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書坊
那個人有些不服氣,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是被他身邊的同伴拉了一把後就沒有再說話。
這幾個人鬼鬼祟祟的湊在一起,也不知道嘀咕了一些什麽。最後幾人相互點點頭,退出了賭坊。
一直安靜着的平城,一場風波即将開始。
因為對雜志社的事情上心,蘇明瑟第二天起得非常早,洗漱吃飯過後就帶着趙義天和陳文人一起往楊家的方向趕去。
楊家的書坊幾乎是平城的一個地标性的建築,蘇明瑟知道楊溫在哪兒等她,也沒去楊家,直接就到了書坊。
楊懷淳正在書坊前等着呢,看到茶樓的馬車後很興奮的揮手喊道:“蘇賢弟,我在這兒呢!”
蘇明瑟讓陶二把馬車趕過去,下了車問:“怎麽只有你在這兒?楊叔呢?”
“我爹在裏面呢。”楊懷淳笑着說,“前幾天有人要了一批書,我爹今天正好過來,也就去看看那批樹怎麽樣了。”
原來如此,蘇明瑟點點頭,随着楊懷淳一起進了書坊。
現在還沒有未來那麽發達的科技,書坊裏還是完全用人工進行操作,裏面沒有人收拾,到處都透着一股墨汁的味道。
年紀非常大了的雕版老師傅在一堆木頭裏坐着,手裏拿着小木塊在一點點的雕琢。蘇明瑟以前沒有見過這種人工雕刻,湊上去看了一會兒。
楊溫也不知道在哪裏,半天都沒有出現,楊懷淳領着蘇明瑟把整個書坊全都參觀了一遍。
這書坊雖然大,但是也就只在占地上,裏面的情況還是有些小作坊的意味。雖然現在是冬天,但是裏面還是有不少工人在渾汗如雨的幹活。
蘇明瑟轉了一圈就不想再動了。也不知道楊溫是怎麽經營的這家書坊,怎麽都不會把各種工程分開做呢?整個書坊一進門就顯得亂糟糟的,這樣別說方便,就是萬一要是有個什麽意外,跑都來不及。
楊懷淳指着書坊院子裏晾着的土坯泥塊道:“這些燒好的陶塊可是我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弄明白到底是怎麽調配出來的呢!我爹說多虧前朝有了活字印刷,要不然可就要廢大功夫了。”說到這裏,他嘆了口氣,“你說活字印刷術這種東西應該很容易想到啊,怎麽就到了前朝才被人發現呢?”
蘇明瑟想了一會兒,才說道:“大概麻煩的不是自己,也都不覺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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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整版雕刻印刷的時間久了,也就沒人覺得麻煩了,就像是這書坊的擺設……見慣了現代化整潔簡約風的蘇明瑟實在是忍受不了這麽亂糟糟的情況。
楊溫從最後的那個印書的屋子裏出來,身上還沾着墨汁,他擦着頭上的汗水,見蘇明瑟來了熱情的招呼說:“小蘇來了?那我們先在書坊裏談談吧!”
蘇明瑟應了一聲,道:“楊叔。不用麻煩了,懷淳已經領着我在書坊裏轉了一圈。”
頓了頓,蘇明瑟看着楊溫的臉有些認真的說:“只是楊叔,這書坊一直就是這樣的麽?”
“是啊。”楊溫不明白蘇明瑟想要說什麽,只能應到,“這書坊時間很久了,得有幾十年了吧,以前也不是楊家的,後來機緣巧合我才把書坊買下了,這也就是前兩年的事。怎麽了,有什麽問題麽?”
蘇明瑟輕輕的皺着眉頭,嘆了口氣道:“也沒什麽大的問題,只是這院子裏顯得有些亂,楊叔就沒想過好好的收拾一下?”
“收拾?”楊溫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麽收拾?書坊不都是這樣的嗎?”
“我的意思是把這裏整理一下,每個工序都按順序搬到屋子裏,然後在牆上開門,這樣也有天際不是麽?”蘇明瑟盡量用淺顯的話表達自己的思緒。
楊溫一拍腦袋,苦笑道:“我以前也沒接觸過書坊,只是後來匆匆忙忙的就買下了這家,可是我那死對頭一直把持着平城和書籍有關的路子,除了書坊原本就有的這些人,這段時間一直沒什麽人到我這裏來。”
“原來是這樣。”蘇明瑟想了想,又說,“不如楊叔聽我的,把書坊好好的整理一下,以後再來了看着也好看,印書的效率又高不是麽?”
楊溫有些驚喜的道:“真的?如果真能這樣的話就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人幫我呢!”
