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是,我是雷淵,荼錦道友好……
十一局總局位于京市的郊區。
這裏是一個小型的別墅區, 綠化做的不錯,看起來平平常常普普通通,任誰也想不到, 這裏竟然是主管全國各類超自然案件的十一局所在。
當然, 這個主管全國,有點水分。
不過沒關系, 從今天開始,就會漸漸變成實至名歸了。
辦公用的別墅位于別墅區中心, 眼下諸大宗門的人都已經在會議室坐下了。
雖然決定服軟, 可事到臨頭, 臉色還是不免難看。
荼錦推開門的時候, 就見這些人臉色一個比一個涼。她眉梢一挑,笑了。
正所謂, 看到你們不高興,我就高興了。
聽見開門的聲音,會議室裏的人都下意識看過來, 等看到荼錦,面色都是一頓。
雖然早就看過荼錦的資料, 可現在看到真人, 他們還是不由驚訝。
這也太年輕了吧, 也是, 這翻了年, 也才二十而已。
而且這樣貌, 似乎也太出色了些。
賀守昇立即站起來, 笑着說,“荼天師,您過來了, 來,快坐。”
說着話,他親自過去,把身側位于上首的椅子拉開。
荼錦過去坐下,目光一掃,不等身邊的賀守昇介紹,就率先開口,說,“雷老呢?”
那個老頭子昨天不是過來了嘛,怎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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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賀守昇還沒來得及說話,坐在右手邊,看起來二十多歲,穿着一身白色運動服的青年就笑着說,“我曾爺爺已經回去了。”
“你是,雷老的曾孫子?”就是那個老頭要介紹給她的那個?荼錦掩去這話沒說,打量了一眼。
嗯,是很俊朗英氣的長相,氣質不像祝逢祉那樣的矜貴傲氣,看起來十分灑脫。
“是,我是雷淵,荼錦道友好。”雷淵笑開,露出潔白的牙齒,顯然性格很是開朗。
“雷淵道友好。”荼錦禮尚往來的回複。
“我曾爺爺想家,就提前回去了。不過他有讓我轉達,說是道友有時間的話可以去找他,神霄門随時歡迎。對了,我也已經決定加入十一局,以後還請荼道友多多指點了。”緊跟着,雷淵就直接說出一串話,明顯是早就想好了的。
旁邊,賀守昇不由驚訝,然後就是喜悅。
還有這好事。
荼錦掃了賀守昇一眼,就知道雷淵之前沒跟他說。
還樂呢,跟她說反而不跟賀守昇說,明顯是看不上賀守昇這麽個局長大人。看來這雷淵,骨子裏也是傲氣的很吶。
不過也是,出身名門,資質又好,有些傲氣也是可以接受的。
“那我就代十一局歡迎雷淵道友了。”略過指點二字不提,荼錦笑着說。
“荼錦道友也太客氣了,我對京市不太熟悉,荼道友什麽時候有空的話,不知道能不能跟我介紹介紹。”雷淵盯着荼錦,目光灼熱。
“恐怕不行,現在天冷,我不想出門。”荼錦拒絕。
看雷淵這樣,估計那老頭子跟他說了自己的主意。而且看樣子他接受的還不錯。可惜,她已經選中了人了。
荼錦這個人,雖然沒心沒肺,可有一點,那就是她絕對不是對感情不忠而且會腳踏兩條船的人。
而且,她最讨厭那樣的人。
兩個人在這裏旁若無人的聊了起來,眼瞅着,其他人的臉色更涼了。
不過,臉黑歸臉黑,他們心中卻是也不由的盤算了起來。雷淵這樣的行事,倒是給了他們提醒。要是家中的子弟出息,能讓荼錦喜歡上。那不就……
這麽好的主意,他們之前怎麽就沒想到呢。現在好了,反倒讓神霄門的人得了先。
一旁,賀守昇倒是着急了。
這雷淵打的什麽注意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可不行。荼天師可是他們十一局的頂梁柱,絕對決定不能讓神霄門的人給勾搭走了。
“咳,”心裏瞬間打定主意,賀守昇忙輕咳一聲打斷。
誰知,賀守昇的話還沒說出口,宋家家主宋明東就先說話了,“荼天師好,我是宋元的父親宋明東。他跟我提起過你,說是你們關系不錯。”
關系不錯,所以你們宋家來堵她?
