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隐身者
在聽到齊夙聲音的一瞬間,易骁當即起身,施展瞬移能力,閃電般消失在了譚青阮的視線裏。
譚青阮低頭掃了眼才縫合一半的屍體,無語半晌,抽出腰間的折扇也跟了上去。
四樓,唐星巧的鏈子镖已經攥在了手裏,甩起來滿目銀光,鋪天蓋地襲向對面的空氣。
……沒錯,的确是空氣,因為對面空空如也,除了偶爾閃現的模糊黑影。
先前作案的隐身異能者,此刻就在這裏。
他們始終暗中觀察着,蓄勢待發,伺機下手。
不僅要殺人,還順帶着把棺材也給砸了。
隐身,在所有異能分類中,應該算是最讨巧的一種能力,會這種能力的人未必足夠強大,但只要對手摸不清他的位置和路數,他就能保證自己一直處于優勢。
當然,他們的能力也并非沒有弱點,譬如會不定時在光源下暴露自己的影子。
不過這一弱點也是很難判斷的,有時候甚至等同于無。
對方的進攻路線格外刁鑽,齊夙的暗器落了空,他心中警兆頓生,登時一把将唐星巧扯到了自己身後。
與此同時,利刃堪堪擦過他的手臂,帶起了一片溫熱血液。
“夙哥!”
兩人迅速後退,退到樓梯口時,遇見了從三樓上來的易骁和譚青阮,也遇見了從五樓下來的鐘澄。
鐘澄也遇襲了,後背被人砍了深深一刀,一邊跑一邊流血,一邊流血還一邊自動愈合着。
很明顯,對方來了不止一人,大概率先前作案的三人都來了。
唐星巧見狀氣道:“澄哥你鋼鐵背心呢?”
“是護心甲,今天忘穿了。”
“你能不能別因為自己抗打,每次就掉以輕心?!”
“……意外意外,我下次注意。”
聽得易骁厲聲喝道:“趴下!”
鐘澄極其配合,當場果斷往地上一趴,随即就看見易骁和譚青阮合力掀起了掉落在地的棺材蓋子。
易骁飛起一腳,沉重的棺蓋騰空而起,越過鐘澄頭頂,徑直飛向虛無的前方。
棺蓋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于半空落地,緊接着燈光下有黑影一閃即逝。
隐身者就在那裏,并且是兩個人。
譚青阮冷笑一聲,“啪”的利落甩開了掌心折扇,折扇鋒利的邊緣劃過指間,登時沾上了她的血。
鮮紅血滴随着折扇飛出去的角度,在氤氲的燈影裏,蓬散成細密血霧,如同鉛筆拓印的痕跡,微妙勾勒出了某人肩頸的輪廓。
能成為審判院金一席的人,能力自然不會僅僅是馭風而已。
她最主要的核心異能,其實是“淨化”,即免疫一切精神領域攻擊,且自身血液具有破解效力。
隐身者的異能,是無法用顏料和粉末使其現形的,但她的血可以。
血霧附着在那名隐身者身上,将對方的行蹤暴露無遺,她閃身上前,穩穩接住下落的折扇,折扇頂端每一道扇鋒都映射寒光,宛如流星乍現。
她僅憑循風辨位,轉眼間已與對方交了十幾招,一時只聽金屬相擊的清冽聲不絕于耳,直至有血肉撕裂的聲音響起。
她折扇一甩劃開了對方的喉嚨,頸動脈的鮮血噴濺三尺,猶如在牆壁上潑了一碗濃稠的油漆。
那人應聲倒地,死亡時能力自動消失,顯出了真實身形。
是個身材不高,卻很精壯的男人。
另一面,易骁也追上了剛才那個被棺蓋砸中的隐身者,他瞬移的速度遠快于對方,快到不需要提前判斷走位,在看到黑影的剎那間,就可以準确鎖定目标。
刀柄旋轉,雙刃刀鋒一瞬抻長九十公分,去勢淩厲,穿透肩膀,直接将隐身者釘上了牆壁。
鮮血順着牆磚流淌,能力破除,顯出了某位眉骨突、鷹鈎鼻,面相兇狠的男人身形。
唐星巧往樓下追了兩步,後又被齊夙拉了回來,她心有不甘地朝遠處一指。
“老大,還有一個人,跑了。”
“算了,反正活捉了這個。”易骁略一垂眸,冷飕飕盯着男人看,“誰派你們來的?”
“……”
那男人沉默不語。
易骁手上用力,将刀刃刺得更深幾分,他不緊不慢放低了嗓音:“我要聽實話,否則留你這條命有什麽意義?”
男人咬緊牙關:“有本事就他媽殺了我!”
