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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心慈和郭啓迪姐弟是郭光明在外邊的私生子,出自情婦胡茜。郭光明外邊養的情婦不少,胡茜是跟在他身邊最長的。郭光明和楊秀珍沒離婚的時候就跟了郭光明,當時胡茜才十八歲比方思瑜還要小三歲。
郭心慈比郭啓辭和郭啓乾都要大,在方思瑜嫁給郭光明之前就生了下來。郭光明信奉多子多福且重男輕女,所以從來都是鼓勵情婦生子,只要生的是兒子就會有大紅包,女兒也會好好養着,只是不會像兒子那麽重視。
郭啓辭也不知道郭光明到底有多少個孩子,他所知的兒子只有他、郭啓乾以及郭啓迪三個。為此胡茜比其他情婦地位要高,掌管着郭光明房地産集團公司的一個重要項目。
私生子登堂入室,而且還是在自己兒子的生日宴會上,不管是誰也無法忍受這樣的侮辱。方思瑜終于爆發了,雖然極力克制,精致的面容依然變得很扭曲。
“你這是什麽意思,這是我兒子20歲生日宴會,你是想那兩個賤人毀掉嗎!”
威嚴被挑釁,郭光明猛的拍桌,“什麽賤人,那是我的親骨肉,是啓乾的姐姐和弟弟,姐姐弟弟來參加自己弟弟哥哥的生日宴會天經地義。你還是高門出身,怎麽半點修養都沒有。”
方思瑜失笑,“我沒有修養?你去問問有哪個貴婦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兒子生日宴會的時候把自己的私生子帶來的?他們是你郭光明的孩子,可不是我的!我決不允許這兩個見不得光的人過來破壞我兒子的生日宴會。如果你執意這麽做,這個宴會我們不辦了。”
郭光明憤恨可也被那句話給遏制住了,沒有像剛才一樣跋扈。他現在雖然有錢是數一數二的富豪,可畢竟是半路出家,也就是俗稱的暴發戶,在人脈依然比不得已經屬于強弩之末的方家。那些頂尖人家并不買他這樣的人的賬,哪怕這麽多年他苦心經營,想邀請頂尖的那幾家依然得靠方家人的面子。
“你這女人真是目光短淺,辦不成大事。”
方思瑜冷哼,“我只要我的兒子挺直腰杆的活着,不被人欺負,什麽大事在我眼裏都是不是個事。”
當初嫁給郭光明方思瑜百般不願,她怎麽可能會瞧上這麽個郭光明這樣的土老板,又老又土氣鄉下還有個老婆,外邊情婦還給他生了個女兒。可是當時方家陷入的經濟危機整個被套住了,沒有周轉的資金整個方家都會坍塌。那時候誰都不願意出手幫忙,都等着方家倒臺好瓜分市場。無奈之下只能依靠這個有錢卻沒背景的暴發戶,而方思瑜為了整個家族嫁給了郭光明。
因為需要依靠郭光明,方思瑜對郭光明也無感情。這些年她對郭光明外邊的事都睜只眼閉只眼,把郭啓辭接進來她忍了。她當初為了一己之私确實對不起那個女人,最重要的是郭啓辭愚鈍,楊秀珍只是個沒有文化的農村婦女,對她和她的兒子沒有半點威脅,甚至可以作為一個工具利用。不像胡茜那個女人,精明野心大,就像一只在暗地裏窺視着的狼,稍稍不注意就會撲上來把他們母子二人撕碎。
兩人吵得厲害,郭啓乾卻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低着頭把玩着筷子。郭啓辭則是來太早,有這閑工夫他不如多練習夾蟲子。
郭光明軟下聲來,這些年方家慢慢恢複元氣,對他的用處很大,他面對方思瑜也比從前客氣。“啓乾是我兒子我怎麽不會為他着想,今後我們整個郭家都是他的,所以現在我一直為他鋪路。一個好漢三個幫,都是一家人,更是要團結在一起,才能把家業擴大。這次宴會翟老和翟少都會過來,我們必須抓住這個時機,如果能和翟家聯姻,今後我們郭家和你娘家在這A市還不得橫着走,哪像現在弄塊地皮扔出去幾百萬連一個水花都沒有。”
方思瑜聽這話有些心動了,郭光明最近和她大哥方才智一直在打京郊一塊地皮的主意,如果能把這地皮拿下,方家興許就可以一舉翻身,她和啓乾在郭家的地位也就更牢固了。
郭光明看到方思瑜這樣就知道她開始松動了,再接再厲:“翟少現在已經三十了,連個對象都沒有,翟家人現在着急得很,私底下一直給他相人呢。”
翟少即翟轶,是翟家獨苗。翟家人丁稀薄,最着急的事就是傳宗接代。可偏偏翟少這個獨苗連個暧昧對象都沒有,着實把翟家人急壞了。
“我也聽到了些消息,能确定嗎?”
