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上游輪

陳倩登時就被他一句話噎住了,滿臉的堆笑僵硬極了,一肚子的話完全說下去了,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瞧着他。

陳倩想着就算對方不想透露消息,但是也會多少給她點面子,揚手不打笑臉人,頂多問不出消息,哪想到對方竟然就這麽硬生生把她給噎了。這周圍還有不少人,雖然離得不遠不近,也沒人搭茬,肯定有好多人聽到了這尴尬的對話。

“不要打架鬥毆。”平亞冬瞧葉芳長出事待發,趕緊小聲在他耳邊叨念。

葉芳長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稍作停頓就轉身走了,留下臉色鐵青的陳倩一個人。平亞冬不忘了端着兩個人的飯盒,追上葉芳長,“你剩了這麽多菜,還吃不吃了?”

“當然吃。”葉芳長說。

平亞冬差點被他氣吐血,一肚子安慰的話都沒用了,說道:“你的自我修複能力真強大,被氣得鼓鼓的還能吃下去飯?”

他們吃完了飯沒多長時間就開始工作起來,下午的戲就沒有上午順利了,尤其是葉芳長。葉芳長剛跟女主撕破了臉,下午還要繼續搭戲,想想也不容樂觀。陳倩裝作沒事人一樣,就像中午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不過暗裏地就開始給葉芳長使絆兒,動不動就叫停,一段短短的對話叫停了四次,都是無關緊要的問題。葉小少爺倒是淡定,不管如何就是不接招,讓對方一肚子的悶氣。

施導暴躁極了,他哪能看不出來女主在使壞,剛要拿着喇叭罵人,就有場務小跑着過來,說道:“導演,外面有個人,他沒有工作證,也不是劇組的人,說是有認識的人,要進來。”

“探班的還是記者?”施導非常不高興,“早上不是說過了麽,今天卡嚴點,探班的和記者都不讓進來,你把人趕走不就行了,非要過來打攪。”

“導演,”場務有點猶豫,“可是那個人說是來找葉芳長的,說是葉芳長的熟人,所以我……”

施導一個激靈,來找葉芳長的熟人,難道是李承恕老板又來看人來了?李老板倒是一沒有工作證二也沒不是劇組的人,可真要是把李老板拒之門外或者轟走,那他們就都別好好過了……

“還不把人帶進來,怎麽不早說。”施導跳了起來,對着演戲的幾個人喊,“停一下,先停一下。”

小場務趕緊小跑着去将人請進來。施導把攝像機都停了,準備迎接李承恕,可誰想來的壓根就李老板,遠遠的一瞧,小場務帶着一個長頭發的女人走了過來。

施森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腦袋裏轉不過來了,“這怎麽回事?不是李老板麽?這人是誰?”

小場務将人帶到了跟前,奇怪的看着施導,“李老板?李老板沒有來啊。施導,這位女士說他要找葉芳長,是葉芳長的熟人,您不是讓我把人帶進來麽?”

施森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打眼一瞧帶進來的女人,估計有三四十歲了,看起來年齡比較大,雖然臉上抹着厚厚的粉,不過皺紋是沒蓋住,而且那顏色搭配不敢恭維,天氣還有點涼,女人下身已經穿着絲襪短裙,上面是看起來就廉價的假皮草。

中年女人一路走過來東瞧西看的,此時站在施森面前,面露驚訝的神色,“你就是導演啊,謝謝你讓我進來啊,您還挺好說話的,我是來找葉芳長的,他人在哪裏?”

施森簡直想讓人立刻就把這個看起來像極了騙子的女人扔出去,葉芳長就站在幾步遠的地方,居然認不出來,還敢說是熟人。

“對不起,劇組正在拍攝,請您到外面等。”施導補充說,“有急事也請外面去等一下。”

“別趕我走啊,別趕我走。”中年女人激動起來,揮着手說:“我是來找人的,我是葉芳長的大姨,你們可不能趕我走。我昨天晚上在網上瞧見了新聞,葉芳長紅了啊,就在這裏拍電影,我特意坐在了公交車然後又打的過來,你瞧你瞧,我花了一百好幾的打車費呢。”

女人嗓門大,大家一聽他這麽說,目光瞬間都掃射在了葉芳長身上,然後就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葉小少爺有點傻眼,心想着“自己”的大姨?那肯定是這具身體的親人了,不過他是一點也不記得。

平亞冬趕緊跑了過來,葉芳長就問他,“這女人是我的親戚?”

