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因果報應 突然消失的古墓和考古隊員……

陳瑞回家跟丁顏說起這事兒, 果然，丁顏一口回絕：“因果報應，不去。”

種什麽因, 結什麽果, 殺死了那麽多條人命，總得嘗嘗報應是啥滋味。

上輩子她是看在師父的面子上才去的, 這輩子師父又不在, 她幹啥要去？

又沒錢拿。

反正那些“娃娃”一時半會兒又害不到其他人。

陳瑞摸了摸她的頭：“嗯, 不去。”

陳瑞也就直接回絕了劉局長：“我媳婦說因果報應, 不去。”

劉局長：“……”這是早就算出窯村為啥鬧鬼了？

劉局長也不勉強：“行, 我給回個話, 叫他們自個兒想辦法。”

劉局長就給徐縣公安局的張局長回了個電話：“丁顏說了，因果報應, 不去。”

張局長：“……”

窯村就是屬于徐縣管轄，張局長自然也聽說過窯村有殺死女嬰的“傳統”, 因為這個，縣婦聯還專門派人去窯村宣傳教育, 可幾百年的老傳統了, 再加上村民的思想愚昧, 這個“傳統”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改得掉的。

說起來這兩年已經好多了，以前生活困難的時候，被扔掉的女娃娃更多，就是沒有被扔掉，後來好多也夭折了：女娃娃“命賤”，有點糧食都緊着男娃娃吃了，好多女娃娃都給餓死了。

其實這個“傳統”好些地方都有，只是窯村更嚴重些。

張局長放下電話, 旁邊等消息的楊開明問他：“大師啥時候過來？”

張局長：“不來。”

楊開明：“啊？”

張局長：“小楊，你說的這個人，是真有本事，還是說故弄玄虛？”

楊開明急道：“是真有本事，上次我跟他們縣來的楊清順和程凱，去窯村送李招娣，回來的時候，也不知咋的就走到荒郊野外去了，還是楊清順最先清醒過來，要不然，我們仨非掉到山坳裏不可，後來楊清順說，他脖子上挂了個符，就是這個丁大師給他的，後來回去的時候，楊清順又說了丁大師不少事，楊清順是警察，他總不會亂說。”

張局長嘆了一口氣：“本事再大，人家不願意來也沒辦法。”他們總不能拿繩把人綁過來吧。

楊開明：“要不我再問問我姨丈，看他認識不認識這個道兒上的人。”

張局長：“你姨丈是幹啥的？”

“他是省考古研究所的，考古隊平時接觸的陰物多，說不定他們跟這個道兒上的人有聯系。”

張局長：“那你趕緊打電話問問。”說完，把辦公桌上的電話機往楊開明跟前推了推：“就用這個打。”

楊開明就給他姨丈打過去電話，他姨丈姓錢，叫錢志誠，剛好在辦公室，拿起電話一聽是楊開明，還挺奇怪：“開明，咋這時候打電話，有事？”

楊開明：“是有點事，叔，你們研究考古的，認不認識天師……”

楊開明剛說出“天師”倆字，錢志誠就樂了：“都啥年代了，你還信這個。”

楊開明心：“……叔，先別說那個，你們認識還是不認識？”

錢志誠：“不認識。”

楊開明：“那你們發掘古墓的時候，也不舉行個啥儀式？”

錢志誠樂道：“我們是正兒八經的發掘研究，又不是結婚，哪有那麽多講究。”

以前發掘古墓的時候，是會請懂行的人事先看看，後來破似舊，都不信這個了，也就沒這麽多講究了。

楊開明很是失望：“哦。”

錢志誠：“好好的咋突然問起這個了。”

楊開明：“我們這兒遇到件事，回頭再跟你說，叔，我先挂了。”

張局長登時頭大：這要是被偷了，被搶了，或是嚴重點，殺人了，案子他說破也就破了，可窯村這事兒，他根本就無從下手啊。

這可咋整？

窯村現在是整個村子都籠罩在一層陰郁中，村裏已經有好幾個人都吓出精神病來了。

現在是天還沒黑的時候，就家家關門閉戶，村裏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也沒點亮光，整個村子就跟死了一樣沉寂。

