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2)

在唐宋面前。

但當唐宋打開衣物的時候,內心淚流滿面。

QAQ果然生氣了,這衣服它是冬裝啊!

現在這種溫度穿夾棉的衣服絕壁會死的!!!

唐宋糾結的看着手上的長袍,東丹淩珑卻不把花沁南的怒火當成一回事,他異常得意的仍舊保持着原本的姿勢躺在地面上,直接擡手運功替唐宋蒸幹衣服的濕氣,滿不在乎的說:“咱們光明正大的怕什麽。”

花沁南聞言挑高眉毛深深的看着唐宋,唐宋臉上一熱,尴尬的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花沁南像是覺得唐宋還不夠為難似的,輕嘆一聲,擡手主動為他理順長發,低聲道:“落雁峽底任何聲音上面都聽得一清二楚,唐老太太也在那裏呢。”

=口=!!!!

所以說,老子公演了一把GV,還是男主麽!

33好好招待

唐宋僵硬着一張臉——雖然在外人看來和高興沒什麽差別——點頭,麻木到近乎冷靜的說:“我們上去吧。”

随後,唐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扯住東丹淩珑的褲帶,一語不發的直接往崖上飛去。

花沁南視線在河岸掃了一圈,突然凝眉輕笑,走入唐宋和東丹淩珑滾過的草叢,從中拿起一個紫色的水壺。

他記得沒錯的話,這只水壺之前一直挂在唐宋腰間,做工精美,瓶身有着瑩潤的光澤、引人注目。

離花宮有錢得很,花沁南衣食住用無一不精。

他初見此瓶就覺得價值連城,此時拿在手中更覺不凡,瓶身竟然是由整塊的紫玉雕琢而成,紋理細膩。

但花沁南完全不清楚,唐宋身上那些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裝飾品,全部是都是游戲物品實體化的結果,被他拿在手中的玉脂紫陽瓶當然完美無缺。

花沁南本心只是想要收藏一件唐宋随身攜帶的心愛之物,發現玉脂紫陽瓶的時候才會欣喜的拿在手中。

可現在發現了它“價值連城”,這挂在腰間的水壺就成了燙手山芋,只好還給唐宋。

輕嘆一聲,花沁南滿心失望的登上大雕脊背,飛回崖頂。

正待将玉脂紫陽瓶還給唐宋,卻聽到一聲中氣十足的爆喝:“你怎麽忍心讓我這個老太婆看着你斷子絕孫!還是跟毒仙教的妖物!”

東丹淩珑站在原地,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站在原地一語不發,但他眼神卻十分直白的展露着內心的得意。

毒仙教和唐門位置太過接近、又都是擅長使毒的門派,兩派之間常常有摩擦,關系實在算不上和諧。

他初見唐宋就喜歡,但他對唐宋的喜歡,并不妨礙東丹淩珑看着唐門老太太憋屈而高興。

唐宋瞥了東丹淩珑一眼,眼中露出警告的含義,讓他收斂一些,可人卻擋在東丹淩珑身前。

東丹淩珑跟在他身邊有些日子了。

兩人同甘共苦,除了東丹淩珑觊觎他菊花的事情之外,從沒有對不起他。

對唐宋來說,東丹淩珑遠比唐老太太重要,哪怕他打算日後跟東丹淩珑說清楚,也不會讓唐門中人欺負東丹淩珑。

只不過唐老太太現在挂着他“親祖母”的身份,唐宋不好跟她硬頂。

于是,他好聲好氣的對坐在輪椅裏面的唐老太太說:“您老別生氣,這麽大歲數了對身體不好。”

唐老太太一改剛剛的模樣,眼帶濁淚,拉住唐宋的手不放,眼中透出一股恐懼和倉惶,聲音有些發抖的說:“我不敢放心。唐門每一代都出犟種!我從嫁進來就眼睜睜看着一個又一個孩子為了兄弟義氣和情人跑出去,再也沒回來。情之一字,害人不淺。你怎麽非得跟你爹一樣?就不能留在堡內老老實實的結婚生子,安享太平麽。”

