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Chapter32

蘇未然低低地笑道:“那你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答案。”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了。”他了解蘇未然,如果蘇未然不想說什麽,那麽無論用什麽辦法都撬不開他的嘴。

“你知道什麽?”蘇未然輕笑道,“這個答案如果我不說,你就不會知道。”

“我知道你恨蘇崇華就夠了。”蘇源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就這些,我就知道該如何處理之後的事務了。至于原因,對我來說可有可無。我只要做好我的本職工作即可。”

蘇未然輕笑了一聲:“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想殺我。”

“他沒有這個膽子。”蘇源道。

“有這個心就會找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蘇未然冷哼了一聲,“但是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在那次襲擊之後,蘇又楠又受到了一系列有預謀的襲擊。但是因為蘇又楠早有準備,所以都沒有得手。反而是蘇俊宇損兵折将,就連洗錢的窩點也被端了個七七八八。

這段時間,蘇崇華總是早出晚歸,一臉疲态。

“大哥。”蘇未然看着從門外走進來的蘇崇華,微笑着打了個招呼,“從哪兒回來?”

蘇崇華坐在了蘇未然身邊,用手撐着額頭:“朝儀宮。”

蘇未然倒了半杯紅酒,遞給蘇崇華。蘇崇華接過,喝了一口就把酒杯放到了前面的茶幾上。

“不像。”蘇未然倚着沙發,“去朝儀宮的話回來該是神清氣爽的啊。難不成裏面的人不合你的口味,或是——太合你的口味。讓你差點精/盡人亡了?”

“別胡說。”蘇崇華看了一眼蘇未然,無奈道,“蘇俊宇前段時間常去朝儀宮,所以我去那邊了解一下情況。”

“了解情況和放松并不矛盾。”蘇未然輕輕笑道。

蘇崇華靠着沙發靠背,輕輕閉上了眼睛假寐。論口舌,誰要和蘇未然較真,誰就會被蘇未然氣死。這段時間,因為蘇俊宇的事情,整個蘇家都忙得人仰馬翻。他更是沒有好好休息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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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崇華閉着眼睛,所以他沒有看到蘇未然在他閉上眼睛之後,臉上的微笑就消失了,目光冷厲得仿佛要從他身上剜出一塊肉來。

看着蘇崇華臉上的疲憊之色,蘇未然再次輕笑了起來,只是笑意未達眼底。如果這點事情都不做,留着你又有何用?蘇未然将目光從蘇崇華的臉上轉開,落在茶幾上的高腳杯上。

他用手指夾着高腳杯的細跟,然後用手輕托着杯身。杯中的酒随着蘇未然微動的手輕輕打着轉。在蘇崇華來之前,他在酒瓶裏加了三粒安眠藥。加上蘇崇華這幾日精神明顯不是太好,所以很容易就能讓他陷入淺眠中。

蘇未然輕笑了一聲,然後走到蘇崇華前面,俯□解開了蘇崇華的衣扣。當蘇未然看清蘇崇華的身體時,微笑着輕聲道:“真夠激烈的。看來這段時間,他的壓力還挺大的。”

然後他又将蘇崇華的衣扣給扣了上去。當蘇未然扣完衣扣,手離開了蘇崇華的衣領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聲暴喝:“你們在幹什麽!”蘇未然沒有離開,反而順勢坐在了蘇崇華的腿上。

那聲暴喝聲把陷入淺眠的蘇崇華給喝醒了,他睜開眼睛,就看到蘇未然的臉幾乎貼在了他的臉上,他想站起來,卻發現蘇未然居然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蘇崇華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目前是什麽狀況。

蘇未然站了起來,慢條斯理地拍了拍衣服,手裏還托着高腳杯。

“沒忍住。”蘇未然看了一眼蘇又楠,輕輕笑了起來,“大哥的睡相太迷人了,所以一時情難自禁。”

蘇未然話落,整個客廳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之中,空氣仿佛有了質感,如同黏膩的膠一般粘稠。

蘇未然把高腳杯放在茶幾上,然後轉身上了樓梯,沒有理會那對被他撇下的人。

啪啦——蘇未然上樓時聽到疾步聲,随後就是玻璃落地的聲音。蘇未然走了一半的樓梯,沒有回頭,但是臉上浮出了一絲詭豔的笑容。

他推開了卧室的門,拿出手機撥通了蘇黎的號:“明天你就帶着蘇俊宇去取那張遺囑。”