荼錦心裏吐槽,臉上毫不客氣的露出了一個滿是嘲諷的笑容。
宋元那樣的性格脾氣,他爹怎麽會是這個樣子?
還真是讓人疑惑。
宋明東臉上溫和又親切的笑容被荼錦這個毫不掩飾的諷笑弄的一僵。
賀守昇看着,臉上沒忍住笑了一下,緊跟着立即克制住了這種得罪人的事。
他忙開口,說,“荼天師,這位是韓家家主……”他一一介紹下去,這些人已經服了軟,以後是要共事的。既然如此,他也不準備把人得罪死,适可而止就好。
荼錦倒是沒賀守昇那麽給面子,臉上的笑容都是淡淡的。
她知道這些人有用,還是有大用。可她這人,生來記仇,就算現在為了目标暫時不計較,她也不準備給這些人什麽好臉。
荼錦這麽不給面子,一衆得意慣了的家主掌門顯然有些不悅。可他們也知道好歹,到底是自己幹的事情不占理。就也都忍了。
這樣一來二去,總算是認了個眼熟,話題也進入了正軌。
賀守昇重複了一遍之前說好的條件,最後在一衆宗門中人都沒有異議的情況下,拿出了一份盟約,也就是合同。讓人一一簽字。
最後,再簽上荼錦和他的名字。
這樣,就算是十一局和這些人都說好了。
緊跟着,賀守昇一頓操作,把這個盟約發到了【三千】論壇上,并且詳細說明了一下十一局最近的改革,尤其提出了登基考核以及收發任務等一系列的獎罰制度。
看他的動作,一衆宗門中人顯然也是知道為什麽的,臉色不由的有點難看。
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也懶得在想那麽多了,幾乎都很快的調整了過來。韓家家主看向荼錦,說,“荼天師,這盟約我們已經簽了,這人您也該放了吧?”
“當然,現在就可以去。”荼錦也不墨跡,直接就說。然後眼神掃過一群人,首先言明,“不過,事先說好,他們的修為肯定有損傷的。”
說完,她就直接站起了身,由着一群人心裏忐忑。
反正和她沒關系,這些人為什麽損傷,不就是因為他們猶豫造成的嘛。
也不知道他們以後,是恨她下手狠更多啊,還是後悔更多啊?荼錦心中幸災樂禍的想着。
說解決就解決,荼錦帶着一群人到了她所在的小區,先是施了個小小的術法确定不會有人注意到這裏,她悠哉悠哉的進了陣。
叫上常寧,讓他幫着把四個早已經暈了的七品都搬出去。
至于少的那個七品……華裕豐的兒子華駿已經醒了,正幫着搬人呢。
沒忍住一眼接一眼的偷看荼錦,華駿邊拽着人出去,邊心中疑惑,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被格外關照。
這個問題,在看到其他暈倒的四個人,可華駿卻還好好的時候,一衆宗門中人表示,他們也想知道。
華裕豐在看到兒子終于出來的時候,忙不疊大跑過去,跟着甩手就朝着華駿腦袋上來了一巴掌。
“你膽子大了啊,說了不讓你來不讓你來,你還敢偷着跑,啊?!”說完了還不解氣,又是幾巴掌打向他的背。
華駿一臉苦逼,可對着自家親爹又不敢躲,就幹巴巴的站哪兒挨揍。
“我這不,也是想着……”想着能撿着便宜嘛。可話說到一半,他就想到荼錦還在這兒呢,忙看過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這才松了口氣。
經過這件事,他是完完全全的确定了荼錦的不好惹,華駿想着,以後除非必要,他是絕對不會再去招惹荼錦了。
簡直要命。
一旁,韓家家主看了好幾眼華裕豐,若有所思。
他就覺得前天華裕豐的那一席話有些不對勁,猛地那麽激動不符合他的性格。現在看看活蹦亂跳的華駿,他似乎找到答案了。
還真是——
沒想到最後竟然是歸元門先得了好處,倒顯得他們這些一直堅持的人格外蠢了。
這時候,其他及家人也想到了這一點,看向華裕豐的視線不由的不太友好。