換位思考唐老太太的人生經歷,唐宋心中嘆息。

他雖然不是女人,卻不得不承認身為一個母親和唐家堡的當家主母,唐老太太要是看着小輩們都為情為義死在外頭,确實太折磨人了。

唐宋彎腰攬住唐老太太的肩膀,輕聲道:“奶奶,你別擔心,我這人一向得過且過,不是個執着的人。”

唐老太太聞言立刻收起眼中的淚水,異常幹脆利落轉移話題道:“那咱們進內堡吧。你不是有事兒要說麽?”

唐宋不由得一僵,對唐老太太變臉的能力大開眼界。

他眼見附近除了唐老太太、唐嘉魚和三位長老之外,再無他人,不等進入內堡,直接輕聲将丐幫雲南分舵就遇見的事情、後續發展和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随後,唐宋苦笑道:“周長老若是一不做二不休把髒水潑到我身上,恐怕要給唐門惹來大麻煩。”

聽了這話,就連看唐宋最不順眼的唐贻揚都冷笑着開口道:“丐幫一群臭乞丐算是什麽東西!從來不肯自力更生,有手有腳的一群爺們成天挂着‘劫富濟貧’的名頭強逼大戶人家出錢出物供養。會幾招功夫,真是慣得他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若敢欺上我唐門,必叫他們有來無回。”

這份宣言每字每句都滲透着酷帥狂霸拽的氣質。

必須點贊!

唐家堡在大江南北經營的産業頗多,連市面上的辣子、麻椒等等調味料都有出售,最看不上的就是長得身強力壯強,總來鬧事收保護費的地痞流氓。

丐幫在市面上有不少徒子徒孫也兼職這個活計為生,兩派不合由來已久。

但在武林上,丐幫的名聲卻比凡事斤斤計較、睚眦必報的唐門好上許多,為了武林道義,唐門多年一直不上不下的噎着口氣。

若此次丐幫真的不管不顧把事情扯到唐門頭上,唐門真是求之不得!

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收拾這群龜兒子了!——by:唐門全體

唐宋聽了這話心裏舒坦,但卻不能順着唐贻揚長老的話說。

唐門可以不怕事兒,但唐宋知道自己不是唐老太太的親孫子,他不能主動給唐門招惹是非。

他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換個方法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丐幫弟子之間非親非故,他們若是糾結一批人在唐門旗下産業日日生事,咱們的日子就沒法過了。再說鋪子裏面都是些唐家堡中不通武藝的老弱婦孺,沒必要因為我和丐幫分舵起矛盾,而給他們惹上無妄之災。我只是來知會你們一聲,以防萬一、早做準備,卻不希望各位為我出頭。”

唐嘉魚搖頭笑道:“小叔,你從前不曾涉足武林,不懂其中的門道。若唐門只是一般商戶,息事寧人沒錯;但一腳踩進江湖,唐門态度不強硬就會被許多人家踩到臉上,他們對外堡營生的族人只會更不客氣。小叔,你別忙着離開,既然回來了不如多住幾天,陪陪曾祖母把。”

唐宋對上唐老太太殷殷期待的眼神,心下不忍,剛要拒絕的話,就卡在了嗓子裏了。

正值此時,花沁南用手肘輕輕給了唐宋一拐子,主動開口笑道:“他能在內堡留些時日再好不過了。唐兄雖然接受了贻德前輩的傳功,本身卻對武學內功一點沒有學過。在場都是內家高手,有你們指點,他必能早日融會貫通,不會再出現剛剛提氣行至一半摔倒崖底的事情,令人操心了。”

=口=喂!喂!這是紅果果的上眼藥啊!花神醫,你怎麽了?!