平亞冬答不出來,雖然是發小,不過他也沒見過葉芳長的親人,只瞧見過他母親,不過那個女人不在好久了,沒聽說還有個大姨,就像從石頭縫裏冒出來的一樣。

“哎呦,小芳!”女人突然轉過頭來大叫了一聲。

這一聲喊可把天不怕地不怕的葉小少爺給驚着了,他最讨厭別人這麽叫他,拳頭都緊了緊。下一秒就聽那個女人繼續激動又感動的喊着,“我的小芳啊,我可找着你了,你和小妹長得可真像,簡直就是一模子刻的。我瞧見網上的照片,一眼就認出你來了。”

葉芳長目瞪口呆的就瞧着中年女人一邊喊着一邊沖了過來,然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熊抱住了自己身邊的男一……

男一也傻眼了,完全糊塗了,這女人嘴裏叫着葉芳長的名字卻沖過來抱着他,肯定是認錯了。他臉色變了好幾種顏色,掙紮了一下,說道:“女士,你認錯……”

“小芳,你不認得大姨了?”女人緊摟着他不放,也不給他辯解的機會。

場面瞬間就混亂了……

平亞冬一見這架勢,趕緊把正牌小芳一拽,母雞護小雞一般的護在了身後,心說八成是個坑蒙拐騙的大騙子,可不能讓她真賴在葉子身上。

男一的助理和經紀人不幹了,從休息棚裏跑了出來,跟着好幾個場務,生生的把中年女人從男一身上扯了下來。然後中年女人就開始坐地撒潑,各種哭鬧。

一場鬧劇,鬧了半個多小時才結束。

葉芳長是不會知道自己有什麽親人的,不知道這女人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過中年女人拿出了一堆的證據來,什麽葉芳長小時候的照片,還有葉芳長他媽的照片等等,一瞧就是有備而來。最後施導讓葉芳長把人帶到單間休息室去了。

女人認錯了人,一點也不覺得尴尬,樂呵呵的就要去抓葉芳長的手,不過被平亞冬給隔開了。女人說:“剛才我沒戴眼鏡,這會兒瞧得清楚了,我們家小芳比那個男的可俊多了,跟你媽媽一模子刻的。”

葉芳長太陽穴突突的猛跳。一模子刻出來中截然不同的樣子來,那肯定是模子變形了……

平亞冬瞧葉芳長迷迷糊糊的樣子,生怕他吃了虧,說道:“我已經給李老板打了電話,你別擔心,李老板說會查清楚的,查清楚之前你可別瞎搭話,小心她賴上你。”

“你給李承恕打電話了?”葉芳長說,“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平亞冬才要說話,葉芳長的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李承恕。

葉芳長接了起來,李承恕就說道:“聽說寶貝遇到了一些麻煩,我正好在家裏,馬上就過去,別擔心,我已經讓人去查了,有名有姓的應該很快就有結果。”

“其實你不用跑一趟了。”葉芳長說,總覺得這事情簡直太無語太烏龍了。

李承恕說:“我已經快到了,不麻煩。寶貝等着我就行了。”

葉芳長挂了電話,只能老老實實等着李承恕過來。過了五分多鐘,李承恕就到了,他一進休息室,中年女人的眼睛都亮了,叨念着“沒見過這麽耐看的男人。”

李承恕打量了一眼女人,表現得紳士有禮,還和她握了一下手,說道:“您好,我是葉芳長的幹爹,他家裏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點,以前沒聽說過他除了母親還有什麽親人。”

中年女人說:“哦哦,原來你是他幹爹。瞧你說的,我們小芳又不是垃圾堆裏撿來的,怎麽會只有媽別的什麽都沒有呢。只不過小芳的媽從家出去打拼,我們聯系就不太密切了。我昨天在電視上看到了小芳,這一瞧就知道是我的小侄子,都變成大明星了,趕緊過來瞧瞧他。”

女人連珠炮似的一直說,說完了還興奮的上上下下盯着李承恕瞧,兩眼直勾勾的,“你是他幹爹?你多大歲數了,看起來挺年輕的,真沒瞧出來是我們小芳的幹爹啊,怎麽認了一個這麽大的兒子?你要是往後有妻子有自己親兒子了,肯定就會覺得麻煩了。”

