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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夏萬萬沒想到, 自己都這麽大了,還?會遭遇這麽羞恥的事情。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啪啪啪的聲音在房間中十分有節奏的此起彼伏。
楚夏趴在床上, 兩只手緊緊攥着黑色的床單,手背上青筋凸起, 五官皺成一團, 眼睛差點要飙出淚來。
疼是真的疼的,但是認真讨論起來,其實也沒有那麽疼,畢竟厲铖是用手打的,比起板子,那還是好了不少。
楚夏自己現在挨打挨得這麽疼, 多多少少也怨自己, 讓他最近把厲铖給喂得這麽飽,所?以他現在才能把巴掌揮得那叫一個虎虎生風。
被打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楚夏忍不住在床單上蹭了蹭,疼痛中又有帶着另外一種不可言說的滋味, 楚夏的臉泛着紅暈,還?是稍微有那麽一點不好意思的, 怪他太長時間沒有做過了,只是等會兒要是出來了, 把厲铖的床單給弄髒了,厲铖估計能搞死他。
為了不被搞死,楚夏覺得自己現在十分需要換一個地方,他掙紮着想要起身,然而雙手都被厲铖固定住,他就像是一條在沙灘上擱淺的魚, 最多也就是撲騰幾下了。
厲铖嫌他不老實?,接下來的一巴掌用的力氣格外大了些,楚夏猝不及防,嗷地叫了一聲,厲铖冷聲道:“聲音倒是不小,自己數着。”
楚夏翻了個白眼,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情數數啊,但是不數吧,他又?實?在怕厲铖打起來沒完沒了的。
楚夏眼珠轉了轉,真數了起來,厲铖的巴掌落一下,他往外面蹦出一個數字來,“……五、六、七、八、十、十一、十四、十——”
楚夏想要把十七蹦出來,結果?等了半天,十七沒影了。
厲铖的那只手停在半空中,問道:“九哪裏去了?十二十三呢?”
楚夏恬不知恥道:“先生,我不識數。”
厲铖:“……”
“這樣啊,”厲铖笑了起來,楚夏如果?現在能夠回頭看到厲铖的表情,就該知道這個時候應該不顧一切掙紮出厲铖的禁锢,逃命去,可是楚夏并沒有看到,他只能聽到厲铖對他說,“那我也不太識數,剛才是打到第三下吧,繼續。”
這一回厲铖也不用楚夏來數了,他自己來,“四、五、六、七、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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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夏:“……”
為什麽兩個不識數的小學生要這樣彼此傷害呢?何?必呢何必呢?
不知道是打得累了,還?是心裏?的火氣消了一些,又?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原因,厲铖手上力道比最開始的時候已經小了很多了,但這對楚夏來說又?是一種新的折磨,再這麽不輕不重地打下去,他真的要出來了。
楚夏在床上又?蹭了蹭,還?忍不住哼哼了一聲,聲音不大,厲铖皺着眉,那只手擎在半空中,好半天也沒有落下來。
大概是真的有太長時間沒有做過了,很變态的格外興奮了,楚夏心裏?禱告,楚夏啊楚夏,你可千萬争點氣,這要是把厲铖的床給弄髒了,自己明天就要出去睡狗窩了。
厲铖将手落下,楚夏舒服地嘆了一口氣,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像是一股浪潮猛地向他打來,裹挾着他沖向雲霄,楚夏只覺得頭皮發麻,腳趾蜷縮,忍不住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攥着床單的那兩只手也松開了,床單上的褶皺映着頭頂的燈光,像是一朵正在緩緩綻開的花苞。
厲铖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望着楚夏,他在做什麽?才會發出這樣奇怪的聲音來。
楚夏挨過巴掌的地方,像是一只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新鮮水蜜桃,有些紅,滑膩、溫潤,不禁讓人想要再揉一揉,厲铖這樣想着,也就這樣做了。
他手法不錯,搞的楚夏想把他身上床單上暈濕的面積再擴大幾分。
當?厲铖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麽在做什麽時候,他像是觸了電一般,迅速地将自己的那只手收了回來,揚到半空中,啪的又?給了楚夏一巴掌。
他的力氣比剛才還?要小一些,就感覺,很像是在調情。
楚夏連忙叫道:“先生先生先生先生——”
厲铖又?落了一巴掌,問道,“怎麽了?”
