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樂璃達到了宋念的條件, 考進了年級前三。宋念沒有食言，放暑假的第二天，就讓俞景一早過來接樂璃。

只是臨走前，宋念仍不放心, 一臉嚴肅地拉她到卧室裏, 隐晦地告誡她要愛惜身體, 不要太早地和俞景嘗試禁果，就算真的情難自抑, 也要采取必要的安全措施, 不然就是害人害己。聽得樂璃難得臉紅了。她心裏有自己的想法，沒辦法和宋念說，只乖順地答應了。

樂璃的行李太多，還有很多想和俞景分享的小心思, 裝滿了俞景的後備箱和車後座。樂清和和宋念不放心, 也要開車送, 于是又裝了一車。

俞景去的是買房的那個新小區, 半年過去, 裏面通風透氣的時間差不多了，終于可以帶着心愛的姑娘入住。

樂清和和宋念跟着俞景的車, 來到了新小區。樂清和看着氣派的高層建築, 轉頭和宋念說，“這個小區很高檔, 按照現在的房價，少不得這個數。”他比了比手指。

宋念點頭, “樂璃說的不錯，小俞的确很有能力。”這半年夫妻兩和俞景已經熟了，經常喊俞景上門去聚餐。俞景每次上門, 都要提價值不菲的禮物，看的出經濟條件不錯。而這樣的經濟條件，都是他自己努力得來的結果。樂璃也時常誇他，說他聰明，每科學習都好，還是個計算機天才。

“這孩子心地不錯，對璃璃也好，你放心吧。”樂清和勸了一句，宋念也覺得心裏踏實一些了。

将樂璃的行李搬進新屋內，宋念四處查看了看，覺得這房子布置得很溫馨，看得出很照顧樂璃的感受，而且樂璃和俞景的卧室還是分開的，她更覺得安慰不少。

本來還想帶小情侶去買一些生活用品，結果發現從調料盒、衣架到毛巾、拖鞋，俞景都很細致地準備到了——俞景是真的很細心地在照顧樂璃。

宋念最終放心地和樂清和離開。樂璃把自己各類行李都小心地歸好，累得在空調房裏都快出汗了。草草吃過午飯後，樂璃精神萎靡地坐在沙發上，抱着小恐龍圖案的抱枕，不想動彈。

“睡午覺嗎？”俞景收拾好廚房出來。兩人剛開始同居生活，俞景看着沙發上的女孩，難免有點想入非非，低沉着嗓音詢問。

樂璃懶洋洋地點頭，“我就在沙發上睡。”強迫症去床上得換睡衣，她現在實在懶得換。

俞景抿抿唇，坐到她身邊，猶豫再猶豫，問，“需要我陪你嗎？”

樂璃看他遲疑不決的樣子，笑，大方地摟住了他的腰，“好的呀。”

沙發相對于一個人來說寬度剛剛好，兩個人就有點擠了，但是誰也沒嫌。樂璃抱着俞景這個人形抱枕，身上蓋着柔軟的毯子，香甜睡去，醒來後精神飽滿。

看看日頭，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太陽還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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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景又露出了遲疑不決的樣子，低聲問，“接下來做什麽？”

樂璃轉了轉眼睛，回答得十分樸實，“做暑假作業。”

俞景頓時暗自低落，樂璃忍笑，來到書房，兩人并排着做暑假作業，但是一不小心就分心，實在影響效率。旁邊的人就像一塊散發着噴香味道的蛋糕，俞景就是那個饑餓且嗜甜的人，實在是心猿意馬，最後受不住，幹脆把電腦搬到自己的卧室，開始碼程序靜心。

到了六點多，太陽終于不那麽毒辣了。樂璃來到俞景的卧室邊，俞景沒有關門，樂璃敲了敲引起他的注意，“去逛超市嗎？”

俞景自然是樂意的。在超市旁邊的餐廳吃了個晚餐，樂璃和俞景推了個購物車進超市，開始大肆購物。

樂璃早就有了想法。實際生活中常有一些經驗告訴她，黑色、紅色的食物生血補血。樂璃也不知道對俞景将有的病有沒有用，但是有辦法就去嘗試，總比沒有的好。

于是紅棗、紅豆、黑豆、黑芝麻、黑木耳、豬肝、鴨血、牛肉、羊肉……連零食都是五香牛肉粒，水果是桂圓和櫻桃。樂璃一樣一樣地往購物車裏裝，甚至拿了一包老紅糖。俞景起初還沒覺得什麽，後來眼神越來越微妙，暗自決定一定要照顧好樂璃的生理期。