葉芳長一瞧她這幅模樣,對着李承恕直流口水,非常不高興,結果女人還說什麽李承恕往後有妻子有親兒子,簡直就是在火上澆油自尋死路。李承恕感覺到了他的情緒波動,先摟住了他的腰,拍了拍他安撫着低聲說,“何辛在查,先別激動寶貝。”

李承恕笑着對女人說:“我都三十五了,已經不年輕了。小葉雖然不是我親兒子,不過他很乖又能幹,怎麽會覺得麻煩呢。”

“三十五很年輕啊,跟我差不多歲數。”女人興奮的又瞧了瞧李承恕的手,沒有帶着戒指,“我三十九,我們的年齡差不多還挺合适的。真是有緣分,我是小芳的大姨,你是他幹爹,這要是能親上加親就更好了,那以後小芳就又有家了不是?”

葉小少爺火冒三丈,氣得差點就跳腳了,這口惡氣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啊,又來了一個大言不慚窺伺二少家人的。

李承恕真是被她逗樂了,感覺這真是個再冷不過的笑話。他的手機還響了起來,何辛打來了電話。

何辛說道:“先生,已經查過了,這個女人真的是葉少爺母親的姐姐,不過之前走動不多,幾乎沒有聯系,應該是從網上看到了葉少爺的消息。”

葉芳長耳朵好使,何辛說的話一個字不漏的都聽到了,瞬間如晴天霹靂,整個人都石化了。穿越就穿越了,換個身體可以重新練一練,可是免費負責的奇葩親戚,真是讓葉小少爺如霜打了的茄子,蔫了……頭一回遇到,手足無措,這要是舉出重劍,會不會被一記天雷劈中……

李承恕倒沒什麽特別的反應,挂了電話對女人說道:“這裏是劇組,小葉還要工作,您留在這裏也不方便,我已經讓人安排了酒店,有車在外面等着。”

“好呀好呀。”女人興高采烈的,“坐了一上午車,我現在就需要休息,還沒吃口午飯,我也餓了。是不是五星級的酒店,我還是頭一次住。我在酒店裏等着小芳,小芳你好好拍戲,別着急別着慌。”

平亞冬瞠目結舌的看着李承恕把女人弄走了,不禁感嘆的說道:“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小鳥們躺着中槍……

李承恕說:“這種人就是來要錢的,其實不用擔心,如果你不想多接觸她,也好辦,給她點錢打發走就行了。好在是在劇組裏,不會把事情弄大。我一會兒讓人處理一下,壓一壓消息就好了。”

葉芳長被整的全身無力,一個腦袋兩個大,蔫頭耷腦的說道:“我都不記得她……”

李承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說:“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要不要跟着我上游輪?”

“游輪?”葉芳長說:“看海景麽?”

“當然可以看海景,不過還有別的娛樂活動。”李承恕說:“寶貝要跟我去見識一下麽?”

葉芳長腦補了一下游輪,和畫舫差不多,在海上的不就是什麽聽曲兒之類的,還能有什麽娛樂活動能見識的,興致缺缺說道:“晚上不知道有沒有加戲,施導還沒有說。”

“那應該就是沒有。”李老板已經幫施導下了定論。

“那好啊,我拍完了戲就去找你。”葉芳長說,“下午的戲要到五六點鐘。”

“我回來接寶貝的,在劇組裏等着,我都不放心你一個人出去了。”李承恕說。

施導聽說李老板又把葉芳長的晚間時間約定了,亂揮着鴨舌帽,看了看只有個小場務和葉芳長兩個人,才大着膽子喊起來,“好,去去去,反正拖了劇組的進度浪費的是你家李老板的錢的。”

葉芳長也覺得總是請假不太好意思,說道:“如果晚上加戲那我和李承恕說一聲,我就不去了,我不想拖後腿。”

施森一瞧葉芳長認真的模樣,心裏還挺有罪惡感的,剛要咳嗽一聲說話,身邊的小場務就開口了,“可是施導,之前我跟您請假的時候,您說今天晚上沒有加戲呀,你都批準了。那我的假到底有沒有批準?”

