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你做了什麽?”竭力壓下心頭的那絲慌亂,段顧試着運行體內的能量。

“段顧,你知道我為什麽從來都不叫你爸爸嗎?”沒有回答段顧的問題,蘭德眉眼彎彎的走到段顧面前。

近距離的接觸卻聞不到對方的呼吸,只有對方身上冰冰涼涼的味道,段顧皺眉,就算他以前不知道現在也知道了,除了有些驚奇之外再無其他,其實這反而讓他松了口氣,至少系統給的信息沒有出現錯誤。

可是,蘭德是用什麽方法把他體內的能量全部封印住的?

“铛……铛……铛……”

城堡外許久未曾響起的鐘樓突然被敲響了,這個鐘樓自段顧來到這個世界這麽多年,總共響了三次。

一次是莫斯剛把嬰兒的蘭德帶回來時,一次是蘭德離開城堡之前,再就是現在。

這時候段顧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個鐘聲,如果隔得遠一點,分明就是在前兩個世界他聽到的鐘聲一模一樣。

難道這三個世界之間還有什麽關聯?

“我記事早,我甚至知道我是被人類怎麽抛棄的,所以那對自稱是我父母的人類我至今還記得。”蘭德聲音幾近呢喃,“我記得他們自稱我爸爸媽媽。”

“我記得那個男人是怎麽把我扔在那個發着惡臭的垃圾堆裏,也記得他惡劣的在我耳邊說沒殺了我全是看在那個女人的面子上。”

蘭德的聲音平靜而溫和。

“但是你不一樣。”

“我知道你喜歡我那麽稱呼你,所以我只叫一次,僅此一次。”

“段顧,我愛你。”

“我現在終于可以和你永遠在一起了,你高興嗎?只有我們兩個,就我們兩個,誰也搶不走你,卡納不行,莫斯不行,其他血族也不行。”蘭德慢慢說道,手輕輕擡起,放在段顧肩上,收緊,做出一個擁抱的姿勢。

Advertisement

在段顧頸項深深吸了口氣,段顧特有的味道争先恐後的湧入他的鼻腔,讓他萬分迷戀。

段顧身體僵硬了一下,蘭德身上的侵略性太重,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剛才蘭德說話時,他試了好幾次,還是沒法感應到體內的能量運行趨勢。

他終于知道關鍵時刻掉鏈子多憋屈了。

兩個冰冷的身體抱在一起依然冰冷。

猶豫了許久,段顧到底沒有反抱上去,蘭德靠在他的肩上,仿若睡着了一般。

鐘聲依然在響,仿若永遠不會停止一般。

“其他人呢?”

“沒有其他人。”蹭了蹭段顧的肩膀,蘭德一口咬了下去。

“唔,你在幹什麽?”預料之外的疼痛的占據了段顧大腦,他想要推開似是發瘋了的人,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他被蘭德緊緊地攬在懷裏,手被禁锢住,再加上體內的能量罷工,現在的段顧俨然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弱者。

“段顧,我愛你。”

蘭德的口中帶着血腥氣,剛才那一咬竟然直接從段顧的脖子上咬下了一塊肉!

但段顧卻覺得一股冷氣從腳板往上升。

回憶到了十年前,當時的蘭德只有十歲,他養了一只可愛的兔子,恨不得每時每刻都把它帶在身上,但有一天,段顧發現那只兔子不見了。

而後來的某一天,他在蘭德的房間裏發現了一綴帶着已幹涸血液的兔毛。

不止如此,還有後來的那只柴犬,和他給蘭德傳信的山鷹,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且在消失之前全都毫無征兆,這些都是蘭德曾經明确表示過喜歡的東西。

段顧想,他終于知道為什麽蘭德這麽執着于要戰勝他了,但他還知道,他身上能量無法使用這點絕對不只是蘭德的原因,這裏面少不了系統的作為。

【系統委屈臉:人家又不是故意不提醒你時限二十年的,人家只是忘記了嘛!】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兩具同樣冰冷的身體交纏在一起,段顧能感覺到自己體內失了溫度的血液從脖頸處流出,進入了蘭德的口中,起初疼痛卻變成了一種詭異的酥麻感。