“具體時間。”蘇黎說道。

“下午一點到三點吧。”蘇未然說道,然後就挂了電話。

蘇未然将手機扔在桌上然後坐了下來,以手扶額,臉色凝重,低低道:“原本只是猜測,沒想到居然成了真,真是諷刺。”

他輕輕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久,他的眼睛才緩緩睜開,眸子幽深。

第二天晚上,蘇黎就傳來了消息。他已經帶着蘇俊宇去J銀行取了那張“遺囑”。

蘇未然在帶蘇黎去J銀行的第二天,蘇未然就把那張假遺囑拿到了手,他把那張假遺囑給了蘇黎,然後蘇黎就把假遺囑放進了銀行保險箱。直到今天,蘇黎帶着蘇俊宇去取了這張假遺囑。

“他沒有起疑?”蘇未然緩緩道。

“暫時還沒有。”蘇黎道,“但是蘇俊宇性格多疑,可能會查。”

蘇未然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我會安排的,他手裏的那張會變得真得不能再真。”

蘇黎輕笑道:“這對于雙方都是個好消息。”對于蘇俊宇來說,這意味着手裏這張遺囑是真的,那他就有機會說服蘇家忠心于蘇老爺子的元老倒向他這一邊。而對于蘇未然來說,這意味着蘇俊宇已經踏入了陷阱,就等着收網了。

“不錯。”蘇未然微笑道,“就讓蘇俊宇等着收到‘好消息’吧。”

“記住你的承諾,事後把蘇俊宇交給我。”蘇黎的聲音柔媚中帶着陰寒,如同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

“随便你怎麽處置。”蘇未然輕輕笑道,“和你上床真是可怕。還得時刻擔心着自己的老二。”

“不會。” 電話另一頭傳來蘇黎的笑聲,柔媚至極,“我心甘情願被你上。”

“那我大哥呢?”蘇未然話鋒一轉,微笑道,“你不是說你喜歡他嗎?要是他和你上了床,你不會想切掉他老二吧,我父親會生氣的。”

“不會的。”蘇黎笑道,“我勉強能接受和他上床。”

“你和他做過嗎?”蘇未然低低地笑道。

“暫時還沒有。但是不能保證以後不會。”

“如果你成功了,記得和我說一聲。”蘇未然輕笑道,“我也想知道你能用多長時間攻克我那個‘淡漠禁欲’的大哥。”

“少爺這麽急着把我別人床上推是為什麽?”蘇黎柔聲開口道,“會傷我的心的。”

“真的嗎?”蘇未然溫言道,“我還以為你沒有心呢。”

“也許——你是對的。”半晌,蘇黎才開口說道,“欲/望會蒙蔽本心,可能我早已迷失。”

“迷失不要緊,我只要你的忠誠。我不會阻止你的欲/望。”一顆子彈能夠解決的事情,不需要多糾結。蘇未然微笑道。

“我會做到的。”蘇黎微笑道。

“真聽話。”蘇未然低低地笑道。

這幾天,蘇家暗流湧動。shadow的殺手更是調動頻繁。

“柰森,這幾天密切密切注視104線C站路口,重點觀察有什麽可疑的SUV。”蘇未然對着電話說道,說完挂了電話。 上一世,他父親就是在這個路口被伏擊而死的。C站路口很特殊,這個路口連着橋。他父親的車在橋上被四輛牧馬人給逼下了橋,掉進了江中。

但是這一世,因為他的提醒,蘇家已經防備戒嚴,而且蘇俊宇的行動也比上一世提早了兩年。所以他不确定這一世,這次伏擊還會存在。

很快,柰森就給出了結果。他給蘇未然的報告結果是這幾天一直有幾輛相同的牧馬人從橋上來去,每天都會來去三四次,早中晚都有。很像是特意踩點。

蘇未然吩咐過柰森之後,就挂了電話。

兩天後,一條新聞讓整個C城都震驚了。蘇氏現任董事長在104線C站被人伏擊,導致座駕掉入江中,人生死不明。

就在這個時候,蘇俊宇拿着蘇老爺子的遺囑出現了。

蘇家私人會所

“沒想到你還有膽子來。” 蘇未然指尖摩挲着高腳杯的杯身,微笑道。

“我只是回來拿回屬于我的東西。”蘇俊宇周圍是蘇老爺子給他的暗衛以及雇傭兵。他已經和暗伏着的心腹以及一部分忠于老爺子的元老取得了聯系,并且獲得了他們的支持。即使如此,蘇俊宇仍然覺得心裏有點不安。