唐老太太本來被唐宋拐的已經忘記了他和東丹淩珑的前事,現在一提“摔下山崖”的關鍵字,老太太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

她語速飛快道:“花神醫說的很是。唐宋!你既然沒學過內功,這幾日就随奶奶住在羅雲齋吧。哎呀,花神醫,我老太婆腿腳不好,不知道可否麻煩你給我施診,治療一二。”

花沁南溫和一笑,柔聲回道:“這

是自然。”

“那就勞煩花神醫和我這孫子一起住在羅雲齋前院正房了,離我老婆子近的很。他初學功夫艱苦,每日打基礎之後,筋骨攣急,也好替他解解乏。”唐老太太就此決定了住宿問題。

她打得主意簡單明了——花沁南行走江湖已界十年,身邊從來都跟着美婢嬌娃,最是個溫柔體貼的惜花公子。

花沁南在江湖上跟男人沒有不好的傳言!

她那笨孫子連內功都用不明白,和毒仙教聖子在一塊,真上了床,是上是下明眼人誰不清楚?

現在跟着花沁南兩人住在一塊,一個喜歡女人,一個懵懂無知,這樣的人住在一間房裏,唐老太太才能放心入睡。

唐宋聞言看向花沁南,撞進他溫暖包容如春日湖水的眼神之中,又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可能是自己太陰暗了,臉上不由得染上一層的薄紅,于是,錯過了拒絕的機會。

花沁南若無其事的拱手對唐老太太應承道:“這是自然。”

東丹淩珑是個敏銳的人,聽了唐老太太和花沁南一唱一和,不由得沉下臉色,伸手挽住唐宋的手臂,直接用行動宣示主權。

唐宋和花沁南的房間已定,獨自被忽略過去的東丹淩珑面子上肯定不好看。

唐宋雖然知道東丹淩珑不是個在乎面子的人,可他這時候真的沒辦法再推開東丹淩珑的手臂,只能不尴不尬的被他挽着。

唐老太太看着兩人互動,心中不喜,轉臉對唐嘉魚說:“毒仙門聖子駕臨,還不開竹箭院迎客,好好招待!不要失了禮節!”

東丹淩珑冷冷的瞥向唐老太太,但看着唐宋對她都很禮讓的态度,卻沒硬頂,不高興的冷哼一聲,甩開唐宋手臂,跟着唐嘉魚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

唐宋視線追着東丹淩珑,為自己沒開口要求三人同住而感到愧疚,不由得抿緊嘴唇自我唾棄。

東丹淩珑對我的好,我都知道,但我真的不想奉獻菊花做感恩回禮。

QAQ東丹小哥,咱能換種方法回報你麽!菊花真的不方便啊!

花沁南用手背在唐宋手上一碰而過,低聲道:“走吧。老太太等着咱們呢。”

唐宋略有留戀的再次回頭瞥向東丹淩珑,然後追上唐老太太的腳步走進羅雲齋。

羅雲齋的布置簡單清爽,物件齊全卻沒有多餘的擺設,院子裏養着許多翠竹,一眼看去令人心曠神怡。

唐宋立刻就喜歡了這間屋子,他一回頭正好看見花沁南坐在竹床上,陽光從背後暖融融的照在他身上,替花沁南鍍上一層金邊,更顯眉眼溫柔、氣質溫潤。

他擡首沖唐宋微微一笑,唐宋心髒猛地震動起來。

“過來坐。”花沁南低聲輕語,字尾的顫音似乎刮在唐宋心口,癢麻不已。

唐宋咽了咽口水,腦子一片空白,像是被蠱惑一般握住花沁南伸出的手掌直接坐在他身側。

花沁南低聲輕笑,擡起另一只手在唐宋臉上摩挲,扯開面具的繩結,将其取下。

他專注的看着唐宋第一次徹底暴露在自己面前的臉,緩慢探身向前将嘴唇壓在他眉心銀色的花紋上。

唐宋立刻聽到自己激烈的心跳聲,驟然攥緊花沁南的手掌。

一股溫熱的液體順着唐宋鼻腔往下流,他捂住鼻子面無表情的翻出一塊布料堵住鼻腔,高高舉起對側手臂。

(╯‵□′)╯︵┻━┻竟然流鼻血了!!!還能更丢人一點麽!