沒有任何前奏,蘭德猛地進入了段顧體內。

利刃一般的物體讓段顧倒抽了一口涼氣,這簡直不是人能忍受的。

鮮血從交合處流了下來,更是刺激了蘭德那已無限接近癫狂的感官。

但疼痛很快就過去了,段顧早就被系統調教得無比敏感的身體很快就找到了怎麽讓自己更加舒服的方式,并且迅速傳遞到了他的神經之中。

甚至就連蘭德從他頸項不斷朝下啃食的疼痛都變成了另一種讓他戰栗的快感。

力氣漸漸消失,這種無力感讓段顧厭惡。

他用終于可以稍微移動了的手從空間中掏出了一把新的匕首,鋒利的刀刃在微弱的燈光下依然明亮。

這把匕首和段顧送給蘭德的那把劍是用的同樣的材質,是段顧到了這個世界之後才在這個空間戒指中發現的,想來是當初闵說過要給他一把新的匕首之後和着那些雜亂的材料一起放進去的。

如果他現在把這把匕首刺進蘭德的心髒,那他就可以活下去。

手裏的武器越握越緊,向後一縱力,狠狠一刺!

最後它停在了離蘭德後心一厘米處,到底還是沒有刺下去,可不是段顧心軟了,只是他突然反應過來貌似還有那麽一個規定,如果任務目标死亡,那任務就叫做‘非圓滿完成’。

這個念頭讓他手裏的匕首頓時進退艱難。

雖然前頭的劇情進展的并不算太過完美,但好歹沒走偏,但如果他把蘭德真的殺了的話就真的叫做非圓滿了,而非圓滿對于現在的段顧來說就叫做——失敗。

同樣的懲罰他不想再來第二次,而且照系統的說法這次他再失敗可不只是一百式這麽簡單的了。

把匕首收了回去,段顧的意識漸漸遠離。

他耳邊最後的聲音是蘭德喘息着說我愛你,除此之外,還有對方細細的咀嚼聲和越來越遠的鐘聲。

蘭德對他的感情他看得清楚,但對方隐藏的太深,他發現的太晚。

張開嘴想說話,卻發現使盡全力也只能從喉嚨中發出幾聲含糊的咕嚕聲,是了,蘭德第一口就咬斷了他的喉嚨。

沒有武器的手落在那個已經有了男人寬闊模樣的背上,段顧發出一聲嘆息。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少年眼角滑下了一滴淚,沿着段顧的眼角,畫出了一種流淚的模樣。

“我……愛你……”

“铛……铛……铛……”

……

三年後。

“我們來遲了。”帶着華麗卷舌音調的男中音伴着鐘聲出現在古堡上空,風挑起他微長的墨色卷發,正好露出了他唇角那抹溫暖的弧度,還有那即使不笑也可以讓人沉溺的溫柔的眼睛,此時他正定定的看着左手無名指上那瞬間失去了光澤的水滴形戒指,似笑似哭,最後淺淺的嘆息。

“我知道。”完全沒去看修斯,闵幹脆的降落。

盡管合作了這麽久,但如果真讓他對這個人産生任何一點好感是不可能的,他當然知道段顧身上就有這個人的氣息,而且和段顧的關系匪淺,但這并不是友好的原因,相反,這讓他更防備,若不是為了尋找段顧的話他絕對不會和他合作。

修斯當然明白闵的想法,因為他也這麽想的。

他們都是如此驕傲的人,怎麽可能讓別人分享自己的所有物?