楚夏求饒道:“先生,您別打了。”
他倒不是怕疼了現在,主要是再來這麽幾下,身下的床單肯定是不能用了,其實現在也不能用了,而且自己好像也跟着這個巴掌變得越來越變态。
楚夏覺得這樣不好,很不好,還?是應該給自己留一點節操的。
“怎麽了?”厲铖停下手,問楚夏,“又?知道疼了?”
楚夏在厲铖的面前已經說過很多次疼了,但是在厲铖看來,他好像一直沒有長記性,總是在犯錯。
厲铖見他這段時間每天按時上課,完成作業,公司裏的各項業務也都開展得如火如荼,以為他真的老實?下來,還?打算明天帶他去Y市,結果?今晚就收到一條信息,因為發來的是圖片,他看不到,所?以便讓管家給描述,管家看到發在厲铖手機上的照片時,好一會兒都沒敢開口,直到厲铖催促了他兩三遍,他才小聲向厲铖描述其那照片上面的東西。
起初他還?想幫楚夏遮掩幾分,只是他一撒謊,厲铖就能聽出來,最後管家不得不老老實?實?地向厲铖說明,這張照片上面,衣衫不整的邱少正個三個裸男躺在一起,邱少的臉有些泛紅,應該是喝了不少酒。
管家想要幫楚夏說說情,結果?一看到厲铖那副表情,只能在心裏?給楚夏送上四個字,自求多福。
管家心裏?也埋怨楚夏,年輕人想要玩玩他也能理解,但是一下弄了三個放在床上,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楚夏轉過頭,看着厲铖的那只手,他的掌心都是紅的,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也不知道自己屁股怎麽樣了,估計顏色應當?比厲铖的手掌還?要鮮豔幾分,他讨好地笑着對厲铖:“我怕您手疼,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他一邊說,一邊往自己的屁股上拍了幾下。
厲铖要被楚夏給氣笑了,他是看不到,但是能聽到,楚夏自己打自己的那幾巴掌根本沒使多大力氣。
“沒吃飽嗎?就這麽大點的力氣?”厲铖問。
楚夏無話可說,剛才厲铖拍他的力道,跟他現在自己拍的其實沒差多少,希望厲铖可以面對現實,是他厲铖沒有吃飽,而不是自己。
楚夏用了點力,啪啪啪亂打了一通,仗着厲铖看不到,幹脆用鼓掌來濫竽充數,厲铖這次是真的被他給逗笑了,楚夏收回手,問厲铖:“先生現在消氣了嗎?”
厲铖沒說話,但也沒有再對楚夏動手。
“能聽進我狡辯——”楚夏連忙改口說,“不是,能聽進我解釋了嗎?”
這一回厲铖笑出聲來了,他對楚夏說,“說吧。”
楚夏想要換個姿勢,可現在他的雙手雖然是自由,兩條腿卻仍然受到厲铖的壓制,他只能繼續在床上像是一條鹹魚一樣趴着,他對厲铖說:“我是被冤枉的,先生你要給我做主啊!”
“冤枉的?怎麽冤枉的?”厲铖問他,“是人把你綁到床上?還?是有人拽着你,不讓你走了。”
楚夏叨叨說:“那個我就是想去酒吧裏喝點,放松一下,我最近真的太累了,我昨天洗頭的時候,頭發都掉了一團,再這麽下去的話,我不到三十歲,就得禿了,先生我真羨慕你這一套濃密的頭發……”
楚夏叨叨起來簡直沒完沒了,厲铖剛開始聽的還?有那麽幾分興致,後來也受不住楚夏這麽唠叨,打斷楚夏的話,催促他說:“說重點。”
楚夏哦了一聲,說:“重點就是,他們約我去酒吧裏喝酒,我去了,他們把我給灌醉了,塞到個包間裏面,我睡着了,然後就安排了人爬床,再然後就是先生你看到的,我一醒來見到有人對我拍照,追了出去,沒追上,我就打車回來了。”
“是嗎?”厲铖的手指落在楚夏的大腿上,輕輕敲了兩下,楚夏有些癢,又?不敢伸手去撓,還?得忍着。
“是的是的。”他腦袋點的十分勤快。
“如果?不是發現有人在拍你,你是不是要和?床上的三個人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好好放松一下?”