小場務一臉天真的在背後補刀,施森瞬間黑了臉,居然讓人拆了臺,惡狠狠的說:“批了。”

“那謝謝導演,導演你真是個好人。”葉芳長又在亂發好人卡。

小場務也一臉感激,附和着葉芳長,“導演雖然嚴格,但本來就是個好人。”

“你們真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弟麽?”施森說。

小場務傻呵呵的笑着,說道:“導演你真會還玩笑,葉芳長長得那麽好看,你看我這蒌瓜的樣子,哪能是兄弟啊。”

“……”

而葉小少爺作為時刻出戲的穿越人士來說,壓根就沒找不到施導話中的爆點,一臉茫然。

葉芳長被施森大發走了,下午拍完了戲正好五點中,李承恕的車停在了劇組的停車場裏。今天他親自開車,何辛沒有跟着,見到葉芳長就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葉芳長坐進副駕駛的位置,李承恕就說道:“今天寶貝看起來精神頭比昨天好多了,是不是拍戲的時候找到感覺了?”

葉芳長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今天下午有一場武戲,我一次就通過了,感覺不錯。”如果沒有突然多了一個親戚,那麽就是完美的一天。

李承恕說:“我們走吧,海邊離得有點遠,你可以睡一覺,免得又暈車,到了我叫你。”

葉芳長很聽話的閉上了眼睛,暈車對他來說,的确是一道酷刑。不過好在李承恕開車很平穩,一路也不堵車,雖然開到海邊的時候天都黑了,不過葉芳長一路上睡得很好,倒是沒有暈車難受,睜開眼睛就到了。

港口非常繁華,到處都是各色的燈光,停車場裏的停的車五花八門,全都是豪車,一瞧就知道全是有錢人。

葉芳長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周圍黑乎乎的,車裏也沒有開燈,李承恕點了一根煙開着車窗,瞧見他醒了就說:“寶貝醒了?我給你帶了一套衣服,你換上吧,你這身衣服估計會被攔在游輪外面。”

葉芳長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毛衣和比較寬松的牛仔褲,應該沒有什麽不妥,幹幹淨淨的。再看了看李承恕的一身打扮,西服革履還有領帶。最後還是拿起了李承恕準備的一套白色小西裝,不禁左右看了看,“我要在哪裏換?”

李承恕掐了煙将車窗升了起來,車裏最後一點亮光也滅了,他低笑一聲,湊近了葉芳長,在他耳邊說道:“就在車裏換,我幫寶貝把窗簾都挂上,不會有人瞧見的。”他說着真的把玻璃簾子都拉了下來,車裏一下就變得更加黑暗了。

葉芳長眼前黑乎乎的,不過就算如此,他也能清晰的看見身邊的李承恕,尤其是李承恕的目光,讓他耳根有點發燙,破天荒的有些不好意思。

李承恕說:“寶貝別害羞,我幫你換衣服,怎麽樣?”

葉芳長覺得他肯定是被李承恕給調戲了,穩了穩心神,一口回絕,說道:“不用了,我自己換的快。”說着就坐直了一些身體,雙手一舉将上身毛衣脫了下來。因為車裏比較暖和的緣故,到不覺得冷,只是格外變扭。

李承恕的眼睛也适應了黑暗,他靠在椅背上,也不去打亂,欣賞着葉芳長換衣服的動作,随着葉芳長的動作,優美的蝴蝶骨在不停的動着,好像邀請着人去撫摸一般。

葉芳長将白色的小襯衫披上,正要系扣子,李承恕就擋住了他的動作,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腰,摸着他襯衫下的肌膚,然後低頭湊了過去,含住了葉芳長的嘴唇慢慢的撕磨。

葉芳長倒是沒有拒絕,也不需要擔心會被陌生人撞破,如果外面有人接近,他肯定會很早就發現。只是雖說如此,不過還是讓葉芳長的神經緊緊的崩了起來,嘴唇上的觸覺變得異常敏感。

李承恕啃咬着他的嘴唇,在他口腔裏肆虐着,如果不是接下來還有事情要做,或許真的應該就在車裏解決一下互相被撩起的浴火。

李承恕的呼吸粗重,放開了葉芳長的嘴唇,緊緊摟着他的腰,嘴唇在他的側頸上蜻蜓點水的一點點親吻着,“真想繼續下去。”然後用力的咬了一下,在領子邊上留了一個有些明顯的印記。

“唔……”

