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雨沒停,淅淅瀝瀝的,讓這座南方城市更顯潮濕。
好在車內是幹燥的。
“雨下了一天了。”裴英智說,“你飛機落地那會兒才小了些,這會兒又大點了。”
“我們要去哪兒吃飯?”
“喝粥,之前沒帶你去過。”裴英智回答,“前面就快到了。”
許諾順着模糊的擋風玻璃往外看,一條熱鬧繁華的街道林立着各式各樣的飯館,但不像是裴英智會去的高級餐廳,平淡的很。
許諾說:“這裏不像是有停車場的樣子。”
“停路邊就行了。”
“你不怕刮了?”
“哪兒有那麽寸的事兒。”裴英智像四周看了看,找了個位置把車停下毫不猶豫的開了車門出去。
外面還在下雨。
許諾呆了一下,忙解開安全帶,他還沒來得及開車門,裴英智便打着傘迎了他出來。原來他剛剛下車是去後備箱拿了雨傘。
傘是黑色的直柄傘,要少大一些,但完全容納他們兩個人還是有些緊張的,故而生出些相互依靠的錯覺。不光在下雨,還有些涼風,掃的半邊兒身子都挂着水氣。
“要往前走一段。”裴英智說,“不太好開進去。”
“哦。”許諾頓了頓,問,“為什麽來這種地方?”
“偶爾也要緩緩口味兒吧。”裴英智說,“怎麽,看不上了?”
Advertisement
“沒有。”許諾搖頭。
他們吃了極簡單的一餐,許諾本不是很餓,卻在裴英智的強制之下喝了兩大碗粥,回去的時候覺得胃裏都在晃蕩。
吃的慢,時間也晚了,來時還熱鬧的小路已經漸漸散去了熱度,被冷雨侵襲洗刷。雨水打在傘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音,一傘之隔,傘下的世界卻平靜許多。
傘在許諾手裏,裴英智結賬的時候他比裴英智先出門,理所應當的撐開了傘。只是裴英智比他高一些,在他的傘下要稍微低下頭。他倆走了沒一陣,裴英智就說:“還是我來吧。”
他的手從許諾的臂彎穿過,手指貼着許諾的掌心去拿傘柄,許諾下意識的一松手,傘晃了晃,安穩的落入了裴英智手中,抖亂的雨水也恢複了直線下墜的軌跡。他的手臂依然緊緊別着許諾的手不叫他逃脫,遠遠望去,好像許諾在親昵的挽着他一樣。
“年輕就是好啊。”裴英智略帶感嘆的說,“身上都是熱的。”
許諾以為他指的是身體貼合部分的溫度,而裴英智指得是他剛剛觸碰到許諾掌心的溫度。
差一點點,他就能摸到他的指尖了。
這一路不長,裴英智卻希望能走的更久一些。
他開了車上的空調,暖和了一些,車子行使在雨夜的路上,像是黑色的魚。
裴英智開車無聊的時候會聽一聽電臺,晚上了,總有人喜歡點應景的歌,車內流淌着悠揚又有些惆悵的旋律,雨水滴滴答答的。
冷雨夜我在你身邊,
盼望你會知,
可知道我的心,
比當初已改變,
只牽強地相處。
這首歌不屬于許諾的年代,許諾聽的一知半解,裴英智忽然開口說:“你的房子想好怎麽弄了麽?”
“這不是出門了麽。”許諾說,“還沒細想。”
裴英智目光直視前方,只在紅燈的地方會轉頭看看許諾,說:“裝房子很麻煩的。”
“裝房子是很麻煩。”許諾的目光也從窗外收了回來,與裴英智對視,“但是裝飾家就不會太麻煩了,慢慢來吧。”
遠處的紅色光點變成了綠色,車流又動了起來。
深夜睡覺時,裴英智把許諾摟在了懷裏。許諾吃多了,一時半會兒睡不着,只能窩在裴英智懷裏裝裝樣子。真睡覺和假睡覺的呼吸頻率是不同的,裴英智的頭動了動,下巴正好壓在許諾的頭頂,問:“睡不着?”
