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兩人又去了地裏,小半天就把剩下的除草除了,割了半背簍豬草就準備往回走,旁邊就是樹林,藍月便提議從裏面走,順便去撿想些柴帶回家。
蕭以瞧着藍月熟練地從地上撿枯枝,便也左右看看,從地上撿起了兩節手腕粗的枯枝拿起。
在林子她們偶爾會遇到同村專門收集枯枝落葉去墊豬圈的人,蕭以一見到人,照例半躲在藍月身後,不過在蕭以介紹的時候,她也會小聲小氣地出來與人打聲招呼。
每當走遠之後,藍月就會跟蕭以小聲介紹那人是誰,和她有什麽親戚關系,家裏發生過什麽有趣的八卦。
蕭以聽着着她生動的講述,忍不住跟着笑起來,心裏對其他人的害怕也漸漸的少了一絲絲。
她從沒想過,在這樣外表看起來平平淡淡的村子裏還能發生這樣多有趣的事情。
兩人從樹林的小道出來,藍月走到大道上,走了幾步,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頭一看,發現蕭以在摘田埂邊的花朵。
藍月也沒催促,手裏抱着鐮刀站在路邊看着她。
等蕭以蕭以捏了一小把花五顏六色的花走了過來,她忍不住說了一句:“怎麽跟個小孩子似的。”
蕭以半點不在意她的評價,笑着對她搖了搖手中的花,問她:“好看嗎?”
藍月視線在花上停留了一瞬,随後轉到她的臉上,誠實地道:“好看。”
蕭以一下子甜甜的笑開,一把将手中的花遞給了藍月:“那送給你了。”
藍月意外地接過花,看到蕭以又邁着小碎步跑回摘花的地點,将她辛辛苦苦拖了半路的樹枝繼續撿起來拖着往回走。其實藍月問過她幾次要不要幫忙,但是她都很堅定的拒絕了,說半點也不累。
藍月看了看手中田埂便随處可見的不知名野花,只覺得心尖有種被什麽東西漲滿了的感覺,回去的一路上都小心地拿着,生怕把花給捏壞了。
回去後,藍月放下背簍,進屋找了個小瓶子裝上水,将那一小把花給插起來,蕭以看着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神色流露出被重視的開心。
藍月去喂豬,出來看到喂雞的蕭以正皺着眉捏着自己的手,便問道:“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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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以下意識将手藏到背後,用很不高明的語氣掩飾道:“沒什麽。”
做完後又覺得自己這簡直是多此一舉。這不明擺着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果然藍月見狀,表情嚴肅地走過去,将她藏起來的手抓出來,一看,原來是破皮了。
“怎麽弄的?”她思來想去,蕭以今天也沒做什麽。結果餘光看到院子裏蕭以一路拿回來的兩截樹枝,頓時明白了。
有些心疼地道:“方才你拿不了,怎麽不跟我說一聲。”說完還對着她的手心破皮的地方吹了幾口氣,擡頭問她,“疼不疼?”
蕭以垂着頭小聲地道:“我沒有那麽嬌氣的,只是身體不中用。之前,我看你拿的東西已經很多了,就不想再給你增加負擔。我……也想做點什麽。只是沒想到……”
見她沮喪的模樣,蕭以用幹淨的手背碰了碰她的腦門,道:“少瞎想,誰都不是生來就會的。手太嫩的話,多幹點活就好了。以前我也這樣。沒事,小問題,過幾天就好了。只是破皮有些疼人,你要忍一忍。”
“沒事的,不是那麽疼。只是想着我這樣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獨立。這樣下去,我也是拖累你,讓你不得不留在這兒。我對不起你……”
“那我就多陪陪你好啦。所以你整天別這麽多擔心,過好當下的日子就好。”
說完藍月放下喂豬的桶,然後跑去洗手。
吃完了晚飯,蕭以給新來的狗崽喂吃的,藍月琢磨了一下,決定在雞圈旁邊搭一個狗窩。
蕭以蹲在地上,伸手撫摸着乖巧吃飯的狗崽,開口問道:“我們要不要給它起個名字?”
藍月已經差不多在收拾狗窩裏面了,聞言回頭道:“大黃?”
“啊?可是,感覺所有的狗都叫這個名字,會不會太常見了?”
“說起起名字,你想過孩子的名字沒?”
蕭以一下子傻眼了:“還沒……”
“名字這種大事,慢慢想。至于狗的名字,就別太複雜了,起個名好叫它,又不是指望誰聽見它的名字誇一句好聽的。”藍月說着,滿意地站起來看着自己用木板搭的狗窩,轉頭就将狗子抱到裏面,“大黃,以後你就住這裏了,要好好看家哦,知不知道?”
蕭以看着狗子着急地看着自己這邊的飯碗,哭笑不得地道:“人家飯還沒吃完呢,你別逗它了。”
藍月又揉了幾下狗頭這才放開狗。
忙活了半天,她感覺自己身上有些髒了,便熱水洗澡。
問蕭以,蕭以當然回答說要洗。
本來藍月還想和蕭以分開洗,蕭以卻道:“一起洗吧,分開多麻煩,我們都是女人,又沒什麽。”
藍月想也是。
兩人便在浴室裏洗幹淨了身上,之後又泡了一會兒浴桶。
浴桶雖然不算小,但容納下兩個人,還是會有些身體觸碰。
藍月懶洋洋地趴在木桶邊,望着周圍的景物道:“這些看起來還不錯吧,雖然可能比不上你以前的深宅大院。秀才是因為父母死了,他又不會持家,家裏才漸漸敗落下去。以前他家裏也算是大戶了,這裏的布置都很講究。只是到了現在,秀才家除了這幾間祖上留下來的屋子,和幾畝地,便和其它農戶沒什麽區別了。”
蕭以望着藍月的白皙的後背,一邊心不在焉地應着,不自覺地想伸手去摸一摸,忽然藍月的頭動了動,她還以為她要回頭,便連忙心虛地收回自己的手。
藍月換了一個姿勢,由趴改為坐着,同時伸手出去用瓢給浴桶裏加了兩勺熱水,這幾個動作來回之間,兩人的腿蹭了蹭,蕭以忽然打了個激靈。
藍月看她道:“是太燙了嗎?”
蕭以蜷縮起腿,讓自己和她之間盡量拉開距離,同時伸手捂住自己的滾燙的雙頰:“可能……是有點。”
“哦。那我不加了。”藍月對她的異常半點無所察覺。
等泡得暈乎乎了,藍月想出去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遮着自己身體站起來去穿衣裳,蕭以便看着她穿衣服,眼睛眨也不眨。
藍月回頭,見到她竟一直在看自己,心裏兀地一慌,腳下一絆,差點沒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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