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美色,不,陽氣誤我

常家夫婦被兒子這個動靜弄得一驚,趕緊湊過去,正準備問他這是怎麽了,結果忽然就愣住了。兩個人都不不解的看着常玉明的後肩,那裏剛剛還一片光滑白皙,現在卻忽然出現了一塊黑斑,就好像被什麽東西重重的打了一樣。

“嘶——”常玉明忍不住抽冷氣,正準備讓人看看這是怎麽了,就被自家親爹給掰過了身體,頓時不解,“怎麽了這是,爸你輕點。”

常盛福哪裏還顧得上他,仔細看了眼那塊黑斑,急急忙忙的問荼錦,“大師,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忽然出現了這個?”

常夫人也是,連連點頭,眼巴巴的看着荼錦。

荼錦看着指尖用靈力引出來的陰氣,皺眉說,“是陰氣。”

而且是含着怨氣的陰氣,看來,的确是怨鬼了。怨鬼含怨而生,附身大多是為了報仇,這個估計也差不多。

就是不知道是什麽怨,又是怎麽跑到常玉明身上的。

“什麽怨鬼,你……”常玉明不怎麽愛聽這些神神叨叨的,忙嘴上反駁。

“你自己看看你的後肩。”荼錦直接說,懶得跟他掰扯。

常玉明這會兒也從自家爸媽的表情中看出了不對,看了眼荼錦,轉身跑了。幾分鐘後,他又大步跑回來,震驚的問荼錦,“這是什麽?”

他這會兒也顧不上自己光着上身在女孩兒面前不好意思了,完全被他肩膀後面那個怎麽都弄不下去,一碰還疼得不行的黑斑給驚住了。

“陰氣,”正确來說,是混着着怨氣的陰氣,可荼錦懶得說那麽多。

“……真的有鬼?”常玉明掙紮着問,努力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世界觀。

荼錦笑了笑,讓他們自己體會。

這種事,大部分人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換言之,他要是信,根本不用自己多說。要是不信,說再多也沒用。

“帶我去你磕到肩膀的地方。”荼錦示意。

“等等,既然知道了,是不是先,先把這個怨鬼弄出來?”常盛福打斷,咬牙說。

這,這可是鬼啊。有點怕。

……她想說她可以,但事實是,她不可以。

要是她有上輩子的實力,把這麽一個附身的怨鬼拽出來輕輕松松。但是她沒有,她現在的實力,只有上輩子的十分之一而已,這還是往多了說的。

也就是說,荼錦現在只能選擇以理服人了。

算了不想了,想想就憋屈。

“去不去?”荼錦的語氣依舊輕柔,卻沒有解釋的打算。

不過,能走到常盛福這個地步,無一不是人精。他心中一凜,幾乎立時就感覺到了她心底的不愉,立時拽着常玉明連聲說,“去去去,這就去。”

“那就走吧,”荼錦微笑,因為現實的落差而不悅的心情稍微好了點,她就喜歡這種幹脆不墨跡的人。

常夫人本來也準備去,卻被攔住。

“你就別去了,在家等着吧。別到時候吓到了。”常盛福說。

“對對對,媽你別去了。”常玉明也立即阻攔。

老公和兒子的态度讓常夫人心中一暖,想了想到底沒去,她也怕自己去了反倒添亂。

安排好了,一行人上了車,直接出發。

車子在路上拐來拐去,最後在一個商場外停了車。

荼錦放目看去,這商場所在的街道十分繁華。現在這麽熱的時候人流也沒斷過。

她正有些驚訝,怨鬼在人氣這麽旺的地方還沒被沖散十分厲害,就見帶路的人拐了個彎。

常玉明下了車,帶着人徑直往商場一側走去,轉進一個小道裏面。

小道很窄,也就能并行三人左右的寬度。

常家父子并荼錦還有幾個不明所以的保镖往前走去,最後在貌似是商場後門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就是這裏了?”他說。