“屬于你的東西?”蘇未然輕笑着重複着蘇俊宇的話,眼尾輕挑,他靠着沙發,姿勢放松,酒杯裏的紅酒秾麗如血,殘豔而誘人。他身後站着二十個穿着黑色西服帶着墨鏡的男人。這是shadow排名前二十的殺手。

“我手裏有老爺子的遺囑。”如果僅僅是老爺子的遺囑,蘇俊宇是不會踏入蘇家私人會所的。但是他不打算把底牌全部攤出。

午後微醺的陽光慵懶地透過紗簾照入室內,柔和的光淡淡地暈開蘇未然的臉上,勾勒出了一張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臉龐。他雍然地坐在沙發中央,身姿優雅。

蘇未然直接略過蘇俊宇剛才的話,嘴角微微勾起:“在蘇家,屬于你的東西只有一樣。”他輕啜了一口酒,含笑着看向蘇俊宇,柔聲道:“那就是你的命。”

蘇俊宇皺了皺眉,表情陰郁:“南美的軍火交易是老爺子遺囑裏寫明給我的。貪心總會付出代價的,看你父親就知道了。”

蘇未然把酒杯擱在站在邊上的侍者手裏的托盤上,輕輕拍了拍手,語帶贊意:“不錯,貪心總是會付出代價的。”然後輕笑道:“唯一屬于的東西,也将會因為你的貪心而失去。”

蘇未然的話讓蘇俊宇周圍的護衛都戒備了起來。

“但是我答應過一個人一個條件,所以我不會要你的命。”蘇未然微笑道,“所以你不用如此緊張。”

蘇俊宇冷笑了起來:“小子,你也太狂妄了吧。爺出來闖的時候,你還穿着開裆褲呢。”

蘇未然輕輕笑了起來,揮了一下手。蘇俊宇的護衛目光都緊緊地盯着蘇未然的手,以防他做什麽暗示。

站在邊上的服務生走向前。蘇未然抽出一張紙遞給服務生,然後對那個服務生說:“把這張紙交給那位——爺。”

“是。”那個服務生利落地回答道。面對滿屋子持槍的人,他依舊面不改色,毫無緊張之意,顯然他也不是普通的服務生。

蘇俊宇那方人都謹慎地盯着這個朝他們走來的服務生。

蘇未然微笑了一下:“爺,不過是一個服務生而已,至于這麽緊張嗎?”

“那張紙上寫了什麽?”蘇俊宇問道。

“放心,就是一張普通的紙而已,沒有抹什麽毒藥,也不是紙片型的炸彈。不用這麽緊張。”蘇未然微笑道。

“是嗎?那上面寫了什麽?”蘇俊宇緊緊地盯着蘇未然的眼睛,固執地問道。

“能讓你大吃一驚的東西。”蘇未然輕笑道,他看着緊張的蘇俊宇,“怎麽,連一張紙都能把你弄得如此緊張?”

蘇俊宇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邊上的一個護衛。那個護衛是一個雇傭兵,長得很是高大健壯,收到蘇俊宇的意思,他點了點頭,走近那個服務生,拿走了服務生手裏的紙,并且仔細檢查了一下。

蘇未然輕笑着看着那個雇傭兵的動作,臉上的笑容摻着顯而易見地嘲諷。

檢查發現紙沒有任何問題後,那個雇傭兵就把紙遞給了蘇俊宇。當蘇俊宇看到紙上的內容時,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發出的聲音因為驚懼而失了平時的調,變得古怪尖利:“不,你怎麽可能會知道!”

蘇未然滿意地看着蘇俊宇的變化,給自己倒了小半杯紅酒。白皙的指尖,殷紅的酒,豔麗得讓出觸目驚心。蘇未然輕輕晃了晃高腳杯,慢條斯理道:“我之前就告訴你了,你的貪心會讓你付出不小的代價。只可惜你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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