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超虐體質

唐宋抱着花沁南側身,視線在對面同樣帶着半臉面具的男子臉上掃過,表情淡淡的點點頭,道:“我送花神醫上樓,請稍等。”

本該伏在他懷中神志不清的花沁南卻對着他的心口一點,當唐宋低頭對上他視線的時候輕輕一眨眼,表情瞬間沒有任何僞裝的醉意和迷茫,眼神清醒深沉,但他故意發出一道悶哼,作勢欲嘔。

決明馬上把花沁南接過去,飛身離開大堂,桂枝緊跟着出去,細辛、白芷兩名女婢福身道一聲惱,替花沁南向在場的丐幫衆人解釋道:“公子身體不适,容我們姐妹告退。”

“去吧去吧,花神醫這‘一杯倒’的毛病還沒好,哈哈哈,真是神醫自己都治不了!”陳長命爽快的擺擺手,兩女馬上恭敬的退下。

丐幫人都偷偷摸摸的把視線放在唐宋身上,意圖探聽他的身份。

對面的男子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冷漠,他耳朵微微一動,随即伸手指着樓上,不給其他人偷聽的機會,冷冷淡淡的道:“唐某訂了間屋子,公子若是方便,請随我來。”

唐宋點點頭,擡腳跟上了他,心裏卻有點七上八下。

唐宋認為是唐門的,這個理所當然。

可之前跟花沁南、東丹淩珑解釋身份的時候為了不涉及穿越之類過于“神話”的內容,他都是按照游戲背景編纂的。

若非明顯異于常人的外貌,他的那番話其實漏洞百出,可他的長相太有說服力,加上唐門真的出過私奔的弟子,花沁南和東丹淩珑都對此保持沉默了——但這一點,唐宋一點都不清楚。

但面對真正的唐門之人,唐宋外貌上的優勢就沒有一丁點作用了。

唐門既然被稱為“唐門”,那麽它首先就是個一個家族人員構成的江湖勢力,可以說門內上上下下都是親戚,誰家什麽樣相互之間都是清楚明白的。

唐宋對自己之前随口編纂的“被不認識的老人傳功後,要求去唐門”直接成了最容易被人揭穿的死穴,讓唐宋連逃跑都不敢,只能硬着頭皮面對邀請他的人。

那男子說出“唐某”的同時,唐宋的神經已經繃到了極致,就怕他當着許多人面揭穿,說根本沒有高手跑去外面一去不回之類的話。

溫暖厚實的手掌捏住唐宋的手肘,緊接着撫上他的臀部捏了一把,唐宋滿臉不可思議的側過臉,正對上東丹淩珑。

他突然湊上前咬了唐宋的側臉一口,随即若無其事的放開唐宋,跟着他一同向前走。

唐宋心中浮躁和慌亂霎時就被撫平了,第一次覺得被人下苗疆第一奇蠱“情纏”不是什麽壞事。

這時候能有一個人完全了解他內心的慌亂,進而猜測到自己的身份可能是假造的,并且仍舊願意陪在他身邊,感覺實在是……很溫暖。

東丹淩珑根本不在乎他是誰,他關注的只是“唐宋”這個人而已。

一進房門,面容淡漠的男子關上門,擡手拉弓,青竹箭如流星一般沖到了唐宋面前,瞬間封死了他的逃生路線。

東丹淩珑反應極快的擡手向唐宋抓去,他知道唐宋使不出內力,陌生男子萬箭齊發的箭術精深、狠辣,其中甚至夾着強勁的內力,以唐宋的本事就算勉強躲開了,也會受傷。

可東丹淩珑卻撲了個空!

衣料在他指尖劃過,發出“刺啦——”一聲,極其刺耳,只有一條布片被東丹淩珑抓在手中。

唐宋的衣袖被他扯爛了,人卻向着另一側移動,迎着飛來的箭矢而上!

