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遠離禍火

“救命啊——你們快住手,別打了。求求你們——啊,啊,啊……”越靠近郝家,呼救的聲音就越來越清晰,郝前程扭頭看着郝葉氏,驚訝的道:“娘,好像是我二嬸的聲音。”

“沒錯,這聲音是從你二叔家傳出來的。”郝葉氏頓足,凝神聽了一下,肯定了郝前程的話。随即看向上官楚楚,伸手将提着的東西遞到了她的面前,道:“楚楚,你和前程先回家去,幹娘去你二叔家看看是怎麽回事?”

“娘,還是我去吧?”呼天喊地的求救聲越來越大,不時的還隐約傳來了打鬥的聲音,郝前程的眉頭高高的皺起,不放心讓郝葉氏獨自一人去。

郝葉氏一把将東西塞進了上官楚楚的懷裏,火急火燎的一邊向前走,一邊往後面抛話:“聽話,你們小孩子家家的,幫不上什麽忙,趕緊把東西搬回家去。乖乖的別出來湊熱鬧,我很快就會回來。”

不知二弟家是惹上什麽事了?怎麽會又喊又打的呢?

那種紛亂的地方,可不能讓孩子們去,別被傷及才是。

“娘——你,我……”

上官楚楚拉住了欲擡步追上去的郝前程,神情不由的凝重起來,“前程,別喊了,咱們趕緊把東西弄回家去,待會一起去看看是怎麽一回事?”

略猶豫了一下,郝前程點了點頭,道:“走吧!咱們走快點。”

兩個人顧不得手痛腳酸,大口的喘着氣将東西全搬回了家,又顧不上喝一口水,撒腿就往郝仁家跑去。上官楚楚心裏是一點都不着急,在她看來像郝史氏那樣的人,越慘越好,省得整天想着占人便宜,又盡做一些黑心腸的事情。

可是,看着郝前程和郝葉氏着急的樣子,她又不想讓他們兩個老實人去那樣的地方,免得無辜受牽連。

遠遠的便已見郝仁家圍滿了人,斷斷續續的傳來了求饒聲,哭聲,還有呼救聲……

“哎呦——我的腰——”

郝葉氏的聲音?

聞聲,上官楚楚和郝前程飛快的對視了一眼,彼此心領神會,立刻使勁的從人群中擠了進去。迅速的掃看了一圈人群中央,只見郝仁家的東西被摔的摔,砸的砸,地上到處一片狼籍,而郝葉氏則躺在了屋檐下,一臉的痛苦。

“娘——”

“幹娘——”

兩人飛撲過去,焦急的扶起郝葉氏,關切的問道:“幹娘(娘),你怎樣?哪裏不舒服?”

“咝……我……我……我沒事,好像是扭到腰了。”咝咝聲響,郝葉氏的眉頭高高的皺起,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她扭頭硬擠出一抹微笑,咬牙忍痛安撫她們。

彎唇淺笑,上官楚楚用力扶着她的手臂,朝一旁的郝前程使了個眼光,道:“幹娘,我們先扶你回家吧。”雖然她剛剛才到,但是,這裏的情況她心中已明了七八分。

別看外面圍了一圈圈的人,可真正出手相助的卻只有郝葉氏。圍觀的那些人眼中夾帶着急,還有怯意,這讓她對正踩着郝仁一家三口的五個壯漢的身份,有了大概的猜測。

這五個人長得高大威武、兇神惡煞,十有**是來要債的人。看樣子,上次郝史氏在賭場輸的可不止是二十兩銀子,估計被賭熱了腦子的她,還借了賭場的錢。

“可是,你二叔這裏?”郝葉氏面露擔憂的看了看被人踩在地上的三人,又擡眸看了看上官楚楚,語氣中充滿了猶豫。

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上官楚楚輕聲安慰:“幹娘,這裏自有村長伯伯做主,也有鄉親們幫襯着,不會有事的。再說了,他們要的是錢,又不是人命,郝二叔他們不會有事的。”

說着,略停頓了一會兒,她擡頭望向圍觀的衆人,準切的捕抓混在人群中央的劉三水,清脆的喊道:“村長伯伯,你向來公正嚴明,又愛村民如子,郝二叔家的事,你一定會幫忙處理的,對不對?”

衆人紛紛看向劉三水,眼神中有期待,也有敬佩,更有似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咳咳。”輕咳了兩聲,劉三水從衆人讓出的道上走到了中央,滿臉嚴肅的朝上官楚楚他們揮了揮手,道:“前程,你們快扶你娘回去休息,趕緊找個大夫看看。”

“村長,我……”

“謝謝村長。”上官楚楚和郝前程默契的打斷了郝葉氏的話,一人一邊扶着她往家裏走去。

“大嫂,你救救我。”

“村長,你救救我們一家吧。”

身後傳來了郝史氏的聲音,郝葉氏幾度想要停下來,卻又身不由己的被兩個孩子半架着身子回家。縱有百般不是,可一家人始終還是一家人,她哪能見死不救呢?

“楚楚……”

“幹娘,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可是,我們現在都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顧不遐了,又怎麽有能力去幫她們一家?”見郝葉氏瞬間就黯然下來,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上官楚楚繼續道:“幹娘,自己犯的錯,就該自己負責任。別說我們沒有能力,就是我們有能力,也斷斷不能替人還賭債。這樣做,只會是助燃了她的嗜賭的瘾。”

如果不狠心給嗜賭的人一個教訓,那麽這種人則永遠都無法戒賭,也不會有任何的責任感。

今天這人別說是郝史氏,就算對方是郝前程,她也不會幫他。她幫人是有原則性的,不該幫的就是自家親爹也不例外。

“楚楚,你知道那些人是賭場的人?”

“我猜的。”就郝史氏那種個性,如果輸了二十兩,她怎麽也不可能就灰溜溜的回家。

“哦。”輕‘哦’了一聲,郝葉氏沉默了一會兒,又道:“可是,就這樣看着不幫,我心裏真的過意不去。”

“娘——”一旁的郝前程看不下去了,連忙站在了上官楚楚的營地,道:“二嬸也該受點教訓了,咱們就按姐說的辦。你為了幫他們連腰都扭了,哪能說什麽都不幫呢?再說了,不是有村長伯伯在嗎,你就別想太多了,趕緊回家,我替你擦點藥酒吧。”

郝葉氏懷疑的看向他們,“真沒事?”

“沒事!他們又不是三歲小孩。”上官楚楚和郝前程異口同聲的應道。

……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飯後,上官楚楚便拿出了五兩銀子裝進錢袋,走進郝葉氏的房間,向她說明去處,“幹娘,你在家好好的休息,我和前程去把欠郝二叔家的銀子還給他們。”

“楚楚,你哪來這麽多的錢?”昨夜她痛得厲害,擦藥酒熱敷後,就沉沉的睡着了。忘記了問他們,哪來的錢買這麽多的東西?現在聽楚楚說要還銀子,她才想起了這事。

“娘,我姐把她的玉佩給當了。”郝前程搶先應道,說着還用不贊同的眼神看向上官楚楚。

暗暗偷笑,上官楚楚對于他脫口而出的‘我姐’可謂是滿意極了,看來人的習慣并不像想象中那麽的難于改掉。收回心神,她看着潸然淚下的郝葉氏,道:“幹娘,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把玉佩給贖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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