“你跑到這裏來幹嘛?”常盛福看來看去,又是不解又是生氣,還有些害怕的說。

“從這出去,是另一條街,我們就抄了個近路。”常玉明伸手一指小路,老老實實的交代。

到了這裏,不需要常玉明再指,荼錦就找到了目标。

要說這輩子有什麽讓她滿意的,就是這雙上輩子辛辛苦苦修煉出來的天眼了。不過傳聞中說,天眼開得不是肉身,而是魂魄的眼。可能正是因為這個,才會依舊存在的吧。

還好天眼就像她的眼睛一樣生來就存在,不需要靈氣就能用,不然以荼錦現在的狀态,還真是消耗不起。

荼錦兩步上前,伸手在眼前的牆上緩緩拂過,又擡頭看了看四周,低低的說,“難怪。”

說着話,她的臉已經冷了下來。

這裏位于後巷,周圍沒有攝像頭,難怪,難怪會是這裏。

“把這裏砸開,”荼錦後退兩步,指着前面說。

眼前的牆因為小巷中又常年沒人打理,已經有些殘破了。甚至肉眼可見的有些傾斜。似乎是為了撐住牆面,有人用磚壘起,砌成了一根比人還寬的柱子。荼錦指的,正是這根柱子。

啊?

常盛福愣住,很快反應過來,找保镖準備東西。等到砸牆的東西拿過來,不用他再廢話,直接就拿着錘子上去了。

“小心些,別把裏面的水泥砸碎了。”荼錦囑咐。

水泥?

這柱子裏面應該也是磚,怎麽可能是水泥。保镖心想,卻沒有反駁,想着等磚砸開後她就知道了。

錘子一下下砸上去,沒一會兒就把磚頭給砸開。也把小巷子裏的居民們給驚了出來。

“诶,你們這是幹嘛呢?”有人看他們搞破壞,頓時過來阻攔。

常盛福一個眼神掃過去,一個保镖頓時上前,也不知道怎麽說的,那人頓時一臉喜色的閉嘴了。

這時候,幾個保镖卻忍不住看向荼錦。

竟然說對了?他們心中驚疑,這磚砸開,裏面還真是水泥。這誰幹的,修柱子都不知道怎麽修,擱裏面灌水泥?

“別動水泥,繼續砸,把面上的磚全部砸下來。”荼錦看着,臉色發冷,繼續吩咐。

幾個保镖沒說話,可動作卻是比剛才快多了。

雖然不知道是幹什麽的,可只看着女孩剛才說多了,他們就知道這位是有真本事的。

一下兩下,很快就把轉頭清理了一大半。這時候,其中一個保镖忽然驚咦了一聲,示意停下,他自己上去拿手蹭了蹭水泥表面。跟着整個人一頓,忽然往後退去。

“人,這水泥裏面是個人。”

随着他的退開,旁邊的人幾乎頓時就從他蹭幹淨的那片牆面上看見一道明顯的痕跡。

那是一個人的手掌,甚至可以透過薄薄一層水泥表面,看到其中幾根手指的樣子。

偏僻的小巷中,死一樣的寂靜。

“找警察來吧。”荼錦平淡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寂靜,一群人下意識看向她,詫異于她的平靜。

這,這可是死人啊。誰見過一個十□□的年輕女孩兒看到屍體竟然這麽平靜的。

荼錦沒在意他們的目光,看向常玉明的後肩。果然,那片死寂的陰氣忽然張牙舞爪的翻滾起來。

鈴聲響起,有人撥通了報警電話。聲音微顫的說明了這裏的地址和情況。

半個小時後,警笛聲遠遠的響起停下,一陣腳步聲傳來。

警察趕到了。

荼錦一行人被請回了警局,沒辦法,就無緣無故跑到這砸牆這一件事,他們就說不清了。

常盛福在車上打了個電話,一行人剛到警局,就被局長帶到了待客室。

局長和常盛福顯然是認識的,兩個人聊了一會兒,聽常盛福說完前因後果,局長頓時沉吟起來,卻沒有驚訝的樣子。顯然對這種靈異事件并不驚訝。

“你等等我打個電話。”局長起身離開,很快回來,說一會兒會有人過來接手。

很快,大概半個多小時左右。門被推開,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你們好,我是十一局的石明。”看起來四十來歲,中等個頭其貌不揚的男人介紹道。他身側的女人看起來大概三十左右,溫溫柔柔的笑了笑說,“我是鄭茜。”

說着話,兩人先是看了看常玉明的後肩,然後就看向了荼錦,有些好奇,鄭茜含笑說,“你叫荼錦?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十一局?”

