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不抱 吻痕

當然能。

這個問題,程嘤月替他回答了。

高中時期,盡管他跟她在戀愛期間,也是有大把女生往他身上蹿。

而池郁往往不懂拒絕,也從來不說同意,就這麽晾着,那些女生自然而然覺得他默認了。

程嘤月勾唇輕笑,禁不住回頭瞥了眼。

之後,她聽到池郁帶着笑的聲線飄過來。

“不能,家教嚴。”

程嘤月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沒看清路,差點被凸起的小石頭絆倒。

她背對着他冷笑幾聲,幾年不見,倒是知道怎麽拒絕了?

家教嚴這種理由也能扯出來?

嘲笑完畢,她又把注意力投入到身後。

那女生應該是屬于可愛型的,聽到拒絕,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嬌嬌軟軟撒起嬌來。

“池郁,好歹是同一個公司的,拉我一把呀~”

之後,程嘤月再也沒有聽到池郁的回應。

她不禁疑惑,好奇心充斥着胸腔,這貓撓一樣的感覺,忍不住讓她回頭。

腦袋也只是剛轉動十幾度,只見她邊上多出來一人,池郁小跑在她身側,發絲淩亂,衣衫不整,平添一絲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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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誤人啊美色誤人。

程嘤月收回目光,下意識地不想跟他共同跑在一起,又加快腳步,把他甩開兩米遠。

她這點小本事根本不值一提,沒過多久池郁就追上來了。

程嘤月想要再往前跑,已經沒力氣了。

她哪哪都行,幹啥都可以,前提是只要別跑步。

既然甩不開,那只能放慢腳步,落在他身後。

一來二回,程嘤月發現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池郁似乎是在跟着她跑的,她慢他也慢,她快他也快,就跟狗皮膏藥一般,走到哪都甩不開,猶如以前學校舉行運動會時,她參加長跑,他跟着她陪跑。

轟動全校。

那時候她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覺得池郁可真是絕世好男友。

而現在,她只有羞恥。

訓練營別的不說,就這攝影師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跟拍你,萬一節目組搞事,為了節目收視率,把他們這段播出去,那麻煩就大了。

思及此,程嘤月憤憤不平:“你別跟着我!”

兇巴巴的。

她慢跑這麽久,依舊很累,額前沁出汗珠,襯得她皮膚更加白嫩。

目光往下,落在她脖頸處,大片雪膚上,有幾個零星紅色,那是出自他的傑作。

池郁眸光一沉,笑容肆無忌憚:“小月牙,吻痕露出來了。”

轟隆——

程嘤月仿佛看到了有雷劈向自己,她僵硬幾秒,臉頰漲紅,匆匆忙忙拉着衣領。

她也不知道吻痕到底在哪,只能憑借記憶,堪堪用衣服遮住。

好在攝影師這會兒沒有跟着他們,不然剛才那一幕,如果被錄下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程嘤月瞪他:“你離我遠點!”

奶兇奶兇的。

池郁很少見她這樣,記憶中,她要麽乖乖巧巧,要麽聽話懂事。

只有在他惹怒她的情況下,她才會如此,跟炸毛的小獅子一樣,兇巴巴的撲在他懷裏,恨不得把他鎖骨咬下來。

小朋友依舊是小朋友,從未變過。

程嘤月見他不說話,她自讨沒趣,癟了癟嘴,默默縮到角落慢跑。

雖然在速度上甩不掉他,那同等速度,拉開距離也是可以的?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跑完兩圈。

之前跑在前面的人,已經多了一圈從後面趕上他們。

楊銘然戴着護額,氣喘籲籲走到程嘤月身側:“妹妹,要不要哥哥拉你一把?”

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大概就是親如兄妹一般。

而且也是出自同一個公司,有互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程嘤月揚起笑容,杏眼彎成月牙狀:“不用,我不是很累。”

楊銘然忍不住調侃她:“對對對,不累,也就是在我們跑了三圈的時候,你第二圈還沒有結束。”

“……”

程嘤月仰着小下巴,立馬反駁:“哥,你別笑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哪來的那麽多歪理?”

“只有懂得歪理的人,才會覺得我那是歪理。”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本來是池郁和程嘤月同行,現在變成了楊銘然和她同行。

被擠在角落的池郁,臉色陰翳。

五圈之後,程嘤月終于解脫,她急急忙忙正要坐下,卻被人從身後揪住衣領。

跟拎小雞仔一般,池郁的聲音幽幽從身後飄來:“剛跑完步,不能坐。”

程嘤月太累了,累的已經沒有力氣去反駁他,只能任由他揪着衣領,而她也借助這力道,慢慢休息。

一百多號人,全部累的氣喘籲籲,站在一起休息。

等程嘤月感覺她呼吸平穩,不再急促時,她慢吞吞甩開他的手,席地而坐。

池郁挑眉,在她旁邊蹲下身子:“用完就扔?”

程嘤月一愣,這話聽着怎麽有種他在說“拔吊無情”的感覺?

