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怕是恨不得掏了他祝家的東西……
荼錦笑的肆無忌憚, 完全忍不住,當然,她也不想忍。
一旁, 祝銘遠看起來也想笑, 可看了眼祝逢祉那張微笑的臉,硬是憋住了。
他記得他爸說過, 自家這個堂叔就是個笑面虎,他臉上的笑意越濃, 人就越危險。
現在, 他看祝逢祉就挺危險的。
心裏想着, 祝銘遠又看了眼笑的肆意的荼錦, 垂下了眼睛。
這兩個人這麽親昵,荼錦看着這麽開心, 顯然是真的有感情的。
也是,要是沒有感情,他這個風流薄情的叔叔也不會帶她回家。他……
比起祝逢祉這個堂叔, 他祝銘遠算什麽呢。是個人都知道怎麽選。
祝銘遠心中一時間苦澀又複雜,就算之前荼錦沒給過他希望, 可那都遠不如他現在這一刻的絕望。
他們兩個人, 是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的。
荼錦是真的不喜歡他, 甚至都沒有考慮過他。
放棄吧。
祝銘遠在心裏對自己說, 然後, 他感覺自己竟然松了口氣, 整個人似乎都放松了不少。
驚覺到這個想法, 祝銘遠一愣,抿了抿唇。
原來啊,他對荼錦的感情, 更多的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自己這麽優秀,她為什麽看不上自己。不然,他現在不會是這種感覺。之所以這樣,不過是因為祝逢祉比他強,在他面前自己根本沒有什麽驕傲的底氣,所以他甘拜下風而已。
荼錦那麽聰明,是不是也是看透了他這個想法,所以從來都沒有考慮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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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銘遠心裏想着,一時間竟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祝銘遠在這兒刨白自己的內心,另一邊的幾個人都沒怎麽在意他。
祝逢祉伸手按了按太陽穴,沒忍住深深的看了眼自家爺爺。
說就說吧,幹什麽非得把這些事情全都交代出來。這下好了……早知道他還不如自己告訴荼錦,最起碼她不會追問這個名字的由來。
“荼錦,”祝逢祉叫。
“怎麽了?”荼錦勉強忍住笑,反問道,等看到祝逢祉那張臉,沒忍住又笑了起來。
哈哈哈,她算是知道祝逢祉之前為什麽不願意告訴她了。
湯圓?元宵?
哈哈哈哈哈。
老爺子看荼錦笑的歡,跟着也笑了起來,順便多欣賞了幾下自家孫子憋屈的臉。
眉頭跳了跳,看荼錦笑的這麽歡,祝逢祉輕輕吸了口氣,伸手在她腰間某個地方摩挲了一下。
“嘶——”荼錦抽了口涼氣,笑聲立馬就住了。跟着睜大還殘存着笑意的眼睛瞪了眼祝逢祉。
這下輪到祝逢祉笑了,嘴角勾起,眼神微垂看着荼錦,有些不懷好意的那種笑。
“小氣,笑一笑怎麽了。”荼錦吐槽,到底是沒再笑了。
“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祝逢祉這下才算滿意了,跟着提醒。
一旁,圍觀着這一幕的老少兩人心情一時複雜。
祝銘遠是沒見過笑的這麽燦爛的荼錦,至于老爺子,他的全部心思都在祝逢祉和荼錦兩人的相處上。
兩人的一舉一動,一個對視,一個表情,每句對話,都被他收進眼底,聽進心裏。
過了一會兒,老爺子忽然輕輕的笑了。好,真好啊。
嘗了兩口,荼錦忽然又笑了一下,轉過頭小聲對祝逢祉說,“其實你叫湯圓挺形象的,都是白皮,黑餡。”
……
這是誇他還是損他?祝逢祉心想,跟着直接忽略,提醒荼錦,“是元宵,不是湯圓。”
“不都一樣嗎?”荼錦振振有詞,“都是一個意思啊。”
“字不一樣。”祝逢祉給了荼錦一個假假的笑,手掌在荼錦背上輕輕滑動,暗含威脅。
“沒意思,”荼錦白他一眼,不說了。轉而看起來電視。
見她終于打住,祝逢祉又伸手摁了摁太陽穴,算是松了口氣。
一旁,老爺子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祝逢祉看過去,老少兩個人一個對視,噼裏啪啦火花四濺,最後不分勝負的各自收回了視線。
