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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裏的一場小不快沈言并沒有記在心上,不是她寬宏大量,而是她今天實在是太忙了,手上跟了幾個采訪,除了要整理稿件,還有一堆稿子需要修改,可謂是忙的不可開交。
一直過了下班時間,她手裏的活還沒忙好,喬美推門進來問她需要幫忙嗎,沈言讓她先下班,自己把稿件又過了一遍,等把一切都做好之後,她才伸個懶腰,揉揉發酸的脖子,拎着包下班。
早過了下班時間,辦公室裏的人都走的幹幹淨淨,她擰開玻璃門,聽見後面一聲門響。
林禹拎着外套從裏面出來,五官深刻的臉上也帶着一絲的倦容。
“主編,還沒走啊。”
“嗯,一起吧。”
從電梯下去,沈言一共看了兩次時間,林禹淡淡的開口:“趕時間,約了朋友?”
“沒有。”她不過是覺得這電梯有點慢而已,才看了兩次時間,今晚的電梯也真是夠怪的,每到一層停一次,但也都沒人上來,前面锃亮的鏡子裏,林禹抿着嘴角,狹長的眸子隐在鏡片後面,她知道,若是把眼鏡摘了,不知道會迷倒雜志社多少姑娘。
“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沈言愣了下,擡頭看他,只聽見林禹接着開口:“就去雜志社對面的餐廳吧.”
電梯“叮——”的一聲開了,林禹率先走了出去,然後回頭看還呆在原地的她,擡了擡手,示意她趕緊出來。
在沈言眼裏,林禹這樣的男人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身上沒有半點桃色新聞,甚至連交往稍微密切的女性朋友都沒有,這樣的年紀且如此優秀的男人,有可能嗎?
所以私下裏,她曾經和喬美偷偷議論過,林禹或許是個彎的。
思考間,她已經跟林禹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旁邊那桌是對小情侶,正在親密的互為食物,不知道和上司吃飯看見這一幕,算不算是尴尬呢。
反正她是覺得挺不太好意思的,尤其是那個女的還頻頻看向林禹,這算是什麽情況。
“要吃什麽,随便點,不用客氣。”林禹紳士的将菜單推到她跟前,修長的手指“得得得”的敲擊着桌面,對于旁邊桌的秀恩愛完全視若無睹。
“就這樣吧,你在看看。”
沈言點了幾個,然後将菜單推給他,林禹掃了眼,又加了幾個後遞給服務員。
菜上來的很快,這是他們家的特點,十分有效率,沈言先抿了口茶水,才捏着筷子開動。
這不是第一次跟林禹吃飯,但卻是第一次兩個人坐在一起吃飯,氣氛有點冷,林禹是個少言的人,沈言對這種冰冷的氣息,也不太說話,飯桌上兩人只是各自吃飯,期間林禹接了個電話,當着她的面,也沒避嫌。
林禹吃相十分好看,斯斯文文,一看就是家教極好的,修長的手指捏着黑色的筷子,顯得骨節分明且膚白,一個大男人的手也能生的這麽好看,真是逆天奧。
沈言偷偷打量了番之後垂下腦袋,盯着碗裏的魚片,林禹已經擱下筷子,擦拭着嘴角。
“沈言,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聽好了。”
她腦地“叮當”了一聲,下意識的擡頭看他,林禹目光清淺的望着面前女人的臉,這張臉算不上頂頂的漂亮,最為出色的便是那雙月牙般的眼睛,笑起來彎彎的。
“沈言,既然你離婚了,我們不妨試試,以結婚為前題的戀愛。”
天雷滾滾,沈言從沒想到自己有天會被上司表白,而且這人還是林禹,她覺得自己真的是被雷劈了,還劈的不清,就連出餐廳的路上腿都不好使了,林禹把她送回去,還囑咐她好好想想,不急着給他回複。
等她到了家,才想起來她離婚的事情,林禹怎麽會知道,她和何旭寧結婚的事情同事都不知道。
現在想想,怕是她什麽時候離婚,林禹都知道,有這麽雙眼睛成天盯着自己,驀地不自在起來。
沈言沖了熱水澡出來,環膝坐在露臺上看星星,因為心裏有事所以睡不着,腦子裏一會是何旭寧,一會又是林禹,想得她腦子疼,難受的嗚嗚嗚趴在椅子上。
單身女人最容易觸景生情,這般的夜色裏,最容易讓人想起過往,和何旭寧的那八年,幾乎占據了她人生的三分之一還多,最終來了個狗尾續貂。
袁子淅在敲了三分鐘門後才聽見裏面有動靜,沈言踩着拖鞋急匆匆的過去開門,發現門外站着同樣穿着居家服的袁子淅,面色着急。
“家裏有退燒藥嗎,懷牧發燒了。”
“你先進來,我去找下。”
沈言立馬去屋子裏找藥箱,她上次沒吃完的退燒藥還在裏面,還有一些感冒藥,她都拿出來遞給袁子淅,仍有些不放心:“燒的厲害嗎,要不送醫院。”
“還行,先吃藥看看。”
沈言不放心也跟着過去看看,單身男人帶孩子,總歸是沒有女人細心。
牧牧一張小臉燒的通紅,躺在兒童床上哼哼唧唧,估摸着是燒的難受,一直扯着身上蓋着的被子,袁子淅倒了溫水進來要喂他吃藥,沈言摸了摸牧牧的額頭。
“燒的太厲害了,直接送去醫院吧。”
袁子淅的手還懸在空中,望着女人一張略帶着急的臉,平穩的吐出個“好”字。
沈言回去換了件衣服,出門袁子淅已經準備好了,懷裏抱着牧牧,她跟在後面,把手裏拿着的外套披在孩子身上,現在很晚了,外面溫度肯定沒有家裏高。
從電梯下去一路去了停車場,袁子淅開車,她抱着孩子坐在後面,牧牧燒的難受,在她懷裏嗚嗚着,小腿不停的蹬着,沈言沒防備被他踢了兩下。
“牧牧晚上吃東西了嗎?”