男人三十歲還年輕得很,還不到逼婚的地步,方思瑜聽到時不以為然,現在想想無風不起浪,興許翟家真的着急了。
“當然是真的,否則最近翟老怎麽會帶着翟少到處參加宴會,翟少可是最讨厭這些應酬的,這是翟家逼着他到處相看呢。心慈這孩子現在長得亭亭玉立溫文淑雅,從小就學習琴棋書畫,被選上的可能性很大。到時候我們郭家有了翟家這棵大樹,誰敢不給我們郭家方家面子?今後啓乾繼承了我的事業,這路可就順當多了。”
方思瑜出自豪門,對翟家背景最是清楚,這其中利害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可還不至于一下就被迷暈了眼睛,“就算心慈要來,啓迪又是怎麽回事?”
私生女進門可比私生子進門安全多了。
“誰知道翟少到底是好什麽風,這些豪門子弟最喜歡玩花樣。尤其那個什麽狗屁同性婚姻法頒布之後,這同性結婚都快成風了。一個男人這麽大年紀沒交過女朋友,除非是那玩意不中用,否則怎麽可能?所以很可能是性向有問題。讓兩姐弟都過來,不管翟少好哪口,咱們都有準備。啓乾是我們郭家未來頂梁柱,他肯定不能嫁。啓辭,就他這呆樣,長得又不行,長眼睛的都不會選。”
郭啓辭躺着也中彈,他早已習慣,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麽大不了,依然在默默的研究夾蟲子手法。
雖說十幾年前政府通過了同性婚姻的法案,可現實裏依然對同性婚姻懷有歧視,豪門裏更是如此。雖說兩個男人不存在嫁或者娶,但是大家心裏都有杆秤,誰是夫誰是妻都明白着呢。作為妻子的那一方大多都會依附于夫方,不會有什麽作為,通常都是被人鄙視的。而且試管出來的孩子也只冠着夫姓,只有被犧牲的子弟才會被‘嫁’出去,這樣的男子是不會有繼承權。如果動了這個心思,基本上就意味着家族已經放棄了這個人,只是作為一個工具,被排除在繼承人之外。
當然也有被尊重的‘妻子’,可在這樣的聯姻中,兩人地位注定是不平等的。
夫妻兩人各自心底都有一把小算盤,雖然此舉荒唐,倒也能達成共識。
兩人毫不忌諱的在郭啓辭和郭啓乾面前說着,郭啓乾一貫的置身事外罔若未聞,而郭啓辭一直在研究操作手法,兩人都跟聽不見似的。
方思瑜猶豫不決,望向郭啓乾,“乾乾,你同意嗎?”
郭啓乾眼皮都沒擡,“随便吧。”
郭光明連忙道:“瞧,啓乾多明白,你這當媽的怎麽就這麽想不開。”
方思瑜并不理會他,“乾乾,你有什麽想法就跟媽說,媽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挺好。”
“不愧是我最看重的兒子,就是識大體有遠見,你們這些娘們就知道膩歪這種小事。開飯開飯,乾乾,今天都是你愛吃的菜,多吃點以後才能挑我們郭家的大梁。”郭光明大喜,還給郭啓乾夾了一塊豬腳。
“謝謝爸。”郭啓乾眼神閃過一絲厭惡,拿起茶杯蓋住嘴角諷刺的笑容。他這輩子最讨厭吃的東西就是豬腳!
一頓飯吃下來,郭啓辭的存在感幾乎為零,默默吃完之後正打算起身,郭光明終于想起了這個兒子,“啓辭,這次宴會你就別出來了,呆頭呆腦的別沖撞了人。”
“哦。”
“志願你填好了嗎?別填錯了,到時候改又得花錢,這哪門子的大學簡直就是個金窩。”郭光明說到這就憤憤不已,要不是為了今後打算,才不會花幾十萬買個沒用的文憑。郭啓辭這愣小子,去讀大學也就是混日子。
“嗯。”
郭啓辭對重大宴會故意無視他并不在意,反正他也沒想着要和郭啓乾争什麽,他也沒那個本事。這輩子只要能和媽媽一起健康幸福的生活下去,他就已經非常滿足。在這個奢侈豪華的大房子裏,他不管是上輩子還是現在從來都不覺得是自己的歸宿。他在簡陋的小房子裏生活,要比在這裏自在得多。
那些争鬥他沒興趣知道更沒興趣參與,現在他更需要想的是怎麽多争取點經驗,保證瓶子不會破碎。如果空間能進階就更好了,今後他可以在裏邊學習,雖然他學得慢,上輩子的工作和專業也沒關聯,可多學點知識總是好的。
只要保證瓷瓶不出問題,他就能用自己的雙手為媽媽和自己打造一個舒适的空間。郭啓辭心中充滿憧憬,腳步不由加快。
郭啓辭正打算打開房門,從未曾和他主動說過話的郭啓乾突然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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