“當?然不會,我怎麽會做出如此淫.亂之事呢?”楚夏想要拍拍胸膛,來加強自己話中的真實?性,然而他現在的這個姿勢,并不能讓他完成這個動作。
系統空間中的系統聽到二人間的對話,實?在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楚夏:“……”
這個系統很過分呀!
厲铖終于站起身,徹底放了楚夏自由,楚夏兩只手撐在床上,也站了起來,随後他便看到身下的那一抹暈濕,他一邊提着褲子,一邊拿出紙巾在床上擦了擦,問厲铖:“先生,床單被我抓的全是褶子,要不換一張吧。”
“不用了。”
楚夏盯着那一團深色痕跡,很想再問厲铖一句,真的不用嗎?
厲铖在身後的椅子上坐下,右手的掌心還?在微微發熱,他有些不自在将右手虛虛地搭在扶手上面,仰頭看向楚夏的方向。
楚夏總覺得他此時的表情,好像有很多話要對自己說。
“算了”厲铖輕輕嘆一口氣,“你出去吧。”
楚夏應了一聲,從房間中離開,房間裏就只剩下了厲铖一個人,他低頭看着自己剛才打過楚夏的那只手,那種溫熱的滑膩的觸感好像仍然停留在他的手掌上,門突然從外面又被推開,楚夏從外面探出一個腦袋,問厲铖:“先生手還?好嗎?要不要等會兒我給你送點藥膏上來?”
厲铖撩開眼皮,往楚夏的方向看了一眼,道:“還?想再去刑罰室挨一頓家法?”
“我沒事了,我走了,先生晚安。”楚夏立刻把門關上,轉身跑下樓去。
厲铖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床邊坐下,他手指觸到楚夏剛才在床上留下的東西,濕濕的,厲铖的眉頭不自覺地又皺了起來,剛才他哭了?
厲铖将手指放到鼻間,當?聞到那種類似石楠花的味道時候,他臉色刷的一下。
樓下管家看到楚夏沒缺胳膊也沒少腿的下來,稍稍松了一口氣,只是見他走路的姿勢有點怪異,估計還?是被先生給教?訓了,管家嘆着氣對楚夏說:“邱少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我什麽都沒做啊,”楚夏要是真做了,他也不覺得虧了,偏偏他什麽都沒做,連一根手指都沒有摸到,他為什麽要受這個委屈!楚夏向管家解釋說,“我就是跟人在酒吧裏喝酒,喝醉了,被人給算計了。”
管家倒是信了楚夏這番話,若不是真的,先生應該也不會那麽容易就放過他。
“以後出去可小心點吧,”管家語重心長地勸着楚夏說,“還?有那些朋友也都斷了吧。”
“我知道。”
不過在斷了之前,他總要知道是誰在設計他,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楚夏在腦子裏?列出懷疑名單來,沒留神,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只是屁股剛一挨到沙發,他便自己跳了起來,他那裏肯定紅了,可能還腫了,打的時候不覺得很疼,現在才覺得不方便。
他明天去學校上課總不可能站着聽講吧,但就現在這個情況來看,只能站着了。
楚夏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問管家:“他們發給先生的照片能給我看看嗎?”