正琢磨着該怎麽反駁,遠處走過來兩人,他們合力提着一大袋子礦泉水。

“月牙,喝點水休息休息。”

月牙???

程嘤月跟魔障了一般,擡頭細細打量他們,都是眼生的,根本不認識。

她琢磨片刻,覺得小月牙這個稱呼,一定是受了今天在比賽室的影響。

程嘤月手裏捏着水瓶,沉默幾秒,手指捏着瓶蓋,用力扭動。

平時她都是能擰開瓶蓋的,今天晚上不知道怎麽了,不管做什麽,都處處跟她作對似的。

瓶蓋在指腹打滑,擰的她手指都要變形了,瓶蓋依舊卡在那裏,紋絲不動。

“程嘤月。”池郁突然出聲。

她側目而視:“嗯?”

“我是死的麽?”

“啊?”

什麽意思?

正當她疑惑之際,池郁拿過她手中的礦泉水,輕輕一擰,瓶蓋終于松口,從瓶口脫落。

程嘤月眉梢一喜,正要去接,卻見他突然仰頭,拿着她那瓶水喝。

水珠順着他嘴角滑落,一路延伸到下颌,脖頸,喉結……

這秀色可餐的一幕,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皺眉:“那是我的水。”

池郁放下瓶子,裏面的水減半:“哦。”

擰好瓶蓋,重新把瓶子扔到她懷裏。

程嘤月擰眉,什麽意思?

是想讓她喝水嗎?這玩意他已經喝過了,她還能喝嗎?

看出她的疑惑,池郁哂笑,勾了勾自己的水瓶:“這瓶我也碰過了,你自己選。”

程嘤月眼角一抽,還真是……

無可奈何。

送水的兩位練習生已經走遠,而且這水都是一人一瓶,她如果再追上去重新要一瓶,那多不好意思。

可是眼前的水,池郁已經喝過了。

她再怎麽着,也不會就着瓶口喝水,這不等于間接接吻了麽?

但是她好渴哦,喉嚨都在冒煙一般。

啊——

好糾結。

再看那邊,池郁看熱鬧不嫌事大,好整以暇看她:“又不是沒親過,喝同一瓶水怎麽了?”

程嘤月:“……”

你可以閉嘴了。

思來想去,程嘤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又不是沒親過,舌頭都伸過,她還怕什麽?

程嘤月冷笑聲,擰開瓶蓋,捧着瓶身“咕咚咕咚”。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池郁輕輕勾唇,眼底噙笑。

晚上的訓練到此結束,程嘤月在陳婕和許知煙的攙扶下,慢吞吞往宿舍方向走。

訓練場這邊距離宿舍更遠,如果是小跑的話,大概需要十分鐘左右。

而按照她們現在這烏龜速度,大概得二十幾分鐘。

三人剛出訓練場,就見陳婕跟魔障一樣,眼睛直勾勾盯着程嘤月,一刻也不挪開。

程嘤月被她看的心裏發毛,忍不住縮縮脖子:“怎麽了?”

“吻痕。”陳婕瞪大眼眸:“我看到了,吻痕。”

程嘤月:“!!!”

她連忙退到一邊,捏着衣服遮擋,頓時舌頭都在打結:“不,不是,你別,別瞎說!”

陳婕又是一個餓狼撲食,程嘤月就跟一只小羊羔一樣躲躲藏藏。

“小月牙,你不乖了!我就說你和池郁在私會,沒想到真去私會了,還這麽刺激?”

好在周圍沒啥人,而且跟拍大哥們也需要休息,早就離開了。

可是程嘤月依舊心裏犯怵,她一個箭步沖上去,捂着陳婕的嘴。

“別瞎說,我沒有!”

被捂着嘴唇的陳婕:“*@###。”

“……”

程嘤月放開她,臉頰還是滾燙的:“小聲點!”

有幾分嬌嗔,又有幾分害羞。

陳婕拽着她胳膊,小聲詢問,笑容蔫壞蔫壞的:“快跟我們說說,你倆到底怎麽回事?上午還在裝不認識,晚上就啃在一起了,這麽刺激的?”

此時此刻,程嘤月特別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兩只胳膊,分別被陳婕和許知煙掌控着,讓她逃脫不得。

程嘤月眼神飄忽不定,有些難以啓齒:“你倆要不要先放開我?這樣很不舒服。”

“不行。”陳婕一口拒絕:“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再看許知煙,還是那副懶洋洋态度,但是依舊拉着她的手不肯松開。

行吧,行動已經表明了她的回答。

程嘤月支支吾吾:“就那會在食堂門口,他突然把我拽到訓練場,啃了下我的脖子,之後你們來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小月牙,請注意用詞,是把你拉到訓練場,以及,親你的脖子,而不是啃。”

程嘤月脊背一僵:“……”

池郁:我沒有啃,那是親。(一本正經臉。)感謝在2020-09-02 07:43:23~2020-09-03 07:28: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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