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床 床的質量一定要好
陳瑞進門就去親丁顏, 門還開着呢,丁顏有點不好意思,要推開他, 卻沒有推開, 被陳瑞親個正着。
正親着,小寶噔噔噔的跑了進來, 進門就看到他爹正“咬”他娘, 他娘還使勁推他爹, 力氣小, 沒推開。
小寶嗷嗷叫着上前就去拽陳瑞, 然後把陳瑞推到了一邊, 大聲道:“幹啥咬我娘!”
丁顏,陳瑞:“……”
小寶握起小拳頭:“爹是壞蛋!”
丁顏:“小寶, 你爹沒咬娘……”
小寶:“我都看見了!”說完跑到丁顏身邊:“小寶保護娘!”
田秀芝在屋子裏聽到陳瑞回來了,出來問陳瑞吃不吃東西, 結果剛走到西屋門口,就聽到小寶在屋子裏哇啦哇啦叫, 田秀芝問道:“咋了這是?”
丁顏覺得不妙, 要去拉小寶, 結果晚了一步,小寶已經噔噔噔跑到了田秀芝跟前,跟田秀芝告狀:“爹是個壞蛋,咬娘的嘴,娘不讓咬,他還咬!”
田秀芝:“……”
丁顏拉起被子蒙住了頭。
田秀芝也怪不好意思的,哄小寶:“回頭奶再吵你爹,跟奶去堂屋找大寶玩兒。”
小寶義正言辭道:“我要保護娘!”
說完又噔噔噔的跑回西屋, 跑到床邊,看到丁顏用被子蒙着頭,身子都在抖,他氣憤地又推了陳瑞一把:“你看你把娘咬哭了。”
田秀芝也怪尴尬的:“瑞子餓了吧,娘去給你下碗雞蛋面吧?”
陳瑞在小寶頭上揉了揉,然後跟着田秀芝出去了:“我燒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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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秀芝索性多煮了點面,一家人都吃了點,吃好面,收拾好,已經是晚上9點多鐘了。
往常的這個時候,小寶早睡了,可今天他說啥都不睡,明明都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拽着丁顏,迷迷糊糊的咕哝:“小寶跟娘睡,看着爹。”
丁顏對田秀芝說道:“就讓他睡這兒吧。”
田秀芝:“可不能,回頭再粘着你,你又脫不開身。”
丁顏:“那等他睡着了再說吧。”
田秀芝也沒了辦法,看實在抱不走小寶,只好先出去了。
小寶也是困的很了,沒多大會兒就睡的跟個小豬一樣了。
陳瑞果斷抱起他把他送到了堂屋,回來後麻利的關門,上床。
燈繩一拉……
丁顏一度覺得床要塌了。
最後迷迷糊糊睡覺的時候,她慶幸的是讓李師傅做床的時候做了個加強加厚款的,要不然,還真經不住這麽折騰。
第二天丁顏醒的時候,又是太陽都升老高了。
她趕緊起床,院子裏沒人,只能聽到堂屋田秀芝踩縫紉機的嗒嗒聲。
丁顏去堂屋,看到田秀芝正在趕制一件女式棉襖,看到丁顏起床了,田秀芝放下手上的棉襖:“飯在鍋裏蓋着,要是涼了你就再熱熱。”
丁顏:“嗯,小寶呢。”
田秀芝:“大寶帶着他去玩了。”
丁顏不好意思道:“早上起來又鬧了吧?”
“就哼唧了兩聲,大寶兩下就把他哄高興了,小孩子好哄。”
丁顏臉上有點熱:“我去吃飯了。”
趕緊溜去廚房了。
吃過飯,丁顏想去縣裏一趟,一是看看丁芳工作上适應的咋樣,再一個看看李師傅家俱做的咋樣了。
跟田秀芝說了一聲,便騎車去縣裏。
田秀芝聽說她要去看丁芳,喊住了她,從裏間抱出一條新棉被:“你群大娘彈棉花,我讓她捎帶着多彈了一條,給你大姐做了條被子,天冷了,你給你大姐拿過去。”
丁顏接過了被子:“謝謝娘。”
田秀芝樂了:“跟娘還說這些。”
說着找了條繩子,把被子綁到了車後座上:“去吧,問問她還缺啥不,缺啥說一聲。”
“欸。”
丁芳在縣委食堂,一般也就飯前飯後忙活一陣,其他時間都比較閑。
丁顏去了縣委,在門衛登了個記,然後便抱着被子去了縣委食堂。
丁芳住的地方是胡亞潔給安排的,是食堂值班室,胡亞潔說以前一直空着,正好給丁芳住。
食堂在縣委大院的最後面,丁顏去的時候,看到丁芳坐着個小板凳在食堂門口摘菜,丁顏喊了一聲:“大姐。”
丁芳擡頭一看,見是丁顏來了,趕緊站了起來:“你咋來了?”
