座位開始茫然地不知道應該坐在那裏,只能找就近的位子坐下,而第一排則是被空了出來。
等到差不多人都坐下,許紅渠看了一圈才發現請來的人似乎與她拍賣會請來的人相差無幾,她見其他人從座位下抽出了號碼牌,她才也低下頭去拿出了號碼牌。
許紅渠看了看她抽到的“二十”號,發現號碼牌的數字倒是用了金漆勾勒,顯得十分顯眼,號碼牌的背後則是學許紅渠刻上了報價的标價。
所有的照搬了過來,看來這計可瑤這次也是鐵了心的要和她一争高下。
許紅渠看了看裴子陽手裏拿着的號碼牌,發現是hi“二十一”,果然領座的人的號碼牌都是相鄰的。
“怎麽?緊張了?”裴子陽見許紅渠在大量他手中的號碼牌。
“不緊張,這有什麽好緊張的。”許紅渠只是覺得新奇,她已經很久沒有坐在拍賣會的賓客席上了,以往坐在賓客席上也是為了去研究拍賣師的姿勢和儀态,包括每位拍賣師的拍賣風格。
就在裴子陽還想和許紅渠說說正月裏的事情的時候,計可瑤提着裙子上了臺。
“諸位來賓,現在計家成衣坊這一年最新的拍賣會就要開始了,不知道大家期不期待。”計可瑤開口想要先與大家寒暄一番,剛才她好多人都沒招呼道,不過她看着第一排正中間空出來的位置,眼神裏難掩失望的神色。
她剛一開口,座位上的賓客就起了微小的躁動,甚至有人直接在後排吼了一句:“你在說什麽?聽不清。”
計可瑤努力維持着臉上的笑容,只是臉色已經有些漲紅,努力地将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遍。
第一遍的時候,許紅渠只能憑借本能,捕捉到了斷斷續續的一句話,計可瑤說的第二遍,她倒是聽清了。
她只能輕微地搖了搖頭,她覺得計可瑤這個開場白,不是拍賣會的開場白,更像是電視購物的開場白。
計可瑤還在臺上努力維持她的音量:“今天我們要拍賣的是計家即将推出的新品,大家如果這次沒有拍到也沒有關系,之後計家鋪子裏也接受定制。”
聽到這一句,許紅渠更是徹底的納悶了,就算計可瑤不知道拍賣會拍品的核心,難道計家的長輩也不知道嗎?
拍賣會的拍品的核心就是“物以稀為貴”,就算她上次從柳家談的首飾來進行拍賣,那些首飾也是基于柳潇潇向她再三保證,基本都是孤品,就算有多件,也控制在了三件之內。
越少的東西越珍貴,只有這樣才能将價格一擡再擡。
還在努力控制場面的計可瑤,此時已經覺得喉嚨隐隐有焦灼感,只是她看到門口來人的時候,又恢複了活力,但一時興奮也忘記了她接下來的話。
黎景容進門的瞬間,就聽到有人從他身邊嘀咕着離開。
“什麽東西?聽也聽不見,有這時間還不如直接去鋪子裏裁衣服。”那人如此說道。
黎景容并沒有将那人的話放在心上,徑直向第一排走了過去,找到位置落座。
只是他瞥向臺上一句話未說的計可瑤,也只是輕微地皺了下眉,随即又恢複了神色。
計可瑤正在想辦法化解她的失誤,她完全想不起接下來的流程,只能快速開始進行這一場拍賣會。
許紅渠看着計家的夥計幫計可瑤推出了第一件衣服,就是普通的襖裙套裝,一點也沒有特色,唯一能讓人眼前一亮的大概就是上襖的花紋是小貓戲蝶,兩只貓似乎繡得栩栩如生。
座位隔得太遠,許紅渠也只能看出計可瑤口中吹得花枝亂墜的刺繡的輪廓。
計可瑤還在努力地介紹這件衣服的質地和繡花工藝,許紅渠卻瞧見坐在她前一排斜前方的一位中年婦女已經打起了哈欠。
許紅渠心中無奈,計可瑤此舉簡直就是在砸“拍賣會”這件事的招牌,她本想和裴子陽聊天,但想着還是要給予計可瑤最起碼的尊重,也只能收起聊天的心思,也只能把玩起了手中的號碼牌。
在一番許紅渠聽似冗長的介紹後,終于到了競價環節,在計可瑤報出起拍價之後,臺下更是鴉雀無聲。
平時跟在計可瑤身邊的好姐妹,實在是見不得如此冷場,為了計可瑤的面子的份上,幫忙舉了個牌。
見到有人舉牌,計可瑤立刻說:“就是你了,十七號的青青,一百二十兩。”
許紅渠聽到計可瑤的主持,她正是異常尴尬,她覺得再多一秒鐘她都要坐不下去了,她擔心她再聽下去,會想要沖到臺上将計可瑤給擠下去。
許紅渠盡力告訴自己,計可瑤此番的行為,跟小朋友過家家差不多,她不應該和一個外行一般見識。
可是真的她越聽越想哭,計可瑤抄襲也就算了,為什麽不能連她的臺詞一起照搬過去,這樣她可能還能對計可瑤高看幾分。