在尋找了這麽多年後,修斯終于再次感應到了段顧的氣息,經歷千辛萬苦來到了這個世界,結果兩人發現段顧的氣息竟然斷在了這裏。

而這個世界在他們眼裏根本就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地兒。

不過闵要比修斯敏銳一點兒,迅速發現這城堡裏其實是有人的,更準确的說,這裏面其實是有的一個……會動的人形物種。

蘭德就像每一天一樣給院子裏的那顆薔薇花澆水,水以一種溫柔的幅度輕輕地從灑水壺朝外噴灑落到花的根部,濕潤了泥土,他的聲音帶着一如既往的陽光,“段顧,快看,今天的陽光真好,你一個人在院子裏呆着要乖乖地,我晚上就來陪你。”

“什麽?哦哦,我兩天沒給你松過土了,太擠了是吧?”左右看了看,卻沒找到自己随時用的鏟子,蘭德伸出手指輕輕撫摸在風中招搖的葉子,聲音溫柔:“等等,我去給你拿。”

終于在城堡的一角找到了那個小鏟子,蘭德折回後院時卻看到了兩個不速之客。

“你們是誰?”壓下心頭的震驚,蘭德警惕的望着二人,但眼神卻有意無意的看着二人身後的花上,看到它還好好的在那裏才稍微松了口氣。

但是為什麽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存在?而且他們都穿的這麽……奇怪。

血族喜歡穿禮服,尤其以黑色禮服為甚,他們喜歡将自己的身形襯得筆直的服裝,看起來優雅而有品味,稍微奇葩點的喜歡用鬥篷把自己全身嚴嚴實實的遮起來比如莫斯。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關鍵是蘭德從來沒有見過像這兩人這樣奇異的服裝。

兩人都是長袍,一個是妖而豔的大紅色,上面随意點綴着絲絲仿若活物金色游紋,兩種同樣華麗到極致的顏色絲毫遮擋不住主人的風采,除了段顧,蘭德從來沒有看過這麽好看的人,而另一個則是另一種質地的袍子,這倒是有點像蘭德觀念中的宮廷裝,只是那得追溯到兩三個世紀以前,雖然這人的五官沒有另一個精致,但卻不會被他的光芒所掩蓋,他就像一個天生的發光體,就算站在那裏不動也會讓人移不開視線。

這是兩個同樣優秀的人。

如果他們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不可能這麽久都沒發現,所以蘭德才會如此緊張。

“別緊張。”修斯笑得依舊溫柔,眼裏卻是讓人如置冰窟的冷意,“我們沒有惡意,只是來向你打聽一件事。”

“什麽事?”蘭德當然不可能這麽容易就被忽悠了,可他畢竟不知道對方的實力,客套是必要的,就在他問出這個問題之後,眼神突然一凝,“不要碰他!”

而話音剛落時他已經站在了那株花前面,一巴掌拍開了闵正要碰上花骨朵的手。

啪的一聲顯得格外爽快。

“抱歉,我只是看它開的很好,想近一點看看。”闵此刻顯得格外的大度,就連眉宇間那抹笑意也萬分真誠。

但蘭德卻似乎完全沒有聽他的抱歉,而是轉身緊張的查看那株花,把每一片葉子都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然後沉沉的看向兩人,“不要試圖去碰他。”

看着注意力再次完全落到花上的奇怪男人,闵和修斯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了然。

“你們幹什麽?!”突然被綁住的蘭德有點措手不及,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一雙手死死的擰住了。

好歹合作了那麽多年,就算沒有默契也算是彼此了解得差不多了,見修斯制住蘭德,闵幾步上前。

“不要碰他!拿開你的臭手!不許碰我的段顧!他是我的!”蘭德瘋了一樣想要掙脫修斯,卻發現身上的繩子越來越緊,眼看着闵就要把的薔薇的根部拔起來了,他兩眼通紅,兩顆獠牙從唇畔露了出來,喉嚨裏發出讓人戰栗的咆哮。

在聽到蘭德對這株花的稱呼時,修斯和闵已經完全明白了,兩人的動作都頓了一下。

但就算這樣,蘭德依然沒有成功逃脫,闵的捆仙繩可不是吹的。

手指在根上猶豫了一下,最終闵還是把它扯了出來。

微濕的泥土下面,褐色的根仿若幹涸的鮮血,在它的尾部連着的是一個雪白的骷髅頭。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