他剛才跑得匆忙,根本沒看清簡直床上的三個裸男長得什麽樣子,不知道配不配得上自己這副英俊的容顏。
管家說:“在先生那裏,你如果?想看的話,去找先生要吧。”
楚夏立刻放棄,那還是算了,他現在活着還?挺好的,不想去厲铖那裏自找死路。
他溜溜達達地向自己的卧室走去,走了兩步,停下來,回頭對管家說:“對了,我看先生的床單好像有些髒了,管家爺爺要不你等會兒讓傭人進去給先生換一張床單吧。”
“我知道了。”
管家上樓,敲門進了厲铖的卧室,發現厲铖坐在床上,神色晦暗,管家小心開口,對厲铖說:“邱少說先生你的床單髒了,需要換一張。”
“髒了?”厲铖低頭,右手的拇指與食指搓了搓,随後嗤笑了一聲,那笑聲有些古怪,聽得管家後背發涼。
“換吧。”厲铖從床上起身。
這一夜勉強算是個平安夜,除了楚夏的屁股稍微腫了點,厲铖某扇關于新世界的大門又被撬開了一點,其他的,都還不錯。
厲铖在确定楚夏是被人算計了以後,立刻開始着手調查這件事,将參與了這件事的那幾個年輕人全告了家長,他們有的被送出國去,有的直接被趕出家門,幕後主使厲琛同樣被攆到國外去,他還?很不服氣,憑什麽楚夏給林家那個小子下藥,最後什麽事都沒有,而他卻要被逐出厲家,憑什麽。
厲铖給了一個非常無可反駁的理由:“憑我更喜歡他。”
楚夏在後面瞧着,厲琛當?時那副表情,頗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不過不用擔心,他馬上就要出國了,以後都咬不到的。
解決完厲琛的事情後,楚夏陪着厲铖一起前往Y城,圈子裏?的人如今知道厲铖對楚夏的看重,不免要想方設法地讨好他,他們打聽了原主過去的事,投其所好,給楚夏送來了兩個男孩。
投得好,投得妙!
結果?厲铖送給楚夏四個字,潔身自好。
楚夏就只能乖乖把人給送了回去。
他還?是覺得厲铖對自己是有那個意思的,以他前四個世界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來發誓,楚夏仗着這段時間厲铖對自己的縱容,晚上偷偷溜進厲铖的房間裏,爬上了他的床。
既然厲铖不願意他跟其他的男孩子玩,那他總得負責一下他的夜生活吧。
厲铖晚上喝了些,意識不大清醒,察覺到楚夏來後,沒有趕他離開,只是将他鎖在自己的懷裏?,楚夏來找厲铖可不是就為了這麽單純的睡覺,他想從厲铖的懷中的掙紮出來,厲铖拍拍他的後背,輕聲說:“乖一點。”
像是在哄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楚夏停下動作,老實?地靠在厲铖的胸膛上,行吧,下回再說。
等到第二天厲铖醒來,察覺到自己身邊多了個人,愣了一會兒,随後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先生我最近晚上睡不着覺,想找個人陪陪我。”楚夏一邊說一邊注意着厲铖的表情,“如果?先生不願意的話,那我找別人去了,昨天他們送來的那個叫王林的,我覺得就挺不錯的。”
厲铖正要開口,又?被楚夏給打斷,他說,“我知道先生要我潔身自好,我只要一個伴就夠了。”
厲铖抿着唇沒有說話,楚夏從床上下來,向厲铖道歉說:“昨天是不我不對,對不起啊先生,我還?是去找王林好了。”
楚夏說完轉身往門口走去,心裏?開始倒數三二一,一剛落下,就聽到厲铖說:“不用,就在我這裏?吧。”
楚夏得意地笑起來,然而到了晚上,他的笑容就完全消失不見了,他想象中自己應該與厲铖在床上大戰三百回合的,而事實?上,卻是他們兩個一張大床分列兩邊,各自為營。
楚夏:“……”
楚夏真是想不明白,厲铖都跟自己到這一步了,為什麽還?能什麽都不做。
他難道是想要跟自己柏拉圖?
他腦子是不是有那麽點毛病?
楚夏盯着厲铖看了半天,似乎是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花是沒有的,唯有一顆拳拳愛子之心,閃耀着萬丈光芒,十分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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