雖然表白過,但……果然,刺激還是太大了。

34傷自尊了

花沁南滿不在乎的抓住唐宋舉起的手臂,将柔軟的嘴唇輕輕貼合在唐宋眉心,另一只手握着唐宋的手掌,溫柔的替他擦着鼻血,竟然絲毫不在乎唐宋丢人的舉止。

結束了輕吻,他與唐宋并肩坐在竹床上,側着臉看向唐宋。

陽光照在他俊美的臉上,甚至能夠看清楚細軟的絨毛,更顯得花沁南神色溫和、眼波如流水。

“老太太的意思,你不明白吧?”花沁南低聲說,語氣裏帶着明顯的包容,“江湖人都以為細辛和白芷是我的姬妾,所以我‘應該’是不會和你發生點什麽的。加上我又是個功夫不濟事的大夫,你平日裏受了傷我既能夠及時醫治,也不會将唐門內功多嘴外傳。所以,唐老太太希望住在這裏陪伴你。”

話到此處,花沁南輕嘆一聲,放在床面上的手掌搭在唐宋手背上,将它握在自己掌心把玩。

他認真的看着唐宋,低聲道:“但我對你有意,需得現在告訴你——我雖然和東丹淩珑不對付,但關于你卻有君子協定。你若是對我沒有一丁點想法,現在去告訴唐老太太,讓她把我調出內堡,我一樣能照顧你的健康。否則,相伴幾日同食同住、耳鬓厮磨,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冒犯你。”

花沁南說着擡起兩人交握的手掌,将嘴唇輕輕印在唐宋手背上,眼神透出希冀與忐忑,安靜的等待着唐宋的裁決。

唐宋只覺得花沁南柔軟的嘴唇貼在他額頭的感覺現在還沒消失,眉心一直滾燙的灼燒着他,兩人交握的手掌更像是緊緊黏在一起。

他……放不開。

“不用離開。”随着唐宋說出簡單的四個字,花沁南臉上已經綻放了欣喜的笑容,整個人像是被點亮了。

他讓唐宋覺得百花綻放的美景也不如花沁南斂眉淺笑。

唐宋還在被花沁南的笑容迷惑,花沁南已經抓住時機用空閑的手臂抱住唐宋的細腰,整個人壓上去,重新将嘴唇印在他額頭上,溫柔的碰觸着唐宋挺拔的鼻梁,一寸寸細致的啄吻,順勢而下。

終于與唐宋的嘴唇碰觸在一起,彼此厮磨。

他伸出舌頭勾畫着唐宋精致的唇形,從他微張的唇縫之間毫無抵抗的鑽進去,卷住舌頭輕輕吮吸,緩慢的帶着唐宋享受兩人之間第一個親吻細膩美好的觸感。

這種感覺非常美妙。

被人珍視的味道會讓每一個人沉迷,但唐宋很快感到不滿,花沁南的節奏太慢了!

他擡手插進花沁南披散的發絲中,壓着他的後腦讓兩人更加緊密的相貼,有些急切而渴求的用力的含吮着花沁南的舌頭。

花沁南從鼻腔裏發出低沉的笑聲,被唐宋用力含着的舌頭靈巧的閃躲開來,在他上颚充滿技巧的一劃而過,酥麻瞬間從口中順着脊柱鑽進唐宋心裏,讓他低喘出聲,控制不住的張開嘴匆匆結束這個纏綿依舊的親吻。

唐宋發現自己腰竟然一陣陣的發軟,直不起來了。

他驚訝的看着花沁南,花沁南故作一無所知的回望着唐宋,神色平靜。

他體貼的詢問了一句:“怎麽突然弓着背,時不時路上走得太快,身體不舒服了?”