譚青阮收起折扇,搖了搖頭:“殺了怎麽行?不能殺。”
“是,不能殺。”易骁說,“得慢慢問,一句不回答就割一片肉下來,兩句不回答就再割一片,挑最疼的地方,刀刀淩遲,沒個三五天是死不了的。”
她笑了:“你這處事風格,倒是挺合我心思。”
“譚副長認為該從哪裏下手?”
“先割了手筋,慢慢的割,讓他完整體會到斷裂的過程——他們殺那些演員的時候,不是挺幹脆的麽,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
易骁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想法,薄唇輕勾:“好極了。”
他反手拔.出雙刃刀,只見銀芒掠過,刀尖已抵在了對方腕間。
那男人本能想要反抗,下一秒卻被譚青阮的扇子擊中正臉,重新撞上了牆。
譚青阮莞爾一笑:“你不願意?不如我先割掉你的鼻子,讓你的面部輪廓更扁平一點?”
“……”
才說這一句話的工夫,易骁的刀尖已經旋轉紮進了男人的手腕,并沿着關節紋路向上切割,以慢節奏割開了手背的筋絡。
男人控制不住,從喉嚨裏發出一聲獸類般的哀嚎,但他偏偏半步也挪動不了,因為譚青阮的扇鋒,随時可能會撕裂他的臉。
在這種不曉得還要經受什麽的精神折磨下,他終于妥協了,大汗淋漓地求饒。
“等……等一等!我告訴你們!是Y,是Y叫我們來的!”
“Y?”譚青阮想起了方才耳墜上的刻字,她側頭瞥向易骁,“你知道是誰吧?”
“知道。”易骁臉色漸冷,“她們現在在哪裏?”
他用的主語不是“她”,而是“她們”。
那男人疼得直哆嗦:“我們沒見過Y,平時都是她們派人來給我們下指令。”
“下指令的人在哪?”
“剛……剛才跑掉了。”
可見負責下指令的人雖然也是隐身者,卻只忠于Y,根本不在意他們的死活。
“既然如此,就說明你沒有任何用處了?”譚青阮漫不經心一揮扇子,轉向易骁道,“索性腳筋也挑了,他爬不出這座酒店,明早讓管理局的成員來收拾。”
易骁顯然也是這麽認為的,他無視掉男人的慘叫,刀鋒飛旋,廢了對方的一雙腳。
唐星巧在旁提醒:“老大,你還有兩具屍體沒縫完呢。”
“嗯。”
鐘澄随手扛起掉落在地的棺蓋:“我把這個複原了,幸好材質好,沒摔壞。”就這樣,莫名經歷了一場大型插曲,易骁繼續回到工作崗位,去縫劇組男主角的碎屍。
而唐星巧則蹲在一邊,撕開裹屍的白布,給齊夙纏手臂上的傷口。
齊夙很誠懇地告訴她:“我覺得這不太吉利。”
唐星巧小嘴一撇:“行了,還挑三揀四,先湊合着,回去再換。”
“唐小姐,你這态度,仿佛我并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咱倆多少年的交情了,跟親兄妹有什麽區別?你救我不是應該的?”
“……”齊夙欲言又止,最終只無奈點頭,“算你說得都對。”
另一面,譚青阮倚着棺材站立,用折扇輕敲掌心,微微擡眸望向頭頂的水晶吊燈。
她突然若有所思地問易骁:“Y到底是誰?我猜信息院的資料肯定查不到。”
“的确查不到。”易骁回答,“信息院不會記載Y的資料,即使記載過,也早就被删除了。”
“為什麽?”她饒有興致,“你們這群人,還真是藏着不少秘密。”
“我們這群人?”唐星巧忍不住小聲嘟囔,“姐,你又把自己擇出去了。”
“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并不認識Y。”
“可你……可你當年認識。”
“噢。”
譚青阮似也習慣了,她認定他們腦子時不時的不太清楚,總把自己當成死去的隊友,所以也懶得反駁。
齊夙聰明,看出她壓根不相信,當即示意唐星巧別再堅持了。
“罷了,我們還是講正經事——譚副長,你要聽嗎?”
譚青阮納悶側頭:“你以為我站在這是為了什麽,不就是要聽你講?”
“好。”齊夙嘆了口氣,“多年前時空總局還沒大清洗的時候,曾有無數少年異能者穿梭于平行空間,其中實力最強、名聲最盛的五個人,大家稱呼起來,都用字母做了代號。”
“什麽代號?”
“戰神X,瘋子R,修羅K,雙子Y。”
她頗感意外:“這麽中二的嗎?”
“……對。”
“瘋子R你們之前提過,是那個跟我長得像的姑娘,戰神X又是誰?”
三名隊友互相對視,然後齊刷刷往後一指。
“就賣棺材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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