東西買了太多，眼看着兩個大號購物袋都裝不下，雖然俞景力氣大，要提回去不是問題，但樂璃想着太重了會勒傷手指，必須分流，于是要了四個購物袋，最後俞景提了最終的三個，把最輕的一個意思意思地給了樂璃。

回到家已經八點多了，要炖湯什麽的也來不及，樂璃今天幹的都是費力氣的活，洗洗澡就打算睡了。因為是同居第一天，想着要矜持，樂璃頂着俞景仿佛有點躍躍欲試的，不太正人君子的目光，淡定地進了自己的卧室，還關上了門。結果躺了兩分鐘又出來，嚴肅地看着俞景，“不許熬夜，我還是要盯着你去睡。”

于是俞景早早躺在了床上，卻睡不着，睜着眼睛輾轉了大半夜。

早上六點鐘，樂璃在鬧鐘的提醒下，醒過來了，先去廚房炖上了紅豆湯，加了一大把紅糖，然後去浴室飛快洗漱，最後去敲俞景的房門，俞景居然沒反應。

樂璃擰開了門把手，推開了門。俞景昨晚快到兩點才睡着，這會兒睡得沉了，沒醒。樂璃大義凜然地走了過去，關了空調，然後又去掀他的被子，喊他，“俞景。”

俞景在樂璃面前是放松且沒有戒心的，依然迷糊地睡着，不太願意清醒。樂璃俯下身子，近距離看俞景，這人的睡顏一如往常地有點可愛。

樂璃伸手，戳他的臉頰，又捏他的耳朵，“俞景，醒一醒啦，起來跑步。”

俞景想到昨晚這人害自己半晚上睡不着，一大早又來搓火，放任着私心，一把将她扯過來，壓在了身下。

緊貼之下，俞景早晨的生理反應在樂璃面前無所遁形，樂璃，“……”

她有點小羞澀小緊張，不過記挂着畢竟真實年齡比俞景還大兩歲，在弟弟面前要淡定。更重要的是，她還想着自己的目的，鍛煉身體提高免疫力是大事，于是盡量理直氣壯地提醒，“起床，跑步。”

俞景本意也只是小小地懲罰一下她，順便讓她更了解自己，沒有更大膽的想法。聽了她的話，他深吸一口氣，起床，去了衛生間。洗漱的時候俞景還在想，樂璃這反應，她是了解了還是沒了解？

兩人換上運動衣來到樓下，小區的環境幽靜，空氣清新，适合跑步。樂璃陪着俞景跑，跑了五六百米就連連擺手，氣喘籲籲地說不行了。俞景經常跑，運動量倒是大很多，不過他昨晚才睡了四個小時，并不想挑戰自己的身體素質，也跟着停了下來。

樂璃撐着右下腹，喘着氣過來，說，“你一個男生，不行啊，再跑會。”

俞景想起昨晚的憋悶，瞥她一眼：你說誰不行？于是開始快跑，他身高腿長，很快跑不見了，再過了一會兒，繞了一圈回到樂璃身邊，氣息也只是稍稍加快了一點而已。他嚴肅着臉，問，“現在行了嗎？”

樂璃滿意，“行，以後保持。”然後親昵地拉着他回屋。

兩人出了汗，都要洗澡，俞景洗的快一點，去了廚房，發現樂璃炖的紅豆湯，紅的發黑的顏色，一股甜膩膩的味道。他又蒸了兩個燒麥，煮了兩個雞蛋，還炒了一個蔬菜。

樂璃一身清爽地進來，勾着頭看俞景準備的早餐，發現有葷有素有碳水，對他的安排很滿意。

最後俞景端了燒麥、雞蛋和蔬菜出來，又盛了兩碗紅豆湯，一碗滿滿的，一碗只有淺淺小半碗。

俞景把滿滿一碗放到樂璃面前，“小心燙。”把小半碗放在自己面前。樂璃伸手，把兩碗對調，對俞景微微一笑，“太多了我喝不了，你飯量大。”