唐宋尴尬的搖搖頭,說:“沒事,這幾天一直急着趕路,我有些困了。”

花沁南輕笑一聲,壓着唐宋的肩膀把他按在床鋪中,主動給唐宋脫鞋、松了頭發後,用嘴唇蹭了蹭唐宋的臉頰,親密的說:“累了你就早點休息,我們來方長。今日才到,唐老太太就是再着急,也不會馬上就押着你習武的。”

語畢,花沁南起身向外走去。

Σ(っ °Д °;)っ明明才剛結束水到渠成接吻的,你走的是不是太不留戀了!

……眼見戀人轉身就要離開,讓唐宋覺得有些忐忑,他動作飛快的起身,一把扯住花沁南的衣袖,着急的說:“那你今天做什麽呢?”

花沁南反手握住唐宋的手掌安撫的輕拍幾下,扯過擺在桌面上的包袱走回床前,從中取出一本醫書,翻身上床。

他側躺在唐宋身邊,用手撐着頭頂,輕笑道:“自然是跟你在一塊,我怎麽舍得離開。”

┭┮﹏┭┮我怎麽聽都覺得這話應該是對年幼忐忑的……的……小蘿莉……說的。

**小能手,咱能嚴肅點麽!

唐宋臉上一紅,發現打從花沁南表現出對他的親近之後,自己态度就一直太過激動了,他表現的不像個對花沁南有意,反而像是被男神垂憐的凡人似的。

花沁南喜歡的也不會是他這個樣子。

感情只能用同樣的感情來回報,而不是感激之類的情緒。

“你不用管我,這麽躺着看書身上不舒服,我馬上就能睡着。”唐宋深呼吸一口,終于恢複了平靜,看着花沁南也不再是一副略帶奉承的模樣。

花沁南松開手中的醫書,翻身壓在唐宋身上,手掌順着他裸露在外的胸膛細細摩挲到腰際,解開腰帶将他從套裝裏面剝出來。

唐宋不知道花沁南為什麽突然有這種反應,但看着花沁南毫無變化的溫情眼神,他卻沒覺得花沁南是貪圖自己的“美色”,心懷不軌,反而對他的動作十分配合。

幾息之間,唐宋已經縱容着花沁南将自己身上的衣袍都扯下來,随意丢在床下,他眼帶疑問的看着花沁南。

花沁南卻慢慢冷下臉色,手指壓在唐宋心口處,道:“東丹淩珑竟然給你用了‘情纏’。”

唐宋立刻回想起東丹淩珑下在自己身上的“情緒監督器”,但他對這種蠱毒的了解卻非常稀少,不由得詢問道:“這到底是個什麽蠱?”

花沁南臉色極差的解釋:“苗疆第一奇蠱。外人許多都以為他和情蠱是一回事兒,但實則不然。種下‘情纏’的子母蠱後,攜帶母蠱之人可以獲知攜帶子蠱之人的全部情緒,令他喜怒哀樂沒有一樣能夠瞞過自己,此外,若攜帶母蠱之人發怒,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攜帶子蠱之人,比如,毒仙教曾有一位教主用恐懼逼瘋攜帶子蠱與人私奔的妻子。但‘情纏’種下之後,攜帶母蠱之人所具有的的能力全部都可借用給子蠱之人——東丹淩珑百毒不侵,想必你也如此了。”

花沁南的手指壓在唐宋心尖上,他猛然低下頭張口咬住這一小片肌肉,随後用舌頭輕柔的搔刮磨蹭,令唐宋身體不由得熱了起來。

但唐宋突然覺得自己渾身像是針紮似的疼,手掌按在竹床上忍不住捏斷了床板邊沿。

花沁南立刻停住自己的動作,心疼的扶起唐宋靠坐在床頭,歉意的快速說:“都是我不好。你別怕,我這幾日就在內堡調配出壓抑‘情纏’的藥物。”

唐宋敏銳的發現花沁南一離開自己的身體,這股突如其來的疼痛也迅速消退。

竟然只疼了一下。

他立刻明白這才是東丹淩珑當初下蠱的目的,于是忍着疼痛握住花沁南的手掌低聲說:“沒事,不疼。”