葉芳長還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有個小印戳,麻麻癢癢的感覺讓他呻吟了一聲。李承恕将他放開了,體貼的給他将扣子一個個系上,說道:“別着涼,換了褲子我們就該上游輪了,再晚點估計沒有游艇過去了。”

葉芳長趕緊換上了西服褲子,将西服外套也穿上,整理一下衣服就跟着李承恕下了車。他剛才因為那個吻身上有些微微的出汗,被海風一吹真是有點透心涼。

“我們上快艇。”李承恕說。

游輪一般直停在海上,不會開回港口,上下船都是靠定點短駁的小船,當然也有貴賓們随時上下船專用的快艇。李承恕帶着葉芳長到了港口,已經有一艘快艇在那裏等着他們,他們兩個人一上去就開了。

葉小少爺以前倒是見識過畫舫,但是龐大豪華的游輪就沒見過了,至于游輪上的賭場更是不怎麽熟悉。李承恕帶着他上了游輪,到了二樓的賭場。

游輪賭場場面上非常熱鬧,人聲鼎沸,到處都是喊號子和喊發財的聲音。場面上有好多臺子,不同種類的玩法特別的多。葉芳長當然不會這些,看着覺得挺好奇的。不過他分不清楚這些到底有什麽區別,看起來基本都是用紙牌玩的,大同小異。

李承恕親密的摟着葉芳長的腰,說道:“想不想去玩一會兒?我找人給你換些籌碼來?”

葉芳長誠實的說道:“我不會玩。”

“我可以教你。”李承恕說,“來吧,我們過去。”

葉芳長有點好奇,被李承恕帶到了裏面的臺子。臺子裏站了三個荷官,也有客人在玩,不過瞧見李承恕來了,都是一陣驚喜,就有人站了起來給李承恕讓了位置,說道:“李老板來了,怎麽有雅興在場面上玩?趕緊請這邊坐,今天不到包廂去了?”

“就在這裏玩兩把,我約了人在上面談生意。”李承恕客氣的說着,然後也讓葉芳長坐下來,對他說道:“坐我旁邊,我教你,不難。你這麽聰明肯定很快就會,倒是別上瘾。”

葉芳長坐在李承恕身邊,好奇的看着荷官發牌,然後又是推籌碼的,剛開始有點腦袋大,不過幾輪下來,以葉小少爺的高智商來說,就是小菜一碟了。

李承恕玩的漫不經心,都不畫路子,他約了人來談生意,不過現在時間沒到,所以就在場面上帶着葉芳長玩幾把。

“寶貝看起來很有興趣,要不要來?”李承恕笑着說。

葉芳長搖了搖頭,說道:“還不太熟悉。”

兩個人時不時的輕聲說話,語氣聽起來很親密,葉芳長頸側又有個清晰的吻痕,估計是情人無疑了,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小情人。旁邊的人都覺得好奇起來,不知道葉芳長的來頭。

到這裏來的老板們經常會帶着小情人,三天兩頭的不重樣。不過那些美女少年們坐在旁邊逗人樂哄人開始是可以的,但老板們不會讓他們去指手畫腳自己的牌,更別說主動讓他來一把。

估計就連荷官都瞧出來葉芳長來路不一般,所以對他也客客氣氣的。

“時間差不多了。”李承恕将換的籌碼都推了,然後就不打算繼續玩下去,說道:“我該上樓去了。”

葉芳長聽他說話也站了起來,準備和李承恕上樓。不過李承恕倒是說道:“寶貝要不要繼續在這裏玩兒?我要去上面談生意,估計要一兩個小時,比較無聊。你可以留在這裏玩,我讓人給你換點籌碼,我很快就回來。”

葉芳長也不想打攪李承恕的正事,就點了點頭,說道:“不用給我換籌碼了,我看看就好了。”

李承恕笑起來,說道:“寶貝這麽乖,換一點籌碼,輸光了也沒什麽,只要寶貝開心。”他說着就讓洗碼人去換了一盒子籌碼來,洗碼人樂壞了,知道遇到了大客人,特別殷勤。

“遇到什麽事情,直接找場面的管理,我很快就回來。”李承恕走的時候還叮囑了一句。

洗碼的跟在葉芳長身邊,還驚訝了一下,聽這麽說,大客戶還是和游輪老板有交情的,那就更不得了了,殷勤的說道:“葉老板,要不要去裏面的大臺子玩一把?場面上推得都不大,您要是想玩大的,我帶您去貴賓房。”