祝逢祉招手讓阿姨倒杯水過來放在荼錦手邊,旁邊,看到這一幕的老爺子又笑了一下。這次沒再出聲,卻滿是欣慰。
好,好啊。
看了會兒電視,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季管家親自過來請,外面鞭炮聲同時響起,桌上擺的滿滿當當,香氣撲鼻。
坐上桌開動,等吃完飯,已經八點多了。
這時候,老爺子拿出了一個大紅包并一個木盒遞給荼錦,又說,“你第一次上門,這算是我代阿元的奶奶和父親一起給你的見面禮,收着吧孩子。”
荼錦看了眼祝逢祉,祝逢祉沒說話,直接把紅包接過來放到荼錦手裏,邊說,“爺爺你給了多少?少了可不行,到時候可是要你補上的。”
老爺子沒忍住瞪了他一眼,說,“小錦還沒說話,你倒是話多。你別說話,小錦,你收着。要是不滿意就給阿元說,我到時候給你補。”
“不會,爺爺給的我都喜歡。”荼錦笑吟吟的把東西捧在手裏,邊白了眼祝逢祉。
說什麽呢,她是會眼饞這些東西的人嗎?
老爺子沒再多說,轉而趕起了人,說,“走走走,你們年輕人別在這兒呆着了,都出去玩去吧。”
頭一次帶荼錦過來,祝逢祉本來就沒準備在這兒過夜。
荼錦有些認床,他是知道的。
看到老爺子這麽幹脆,祝逢祉也沒墨跡,叮囑幾句後就帶着荼錦走了。祝銘遠跟着一起離開,這座熱鬧了好一會兒的客廳,漸漸又恢複了安靜。
電視裏的節目依舊在放,偶爾能聽到廚房裏傳出的動靜,應該是在洗碗。
祝老爺子坐在沙發上,可根本沒看進去電視,眼神落在某一處虛空上,顯然是在出神。
“老爺,喝杯水。”季管家端過來水杯。
“白水?”老爺子明顯有些嫌棄。
“晚上還是喝白水好,喝了茶水,您又該睡不着了。這是先生離開前特意叮囑過的。”季管家說。
聞言,老爺子才沒繼續說,端起水杯的時候還沒忍住笑了笑。
“阿誠,你說,知道小錦的存在後,張雅芸會怎麽做?”喝了水,他問出了自己剛才就在想的問題,頓了頓,沒等季管家回答,又加了一句,“我那個好侄兒又會怎麽做?”
萬物集團這麽大的産業,多的是人眼饞。原來祝逢祉擺明了是不婚族,不知道多少人背地裏高興。他那個好侄兒使喚着祝銘遠往他家跑的這麽勤,為的是什麽他能不知道嗎?
還有張雅芸那個女人,更是不省心,怕是恨不得掏了他祝家的東西去肥田家和張家呢。
“少爺會處理好的。”管家做了這麽多年,季誠一向是稱呼老爺和少爺。只是祝逢祉成年後,覺得少爺這兩個字不符合當下的時代,就讓人改為先生。
季誠也就依着他的話做,只是人不在的時候,他還是會換回老稱呼。
“……也是,今晚你看他,眼睛都貼在人家小姑娘身上了,倒是荼錦,對他還差些什麽。”說着說着,老爺子又嘆了口氣。
感情這東西,都是旁觀者清,更何況是祝老爺子這樣的年紀,看的更是明白。
他家那孫子是真的動了心,可那個小姑娘,心思卻還淺着呢。
這個孫子啊,沒對象他愁,有了對象,他還是愁。
之前是愁他以後沒人陪,現在則是愁以後小姑娘要是不喜歡他了,他那個孫子怕是得傷心啊。
“我們少爺這麽出衆的人,荼小姐會喜歡的,只是缺點時間而已。而且——少爺的手腕,您老是知道的。”季管家說着笑了起來。
祝逢祉是什麽人?行事老辣,手腕淩厲,只要咬住就不會撒口的人。
商場上是這樣,就算遇到喜歡的人,只要他肯動心思,那都是早晚的事。
“也是。”經由季管家這麽一說,老爺子頓時就微松了一口氣,笑了。
這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知道歸知道,還是不由的擔心罷了。現在被點明,倒是真的放下了不少的心。
另一邊,祝逢祉和荼錦的車走到一半,曾承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過了個年,曾承棟的聲音依舊活力滿滿,說,“老祝,出來玩啊。你這大過年的悶了半個月了,都幹嘛呢。我和老付還有老田他們正等着你呢。”
“在哪兒?”祝逢祉問。
“在明珠會所,過來給付遠他表弟撐個場。”曾承棟說。
這麽一說,祝逢祉立即就明白是誰了。前段時間聽說付遠他媽那邊一個表弟開了個會所,不過他一直在忙,倒是沒去過。
“等我問問,”祝逢祉不急不緩,然後看向身側的荼錦,“曾承棟他們在會所玩,你去嗎?”