他掙紮着盤膝坐起來,把自己擺成打坐的姿勢。

游戲實體化的身體果然立刻回血,消除了不良狀态,疼痛奇跡般的消失無蹤,血色重新回到唐宋臉上。

花沁南是何等的人精,一見唐宋的模樣就猜中了八、九分內情,心中對東丹淩珑更是厭惡,但卻明白他的做法和自己沒有什麽不同。

東丹淩珑是個随心所欲的人,所以他對唐宋一見鐘情就用‘情纏’鎖住唐宋,讓他一輩子都離不開身邊。

而自己是個喜歡算計的人,所以一路走來明明早就從春堂獲知丐幫分舵的許多異動,卻一直袖手旁觀。

眼睜睜看着唐宋惹出麻煩,然後跟着他逃亡“共患難”,更是抓住睡在一起的機會以退為進,說“不占便宜”的話打動唐宋。

男人永遠都是最容易因為身體的快樂而屈服。

花沁南一路上都和唐宋有禮有節的保持着距離,現在突然和他有了肌膚接觸,然後說出許多似是而非的情話把他繞暈。

果然,花沁南對唐宋手到擒來,但他之前算無策,現在卻發現自己早就陰溝裏翻船了。

“情纏”盤踞在唐宋心中,東丹淩珑随時随地都能感受到唐宋的情緒,只要自己跟唐宋近親一點讓唐宋激動起來,東丹淩珑這個混賬家夥立刻可以在千裏之外催動蠱蟲,讓唐宋疼得興致全失!

壓制了身體的痛楚,唐宋神色更顯疲憊。

花沁南趕緊把唐宋按回床鋪上,讓他快點休息,自己在他睡後主動到唐嘉魚面前索要藥材為唐宋配置起“情纏”的解藥。

唐嘉魚被花沁南說出的消息吓了一跳,心道自己剛剛認回來的小叔若是有個好歹,曾祖母這麽大歲數根本承受不住,立刻道:“請花神醫千萬不要告訴曾祖母。”

花沁南體貼的說:“花某清楚,唐堡主不必憂心。”

唐嘉魚心裏想:等曾祖母解了思子之情,一定要趕快找理由把唐宋送出去,身帶“情纏”之人不說命懸一線,也是朝不保夕。

他寧可讓唐宋死在外面,家中對曾祖母說尋找不到蹤跡,也比讓她親眼看着唐宋出事兒強。

因此,唐老太太對唐宋身懷奇蠱的事情情一點都消息都沒聽到。

午睡過後,唐老太太着急的乘坐輪椅把唐宋帶到一片四周釘着許多木樁的演武場上,盯着他紮馬步。

唐宋知道時間也許還不到五分鐘,可他大腿上的肌肉抖個不停,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不停滾落。

唐老太太看着唐宋這幅“弱不禁風”的模樣,心中一急,直接從輪椅中跳了起來,站在他身邊擺出同樣的姿勢,特別大聲的鼓勵道:“好孫兒,不怕,奶奶陪着你!奶奶現在老了,兩個時辰還能陪得動!”

唐宋一聽這話,頓覺眼前發黑。

=口=唐老太太,您老有八十高壽了吧?

平日做輪椅,現在還能紮馬步兩個時辰,真的不是對我體能開嘲諷麽!!!

35初嘗內力

唐老太太轉頭看着與她并肩站立的唐宋,呵呵的笑了起來,帶着點調侃的說:“怎麽?不信奶奶行啊?我當年也是馳騁武林的女俠吶。”

唐宋腿酸的忙着急喘,聽到她的話趕忙咽下喘息,飛快回答:“不,只是覺得自己太無能了。”