“過來看看你,小寶奶給你做了條新被子,正好也捎過來。”
丁芳連連擺手:“胡主任給我拿過來兩條被子,我不缺被子蓋,你拿回去給大寶和小寶蓋。”
胡主任就是胡亞潔,她是政府辦公室主任。
丁顏:“給你你就拿着。”
丁顏不由分說的抱着被子去了值班室:“開門。”
丁芳趕緊把門打開了,丁顏進去把被子放到了床上。
值班室不大,估計有10來個平方,裏面就擺了一張單人床,一個小桌子,一把椅子,一個臉盆架,別的啥也沒了。
不過對丁芳來說,有這麽一個落腳的地方,她已經非常滿意了。
丁顏能看得出來丁芳這段日子過的不錯,沒那麽消沉了,臉上也有了紅潤。
“大姐,你在這邊做着咋樣?”
“好着呢,也就飯前飯後做會兒,食堂的人對我也好,劉師傅還教我炒菜呢。”
劉師傅就是食堂掌勺的大廚,食堂基本上是他說了算,在食堂,後勤科科長估計都沒他說話管用。
丁顏第一次過來送丁芳的時候,偷偷的給劉師傅塞了20塊錢,叫他多關照點丁芳。
主要是想着丁芳老實,怕劉師傅欺負她。
就算是丁芳是胡亞潔領過來的,可縣官不如現管。
丁顏沒想到這個劉師傅還挺上道,還教丁芳炒菜,要知道,這年代,手藝可都是輕易不外傳。
丁顏:“劉師傅要是願意教你,你就跟着他學,學會了回頭在縣上開個小飯館,老掙錢了。”
丁芳吓的連連擺手:“我可沒這個本事。”她可沒想那麽長遠,眼下能有地兒住,還能吃上口熱乎飯她就心滿意足了。
“劉師傅他也不是天生的會炒菜,不也是後天學的?”
丁芳:“我可跟劉師傅比不了。”
知道丁芳現在也沒別的心思,丁顏也不再跟她說這些以後,岔開話題,又跟丁芳說了幾句,看10點多鐘了,食堂要開始準備中午飯了,便走了。
李師傅捎話給丁顏說他這一段時間都在家,所以丁顏直接去了李師傅家。
她想看看家俱做的咋樣了,尤其是床,一定要結實。
李師傅家是一個小院子,他就在院子裏做家俱。
丁顏到他家的時候,李師傅正甩着膀子刨木頭,忙的滿頭大汗,看到丁顏來了,拿毛巾擦了擦汗,然後又招呼他媳婦給丁顏搬凳子倒水。
丁顏:“嫂子不用忙,我就過來看看,一會兒就走。”
李師傅:“做好的都在屋子裏擺着,你進去看看合意,哪不合意我再改。”
李師傅的媳婦帶着丁顏去屋裏看已經做好的家俱,櫥櫃還有大衣櫃都做好了,還有兩張床沒有做。
款式也都是按着丁顏的要求做的,做工也不錯,丁顏還算滿意。
李師傅跟在後面:“看着哪兒不合意?”
丁顏:“都合意,李師傅做的還挺快。”
李師傅:“不瞞你說,我給廠裏請了個長期病假,就是想早點把你這些活趕出來。”
丁顏:“……我不急的,可別因為我這點活耽誤了你的工作。”
李師傅不在意道:“不耽誤,反正他也不敢開除我。”
丁顏:“……”郭營廠的職工就是牛逼。
陳瑞正在辦公室辦公,方其生敲門,陳瑞:“進來。”
方其生進去,正想跟陳瑞說正事,結果在看到陳瑞後,一下子震驚了,因為他看到陳瑞嘴角上揚,竟然在笑,這也太詭異了。
“局長,你在笑什麽?”
陳瑞:“我沒笑。”
方其生從口袋裏拿出一面小鏡子舉到了陳瑞眼前:“你自個兒照照兒。”
陳瑞瞟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确實是在笑。
他不自然地咳了一下,轉移矛頭:“你一個爺們兒,口袋裏成天裝個小鏡子幹什麽?”
方其生:“……不是正說你呢嘛,咋又說到我頭上了?”