說整個村子就跟死了一樣也不全對，因為到天黑透，尤其是夜裏12點以後，村子裏就開始熱鬧了起來，幾乎家家都能聽到孩子的嘻鬧跑動聲，然後時不時的敲門喊“爹”喊“娘”喊“爺奶”。

沒人應聲就撓門，尖銳鋒利的爪子撓着門，刺拉刺拉的響。

或是突然的，一張黑裏泛青的臉就出現在了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你。

這陣仗誰能抗得住，要不然村子裏也不會那麽多人被吓出精神病。

照這架式下去，遲早有一天，一個村子的人都得被吓死。

村裏也請了好幾個半仙兒，可請來的半仙兒，不但沒有把鬼驅趕走，自己先吓了個半死，到最後，給再多的錢，也沒半仙兒敢過來了。

請公安倒是管用，公安一來，那些鬼怪就不敢來了，可也不能讓公安一直守在村裏吧。

窯村的村長王來根都快要急瘋了。

這天天快黑的時候，王來根一家抓緊時間吃了晚飯，然後就想趕緊進屋，然後關門。

然後就看到住在村子最東頭的王貴領着倆人朝着他家走了過來，是倆生人，一胖一瘦。

瘦的那個是真瘦，而且還幹巴巴的，看着象是一陣大風就能把他吹倒。

王貴大老遠的就喊：“來根叔，咱們村有救了。”

王來根是村長，還是很要面子的，王貴在生人面前這樣大喊大叫，他就很生氣，喝斥王貴道：“咱村啥事兒沒有，你瞎喊啥呢？”

王貴：“這都啥時候了，你還想要捂着。”

說完給那倆人介紹：“這就是我們村長。”

瘦男人啥也沒說，只朝王來根點了點頭。

王來根不耐煩道：“你哪兒的，來幹啥？山裏不太平，沒啥要緊事你就趕緊走。”

村裏的醜事，他還是不太想讓外人知道。

瘦男人答非所問道：“你們村裏的事，我能解決。”

王來根懷疑地看着他。

瘦男人：“我是個修行的人，降妖除鬼怪，這本來就是我們的份內事，你放心，我不要錢，只有一個條件。”

王來根一聽不要錢，登時就來了精神：“啥條件，你說。”

“在山裏面給我尋個幹淨的地方修煉，然後再幫我采買一下吃食，錢我出，還有一點，不能跟外面任何一個人說我在這兒，作為交換條件，我保你們村子平安，只要有我在這兒，那些小鬼肯定不敢再過來。”

王貴插話道：“你有沒有本事叫他們魂飛魄散，要有這個本事，就趕緊把他們都清理幹淨，忒吓人了。”

瘦男人閉着眼沒回答王貴的話，一幅高深莫測的樣子。

胖男人：“我們大師自有他的安排，大師叫你們幹啥，你們就幹啥就行了。”

王來根心說反正又不用出錢，不如就叫他試試。

就算是日後這男人在山裏住下了，他們也不吃虧。

王來根便對瘦男人說道：“你就願意試試，那你就試試，醜話先說到前頭，要是出了啥事，可不管我的事。”

瘦男人沒理他，徑直朝外走去。

王來根：“你幹啥，怕了要走了啊。”

瘦男人仍然沒理他，帶着胖男人走了。

王來根一看天馬上就要黑了，他也顧不上去管那倆人了，話都顧不上跟王貴多說，便趕緊進屋把門關上了。

王貴還以為真來了個高人，結果這“高人”光提條件，然後也沒說出個道道兒來就走了，那肯定是個假高人，這眼看着天就要黑了，那群小鬼該出來鬧騰了，他還是趕緊走吧。

王貴罵罵咧咧的回家了。

一村的人都膽顫心驚的等着那群小鬼，結果出乎他們的意料，這一夜竟是啥事都沒發生。

竟是難得安靜的一個夜晚。

王來根媳婦推了推王來根，小聲道：“是不是那個大師把那群髒東西給收拾住了？”