東丹淩珑腳下一頓,再去看唐宋的時候,卻不由得瞪大雙眼。

靛藍色的身影沖到箭矢前,上身猛然後仰,箭矢緊擦着他的額頭而過,長長的銀發随着唐宋的動作劃出一道銀光。

他人在空中翻了三圈劃出一道殘影,穩穩落在客房的茶桌上。

唐宋展臂向前伸,千機匣驀地出現在他掌心,箭尖寒芒乍現,流光飛轉,千機匣被他拉到極致,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卻驟然一送,只聽“嗡——!”的一聲,破空之音脆響。

六支嵌着孔雀羽毛的利箭直逼陌生男子門面而去,其中三只箭出淩空撞落飛來的流逝,另外三支箭卻以同樣的手段封住男子的去路,将他逼死在角落之中,毫無逃生之路。

陌生男子閃躲不及,千機匣中造型獨特的弓弩已經“咚!”的悶響一聲,狠狠刺穿了他腰間的護帶,把他狠狠釘進了窗框之中。

奪魄一箭,驚鬼神!

“你真的是唐門中人!”面容淡漠的男子終于收起臉上冷淡的神色,面帶遮掩不住的驚訝神色高聲道。

他一摸頭頂,發現自己被唐宋氣勢萬鈞的一箭逼出滿頭冷汗。

男子擡手在掌心注入內力,猛地将唐宋的弓弩從護甲和窗框上拔出,擡手扔還給他。

眼中顯出溫和親切的神色,拱手道:“唐門第十六代弟子,唐嘉魚。不知公子師承何方,與我唐門有此淵源,竟然懂得唐門絕技。”

唐宋抽了抽嘴角,心裏忍不住想:說一門漢子都是“神射手”,這種全門派沒有腎的節奏,果然和大熊貓堡不用藍的習慣很般配。

但他面上十分和善體貼的将說過的虛假身世再複述出來,擡眼直視着唐嘉魚表達自己并不心虛。

orz其實心虛透了好麽!

唐嘉魚沉默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終于開口道:“四十年前,我唐門确有一名男子離去。不知道你是否知道那名老者有沒有什麽奇特的之處?”

唐宋搖搖頭,一口咬定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他給我傳功沒幾天就過世了,而且他身上沒有什麽財物,連人都是草草下葬的。我對他知道的并不多。”

唐嘉魚對唐宋的一番話卻是将信将疑,唐門是相當……有特點的門派,非親非故指望唐門人對誰好那是做夢,若唐宋的話是真的,那他身世肯定不一般,絕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和唐門毫無瓜葛。

因此,唐嘉魚提出了一個并不過分的要求:“無論如何,你接受了那名老者的內力,又沒拜過其他門派,理應算是我唐門中人。既然老者當初的遺言命你去唐門,此處距離唐家堡也不過個把時辰的行程。擇日不如撞日,你幹脆随我回去拜見堡主如何?”

唐宋正要點頭,感到手掌一緊,回頭看了看東丹淩珑,對唐嘉魚問道:“他能跟我一起去嗎?”

“自然可以。”唐嘉魚見唐宋并不推脫,心中的五分信任就變成了七分,态度愈見緩和,隐隐約約還透出一絲親近。

“我去向同行的花神醫還有丐幫弟子交代一聲,随後啓程。咱們快去快回,不要耽擱了明日的行程。”東丹淩珑不知道唐宋為什麽似乎不打算和唐門牽扯過甚,但他卻非常體貼的替唐宋把拒絕唐門留人的臺詞準備好了。

唐嘉魚這才将視線落在東丹淩珑身上,看着他顯眼的苗疆裝扮不加掩飾的皺起眉頭,有些抵觸的說:“唐公子若确實是唐門弟子,自後行走江湖就需要聽從門規。唐門中人的決定,外人不要插手為好。”

東丹淩珑聽了這話,發出一聲放肆的笑聲,霎時擡手,将玉蟾捏在掌心把玩,沖着唐嘉魚挑釁道:“強行收徒逼着他人給自己收屍,還要離鄉背井通知死訊的門派啊。中原人,沒用的規矩就是多。”