“去吧。”荼錦想了想,出都出來了,她也不介意去玩一圈。
這要是在家裏,她說不定就真不想出門了。雖然在家待了半個月,她也有些不耐煩,可這大冷的天,讓她選的話,她還真是不怎麽想出門。
“行,等着,很快。”祝逢祉給了句準話,跟着就發現對面的人沒說話,“喂?老曾?”
“嗯,嗯?”曾承棟立即回答,聽起來明顯的心不在焉。
“我馬上就到,聽到了嗎?”祝逢祉心中了然,沒有太在意,施施然的又說了一遍。
“哦好,我知道了。”曾承棟立即答複。
祝逢祉這才挂斷了電話,眼裏滿是笑意。
他哪裏不知道曾承棟為什麽這樣,不過是驚訝罷了。
明珠會所。
曾承棟挂了電話,呆了一下,緊跟着走到沙發處,對着付遠和田致信大聲說,“你們知道我發現什麽了嗎?”
包間電視上正放着個電視劇,明顯是随便找的。
田致信和付遠也沒看,而是在哪兒拿着副撲克牌玩接龍。
“發現什麽了?你這副樣子——等等讓我猜猜,老祝追到荼錦了?”付遠擡頭看向曾承棟随口問,跟着精神一震,脫口問出。
給祝逢祉打電話,曾承棟還這麽震驚,想來想去也就這個最有可能了。
曾承棟臉上的興奮驟然卡住,不可置信外加十分失望的看着付遠,說,“你怎麽知道?”
“這不很明顯的嗎?”付遠說,跟着又笑着對田致信說,“這下老祝可如意了。”
“看來我們今晚要心塞了。”田致信也勾了勾嘴角笑了一下,然後鏟起了一摞牌。
付遠也不在意,繼續放牌,反正就是玩個樂子。
“那可不,從十一月折騰到一月,這都二月了,他總算是如意了,能不顯擺一下。”說着說着,他臉上的笑倒是越來越濃了。
“這可真是應了老房子着火那句話了。”末了,付遠還有感嘆了一下。
誰能想到提起就要被說一句薄情的祝逢祉,會有這麽追着小姑娘跑的一天。
“也是好事。”田致信說,和付遠一樣,臉上的笑意大了好多。
“的确。”付遠放下,這次輪到他鏟起一摞,兩個人手裏的牌就又一樣多了。
曾承棟就幹看着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最後喪喪的坐下,說,“感情你們都猜到了,就我一個人震驚啊。”
“是你表現的太明顯了,現在能讓你這麽震驚的,還是和老祝有關的,不就這一樣嘛。”付遠看不得他這副低落的樣子,直接說。
田致信看了兩人一眼,笑了一下。
他們四個裏面,關系最好的其實是付遠和曾承棟。兩個人一個大大咧咧,一個心細缜密。付遠照顧曾承棟照顧久了,習慣不知不覺的早已經養成了。
正說着話,門被推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走進來,笑容滿面的說,“表哥,田哥,曾哥,下面的人剛告訴我你們來了,實在是怠慢了怠慢了。”
“沒事,我們過來坐坐,你按着平常那樣就行。”付遠擡頭溫和的笑了笑。
帶着點疏遠,要不是他媽開口,他是真不想來。他和這個表弟差着年紀,也不怎麽熟悉。只隐約聽說他手底下不怎麽幹淨,平時都是遠着的。可這次老媽開口,到底是要給個面子。所以才趁着今天把他們四個人的局約在這裏。
今天來了一看,果然,這個會所有些亂,不像他開得那幾個那麽規矩。
緊跟着,在剛剛知道祝逢祉要帶荼錦過來的時候,他倒是有些後悔了。
祝逢祉沒事,憑着他們的關系要是有點意外,他也不會太在意。可那個荼錦明顯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今晚要是有個什麽不愉快的,怕是不怎麽好。