王來根搔搔頭：“他還真有這個本事？咋沒聽見啥動靜？”

王來根兒子：“我看八成是真有本事，爹，明兒你趕緊跟他說，他的條件，咱都答應，反正咱又不吃虧。”

王來根：“明兒個我看他還在不在，要在的話，就答應他。”

雖說村裏安靜了，可王來根一家子還是一夜沒敢睡，也就天快亮的時候才打了下盹。

天一亮，王來根媳婦準備去做飯，一開門，看到昨天來的那個瘦男人盤腿坐在院子裏，胖男人站着守在一邊。

王來根媳婦吓了一跳，趕緊把王來根叫醒了，王來根穿上衣裳，鞋都顧不上提上就跑出來了。

這次再面對瘦男人，他的态度可跟昨天不一樣了，甚至有些讨好：“大師，昨兒個是你把那幫子髒玩意兒收拾住了吧。”

瘦男人閉着眼沒吭聲，胖男人斜了他一眼：“要不是我們道……大師，昨兒個夜裏你們一村人都沒命了。”

王來根不大相信：“那幫髒東西雖說吓人，可還沒見要過誰的命……”

“你知道那是啥不？那是嬰靈，你們以前，沒少弄死剛生下來的孩子吧？”

王來根一家的表情就有些難看。

“嬰靈就是橫死的小鬼，象你們村這些，就是你們以前弄死的那些孩子，身上怨氣沖天，知道他們有多厲害不？我師父以前降過一個嬰靈，就那一個嬰靈，差點把整個村給毀了，你們說厲害不厲害？可別說沒見要過誰的命，那是他們還沒有那個本事，等到他們有那個本事了，你們一村子人，一個都別想活。”

王來根一家的臉都白了。

“不過你們也別害怕了，我師父來了，肯定保你們沒事……”

王來根媳婦大着膽子問道：“是不是都叫他們魂飛魄散了？”

胖男人：“這就不是能跟你說的了，反正只要有我師父在這兒，你們村的人以後肯定沒事，當然了，也得你們自個兒願意讓我師父留在這兒，就我師父昨兒個提的那條件，你們要是不同意，那我跟我師父立馬走人，我師父從不勉強人……”

王來根：“願意願意，只要大師不嫌棄，大師願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們村裏也有空房子，我叫人收拾收拾給大師住……”

胖男人：“昨兒個我師父不是說了，他住山裏邊就行了，山裏有地兒住嗎？”

王來根：“有有，以前打仗的時候挖的有山洞，都是現成的，收拾收拾就能住人。”

王來根慌忙派人去收拾山洞去了。

等把胖男人和瘦男人安頓好，趁着去縣城給倆人買東西，王來根又拐到了公安局一趟，撤消前面的報案。

楊開明：“撤消？你們村沒事了？”

王來根陪着小心道：“沒事了，以前也沒事，就是幾個人裝神弄鬼的吓唬人，村裏人都沒往這上面想，都以為是鬼，都給吓住了，現在叫我給查出來了，狠狠的罵了他們一頓，這都是我管理無方，思想宣傳也不到位，給公安同志添麻煩……”

王來根巴拉巴拉的還要往下說，叫楊開明給制止了：“行了行了，沒事就好了。”

王來根又對着楊開明賠了好幾個不是，這才走了。

楊開明總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勁，可一時之間，他又想不出來是哪裏不對勁，嘴裏嘀咕道：“鬧鬼的事兒真是人裝的？那上回我們仨一下走到荒郊野外又是咋回事？”

轉眼就到了臘月16，這天丁世傑結婚。

心裏再讨厭，丁顏也得去參加這個便宜弟弟的婚禮。

結婚是大事，陳瑞也請了一天假去參加婚禮。

丁芳也去。

丁芬早就跟她倆說好了，到時候姐妹仨一起過去，所以丁芳一早就來了陳家灣，等丁芬一家來了，一行人就一起去高家寨。

昨天還是個大晴天，結果夜裏就開始下雪，雪不大，卻是一直下，這會兒路上也積了有半尺厚的雪了。

丁芬：“小傑肯定做了缺德事，要不，昨兒個還是大太陽，今兒個他結婚就下雪，八成是老天爺都看他不順眼。”