荼錦進了陣法,直接站到兩個八品面前。
歷經七八天的陰煞怨戾之氣的折騰,兩個八品現在已經面色蒼白,身體之中的靈力也耗得差不多了。現在,就算荼錦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沒有還手之力了。
倒是兩件法器十分護主,在荼錦出現後立即嗡鳴起來,釋放靈力護住了他們。
荼錦看到兩件法器的時候,不由額有些眼饞。
可惜,這玩意搶奪不過來。只好遺憾的放棄,再多看兩眼,跟着笑吟吟的說,“二位,走吧。你們家人正在外面等着呢。”
當然,這句話荼錦說了兩遍,在跟宋家的八品說的時候,韓家的八品正面色蒼白的站在荼錦背後。
聞言,兩人隔着荼錦對視了一眼,俱都十分複雜。
荼錦這話輕飄飄的,可他們不傻,自然知道能讓荼錦放人,還是心情這麽愉悅的放人,肯定是家族裏的人做出了讓步。
只是現在不知道,都做出了什麽讓步而已。
把人帶出來,荼錦也懶得關注這些人是如何如何的激動述說。
她點了點頭,就直接走了。只留下一個背影給衆人,這是獨屬于勝利者的驕傲。
賀守昇接過了收尾工作,他也發現了,荼錦似乎格外讨厭這些瑣碎的小事,向來都很不耐煩。
不過沒關系,他不介意。要是都是這種看着各大宗門損失慘重然後安撫的事情,他樂于接受。正好,足夠他回去之後多笑幾場了。
多好的事啊。
荼錦這次沒急着回家,反而坐上車往花店去了。
晚上要去見祝老爺子,她得挑件禮物。
司機在問過荼錦的意思後,直接把她拉到了附近最大的花鳥市場。
下了車,荼錦掃視了一圈,直奔最大的花店。之前祝逢祉打電話說找到了照影蘭的主人時,荼錦聽了一耳朵,所以就直接開口問花店主人,“你們家都有什麽蘭花?”
既然照影蘭需要祝逢祉派人親自去找,那這裏肯定是沒有的。
不過沒關系,荼錦知道幾個侍弄植物的小術法,只要植物能開花,她自然能讓它把花開得漂漂亮亮的,甚至可以開得更加漂亮。
花店主人立即介紹了幾盆,荼錦對這方面也不太清楚,就找了盆花型最對她胃口的,買走了。
一路捧着回了家,荼錦坐在陽臺上,對着蘭花就開始用起了術法。
随着靈氣傾瀉在蘭花上,它的枝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緊跟着再次抽芽生長,長出來的花越來越好看,越來越嬌嫩,一直重複了三次。這時候的蘭花,小巧的花朵水靈靈的,在枝頭輕輕一顫,淡然雅致。就是不識花草的荼錦看了,也覺得漂亮無比。
至此,她才收手,沒再繼續催生優化。
這樣就可以了。
在催生下去,等到送給祝老爺子,他老人家怕是就要擔憂這花的來路了。
荼錦在這邊優哉游哉的弄花,另一邊的祝逢祉,正忙着呢。
知道周家老爺子沒了的消息的人越來越多,多的是人想要分一杯羹。如今商場上一片混亂,周氏的股份漲漲跌跌穩定不下來。實力強的人目标明确,偶爾兩方交鋒,實力弱的人卻也不甘放手,想要渾水摸魚一把。你來我往,十分熱鬧。
祝逢祉坐鎮集團,操控着手下人收購周氏的股份,這一天下來,他已經有了周氏百分之十二的散股了。
據他所知,周氏屬于半家族式産業,周家人的手中占股百分之七十。還有百分之三十散落在各處。他手裏的這些,已經不算少了。
眼下,倒是周家人手中的那些股份比較重要。
周老爺子手裏有百分之四十,周瑞陽手裏有百分之二十,其他的則在百分之十在別的家族成員那裏。眼下兩人一個沒了,一個昏迷不醒,也不知道他們手裏的股份最後會落到誰的手裏。
這一點,尤為重要。
“陳信,安排好了嗎?”祝逢祉問。
