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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我?”許諾只眉毛稍微擡了一擡,“我有什麽好換的?”
“你問謝琪呀?”裴英智伸手為許諾整整衣領,他目光低垂,卻是直直的看着許諾,低聲說,“正好我也想知道。”
許諾一笑,手覆上了裴英智的手背,說:“你知道的。”
裴英智反手一握,這回實實在在的将許諾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晚上回家之後,裴英智直接把許諾拖上了床。他覺得自己好像很久都沒跟許諾做過了,跟別人就更無從談起。他很忙,剩下的時間全填給了許諾,他樂得每日像個普通的上班族一樣從許諾那裏出門上班,然後再下班回去。這樣類似同居的生活給了他一些家庭溫暖,他不願意把僅有的情感上的交流時間浪費在做愛上。
可是不做,他就又總想着。
一段時間以來的禁欲導致的結果是幹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許諾年輕的身體總能随時做好準備,稍微撩撥就招架不住。裴英智極愛他高潮時身體輕微抽搐表情迷離的樣子,這是他親手調教出來的,屬于他一個人的淫靡姿态。
許諾總半張着嘴唇,在快要射精的時候忽的咬住下唇,所有撩人心弦的聲音都悶在口中,變的沙沙啞啞的,惹得裴英智在他身上大力馳騁。
他們糾纏到深夜,兩人渾身濕汗的躺在床上,裴英智打開了床頭燈,許諾正閉着眼輕輕調整呼吸,他的胸膛節奏的起伏直到平緩,睫毛一顫一顫的。本就暖色的些許燈光照在他的身上,使他便的比以往柔和了一些。
裴英智抵着許諾的額頭蹭了蹭,問:“累了麽?”
許諾搖搖頭,然後反身背對着裴英智,像是回答了,也像是沒回答。
“你明天可以睡一上午。”裴英智把他撈進懷裏,從背後抱着他,“但是吃過午飯之後要跟我出趟門買點東西,晚上在外面吃。”
“哦。”許諾懶洋洋的應了。
“之前你就問我來北京做什麽。”裴英智用手指輕輕刮蹭着許諾的鼻梁,“這會兒怎麽不問了?”
“問。”許諾揮開了裴英智的手,“來幹嘛?”
裴英智也不惱,甚至還有些愉悅:“明兒我們家老太太壽辰,你可別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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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許諾不作答了。
隔天下午,裴英智帶着許諾滿北京的轉悠了好久,最終買了一只玉镯當做禮物。臨收進盒子之前,他拿着玉镯在許諾的手上比劃了一下,竟也不突兀。只可惜許諾不是女人,否則裴英智肯定給他挑選上好玉石打上一只镯子天天帶着。
傍晚的時候,倆人才到了姥姥家。
裴英智的家庭結構一點也不複雜,父母出身顯赫門當戶對,只是沒什麽感情罷了。他自小在媽媽家這邊兒長大,自然跟這邊兒親一些,等到他上高中的時候,父母二人就和平分手了,雙方無冤無仇,他也沒有過多的情感在裏面。
逢年過節是裴英智最覺麻煩的時候,家庭關系除了是一層親情紐帶之外,于他而言更是一種社交,他身在商場,家族的背景和勢力是他決不能割舍的,兩邊兒都要照顧打點,也是無趣的很。
推開了家門,裏面是熱熱鬧鬧的樣子。
“哥,你怎麽來的這麽晚呀!”三姨家的女兒趙曉晴笑道,“再遲點都快趕上刷碗了。”
“你別貧啊。”裴英智脫了衣服剛要說話就被趙曉晴打斷了,她一雙大眼睛盯着裴英智身後的人,問道,“這是誰呀?”
她的話惹來的家裏其他人的注意。
蘇哲早就帶着章凡顏來了,同樣也看見了許諾,他只眼中晃過了一瞬間的驚訝表情,不像章凡顏,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
“我的一個朋友。”裴英智說的含糊,“正巧來北京跟我辦些事情,就一起來了。”
蘇哲支着臉頰看着他哥扯謊,心裏幾下就想明白了。
家庭聚會,可沒有帶外人來的道理。既然能帶來,那這身份可就不那麽簡單了。
裴英智心髒,蘇哲剖開了也不是白的,他從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裴英智,但是只有他會這麽幹。家裏其他人自然是裴英智說什麽就是什麽,哪兒能想那麽多?只當許諾真就是裴英智的一個小朋友,來家裏做客的。
章凡顏張嘴要跟許諾打招呼,蘇哲拍了他一下,說:“一會兒洗手吃飯去吧,給姥姥的禮物知道放哪兒了麽?”
“知道,我去拿。”章凡顏想了想,湊在蘇哲耳邊說,“今天這是哪一出?”
蘇哲悄麽聲的順勢親上了章凡顏的耳垂,說:“誰知道呢,有戲你就看着,沒戲……也離他們倆遠點兒。”
章凡顏點頭。
一餐晚飯其樂融融,可許諾卻覺得冗長無聊。老太太對年輕晚輩是很關愛的,問了些問題,也沒有什麽家長架子,許諾盡數回答了。末了,老太太數落裴英智帶朋友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兒,連些初次見面的禮物都沒來得及準備。
裴英智不太在意的回答,又不是外人,要什麽禮物。
他這話在家裏人聽來只是當許諾為要好的朋友那樣不分彼此,可在當事人聽來,就極有深意了。許諾只是心裏想着裴英智這句話到底要說什麽,要讓他理解到幾分,面上卻沒有絲毫變化。
飯後免不了的娛樂項目就是打牌。
這次裴英智不上桌,他暗暗的問許諾:“會打麻将麽?”
“會我們那兒的。”許諾說,“北京麻将不會。”
“也沒什麽難的。”他知道許諾是拒絕的意思,也不強求。
趙曉晴牌技不行,可是手氣壯的不行,胡了兩把打牌,數錢數的不要太開心。她正好對着許諾,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裴英智沒跟家裏帶過別人,一次都沒有,這種太陽打南邊兒出來的事兒稀奇的很。許諾同她年紀差不多的樣子,趙曉晴眯着眼撇了一下,心中升起些高傲的小情緒。
她的哥哥們相貌家世皆是翹楚,有這麽兩個人柱子擋前面,趙曉晴對于同輩的男孩子都是看不上的。只是許諾又不太一樣,沉默中帶了點說不上來的風情。
只是趙曉晴不知道這樣的風情是剛從她表哥的床上沾染下來的。
她又看了一眼,才發覺許諾的眼下有顆淚痣,她覺得這玩意娘炮兒,安在許諾臉上,倒不是那個意思了。
許諾自己悶頭安靜的玩手機,蘇哲叫章凡顏接了他的位子,從沙發往外繞的時候兩根手指夾了夾朝裴英智一筆畫,下巴一擡,問:“哥,抽煙麽?”
随後兩人去了陽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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