“萬事開頭難。”唐老太太寬和的看着唐宋滿臉冒汗、雙頰通紅的模樣,眼神更加慈愛,像是在透過他看這誰。

注視了唐宋許久,唐老太太才重新開口道,“你被傳功,內力很深厚,本可以不從頭學蹲馬步、跳木樁這些磨人的功夫。但是行走江湖就沒有人能不和其他人起沖突,內力再深厚也不能走到哪裏都拼內功,總有些不好傷人性命的比試,所以腿腳和手上的基本功夫都要夠硬才行。下盤功夫更是重中之重——下盤不穩,誰都能夠贏了你。既然你想學的是速成的本事,莫不如放棄花俏的招式,安安穩穩的磨練下盤功夫和輕功。”

唐老太太說話的時候一點疲憊的喘息聲都沒有,顯得非常老成持重,顯然都是經驗之談。

唐宋從沒機會聽人講解武功的基本功夫,聽得入迷,腿上雖然酸脹疼痛,卻也沒那麽不堪忍受了。

祖孫二人你講我聽,時間過得飛快。

唐老太太雖然一直忙着解說,眼睛卻沒離開計時用的香爐,眼見拇指粗細的香燃盡,她拍了拍唐宋的後背,輕聲說:“行啦,休息吧。”

唐宋以為自己肯定挺不下來的一個時辰蹲馬步竟然平平順順的過去了,他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雙腿,就像是看什麽奇怪的東西,甚至忍不住上手對着雙腿的肌肉捏了捏。

唐老太太見他這副透着天真的樣子,笑得合不攏嘴,仰着下巴道:“上下踢腿看看,肯定不酸疼。”

唐宋嘗試着擡腿一腳側踢,只聽“嗖嗖——”的聲響,包裹着長腿的深藍色長褲随着他的動作帶起銳利的風聲,但腿上确實沒有一丁點運動過度的酸脹感覺。

他疑惑的看向唐老太太問到:“為何會這樣?”

唐老太太縮着瘦小的身軀,顫顫巍巍的坐回輪椅中,眯縫着眼睛笑得很舒心,她一邊捶着自己的腰背,一邊解釋道:“你接受內力的時候就像是翅膀換過羽毛的小鳥,早就具備了翺翔鼻孔的能力,你也早就能夠使用內功了。但你沒失去過依靠,所以從來沒能夠激發出身體的求生本能,調動內力,讓其周游全身經絡。普通人身體再強、哪怕是修習外功的練家子,平白蹲一個時辰的馬步也強人所難,但你不同——你這孩子分明覺得自己做不到,可是看我這老太太言之鑿鑿又不敢不信,只能咬着牙硬挺。身體扛不住的時候內力自然從丹田流出,進入四肢百骸支撐你的動作,讓你身輕如燕、動作靈活。”

唐宋了悟的點點頭。

随即,他垂眸思索起來,微微蹙着眉頭,過了好半晌突然将千機匣切成驚羽訣,擡臂瞄準天空外看得到卻遠遠超過游戲射程的飛鳥,竭力拉開弓弦,箭尖随着飛鳥的移動而輕輕調整着方位。

“嗖——!噗!”唐宋驟然松開手指,箭矢旋轉着離開他的手指,瞬間刺入飛鳥的身體,血花四濺。

唐宋從沒有學過射箭,因此不再完全依靠系統的時候,箭的準頭就要差了不少,雖然仍舊紮入飛鳥的身體,但卻不再像是過去那樣每一箭都沒入雙眼,不傷一丁點皮毛。

飛鳥凄涼的叫了幾聲,翅膀揮動的越來越無力,終于伴随着一聲哀鳴墜向地面。

唐宋沒空去管那只鳥,他松開千機匣看着自己的雙手,總是沒有表情的冷漠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眼睛閃亮充滿了驚喜,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爽透了有木有!!!

神秘莫測的內功原來就是這樣的感覺!

擡手的瞬間一股溫暖充滿力量卻毫不霸道的氣勁自下腹順着軀幹快速的流入他的指尖,唐宋覺得自己能夠做到任何他所想象的事情——無所不能!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令唐宋在擡手的瞬間甚至能夠放松的閉起雙眼,因為周遭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氣息悠然的流動、人體平穩的心跳和呼吸、動物窸窸窣窣的行走聲音,天地萬物,沒有什麽超出他的感知。

胸中豪氣頓生!