“好了,已經确定,周老爺子并沒有留下遺囑,而周瑞陽傷勢太重,若無意外無法蘇醒。現在,周瑞陽的父親在周氏內呼聲最高,他是周家長子,又和周瑞陽是父子關系,是最有可能繼承股份的人。我們已經安排人接觸到了他身邊的人,一有情況我們随時都能發現。”陳信立即出言,一一彙報。
祝逢祉點點頭,便是知道了。他伸手摁了摁太陽穴,讓自己打起點精神。繼續叮囑。
陳信認真聽着,等祝逢祉說完了他又确定了一遍後離開。
往後靠坐在辦公椅上,祝逢祉微微阖眼,想要養養神緩解了自己的疲憊。
熬了一夜,他也有些受不了了。
三十一歲了,到底不能再和二十一歲的時候比。
那時候的他,連着加班十來天,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都能抗住,現在卻不行了。
辦公室內一時間寂靜下來,電腦上的聊天頁面不停閃動,都是底下高官們彙報上來的消息。
過了一會兒了,祝逢祉打起精神,準備繼續工作,不然他怕自己會睡着了。
正在這時,他手機微信響了一下。
祝逢祉準備翻開文件的手一頓,拿起手機。
就見荼錦給他發過來了一張圖片,那是一盆蘭花,花色潔白,花蕊裏和花邊上帶着淡到幾不可見的紫色。在細長濃綠的葉片擁簇下,簡直就像是正在翩翩起舞的小仙子一樣。
‘準備給老爺子的花,’荼錦發消息說。
見此,祝逢祉不由笑開,連疲憊好像都淡了,整個人瞬間就精神起來,說‘爺爺肯定會喜歡的,’又問,‘哪裏來的蘭花,品種好像沒見過。’
他雖然他對蘭花沒什麽興趣,可因為老爺子喜歡,也是關注過的。這種花型倒是平常,可這種顏色,實在是罕見。
‘我用靈力催生出來的,老爺子喜歡就好。’
‘只要是你送的,爺爺都會喜歡。’對于這一點,祝逢祉還是很肯定的。自家爺爺的心病,他也是懂的。
‘既然送了,當然要老爺子真的喜歡才行。’要麽不做,要麽就做好,荼錦向來是這樣想的。
‘你忙的怎麽樣了?’她順口又問了一句。
‘還好,快收尾了。’該安排的都安排了,只看有沒有突發狀況了。然後,再把桌面上的這堆文件解決了就好了。
‘大概六點左右就弄完了,到時候我去接你去老宅。’
‘行,你先忙吧。’荼錦立即說。
說起去見祝老爺子這件事,她絲毫不慌,大大方方的好像只是要去見一個關系親近的長輩而已。
祝逢祉自然感覺到了荼錦的态度,他眼中思緒一晃而過,最後又變成了堅定,回答說,‘好。’
晚上。
祝逢祉推開門的時候,就見荼錦正手指敲擊,明顯是在和人聊天。
“你回來了,現在就走嗎?”聽到推門聲,荼錦回頭看了祝逢祉一眼,滿是笑意的說。
“嗯,走吧,車在樓下等着。”祝逢祉過正準備過去,就見荼錦已經站起身往這邊走過來了,就沒再動,安靜站哪兒等着。
“好,給你拿着。”荼錦說,順手一抄,把早已經放在門口附近的蘭花遞給祝逢祉。
幽香撲面而來,祝逢祉低頭認真看了眼,立即誇贊,說,“這麽看起來比圖片好看多了,爺爺看到了肯定得高興壞了。”
荼錦坐下換上鞋,邊說,“你這說的也太誇張了吧,不就是一盆花嘛。”
原諒荼錦是個俗人,看這花只能說出好看兩個字,再具體的,她就說不上來什麽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我爺爺不是,他總能……說出我完全看不出來的優點?”說起優點的時候,祝逢祉顯然有些糾結和好笑。
一想起自家爺爺看到花時的長篇大論,又是品性,又是贊美,他還真看不出來。
“大概是他老人家眼光獨特吧,我們走吧。”荼錦站起身說。
兩個人就直接上了祝逢祉那輛在小區裏格格不入的車,直接離開。
回憶起剛剛被圍觀的那一幕,還有他們正在讨論的八卦,荼錦有些無奈。
這個車在這小區裏還是太高調了。