許諾“唔”了一聲。
“睡不着就聊聊天吧。”裴英智說,“這幾天在深圳看比賽好玩麽?”
“還可以吧。”許諾悶聲回答,“平平淡淡,沒什麽驚喜也沒什麽意外。”
“哦——”裴英智說,“接下來有什麽工作麽?”
“解說,打直播。”
裴英智像是開玩笑一樣問:“我怎麽感覺你天天都在打直播,到底給你簽了多少時長?”
“你不知道麽?”許諾想了想,“我每天晚上打到睡覺,這樣能勉強能有周末可以過。就是這麽多。”
他說的平淡,可聽的人有心,裴英智樂于把許諾簡單的陳述當做在跟他撒嬌。他笑笑,說:“這種細則可不是我去拟定的。”他這樣說一點錯也沒有,甚至平臺簽約誰都不太需要他過目。唯有當時許諾的合同是裴英智丢給人力的,只吩咐了一句就再也沒追問過了。
那時他不覺有什麽,可現在,許諾的每分每秒他都想占有,這樣苛刻的工作時長就顯得有些礙眼了。
“回頭我叫他們重新給你改一下直播時長。”
“不用,反正都是打游戲,也沒有什麽區別。”說到這裏,許諾忽然擡了下頭,只是他擡的太猛,磕到了裴英智的下巴,裴英智“嘶”了一聲,沒說什麽。許諾頓了頓,說:“那要不然……你給我漲工資吧。”
這是除了房子之外,許諾跟他提的第二件事兒,都是很物質的要求,但也都是很實際的要求。
“噢?”裴英智難得溫情的曲起手指刮了一下許諾的鼻梁,“想要多少?”
“比現在多就可以。”
“然後呢?”
裴英智意有所指的躺平了身體,許諾反應的也快,往前湊了湊要去親裴英智。只是他的嘴唇将将要貼到裴英智的皮膚時,忽然小聲問道:“改這些東西是要重新簽合同還是怎樣?會不會很麻煩?”
他語氣天真坦然,沒什麽不妥。
他看着裴英智,裴英智也看着他,這問題很簡單,裴英智卻沒爽快回答。他揉了揉許諾的發心,說:“你想怎麽簽?”
許諾的眼睛眨了眨,微微的垂了幾分,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神。他低頭枕在了裴英智的胸口,說:“都一樣,聽你的吧。”
他的臉隔着薄薄的布料貼着裴英智,怦怦的的聲響聽的明顯,随着胸口起伏。
裴英智這種人怎麽會有心跳?
“許諾。”裴英智的手撫摸着許諾的後背,開口說,“恨我麽?”
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許諾沒有一絲驚訝的表現,他的身體連動都沒動過一下,自然而然的說:“恨。”
“有多恨?”
許諾懶洋洋的在裴英智懷裏窩了窩,像是貓找到了舒服的姿勢一樣,長嘆了一聲,說:“食肉寝皮,挫骨揚灰。”
在許諾得出答案的一瞬間,裴英智竟有種踏實的感覺。他給了許諾一個做選擇的機會,看他是要妝模作樣還是直言不諱。許諾很聰明,知道什麽樣的答案能牢牢的勾住裴英智。
同樣,許諾也抛給了裴英智一個選擇題。裴英智深思熟慮。
許諾就着裴英智的動作依偎着裴英智,甚至伸出手臂摟着他。他略帶笑意的說這樣的話是矛盾的,矛盾的愈發妖冶,如同一個巨大的蛛網陷阱,等着他的獵物。
然後,裴英智放棄了正确的選項。
他低聲笑了笑,聽不出任何情緒,卻把許諾又擁的緊了一些。
一失人身,萬劫不複。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