丁顏噗哧一聲笑了，有時候覺得這個二姐還真是毒舌。

丁世傑結婚，丁母一共擺了6桌，在高家寨，算是很體面了，可見對這個兒子有多偏愛。

丁顏他們到的時候，院裏院外都鬧哄哄的。

院子裏臨時搭了倆大棚，一個做飯，另一個擺酒席。

丁母看到丁顏他們來了，登時眉開眼笑的迎了過來：“冷了吧，快去屋裏烤烤火。”

說完還特意拉着丁芳：“看着胖了點。”

丁芳臉上勉強擠出點笑意。

丁芬拿出一個紅包遞給丁母：“這是我給小傑的禮金。”

丁母剜了她一眼：“你個鐵公雞，從你身上摳出個錢可是不容易。”

丁芬：“給你錢你還叨叨我，不願意要就算了。”

丁芬說着要把紅包收回去，丁母一把把紅包奪了過去。

丁芳也拿出一個同樣的紅包遞給了丁母。

這是姐妹仨事先商量好的，一人80塊錢。

丁顏也把自己的那份禮金給了丁母。

丁芬和丁芳的禮金，丁母都收了，輪到丁顏的時候，她就有些猶豫，她害怕呀。

丁顏真誠道：“娘，這次可以收。”

丁母哆嗦着手把紅包接了過去。

丁芬把丁顏拉到一邊：“娘是咋了，咋看着不敢收你的錢？”

丁顏感嘆道：“可能是娘覺得我日子過的緊巴，心疼我……”

丁芬兜頭給了她一巴掌，然後笑罵道：“連你二姐也糊弄。”

卻是不再問了。

丁顏他們是客，用不着他們跟着忙活，便都去了屋裏烤火。

如果是以前，丁芳肯定早下手幫忙了，可今天，丁芳沒有頂點要幫忙的意思。

看來是真的被丁母傷透了心，也看透了丁母的為人。

丁顏他們正坐在屋裏一邊烤火一邊扯閑篇兒，就聽到外面有人喊：“嬸子，世傑媳婦不下車，說是要50塊錢才下車。”

丁母一聽就炸了：“該給的不都給了，為啥又要錢？”

那人愁着臉：“說是下車錢。”

丁母為了裝面子，特意雇了一輛騾車去楊家集接楊香秀，楊香秀要下的，就是騾車。

丁母：“我去看看。”

丁母怒氣沖沖的去院門口了，不大功夫，就聽到院門口傳來吵架聲，不一會兒，丁世傑被人推了進來，然後嘴裏還在喊：“不就50塊錢嘛，你拿出來給她能死啊，我大喜的日子，就因為50塊錢，你攪得兩家人心裏都不痛快。”

衆人：“……”

丁芬嗤的一聲笑：“新媳婦還沒進門呢，這眼裏就沒娘了，娘以後可是有好日子過喽。”

楊香秀額外要的那50塊錢，丁母最後還是給了。

前腳給了楊香秀，後腳楊香秀就給了她兄弟，被丁母看個正着，差點沒氣吐血，想跟仨閨女倒倒苦水，結果丁顏他們仨一個比一個躲的遠，酒席一結束，仨人就跑了。

丁母：“……”兒子是娶了媳婦忘了娘，仨閨女又指望不上，她命咋就這麽苦啊。

因為下雪路不好走，丁顏他們去高家寨都是走路過去的。

丁芬看雪是越下越大了，就對丁芳說道：“大姐，今兒個晚上你別回縣城了，明兒個不下了再回。”

丁芳搖了搖頭：“我就請了一天假。”

“那我跟冬貴送你過去……咦，那不是英子跟姐夫嗎？”

丁顏擡頭一看，果然看到有倆人站在去潘西村和潘東村的路口，一個趙貴田，一個是丁芳的小閨女趙英。

陳瑞和潘冬貴他們都過去跟趙貴田打招呼，趙英喊了丁芳一聲：“娘。”