“你!哼,毒教的家夥,懶得和你計較!”唐嘉魚冷哼,轉身回到房間角落盤膝而坐,竟然開始打坐。

唐宋納悶的在東丹淩珑和唐嘉魚之間看了看,心中疑惑道:毒仙教,似乎是全門派聲望仇恨啊。

可他并沒有因為唐嘉魚顯而易見的不友好而去要求東丹淩珑态度親切些。

東丹淩珑表情得意的私下捏了捏唐宋的手掌,随後,幹脆利落的從窗戶翻身下樓,把唐宋需要連夜趕去唐門确認身份的事情交代了一番。

他不着痕跡的給唐嘉魚上了把眼藥——有丐幫衆人在,不需要到明日天亮,唐門仗勢欺人的小道消息就要滿天飛了。

唐嘉魚的馬放在客棧的馬廄裏,在東丹淩珑通知去處的空檔,幹脆去取馬,而唐宋想到了“馬”這種神器,則是趁着唐嘉魚不在,直接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坐騎欄中的裏飛沙放出來。

來這裏之後不是跟着花沁南蹭豪華馬車,就是跟着東丹淩珑享受輕功,都忘記自己還有坐騎的事情了。

這匹風騷至極的馬現在套着新年活動的一身紅紅火火的馬具,裏飛沙是他當初RP爆棚時候,每五日抽獎抽到的,養了好久竟然又養出了雙人同乘的技能。

現在帶着東丹淩珑一起,剛剛好。

東丹淩珑恰好在唐宋确定自己騎術沒問題時候回到他身邊,看着憑空多出來的駿馬笑了笑,直接把“它是哪裏來的”這種蠢問題忽略了。

客棧之中,除了花沁南沒人有錢到買得起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神駒,所以這匹馬就和被唐宋驟然拿出的新鮮竹筍一樣,都是他身上的謎題。

東丹淩珑知道自己沒有走進唐宋心裏,他不會詢問這些必定會引起唐宋防備和反感的問題。

又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情發生了,何必自讨沒趣。

唐宋身邊站着的白馬毛色油亮,四肢健壯,結實的肌肉一塊塊在馬腿上凸起,牙齒整齊,眼珠明亮,嘶鳴聲非同一般的響亮,身上更是有着迷人的銀色花紋。

這是一匹和唐宋非常般配的馬,他們都有着過分出色的外貌。

“咱們走嗎?”東丹淩珑湊近唐宋輕聲詢問。

唐宋點點頭,姿态潇灑的跨到馬背上将手遞給東丹淩珑,這個動作在游戲裏面嫖妹子時候百發百中,帥得天怒人怨,但是對着一個比唐宋還高了半頭的成年男人,實在太過輕佻。

東丹淩珑卻一點不在乎,苗人生性熱情直接,他恨不得唐宋日日與自己親近,哪會把到嘴邊的肉吐出去。

用力握住唐宋的手掌,借力使力,東丹淩珑瞬間跨上馬背。

唐宋不适應的挪動着臀部,心裏一陣無語:為什麽系統自動判定他坐在我背後!!

憑什麽是我撿肥皂?!

結實的雙臂立刻纏上唐宋勁瘦的腰,東丹淩珑了整個胸膛貼在唐宋背上,張口将熱氣噴在他敏感的耳背上,雙腿一夾馬腹,竟然反客為主的驅使起了唐宋的裏飛沙。

唐宋滿臉不敢置信的回過頭,東丹淩珑對上他的眼睛,将雙臂箍得更緊,語帶笑意道:“坐好了,小心到時腰酸背疼。”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唐宋自認比不了東丹淩珑,索性閉嘴,牽着缰繩将裏飛沙驅往門口。

唐嘉魚恰好從馬廄出來,一見到唐宋的馬,忍不住追問:“這是西域産的馬?果然是神駒。”

唐宋對這個人人都會分辨馬好不好的世界絕望了,但他表面上卻一副高冷範兒的點點頭,算是回答了唐嘉魚的問題。

他和唐嘉魚都是不喜言辭之人,一路上索性不說話,悶頭往唐家堡去,不到半個時辰,背上馱着唐宋、東丹淩珑兩人的裏飛沙竟然将唐嘉魚甩開一大截。

唐嘉魚嘴上不說,心中卻對唐宋刮目相看,他胯下的駿馬也是萬裏挑一的好馬,當初買到很是廢了一番力氣,對比唐宋的卻不如了。

近一個時辰後,三人來到一座氣勢磅礴的城池外,看守手持兵刃,眼神肅殺。

看到唐嘉魚後,他們卻同時整齊的喊道:“堡主,您回來了!”

唐宋:“…………”

我果然是出門一定遇到高富帥的體質!

23快叫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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