當初他因為和人鬥氣收了這家書坊,收了以後就開始兩眼一抹黑,楊家以前沒有接觸過這些領域,他什麽都不懂,這兩年也是摸索着過來的。說句不好聽的,書坊這兩年光是處理各種問題,花的就比掙得多了,要不是面子上過不去,楊溫早就想把書坊盤出去了。
現在有人想要幫他,正好合了楊溫的心意。他請蘇明瑟到書坊前比較幹淨的地方坐下,問:“只是不知道要怎麽整理呢?”
“這個工作量很大,不過年前應該能忙完。”蘇明瑟指了指院子裏忙碌着的衆人,道,“其實我是建議您建一個工廠的,那樣的話安全也方便。”考慮到楊溫不一定懂得工廠是什麽意思,蘇明瑟又把工廠的理念說了一遍。
只是城北這個地方寸土寸金,用來開工廠有些浪費了,蘇明瑟建議楊溫把工廠開到城南或者城西那些地價比較便宜的地方。
只不過現在除了蘇明瑟的雜志,書坊也沒接到什麽什麽大生意,就算是把工廠開起來也不一定能掙到多少錢。蘇明瑟只是建議了一句,也就沒多說些什麽。
楊溫倒是有這個心思,計劃着等雜志社的事情辦完以後就把工廠遷到城西那塊兒自家早就有的地上。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還沒開始簽合約,就看到書坊的管事揪着一個賊眉鼠目的年輕人出來,看到楊溫後把他扔到地上,對着楊溫行禮說:“老爺,我抓到了徐家來的一個奸細!”
“徐家的人?”楊溫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跳起來說,“怎麽回事?”
見楊溫反應這麽大,蘇明瑟好奇的看向楊懷淳,希望楊懷淳給她解解惑。
楊懷淳眨眨眼,小聲道:“蘇賢弟你不知道,徐家的那位和我爹的關系不太好,我爹之所以收這家書坊,也是因為和徐家怄氣。”
原來是商業鬥争,怪不得楊溫反應會那麽大。蘇明瑟了然,也沒再問什麽。
那賊眉鼠眼的年輕人一被抓就吓得不得了,結結巴巴的解釋:“我……我不是奸細!我不是徐家派來的!”
“我說你怎麽天天鬼鬼祟祟的呢!”楊溫根本不聽他的話,跳着腳說,“原來是徐家的走狗!我……我打死你算了!”
說着便要去拿立在門後的頂門的棍子,管事連忙上來攔着。
這個人并不是楊家的家奴,他是被雕版的老師傅叫來幫忙的平民,要是打死了可是要吃官司的。
蘇明瑟也知道楊溫對徐家不是太喜歡了,她也上前勸道:“楊叔,別動手啊,有話好好說。”
楊溫被幾個人一攔也冷靜下來,冷哼一聲問:“我問你!你為什麽要聽那個徐立的話!好好的人怎麽什麽都聽他的!我說怎麽最近書坊裏出的岔子多了呢,感情你是在裏面搗鬼!”
年輕人瑟瑟發抖道:“不是,不是我!我不認識什麽徐立!東家你冤枉我了!”
“冤枉你了?”楊溫冷哼一聲道,“管事,去把趙師傅請過來!”
趙師傅是書坊的老人了,幾乎從有書坊起留在這裏做事,對書坊的感情很深。被叫過來後聽到年輕人做了什麽事,直接一腳踢上去,随後跪下道:“東家恕罪!我原本以為這個侄兒是真的改好了才會帶他來書坊……沒想到啊!”
他咬了咬牙恨鐵不成鋼的擰着年輕人的手臂:“孽障!還不快給東家賠罪!”
既然長輩都出面了,年輕人也就不敢再隐瞞下去,他只能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拿了徐家的錢給書坊搗亂的事兒給說了出來。
這人原本就不是什麽好人,被自家叔叔弄來書坊後沒幾天就膩了,他正想着怎麽弄點錢的時候,正巧徐家的人找上他,要他給留在書坊給書坊搗亂,最好能把楊溫的書坊整垮。事情如果能辦成,每個月都會給他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年輕人當時就答應了下來,這幾個月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怎麽,一直都沒被人發現,直到今天,他在用來燒陶塊的坯子裏動手腳的時候被抓住,事情才敗露。
年輕人說要前因後果,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東家,叔叔,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們饒了我吧!我……我把拿的銀子都拿出來!東家就饒了我吧!”
這幾個月書坊因為他損失了不銀子,這人知道自己被發現了沒什麽好下場,哭的悲悲戚戚的:“我,我這也是沒辦法,被逼無奈的啊!”
楊溫本來就不是能饒人的人,況且這人又沾上了他最讨厭的徐家,這個時候聽他這麽說也受不了了,怒道:“閉嘴!你說你是被逼無奈?誰信啊!有這種事你不和我說也就算了,居然都不和你叔叔說?還說你被逼無奈?實在是過分!管事,把那棍子遞給我,我今天就要打死他!大不了之後多花點錢,以後讓別人引以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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