“不如我們換個住處?”祝逢祉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麽,立即出口。
“怎麽,覺得這個房子住着不舒服?”說起這個,荼錦立即就精神了,看着祝逢祉戲谑的說。
在她看來,她家小窩和祝逢祉的确有些不搭。
這人一身的氣質格外出衆,窩在她那家裏,倒顯得委屈了他。
“難道不是你嫌被圍觀了煩嗎?”祝逢祉反問。
荼錦撇他一眼,這人,看的這麽清楚幹嘛。
“而且,你這話可冤枉我了。有你在,我可沒覺得煩過。”祝逢祉握着荼錦的手,啄了一下她的手背。
荼錦看他一眼,驚奇的發現,這人說話的時候竟然是認真的。
她不由回想了一下,發現之前祝逢祉住她家的時候,的确很自在,絲毫沒嫌憋屈過。
還真是對外在環境不怎麽挑剔的樣子,“這麽好養活?”荼錦喃喃的說。
“什麽?”祝逢祉沒聽清,開口問道。
“我說你好好的一個大家少爺,竟然這麽好養活?”要是擱她荼錦從小錦衣玉食的長這麽大,她絕對是怎麽開心怎麽來,怎麽痛快怎麽來。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受一點委屈的。
“有吃有喝,這就夠了。”祝逢祉說,然後又加了一句,“當然,最主要的是有你。”
他哪裏是會委屈自己的人,不過是荼錦在那裏,所以縱使有些不方便,他也可以不在意而已。
荼錦沒忍住又扭頭瞅了他一眼,笑開了。
“笑什麽?”祝逢祉捏着荼錦細長的手指,看她一眼問。
“我笑你,這話說的是越來越好聽了。”荼錦說,想當初,這人是多麽的傲氣啊,就算成天挂着個微笑,那也是裝模作樣的。和她說話的時候,因為不在意,而總是漫不經心的。哪裏會有耐心說這些好聽的話哄她。
“這可是我的真心話,當然好聽了。”祝逢祉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反問,“難道我以前對你說過不好聽的話?”
這倒沒有,他只是說都懶得說而已。
祝逢祉基本的紳士風度還是有的,他不會對別人,尤其是女人,說出不禮貌的冒犯的話。他只會直接無視,然後離開。
當然了,荼錦沒有給過他這個機會,每次無視和離開的人都是她。
她心裏想着,不由得有點小得意。明明當初這麽做的時候她心裏還是平靜無波的,現在回想起來,竟然會覺得很有意思?
車子不知不覺的已經停下,荼錦向外看去,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車子已經到了一座院子外。
透過圍牆看進去,只能看到模糊的一個房子頂,此外全都是葉子已經掉光的樹幹。
車子開進去,兩人下車,一個穿着紅色唐裝,看起來五六十歲的男人走過來,笑呵呵的說,“先生,您回來了。這就是荼小姐吧,你好。”
“荼錦,這是季管家,你叫他季叔就行。”祝逢祉介紹。
“季叔好。”荼錦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大大的鹿眼就算因為笑意微彎,卻也依舊明亮。
“不用不用,叫我季管家就好了。荼小姐,別聽先生的。”季管家忙說。
荼錦又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她對這個稱呼其實無所謂,只是今天給祝逢祉個面子,還是聽他的吧。
見此,季管家也不好再說下去,轉而對着祝逢祉說,“銘遠堂少爺也來了,正陪着老爺子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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