葉芳長搖了搖頭,他瞧了一眼盒子裏的籌碼,滿滿一盒子,也不知道籌碼和錢怎麽換算,所以并沒有什麽概念,只覺得是一堆塑料圓片,沒什麽用處。他在場面上轉了幾圈,也沒決定玩點什麽好,倒是旁邊的洗碼人一路詳詳細細的給他推薦來推薦去。

結果一轉頭,葉芳長發現一個男人的背影有點眼熟。

那男人站在轉盤旁邊,正在押注,手裏拿着杯酒,看起來特別優哉游哉。男人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瞧他,一回頭就對上了葉芳長的目光,結果兩個人同時的變了臉色。

葉芳長有種吃了死蒼蠅的感覺,而韓成凱是驚訝的不得了,真是到哪裏都能碰見。

韓成凱招呼了一聲,“葉少爺,你怎麽也來了?肯定是跟着李老板來的吧?是不是頭一次來,玩玩轉盤怎麽樣?”他一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裏拿着一摞的籌碼,“嘩嘩”的來回把玩,說話還是痞裏痞氣的,押籌碼都不怎麽認真瞧,目光總是黏在管臺子的荷官身上。

葉芳長瞧着轉盤臺子,終于和那些紙牌不一樣了。一個高挑的男荷官站在旁邊,是負責轉盤打珠子和算賠的。這個男荷官五官看起來很漂亮,最重要的是長頭發,馬尾辮梳起來,沒有什麽違和感,倒是讓葉小少爺覺得很像他們大藏劍山莊的大辮子。

葉芳長側頭看了看自己半長不短的頭發,心裏一陣糾結,他引以為豪的頭發,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長回那麽長的大辮子,頓時又心疼又羨慕……

葉芳長掃了一眼臺子,說道:“看起來很容易。”

“葉少玩這個麽?”洗碼人殷勤的遞過去籌碼盒子。

“這玩意可不容易,全場子最難的就是這個。”韓成凱笑眯眯那眼睛瞧着身邊的荷官,口氣暧昧的說道:“你說是不是?”

小荷官一臉冷漠,都不拿正眼去看他。葉芳長一瞧,原來這個韓成凱不是來玩轉盤的,又在到處物色獵物了。

韓成凱假好心的給葉芳長講了怎麽玩轉盤,其實很容易,就是荷官打珠客人押注,押到了珠子停下來的數就贏了,不過贏的算法非常多非常複雜。而且打珠的荷官每次用力大小角度都會影響結果,不好把握押注。

“那應該不難。”葉芳長一聽,觀察的仔細一些應該不算很難,就決定開始玩今天的第一把游戲。

小荷官還是冷冷淡淡的,對葉芳長似乎也不太友好。不過葉芳長不在意,估計是小荷官把自己當初韓成凱一夥的了,所以才有點不友好。

小荷官開始打珠子,葉芳長瞧着飛速轉動的小銀珠,盯着看了兩秒鐘,手指一動就抓了籌碼擲了過去,瞬間押好了籌碼。

那小荷官奇怪的瞧了他一眼,韓成凱也笑出聲來,說道:“你帶了那麽多籌碼要孵出雞蛋來麽?就押一個?還是怕都輸光了心疼?給李老板省着錢?”

葉芳長看着自己押的一個籌碼,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他身後的洗碼人可不敢貿然說話,葉少爺一身昂貴的西服,絕對是腰纏萬貫,又跟着李承恕老板來的,身份地位也不低,此時只押一個籌碼肯定是別有用意,更覺得他高深莫測,估摸着是在試水。

等珠子停了下來,韓成凱就笑不出來了,葉芳長的一個小籌碼贏了……

“瞎貓碰上死耗子了,第一次玩的運氣這麽好。”韓成凱可不承認葉芳長憑的是實力,只當他靠運氣。

葉芳長用目光掃了他一眼,說道:“你靠運氣所以一直輸,我用的是眼力。”

韓成凱不以為然,“呦呵,我還不信邪了,那咱們打賭怎麽樣?你贏一次我就喝一杯酒。不過你要是今天晚上都沒贏夠三次,就讓我親一下。”