俞景默默看了她一眼，埋頭喝湯——一口甜到嗓子發疼。

飯後俞景收拾廚房的時候，樂璃進去，抓了一把幹的黑木耳，用冷水泡着；又拿出昨晚買的牛肉、豬肝解凍。臨近中午的飯點，樂璃主動煮飯，在米飯裏撒了一把黑芝麻。

這樣吃了大半個月，樂璃生理期還有沒有痛經俞景不太清楚，但他明顯感覺到，自己有些上火了。身體裏奔湧的熱意光靠早晨的跑步還消弭不了，他只能加多喝水。

樂璃坐在自己卧室的書桌前翻看手機日歷，俞景的十九歲生日就快到了。生日禮物該送什麽，她心裏早就有了主意，不過她打算給俞景一個驚喜，所以決定這幾天先裝不記得。

和宋念通了個視頻，說了些彼此的近況，挂斷電話之後，樂璃拿過自己的睡衣，去衛生間洗澡。

她睡的是主卧，裏面就有一個衛生間。十分寬敞，還有個浴缸。樂璃放了水，還滴了幾滴舒緩的精油，然後舒舒服服地躺了進去，感覺全身都被泡酥了，沒骨頭似的。

美美地泡了一會兒，樂璃起來，這個時候她身體放松，重心不是很穩，加上浴缸旁邊的地面沾了水，有點滑。樂璃跨出去的時候沒站穩，吧唧一下，摔得坐到了地上。還好她摔得并不嚴重，就是尾骨有點疼。

她失去重心往地上摔的時候，條件反射地驚呼出聲，“哎哎——”然後是摔倒時候的痛呼。

俞景在外面聽到聲音，心裏一跳，進了房間，沒看到人，意識到人是在浴室摔跤的。浴室摔跤的事可大可小，摔到頭釀成慘劇的事也不是沒有，俞景心提了起來，幾步過去，擰開了門。

俞景擰開門的時候，樂璃正扶着後腰爬起來，擡頭看見俞景直愣愣地在門口站着，怔了短暫的小半秒，尖叫一聲，捂住了自己，身體蜷縮了起來，“出去！”

這一聲“出去”，仿佛打開了俞景的開關，一個是他大腦的開關，令他醒過神來，另一個是他鼻子的開關，他感覺鼻子裏有熱熱的液體往下流。不會吧？他擡手。

樂璃窘迫間瞥到俞景擡手捂住了鼻子，一點點血跡透過指縫露出來。俞景轉身關門，樂璃心裏一突，來不及窘迫了，急忙穿上拖鞋，套上自己的睡衣，幾步追了過去，“俞景！”

她打開門，追到客廳，俞景正在茶幾邊拿紙擦鼻子，紙巾上滿滿的，都是紅色的液體。樂璃頓時如墜冰窖，周身發冷，白血病的症狀一項一項在她腦海裏打轉：出血、發熱、惡心、淋巴結腫大……

樂璃跑上去，擡手去摸他的額頭，俞景本來就是因為她才流鼻血，這下哪肯被她碰，連忙往後一躲。樂璃滿心都是他的病，沒想別的，改為抓住俞景的手臂，一臉凝重和悲切，“我們去醫院！”

俞景，“……”不用這麽大動幹戈吧？尤其是這個原因還有點難以啓齒。看到女朋友的身體流鼻血這種事，也太羞恥了吧？

樂璃見俞景猶豫，越加激動，“必須去！”她連着強調了好幾遍必須去醫院檢查，俞景不忍心拒絕她，只得在血止住之後，跟着樂璃去了醫院。

因為是晚上，他們挂的是急診。候診的時候，急診的護士先給俞景查了體溫和血壓，都是正常的。進去看醫生的時候，樂璃說了俞景的症狀，并且強烈要求醫生給俞景查血。雖然醫生覺得僅僅因為一次流鼻血就來急診有點怪怪的，還是按照樂璃的要求，給俞景開了個血常規的單子。

俞景也覺得怪怪的，但還是順着樂璃。兩人去到檢驗大廳抽血，樂璃看着殷紅的血順着管子被抽出，就覺得心一抽一抽的。

血常規的結果半個小時就可以拿，樂璃靠着俞景等了一會兒，過去拿報告單，當時的呼吸都是緊的，拿着報告單的手都有點抖。結果低頭一看，白細胞、紅細胞、血紅蛋白、血小板……所有的指标全都是正常的。