丁芳已經好長時間沒看到閨女了，趙英這麽一喊，她的眼圈一下子紅了，“欸”了一聲，然後問趙英：“你們冷的天，你咋在這兒站着？”

一摸趙英的手，冰涼，趕緊把自己的棉手套給趙英戴上了：“手這麽涼，站了多久了？”

趙英低頭小聲道：“想娘了。”

趙英的眼淚一下子下來了。

丁顏沖丁芬使了個眼色，然後說道：“二姐你不是跟二姐夫回家還有事嗎，我跟陳瑞也正好有事，要不辛苦大姐夫一趟，叫大姐夫把大姐送到縣城吧。”

丁芬：“那我把英子捎回去，英子，走了，瞧這天兒冷的，都要把人凍僵了。”

說完，不由分說的拉着趙英就走。

趙英：“二姨，我剛看到我娘，你叫我跟我娘說說話。”

丁芬：“以後有的是時間說，趕緊走吧。”

丁芬把趙英拉走了，丁顏拽着陳瑞也趕緊走了。

丁芳：“欸小芬，顏顏……”

倆人一個比一個跑的快，轉眼之間，就只剩下她跟趙貴田了。

趙貴田看丁芳只圍了個圍巾，把自己的大皮帽子摘下來扣到了丁芳頭上，然後悶聲道：“走吧，我送你回縣城。”

丁顏拉着陳瑞，一直到看不到丁芳和趙貴田了才停了下來。

陳瑞：“大姐跟大姐夫，倆人還能成吧？”

丁顏：“早算出他倆斷不了。”

陳瑞：“那你算算，咱的小閨女，啥時候會有？”

丁顏斜了他一眼：“那要看你夠不夠努力……”

一句話沒說完，便被陳瑞攬腰給抱了起來，然後大步朝前走去：“回家努力。”

丁顏：“我穿的跟熊似的，你不覺得沉呢，趕緊放我下來。”

陳瑞：“不沉。”說完，還顯擺的把丁顏往上颠了颠，吓得丁顏趕緊摟住了他的脖子，陳瑞悶悶的笑。

丁顏：“你趕緊放我下來，要不然我胳肢你癢癢。”

陳瑞跟上輩子一樣，怕癢，丁顏手伸到他脖子裏一陣搔，他胳膊一軟，怕摔着丁顏，趕緊把丁顏放下了。

丁顏把手插到了他兜裏：“這樣多好。”

兩人說笑着回了家，剛到家門口，大寶就從屋子裏蹦了出來：“爹，娘，有人找。”

這大雪天的，誰會來找？

兩人進了屋，竟然看到劉局長，還有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穿着件藍色的棉襖，斯斯文文的。

劉局長：“你倆總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可能我們要過去叫人了。”

說完給雙方介紹：“這位就是丁顏同志，這位是我們局陳副局長陳瑞同志，這位是省考古研究所的副所長錢志誠同志。”

丁顏和陳瑞納悶道：這大雪天的，考古研究所的人過來幹啥？

錢志誠和陳瑞丁顏握了握手：“真是對不住，沒有事先打招呼，就貿然跑過來了，而且眼看着又快過年了，實在是這事兒耽誤不得，那可是十來條人命……”

丁顏請錢志誠坐下說：“你先跟我說說是怎麽回事？”

“半個月前，省考古隊在大津山發現了一座古墓，便對這座古墓進行了保護式發掘，因為天氣冷，進度很慢，再加上快過年了，就決定先就地保護，然後等明年春天暖和了再進行發掘，保護工作已經移交給了當地公安局，考古隊的工作人員也要撤回來了，可就在準備撤回來的那一晚，十來個考古隊員全都不見了，公安把附近都找遍了，也沒找到，更詭異的是，那座古墓的墓道，本來已經發掘了出三分之一了，可那已經發掘出的墓道也找不到了，就好象是從來都沒有這個墓道一樣，現在這事兒把省領導都驚動了，派了很多人過去找，還是什麽都找不到，不光是人，還有那個墓道，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