難怪武俠小說之中的俠士們動起手來總是能夠将生死置之度外,如果一直維持着那種奇妙的感覺,那麽他肯定也會很少恐懼什麽。

跟着唐老太太伺候的婢女已經将被唐宋射下來的飛鳥撿了回來,唐老太太笑眯眯的虛點一下,說:“既然是只小鴿子,那今晚就做成烤乳鴿給我加菜。”

随後,唐老太太轉過頭看着唐宋,輕聲道:“晚上來陪奶奶一起吃飯好不好?”

唐宋趕緊點頭道:“我知道了。”

唐老太太欣慰的笑了笑,帶着點感慨的說:“嘉魚的父親心思靈活,可惜是個重義氣的人,走得太早了,他小小年紀就被逼的老成持重。我看他事情忙,不忍心看他辛苦了一整天還要來陪我這個老婆子聊天、服侍我吃飯,所以總把他轟走。有你在真是太好了。玉蟬,把我親手埋下的狀元紅溫上。咱們娘倆今晚喝個痛快。”

唐宋聽得心裏發酸。

他沒來這裏之前,奶奶也總是每周都大包小包的帶着吃的趕到租房來看他,一邊給他收拾屋子一邊絮絮叨叨的數落他。

緩慢蒼老的聲音透着一股子的關懷,讓人聽了從來不嫌煩。

可他還是寧可被奶奶念叨也不肯扔開電腦,總想着周末回去陪她就夠了。

現在……他想回去陪陪奶奶也不可能了,幸好家裏不止他一個孩子。

有姐姐在,日後家中還會有更小、更加吸引人注意的曾孫出生,多多少少也能夠撫慰奶奶的痛苦——唐宋寧可他消失之後徹底被家人遺忘,至少這樣他們受到的傷害會少得多。

想到這些,唐宋喉嚨發緊、眼圈紅紅的,幹脆直接坐在地面上,接替了唐老太太手上的動作,單膝跪地,一點點替她捏着腿,哄得老太太滿臉止不住的笑容,手掌一直摸着唐宋的頭頂。

一老一少都從相處之中汲取着讓自己幸福的元素。

“會用內功了吧?日後天天這麽弄,漸漸就熟練了。”唐老太太說着擡頭向遠處眺望,拉住唐宋仍舊揉捏着自己關節的手掌,溫和的說:“贻揚是個好孩子,就是心高氣傲、脾氣太犟了。但他沒什麽壞心思,這些年一直在內堡兢兢業業的研制新暗器。你在這方面有天賦,他開口管我借你去幫幾天忙,有什麽不懂的就開口問,也別怕他罵你,他就那個脾氣,六十來歲的人了,開春時候還舉着手杖追打他快二十歲的孫子呢。”

唐宋聽了瞬間忍不住笑了起來,自動腦補出一個頭發胡子花白的老頭舉着拐棍打另一個虎頭虎腦少年人的漫畫場景。

他趕緊對着唐老太太點點頭,說:“本來就是我惹來的麻煩,牽扯上了唐門,贻揚長老對我不滿意是應該的。”

唐老太太欣慰的拍了拍唐宋的手掌,誇獎道:“好孩子。”

唐宋不好意思的扯了測嘴角,臉上染上一層薄紅,一把年紀了還被人說孩子——雖然以唐老太太的年紀,喊誰孩子都沒問題——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行了,年紀大了,精神頭差勁喽。我回去躺一躺,你有精力就再練一會,沒精神了就找花神醫看看,別留下什麽暗傷。”唐老太太交代好,自己略有些吃力的控制着輪椅往回走,她畢竟年紀大了,手腳力度和年輕人沒法比。

唐宋站在原地目送唐老太太離開,腦中自動出現了現代風格的“齒輪+履帶”組合的輪椅,決定等明天唐贻揚喊自己過去“發明創造”的時候把這個提出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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