現在只希望不會遇上不長眼的吧。
“那怎麽行,你們難得來一趟,我可得好好招呼你們。”青年說,然後湊近幾個人神神秘秘的說,“我這裏新招了幾個影院裏的學生做招待,一會兒讓他們來服務你們。”
聽到這句話,幾個人的表情都是一頓,最後付遠搖了搖頭,說,“不用了,這熱鬧了半個月,今天就想清靜一下。”
“也是,倒是我想的不周到了,”霍帆立即改口,又說了幾句話,眼看着幾個人談興不濃,他也就識相的離開了。
門被關上,憋了好一會兒曾承棟忍不住開口,說,“老付,我看你挺正常的,你這表弟怎麽這個樣子。”
還招待,服務?好好的一個大男人,整得跟那些……人差不多,真是讓人受不了。
再說了,這京市裏誰不知的,他們四個人身邊出了名的幹淨。就算祝逢祉找人,那也從來不會在會所這種地方找。
“我跟他不熟,只知道他手底下不怎麽幹淨,沒想到——”付遠顯然也不怎麽喜歡霍帆的行事,皺起了眉,跟着無奈中帶着歉意說,“這次麻煩你們了,以後再也不來了。”
“沒事沒事,我們說什麽麻煩。”曾承棟立即說,擺了擺手。
“我們沒事,可老祝——你還是小心些好。”田致信也跟付遠想到一塊兒去了,帶着提醒的說。
“嗯,我知道。”付遠說,顯然是早就想到了。
“等等——”曾承棟忽然說。
兩個人頓時看向他,目含詢問。
“我現在在公安部門,你表弟要是幹了什麽,我好像不能坐視不管啊?”曾承棟不怎麽确定的說。
付遠和田致信一個對視,滿眼恍然。
對啊,實在是曾承棟一個人浪蕩久了,就算猛地工作了,也工作了好幾個月了,他們還是沒什麽具體的感覺。
“看來我需要提醒一下我這個表弟了。”付遠頓時笑了。
有曾承棟這一出,霍帆只要有腦子就會收斂些的。
這邊幾個人正在為沒有發生的事做預設,另一邊,祝逢祉牽着荼錦已經進了明珠會所的大門。
剛一進來,祝逢祉就微微皺起了眉。
大堂裏正站着一群人,都是年輕的男女,其中大部分都喝醉了,在哪兒嚷嚷,還有人手不老實,大庭廣衆之下,就在女伴身上動手動腳的。餘下幾個清醒的也正手忙腳亂的照顧着,旁邊一個女服務生準備上去幫忙,立即就被一個男人拉到懷裏了。
這都什麽地方,怎麽亂成這樣。
祝逢祉微微皺起眉,拉着荼錦加快腳步,準備越過這群人。
可有的時候,你越不想發生什麽,就越是會發生。
正路過這群人的時候,一個喝醉了的就迷迷糊糊的倒向了荼錦,祝逢祉伸手一攬,後退了一步。
那個人一個踉跄站穩,皺起眉人都沒看清就直接開罵,“什麽人這麽不長眼,老子能靠在你身上是你的榮幸,還敢躲?”說着話,他就擡起了頭,臉頰上布着紅暈,雙眼瞪大。神情明顯有些亢奮。等看到荼錦後,他眼睛倏地就亮了,“是你啊,長得還真是漂亮,來,扶我一把,我就不計較了。”
祝逢祉眉頭微挑,臉上的笑立時濃郁了些。
“讓他清醒清醒。”他囑咐說,也不着急走了。
這話出口,幾個一直跟着祝逢祉兩人的保镖立即上前,一個直接把人雙臂反鎖壓在地上,另一個找人要冰水去了。
“你們幹什麽,幹什麽?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敢這麽幹?快放開,不然等老子撕了你。”那個人被壓趴下後,立即憤怒的說。
大概是酒精腐蝕了他的理智,這個場景下,他絲毫想不到形勢比人強,有些人他根本惹不起這種事。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另一邊亂糟糟的那群人的注意力,幾個還慶幸的人看過來,先是看着被壓趴的人皺眉,等擡頭看到祝逢祉後,臉色一變。