一件一件衣服在臺上被搬上搬下,許紅渠正努力看着手裏號碼牌,看着上面拍賣價格的數字,一個個看過去,她才發現這號碼牌的标價似乎越往上錯誤越多,她一開始以為是木匠不小心刻錯的。
直到裴子陽突然将號碼牌伸到了她面前,她疑惑地看了裴子陽一眼。
裴子陽伸手點了點其中一個數字,正是許紅渠剛才看到的錯誤,許紅渠這才确信了應該是計家在給木匠價格的時候就出了差錯。
計可瑤終于宣布上半場的拍賣會結束,許紅渠這才長籲了一口氣,她終于知道參加拍賣師資格證考試之前,那些培訓的老師看他們的眼神的意思。
她若是換位成那些老師,遇到計可瑤這樣的學生,可能表情也會和他們當時一樣。
偏偏計可瑤看見黎景容往許紅渠這邊走過來,她也跟着湊到了許紅渠面前,像邀功似的對許紅渠說:“怎麽樣,紅渠?我剛才表現不錯。”
許紅渠看着計可瑤略顯得意的表情,她懷疑她的臉上是不是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表情管理:“就……還……不錯。”
“我就知道,我也能做好的。”計可瑤聽到了許紅渠的誇獎,立刻轉身向黎景容去邀功。
計可瑤絲毫不知道許紅渠心裏已經将她所有的過失清點了一遍:随意修改說出口的報價、報價混亂還有落錘倉促等等。
“出去透透風。”裴子陽向許紅渠發出了邀請。
許紅渠點了點頭,立刻答應了下來,她現在在這個場所多待一會兒都覺得壓抑,她只希望後面的下半場能夠盡快結束。
“很累嗎?”裴子陽問許紅渠,他看她的臉色似乎顯得有一些蒼白,擔心她過于勞累。
“沒有,就是剛才在想下一場拍賣會的主題,打算去問我爹能不能給我通融通融,把之後準備放到店鋪的羊脂玉的筆筒拿到拍賣會上賣。聽我娘說,爹好不容易得了那麽塊上好的玉料,這塊玉聽說觸手冬天生溫,夏天生涼。拿到拍賣會上來一定能賣個好價錢。”許紅渠還在內心打着小算盤。
“你真的很喜歡拍賣會。”裴子陽斷言。
“都說做一行怨一行,我就不一樣了,我從小就覺得拍賣會特別厲害,”許紅渠自覺失言,立刻改口,“我的意思是,我從小就夢想能開個拍賣行。”
“你的夢想真的實現了。”裴子陽的笑容像冬日的陽光明媚而溫暖,驅散了許紅渠心裏的那一絲絲因為計可瑤而不開心的陰霾。
“那可不是?就算我沒有錢,但這大筆錢怎麽也勉強算是從我的手中經過。”許紅渠一提到錢立刻就來了興致。
裴子陽還在大說特說地她的構想,她明明家裏也算是隽城數一數二的富商,竟然還會嫌沒有錢,也不知道要多有錢才能滿足她,莫不是裴家的那點錢她也看不上,裴子陽突然有點擔心。
“裴公子、許姑娘,原來在這裏。”黎景容向二人招呼道。
“二皇子殿下。”裴子陽和許紅渠異口同聲地說道。
“許姑娘,許久未見了。裴公子也是。”
“殿下過年也未回都城向當今聖上問安嗎?”裴子陽問得十分大膽。
“這父皇囑托的事情還沒完成,我也不敢貿然回京。既然裴公子問了,我也不妨直言,裴家的《江山圖》從何而來,裴公子又是否知道這何平卿畫師的下落?”黎景容看向裴子陽的面容立刻銳利了起來。
聽着黎景容的話,許紅渠也是神色一凝,她在想黎景容是不是打探了什麽?
裴子陽卻是先笑了:“殿下哪裏的話,這《江山圖》也不過是家父偶然從其他商人處購來的,之後找了熟知何平卿畫作的人看過,說是何平卿畫師的真跡而已。都傳言何平卿在隽城,我若是知道何平卿畫師的蹤跡,當然要請他指點我一番,我這一個小畫師,若是能傍上平卿我還愁接不到活嗎?”
裴子陽一番話說得虛虛實實,許紅渠看黎景容的樣子也是信了大半。
還沒等黎景容想要問下去,拍賣行門口就傳來了小厮的叫喊:“拍賣會下半場要開始了。”
許紅渠多少擔心,黎景容再問下去,按照裴子陽對何平卿的了解會說漏了嘴:“殿下,下半場要開始了,我們先進去了。”
她一時也忘了古代的男女大防,拉着裴子陽就往會場裏走。
徒留黎景容還站在原地,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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