拿結果給醫生看，醫生看了之後說，“這份結果表明你的男朋友十分健康。如果他頻繁流鼻血的話，可以去耳鼻喉科看看，我們急診很忙的。”

樂璃咬了咬下唇，“會不會是這個檢查不夠細化，要不要專門查查……”

醫生有點無奈，“小姑娘，你應該相信我們的專業性。”

樂璃沒辦法了。俞景摸摸她的頭，拉着她出門，“相信醫生，沒事的。”

兩人坐進車裏，樂璃情緒還沒有恢複過來，俞景看了她一會兒，低聲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監督他早睡早起好好吃飯這些還算正常，想方設法讓他來醫院檢查身體，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就有點怪了。他仔細想了想，這半年來，樂璃好像也什麽親人朋友生病，所以她這麽緊□□康的事，是怎麽回事？

樂璃心事重重地搖頭，“我只是擔心你。”

俞景看她的樣子心疼，又有點無奈，第一次一口氣說了老長的句子，“我只是因為……因為有點上火，所以流鼻血，這個有什麽需要擔心的？半年裏所有的檢查單你都看過，我一直是健康的。”

樂璃想着自己的設定，猶豫，“可是……”可是什麽，她又說不出來。

俞景捧住她的臉，吻吻她的額頭，“別擔心，相信我。”

兩人回到家，樂璃又出了一身汗，洗了個澡，躺到了床上。

俞景穿着睡衣走了進來，表情有點不自然，“需要我陪你嗎？”頓了頓，他又怕人誤會似的，解釋，“我是看你心情不好，擔心你晚上害怕……”

樂璃點點頭，後退了一點，給他讓了位置，俞景一躺下，樂璃就自動自發地摟住了他的腰。

“睡吧，已經很晚了。”俞景順着她的頭發，“有我在，別擔心。”

樂璃心事重重地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臨睡前心神動蕩，樂璃睡着後連着做了好幾個夢。

第一個夢，又是她和室友讨論小說劇情。

她那個大咧咧的室友滿懷不滿地說，“我真的好喜歡那篇同人文啊，我要愛上那個俞景了，你這個惡女人，為什麽要給俞景設計那麽虐的結局？快點，改結局，不然我天天詛咒你穿書。”

樂璃冷漠，“以後你的小零食都沒了。”身為一個有原則的作者，威武不能屈啊，怎麽能随随便便改結局。

室友趕緊投降，“別啊，我錯了，別放棄投喂我。”後來這個玩笑，樂璃沒有放在心上。

第二個夢有點混亂，是個夢中夢。夢裏的她躺在宿舍的床上，也做着一個夢。

不知道為什麽，夢裏的夢裏的她，變成了十一二歲的樂璃，因為和蔡麗紅吵了架，心情不好，不想回樂清和家，晚上一個人在一個公園晃蕩，然後她遇到了一個瘦弱的小男孩。

樂璃分明沒見過小時候的俞景，或者照片，但她就是認定這個男孩是俞景，于是主動和他說話。

小俞景戒心有點高，樂璃哄着他，說了不少好話，又從身上裙子的口袋裏摸出了宋念裝的糖果，和俞景分享，最後終于打消了俞景的戒備。

小俞景告訴她，媽媽不要他了，爸爸是個酒鬼，隔三差五家暴。

夢裏的樂璃心疼得厲害，卻又迫切想給他溫暖和溫柔，于是努力微笑，誠懇地勸慰他，“那就努力長大吧，長大了就有能力保護自己，遠離那些不如意啦。你會變得優秀、強大，也會遇到很好的人。”

小俞景仿佛被她這番話說動，滿含希冀地問，“真的嗎？”

“真的。”她用力地點頭。

夢的最後，小俞景似乎露出了笑臉，堅定地點頭，“我會努力長大，讓自己變得優秀、強大！”

樂璃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後在七年後的俞景懷裏醒過來。俞景晚上擔心她，沒怎麽睡好，這會兒樂璃一動，他就醒過來了。

樂璃有點悵然，抓了抓俞景的袖子，“我做了一個夢。”

“什麽夢？”剛醒過來，俞景的聲音有點沙啞，對她的态度卻很耐心。

樂璃一怔，明明剛醒過來的那一瞬，她記得自己的夢境的，怎麽過了這一會兒，大部分的畫面就在她腦海裏消失了？

樂璃皺眉，“我記得，我夢到了小時候的你。”遇到小時候的他，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她都不記得了。她是做了一個夢還是幾個夢來着，感覺好像有點亂，好像又和室友讨論同人劇情了，真做成連續劇的夢了？