陳瑞嚴肅道:“工作時間,說正事。”
方其生:“……行行說正事。”
說着把手裏的一個文件遞給了陳瑞:“全縣境內的亂葬崗都調查清楚了,數據都在這上面。”
陳瑞接過文件看了看,然後放到了一邊:“我知道了。”
方其生興奮道:“接下來要怎麽做,是不是要請個大師,然後把那夥斜教給團滅了?”
劉局長正好進來,聽到了方其生後面仨字,問方其生:“你要把誰給團滅了?”
自從丁顏破了劉局長家的天斬煞和光煞,胡亞潔現在是吃的好睡的香,劉局長也跟着受益,臉色不再象以前那樣憔悴,看上去是容光煥發,局裏的人都私底下議論說劉局長是煥發了第二春。
被劉局長聽見了兩次,他也沒有生氣,只是笑罵了那幾人幾句。
陳瑞把方其生剛拿過來的文件拿給劉局長看,劉局長翻了翻,然後問陳瑞:“我聽說你只讓他們統計數目,不讓他們進去?”
陳瑞擺手讓方其生出去,然後把那天他跟丁顏在小柳山亂葬崗遇到的蛇陣跟劉局長說了。
“顏顏是怕裏面有陰邪陣法。”
要是以前,劉局長肯定會說陳瑞是在亂彈琴,可現在,陳瑞的話,他信,他皺眉想了想,問陳瑞:“是誰在設這種陰邪陣法?他有什麽目的?”
陳瑞搖了搖頭:“目前還不知道,顏顏的意思,不管他有什麽目的,先把陣法給他搗毀了再說。”
劉局長:“目前也只有這樣,這是公事,不能讓你媳婦白幫忙,這樣,我向上頭打個報告,申請一筆特殊補貼給她。”
“謝謝局長。”
劉局長感慨道:“我還要謝你呢,不對,是謝你媳婦,我是真沒想到,你媳婦真是跟變了個人似的,而且還有這等本事,不過有一點我是咋也想不明白,就是她以前,那個……”以前咋就那麽彪悍不講理,而且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她有這種本事。
這話他沒好說出來。
陳瑞嚴肅道:“她以前是在渡劫。”
劉局長:“啊?”
陳瑞:“這是幹她們這一行必須要渡的劫難,渡過去就沒事了。”
劉局長有點懵,陳瑞:“說了你也不懂。”
劉局長:“……”你臉上的自豪能不能稍微收一收!
陳瑞下班的時候,把方其生給他的文件拿回家給丁顏看,全縣一共查出來有10個大的亂葬崗。
丁顏:“明天我挨個去看看。”
陳瑞:“我跟你一起去。”
“嗯。”
丁顏和陳瑞花了三天的時間,把這10個亂葬崗挨個看了看,有4個亂葬崗設了聚陰陣,幸好還不成氣候,全部被丁顏給破了。
丁顏拍拍手:“陣法被破,布陣的人必定會被反噬,這下布陣的那個人,可要吃苦頭喽。”
青市郊外,馮家村,一個地窯裏,一個瘦巴巴的男人正在打坐,身子卻劇烈的搖晃了起來,随後只覺氣血上湧,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濺了一地的血點子。
馮三保下來送飯,看到瘦巴男人吐了血,吓了一跳,趕緊放下裝飯的籃子,上前扶住了他,焦急道:“道哥,你又血祭了?”
這三天,道哥已經吐了4回血了,道哥跟他說是在用自己的血進行血祭,每進行一次血祭,他的修為就會再高上一個臺階。
等到進行了七七四十九次血祭,就能得道升天了。
雖然看着挺吓人的,可馮三保還挺羨慕,也不知道自己啥時候才能血祭一次。
道哥臉色煞白,平息了一下自己,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瓷瓶交給馮三保:“你去把這個交給李麗華,讓她照我說的去做。”
馮三保認識這個瓷瓶,他已經交給李麗華6個了。
馮三保接過瓷瓶裝好,然後把裝飯的籃子提到道哥跟前:“道哥,吃飯。”
道哥擺了擺手:“飯放這兒,你上去吧。”
馮三保不敢違抗道哥,把飯放到道哥跟前,然後爬出了地窯。
馮三保剛爬上去,道哥就捂着心口倒在了地上,身子縮成了一團,半天,雞爪子似的手在地上劃出兩個字:丁顏。
他的臉猙獰了起來。
轉眼之間已經是12月底了。
再有半個多月就要過年了。
丁世傑是定在臘月16結婚,也就是說,再有一個多星期,他就要結婚了。
丁世傑大少爺當慣了,就算是他自己結婚,他也是啥事兒也不願意幹,都是丁母一個人在忙活,然後丁母就想到丁芳了,跟丁世傑商量:“家裏忙,先把你大姐接回來,等把香秀娶進門,再叫她走。”
丁世傑:“你現在叫她,她可不一定來。”
丁母:“她敢不來!”