荼錦搖頭,暗自觀察他們的行事方式。

這兩人的一舉一動,即能反映出這個所謂十一局的大體情況。也能決定了荼錦面對它們時的态度。是合作,還是敬而遠之。

常家父子在兩人的詢問下就又重複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等聽完,十一局的兩個人幹脆拍板。跟着回到了常家,準備等天黑請那位怨鬼出來問問。

警局外,荼錦正準備上車,就聽見自己的手機響了一聲。

聽見這個為某人特意設置的鈴聲,她立時就掏出了手機,睜眼一看,立即笑開。

某人:‘七點,老地方。’

這個某人,自然是自己的人形陽氣供給站了。

鑒于某人只想睡人根本不走心的原因,她到現在都不知道男人的名字。只好設置這麽一個勉強不算那麽敷衍的昵稱。

“好的哦~麽麽~”心裏高興,荼錦回答的倍兒甜倍兒幹脆。

辦公室中,收到這條回答的男人頓時滿意起來。

他前兩天去外市出差,剛剛才回來。這麽幾天不見,他倒是有些懷念女孩兒柔軟且帶着涼意的身體了。只是,想到這兩天他不在本市,荼錦在發了一條回來後通知她的信息後就沒再聯系他了。他心裏就有點不舒服。

總感覺,在知道不能和自己睡後。荼錦就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個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過,祝逢祉很快揮去,反正只是個合約情人,想那麽多做什麽呢。

手機裝回兜裏,擡眼對上車裏的幾個人,荼錦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還有個委托呢。

……美色,不,陽氣誤我。

“這事情有兩位接手,我就不管了。晚上有事,先走了。”說着話,荼錦揮了揮手,轉身攔了個的士離開。

她走的幹脆,壓根沒給常家父子挽留的時間。兩人只好眼睜睜的看着她坐上車走遠。

“到底是年輕,沒有定性。”石明低聲說,不帶什麽情緒,只是單純說說而已。

“都是從這一步走過來的,這小姑娘也算不錯了。起碼沒那麽傲氣。”鄭茜的評價倒是不錯。要知道他們局裏的那幾個年紀小的,因為有兩分別人沒有的本事,格外的年輕氣盛以及傲氣。比起他們,荼錦已經算得上是平易近人了。

晚上七點,酒店。

祝逢祉向來守時,不過今天似乎有事,竟然晚到了半個小時。

祝逢祉推開門時,就見荼錦正趴在沙發上玩着手機,笑的還挺開心。一點沒有他預想中會出現的生氣和撒嬌怨怪。

“你來啦。”荼錦看他,眼裏都是剛剛刷微博段子時未散的笑意。

只要能睡到男人,遲到半個小時這都是小事。

“等着急了?臨時有點事。”祝逢祉伸手扯開領帶大步走過去,撈起荼錦交換了一個濕漉漉的親吻。

“不着急,”荼錦話還沒說完,嘴裏就又感覺到了熟悉的煙味,她頓時皺起眉使勁把人推開,努力掩飾住自己那點嫌棄說,“外面熱,你趕緊去洗洗吧。”

眼見着某人一如既往的反應,祝逢祉的回應是把人摁住,又親了一頓。

“敢嫌棄我,嗯?”他沉聲說,本來是要去洗漱的,也不着急了。而是伸手饒有興趣的把女孩兒冷白的臉逗弄的布滿紅暈,這才滿意退開。

他顯然很喜歡這個過程,能讓本來沒多少人氣的女孩兒變得鮮活起來。

抱起人走進浴室,祝逢祉幾乎有些迫不及待的享用起自己的大餐。

淋浴灑下的水滴打在肩頭後背,男人的動作又兇又狠。荼錦有一下沒一下的喘着氣,手軟的幾乎撐不住面前的牆壁。

這狗男人,也不知道怎麽了。不就幾天沒見嗎,怎麽折騰的這麽厲害。

“停,停下。我要去床上,床上!!!”實在是茍不住了,荼錦扭過頭,可憐兮兮的看着男人又急又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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