俞景的小時候除了狼狽和艱辛，沒什麽好說的，但他見樂璃迷惘悵然，有心緩解她的情緒，“小時候的我，是不是很兇？”

樂璃搖搖頭，“不兇，我記得你還沖我笑了，很可愛。”

俞景輕笑，果然是個夢吧，小時候的他怎麽可能可愛。但樂璃夢裏都有他，這是個很開心的事。

時間過得越久，樂璃忘得越多。她放棄了回憶自己的夢，起身去洗漱，回來又拉俞景去鍛煉身體。因為俞景已經有過出血（流鼻血）的症狀，雖然檢查一切正常，但樂璃還是放不下心，連鍛煉身體的要求也放松了，只讓俞景慢跑了五六百米就好。補血的食材也還要繼續吃，俞景感覺自己流鼻血的幾率增加了，去超市的時候，又多買了一提抽紙。

俞景買抽紙的時候，樂璃猶豫了一下，硬着頭皮，熱着臉頰，從貨架上拿了一包姨媽巾，放到了購物車裏，轉頭就看到俞景若有所思的表情。

樂璃頓時臉爆紅：你若有所思個鬼？！

俞景嘴上沒問，暗地裏留心，等到樂璃生理期來的那天，關掉了家裏的空調。

“怎麽關空調了？”樂璃有點不樂意，三伏天的，不開空調熱死人。熱死人的三伏天還來姨媽，厚厚地裹一層，更是折騰人。

俞景淡定回答，“吹多了空調傷身，容易感冒，關節痛。”

樂璃聽着俞景養生老幹部一樣的發言，想想俞景的身體狀況，連忙同意了。俞景猶豫了一下，坐到了她身邊，瞥了瞥她的小腹。

樂璃腦海裏滿是問號，“你看哪裏？”這視線也太不和諧了吧？你變了你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俞景了。

俞景抿抿唇，低聲問，“要不要我幫你暖肚子？”

樂璃思維轉了個彎才明白他的意思，“幫我暖肚子幹嘛，我又不……我又不那個痛經。”

俞景奇怪，看着她的眼睛，“那你怎麽買那麽多補血活血的食材？”還導致他也跟着吃了那麽久，生生吃到上火。

那還不是為了你。樂璃回過味來，這個原因不能說的，她只能捂住了自己的小肚子，“哦，我現在又覺得有點痛了，可能有點淤血。”

俞景于是大着膽子，先搓熱自己的掌心，然後隔着衣服按在了樂璃的小腹上。

樂璃有點窘迫，如果她真的痛，有那種痛替她引開注意力，她就不會這麽不自在了，但是她不痛，于是俞景手掌的存在感就特別明顯，溫熱的，有力的，骨節分明的。

俞景本來是比較淡定的，但樂璃的不自在影響了他，讓他也覺得緊繃起來。夏天的衣服薄，小腹的位置又敏感。空調關掉，室內的空氣漸漸燥熱起來，俞景感覺血流都加快了。

樂璃長長吐出一口氣，強迫自己轉開注意力。兩人如受刑一般坐了好一會兒，樂璃終于忍不住說，“我好多了，你幫我倒一杯熱水。”

俞景站起，這才從不自在的境地裏解脫出來，利落地給樂璃到了一杯熱水，還加了紅糖。

樂璃喝着滿是甜蜜關懷的糖水，哭笑不得。

又過了幾天，俞景的十九歲生日終于要到了，樂璃一直裝作不記得這件事的樣子，根本沒有提起。

俞景生日這一天，樂璃一早起來梳妝打扮，換了一件漂亮的仙女裙，在俞景面前轉個圈，“好看嗎？”

俞景心裏有一點點怨念，面上還是點頭，“好看。”

樂璃笑盈盈地，提起自己的包包，讓自己的話語顯得逼真，“那我出門了，和樂薇約好了逛街。你不知道，樂薇說這個暑假太久了，她都快無聊死了。”

俞景黑着臉，緩緩吐出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要太酸，“那我也出門去圖書館轉轉。”

“好。”俞景開車把樂璃送到了目的地的商場，自己轉去了圖書館，樂璃則去了三樓的一家照相館。

作者有話要說：  俞景：真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女朋友說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