丁世傑:“她現在都不在三姐家。”
丁母:“那她在哪兒,總不會是回潘東村了吧。”說完又罵道:“她要敢一聲不吭的回潘東村,我打斷她的腿,他趙貴田算個啥東西,我閨女他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想跟你大姐複婚,叫他再叫人過來說媒,該給彩禮給彩禮……”
丁世傑:“我聽池子說,他上回去縣城的時候,看到大姐了,說大姐手裏提着個菜籃子,後來進縣委大院了。”
丁母驚呆了,半天才問丁世傑:“池子不會是看錯了吧,就你大姐,她能進去縣委大院?”
丁世傑不耐煩道:“池子說他沒看錯,就是我大姐。”
丁母愣了半天,然後猛的一拍大腿:“她不會是偷偷摸摸的又給自個兒找了個女婿吧,還是在縣委上班?那不可能啊,就你大姐那德性,在縣委上班的能看上她?”
丁世傑:“萬一是我三姐夫給介紹的呢?”
丁母又一拍大腿:“我咋沒想到這點,還是你腦瓜子好使……這是啥時候的事,你咋沒跟我說?”
丁世傑:“忘了。”
丁母:“你這孩子,這麽大的事都能忘。”
說完站起來:“我去你三姐家一趟。”
要是大閨女真找了個在縣委上班的,哎喲喂,那她就有倆幹部女婿了,有這倆幹部女婿罩着她兒子,她兒子以後的日子可不得跟神仙似的。
丁母都走出院門了又回來了,狠了狠心,把一袋雞蛋糕用布巾包了,然後便去陳家灣了。
丁顏正跟田秀芝一塊兒把白菜搬出來曬。
冬天也沒啥菜可吃的,最多的就是蘿蔔白菜。
蘿蔔一般會埋到土裏,這樣不容易壞,白菜怕凍,都會放屋裏,太陽好的時候搬出來曬曬,要不然容易爛。
大寶和小寶也跟着吭哧吭哧的一塊兒往外搬。
一家人正忙着,就聽到門口有人喊大寶和小寶:“大寶,小寶!”
丁顏擡頭一看,見是丁母,直起腰:“娘你咋突然來了?”
丁母嗔怪道:“娘想閨女外甥了,還不能過來看看?”
丁顏登時就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田秀芝:“你娘大老遠的來了,你快去洗洗手,去跟你娘說話。”
丁顏去洗了手,然後就看到丁母拿出一袋雞蛋糕給大寶和小寶:“姥姥給你們帶了雞蛋糕。”
家裏從來都沒有缺過他倆的零嘴,倆人還真不稀罕,異口同聲道:“不吃。”
然後跑開了。
丁母尴尬地笑了笑:“這倆孩子,還跟親姥姥見外。”
田秀芝也洗了手給丁母倒了杯水過來,然後便走開讓娘兒倆說體己話。
丁母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問丁顏:“咋沒看見你大姐?”
這肯定是知道丁芳去了縣裏,所以特地跑過來套丁顏的話。
丁顏也沒打算瞞着她:“大姐不在我這兒,她去縣裏了。”
丁母驚喜道:“你大姐真找了個在縣委上班的幹部?”
丁顏無語道:“你聽誰說的?”
“小傑說的,小傑是聽池子說的。”
丁顏:“大姐沒嫁人,她是去縣委上班了。”
丁母大吃一驚:“就你大姐,還能去縣委上班?”
丁顏:“是啊,她就是去縣委上班了。”
丁母錯愕了一會兒,然後又眉開眼笑道:“哎喲我大閨女也出息了,都去縣委上班了,顏顏,你大姐在縣委哪個地兒上班,一個月拿多少錢?她掙的錢是自己拿着?不會是偷偷貼補給趙貴田了吧,哎喲你跟你大姐也是,這麽大的事,竟然都不跟娘說一聲,你現在就跟娘去找你大姐,你大姐心眼實在,她都已經跟趙貴田離婚了,可不能叫趙貴田把錢給騙走了。”
丁顏:“行,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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