“祝總,您也來了。”有人立即打招呼。
祝逢祉掃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
這時候,冰水也已經拿過來了。保镖也沒廢話,打開後直接一瓶一瓶的倒在男人頭上。
幾個人也不敢攔,可他們是不敢,那些喝醉了的卻沒這個眼力見。
眼見着這一幕,都罵罵咧咧的撲了過來。
保镖也沒客氣,一群喝得暈暈乎乎的大少爺,一人一腳就撂倒了。
幾個清醒的張口欲言,可看着祝逢祉毫無波動,甚至還帶着微笑的臉卻不敢動。最後等到冰水倒完了,一群人也都趴下了,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說,“祝總,是他們喝醉了不長眼,要不我們先帶走,等他們酒醒了再去給您道歉。”
說着話,還沒忍住看了眼荼錦。他們倒是不知道前因後果,只覺得這個女孩兒是真的漂亮。
祝逢祉掃了說話的人一眼,只問保镖,說,“清醒了嗎?沒清醒繼續潑。”
保镖擡起人腦袋看了眼,這人連連眨眼,似乎是眼睛裏進水了。仔細一看,他眼底的那股子昏沉勁算是淡了,可清醒卻還算不上,就立即說,“還沒。”
這話一出,站着的另一個立即就去取水了。
聞言,這個迷迷瞪瞪的人雖然還沒徹底回神,可聽到這句話還是下意識一哆嗦,立即結結巴巴的說,“清醒了清醒了。”
說着話,他搖了搖頭,腦袋還是暈暈乎乎的,可還是打起了精神,照着記憶裏的方向看去。
睜大眼睛看了好幾眼,這人總算是看清了祝逢祉的臉,立即就是一抖,說,“祝總,是您啊。我剛才喝醉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該打,該打。”
“你是哪家的?”祝逢祉問。
地上的人一抖,瞟了好幾眼,可旁邊原來稱兄道弟的朋友們屁都不敢放一個,只好小小聲的說,“周,周家的,我父親是周建安。”
他聲音放得小,滿是不安。
不過,聲音雖小,可大堂裏這會兒正是安靜,祝逢祉倒是聽的清清楚楚,跟着笑了一聲,“周家老二?我記住了。”
一群人被祝逢祉這一笑弄得心裏發慌,祝逢祉那下手狠辣的名頭,他們都是知道的,跟着只能同情的看了眼地上的男人。
喝醉了沒事,可誰讓你運氣這麽不好,喝醉了還撞上了祝逢祉呢。
“祝先生來了,真是讓我這兒蓬荜生輝啊。您是來找我表哥和田先生曾先生他們的吧。他們正在包間等着您呢,我帶您過去。”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霍帆冒出來說。
祝逢祉看了他一眼,沒什麽情緒。
可他心裏卻已經不滿了,早知道這裏這面亂,他就不帶荼錦過來了,真是破壞心情。
霍帆沒注意這一點,就在一旁殷勤的守着,準備帶路。
“你怎麽看,要是煩了我們就回去。”祝逢祉沒理他,轉頭輕聲對荼錦說。
“來都來了,走吧。”荼錦收回打量大堂的視線,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霍帆,然後說。
這個地方,敢這麽布置的人,這是嫌命太長吧。
而且,這個男人身上……竟然有那種東西?真是稀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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