“沒有。”
單身的男人照看孩子到底是沒女人來的細心,到醫院,停好車之後,袁子淅打開後座,彎腰把孩子抱出來,沈言跟在他身後,牧牧大抵是不願意呆在他爸爸懷裏,嘴裏嗚嗚的喊着妞兒抱妞兒抱。
袁子淅視而不見兒子的鬧騰,帶着他直接進了大廳,沈言先去挂號,晚上醫院人并不多,他們挂的是急診,值班醫院問了問情況,給孩子量了體溫,又抽血化驗,最後說要挂水,吃藥速度慢。
輸液室裏,牧牧趴在她身上嚎嚎大哭,護士在一旁急的滿頭是汗,平時看着挺勇敢的一小夥子,一看到護士阿姨的針手就往回縮,不肯給戳針。
袁子淅在一旁嚴肅的訓了幾句,也沒個效果,強制按着他的小手,回頭對護士說:“戳吧,出了事情我負責。”
牧牧哭的更厲害了,臉埋在她胸口,小孩子到底力氣小,掙脫不開,護士戳了兩次才戳進去。
“好了,好了,牧牧不哭,乖。”
沈言騰出一只手擦幹他臉上的眼淚,小家夥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噘着嘴巴不肯說話。
“餓不餓,讓爸爸給你買點吃的來。”
袁懷牧扭頭瞅了瞅自己的爸爸,低低的“嗯”了聲,然後撲進沈言懷裏,摟着她的脖子,護士小姐看這孩子長得可愛,臨走之前特意囑咐:“孩子他媽,記得看着他,別讓他亂動,水完了就按鈴,還有一瓶。”
沈言頓時不知道怎麽回答,孩子他媽,摟着牧牧的姿勢都略帶僵硬,原來他們這樣在外人看來是一對深夜帶着孩子看病的夫妻,到是袁子淅反應比她快,對護士說了聲謝謝。
那句孩子他媽似乎并沒有對袁子淅造成什麽影響,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摸了摸牧牧的額頭。
“我出去買點吃的,有事情給我電話。”
他自然的從她口袋裏拿出手機,将他的號碼輸進去,撥通後又将手機放回她上衣口袋裏。
沈言的心思有點兒緊張,打算說什麽被懷裏的牧牧打斷。
“爸爸,我要吃必勝客。”
“看你長的多像必勝客啊!”
沈言:“……”
袁子淅擱下這麽句話走了,牧牧扭着脖子看着他爸爸消失在輸液室門口,有點失落的重新趴回她懷裏,幾份落寞的開口:“爸爸是不是不會給我買必勝客啊。”
“……”
沈言真的是被他們這對父子打敗了。
袁子淅出去半小時後回來,手裏拎着份清粥還有各種小吃,打開袋子的時候,牧牧伸長了脖子瞅,發現真的沒有必勝客,頓時如洩了氣的皮球,撇着小嘴。
“不準挑食。”
不知是不是因為當過兵的原因,袁子淅每次說話時,都帶着軍人的利落風格,而且十分強調執行度,但牧牧畢竟不是部隊裏的兵。
“不吃的話晚上要餓肚子,我喂你吃,好不好?”
牧牧看了眼他爸爸,又眨巴眨巴兩下眼睛,乖乖的坐好。
沈言吹了吹粥,一勺一勺的喂,袁子淅坐在她旁邊,目光随着她的動作晃啊晃,始終一言不發。
“真乖,牧牧在來一口。”
“那妞兒你親我一口。”
“……”這熊孩子打哪學來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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