葉芳長冷笑着,掃了天真的韓成凱一眼,都沒搭理他的耍無賴行為。

小荷官倒是多看了葉芳長幾眼,覺得葉芳長是個懂行的高手,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打珠,不敢再敷衍。

對于葉小少爺來說,這種娛樂太簡單了,只要拿捏算好了珠子的轉動規律,再瞧瞧小荷官打珠時候的力度方式就完全沒問題。葉芳長每把都不會多押籌碼,只玩最小的。

韓成凱覺得今天肯定能賺到便宜,興致勃勃的等着葉芳長來親自己,瞪大了眼睛一直盯着珠子,一眨也不眨的。

小珠子帶着“嗖嗖”的風聲,在轉盤裏飛快的旋轉着,劃出一個亮眼的銀白色光圈。珠子越轉越慢,漸漸的就要停下來,葉芳長似乎一點也不緊張,勝算在握一般,小珠子的整個轉動過程他早就預算好了,一切都很正常。倒是身邊的洗碼人和韓成凱緊張的不得了,屏住了呼吸大氣不敢喘。

小珠子停了下來,葉芳長贏了。

韓成凱瞪得眼珠子都出來了,說道:“真是見鬼了?”

小荷官假笑了一下,說道:“韓老板,我看您的酒不夠一杯了,要不要叫人幫你再開一瓶?”

韓成凱被他噎了一下,說道:“我當然不會食言,去給我開一瓶。”

“當然,開一瓶最好的給韓老板。”小荷官說。

葉芳長不鹹不淡的看了一眼韓成凱,心說這人是有多招人恨,提醒了一句,“小心酒精中毒。”

韓成凱幹了一滿杯的酒,然後說道:“繼續繼續,我可不信邪。”

小荷官又打了珠子,葉芳長第三把還是贏了。韓成凱僵硬着臉喝掉第二杯酒,他連着喝了兩杯,喝的又太急,腦袋裏有開始有點晃悠,指着葉芳長和小荷官說:“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

葉芳長和小荷官都沒有理他,繼續打珠子押注。葉小少爺分外輕松的連着贏了七把,簡直是神了,引得旁邊人都過來圍觀叫好。他押注押的少,贏得也不多,可是七把過去,小荷官都有點額頭上冒汗,這種事情他以前真沒遇到過,緊張的失手把珠子打出了轉盤,滴溜溜的掉在地上。

而韓老板連着七杯酒下肚,整張臉都漲紅了,估計是醉的不行,開始撒酒瘋的舉着杯子大喊一聲,“不……不行,我還,還是不信邪!我命由我不由天!再……再來!”

旁邊圍觀的人都被他給逗樂了,嘻嘻哈哈的議論着,撒酒瘋的韓老板完全沒覺得不妥,葉芳長和他站這麽近都覺得特別丢臉,于是說道:“我不玩了。”

“不,不行!繼續……”韓成凱口齒不清,他指着小荷官說,“繼續打……”

“抱歉韓老板,我換班了。”小荷官皮笑肉不笑的說着,然後就和來接他班的荷官說了幾句話後走掉了。

葉芳長準備換個臺子遠離酒鬼,不過他還沒走開,就看到一個穿着打扮不俗的男人走了過來,第一眼瞧上去,和韓成凱有幾分相似。不過男人比韓成凱年紀大一些,那氣質給人的感覺就和韓成凱痞裏痞氣的完全不一樣,只能說是人比人氣死人。

醉醺醺的韓成凱瞧葉芳長要跑,轉身就要去拉住他,嘴裏叨念着,“不行,別走啊,好歹你輸一個啊……”他醉的眼前好幾個影子,頭暈腦脹的都站不穩了,這一抓沒抓到葉芳長,腳底下一個踉跄就直接撲進了那個男人的懷裏。

“……有點像,像我小叔嘿,嘿嘿。”韓成凱被男人扶住了,他抓着男人的胳膊,盯着男人似笑非笑的臉看了半天,撇着嘴說道。

“這位先生,我們老板想請您玩幾把,籌碼不用您出,贏了您可以帶走,輸了不會算在您的頭上,不知道先生有沒有興趣?”一個高大的男人忽然擋住了葉芳長的去路,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很恭敬謙卑。

葉芳長不認識這個男人,他身後的洗碼仔一驚,趕緊小聲對他說:“葉少,這位是游輪孔老板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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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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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