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門, 被推開了。
鄭毅西裝革履的走了進來,一臉興奮與喜悅:“漪涵,我聽說——”
話聲戛然而止。
他一下子看見了辦公桌上纏綿的兩個人, 眼睛陡然睜大。
阮漪涵很強勢, 不容秦海瑤躲避, 一手卡在秦海瑤的腰間,固定不讓她動,阮漪涵在吻她的脖頸, 頂着她的下巴,讓秦海瑤的臉暴露在外。
其實從阮漪涵将她壓倒桌子上那一刻,秦海瑤就已經明白了, 她閉着眼睛,身子被阮漪涵掌控,她的臉頰一片粉紅咬着唇, 秀眉緊緊的蹙着,烏黑的長發劃過白皙的脖頸,誘惑又脆弱。
欺騙與被欺騙, 到底誰才是這旋渦背後的幸存者?
其實……阮漪涵不用這樣的, 只要她開口, 她什麽都可以做,這樣的吻就像是黑色曼陀羅, 明知道危險, 卻還在那心甘情願的許可下, 一點點遍布她, 燒紅了她的身體, 刺疼了她的心。
如果這樣的報複, 能讓她心裏好受一些的話……
秦海瑤的手攀住了阮漪涵的脖子, 逐漸有了回應。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秦海瑤的順從讓阮漪涵內心的憤怒終于找到了一個釋放的途徑,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神清氣爽。
等她放開秦海瑤的時候。
鄭毅的面色已經鐵青,他努力控制着,手握成了拳。
阮漪涵捋了捋耳邊散落的頭發,看着鄭毅,微微的笑:“怎麽來了外面的人都不通報,坐吧,鄭總。”
鄭毅深吸一口氣,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秦海瑤看,恨不得立即沖上去質問她在做什麽,秦海瑤垂着頭,臉上的紅還沒有褪去,她偏了偏頭,看了一眼鄭毅,眼神冷漠,猶如陌路。
Advertisement
阮漪涵似笑非笑:“怎麽,二位認識麽?”
……
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爆發,就是有天大的憤怒也要忍着,鄭毅努力擠出一個笑,坐在了沙發上。
阮漪涵看了看秦海瑤:“給鄭總沏點茶。”
秦海瑤沉默了片刻,去對面燒水拿茶杯。
鄭毅的目光還追着秦海瑤,阮漪涵看着心中冷笑,她表面上卻還是保持着笑容:“咱們得有一年沒有見了吧,鄭總。”
阮家和鄭家老一輩也是認識的,所以,她和鄭毅之前算是好友。剛開始本來不是很熟,後來是Cindy引薦,沒事兒的時候就一起泡泡吧什麽的,漸漸的熟悉了。
鄭發公司最早的時候在海口那邊做進出口貿易,只是競争太大,雖然賺了一些錢,但老爺子也是疲于應付,後期,鄭家老爺子想着自己歲數不小了,準備給孫子留一條好的後路,不那麽奔波,可這時候房地産、娛樂行業,他們鄭家之前涉獵過的兩個領域已經飽和,都有了不可撼動的地位的集團撐着。老爺子退而求其次,改為進軍服飾,做出了自己的品牌——vg,還打的民族企業國內潮牌的招牌,一直想要跟國外一線大牌PK,但這也四年過去了,別說國際了,就是國內也才做到了三線的位置。
阮漪涵把手裏的材料遞給了鄭毅,鄭毅接了過去一看,眼睛都發亮了,“漪涵,你要和我合作?”
今天在會上,阮總也說了,接下來想要進去綜藝。
她臉上帶着得體的笑,點了點頭:“這畢竟是我進入憶揚的第一次試水,這次,我想着跟秦姨談一談,主要啓動南陽那邊的劇創資源,我這邊出藝人,你那邊也進來當投資商,打一波廣告,分一杯羹。”
鄭毅翻看着材料,他看着那上面的條件,知道這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兒,忍不住心砰砰的跳:“只是,vg現在的規模怕是配不上這節目的規格吧?”
南陽、憶風兩大公司聯手雖然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兒了,但看阮漪涵這架勢,勢必是要大幹一場啊。
前一陣子,老爺子才跟他唉聲嘆氣的說宣傳跟不上,鄭毅還跟他吵了幾句,他的想法是選大牌藝人、流量明星來代言,當推廣大使,都什麽時代了,公司那些人還是舊有的宣傳模式,早就跟不上市場了。
阮漪涵笑了笑:“這就要看鄭總這邊的力度了,如果跟的上,我可以給你獨家。”
獨家???!!!
“這……”鄭毅手心都出汗了,可他不敢輕易答應。阮漪涵勾着唇引誘:“我這不是想着集團這些老東西總是狗眼看人低,嫌咱們年輕人做不出什麽嗎?後來那天宋禾又跟我說你現在也想要做出一番事業來,總是不順利,正好,咱們心氣兒一樣,一起聯手。”
鄭毅的劍眉皺了皺,明顯是動心了。
他的确迫切的想要做出一番事業,讓老爺子認可。
阮漪涵:“節目的熱度你大可放心,在營銷方面,娛樂圈還沒有哪個公司能抵過我們憶揚,你也看到了,這次我選的都是當紅花旦,流量絕對沒有問題,後續的資料,我會安排人發到你郵箱裏。”
鄭毅的眼睛快速的在拟定藝人那掃過,心更熱了。
的确,都是一線的大咖。
其中有一位是他一直看中的娛樂圈元老級別人物冰凝,他請了好幾次,錢都給到位了,人家嫌他們規格不夠,就是不來。
秦海瑤走了過來,彎腰把茶一一放到了倆人的面前,她低頭的時候,修長白皙的脖頸上那道暗紅格外明顯。
鄭毅看見了,他心裏一疼,點頭:“行,我回去考慮一下。”
阮漪涵笑了,點了點頭:“要快一點,你也知道,這麽大的節目,要是真操手辦起來,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想要吃口肉,鄭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現在鄭發已經是你的總裁了,要跳出舒适圈。”
鄭毅遲疑了片刻,終是點了點頭。
他來之前是知道阮漪涵今天才從秦沁的手中分離獨立出來,自己帶憶揚,雖然是敵人,但是她們現在的處境還真有幾分相似,那種迫切渴望成功的心也如出一轍。
秦海瑤一直在旁邊安靜的站着,因為阮漪涵沒有讓她離開,她不說話,就垂頭聽着。
她知道阮漪涵在打什麽算盤。
現在的鄭發還沒有一年後的規模,正是鄭家有求于秦沁的關鍵時刻,這一年,秦沁會投資上億在鄭發公司上,還會拉攏圈內資源幫靠,一年後vg會成為國內一線品牌,秦沁推波助瀾的同時,抓住了鄭家的命脈,成功的成為他們身後的牽線人,到最後,要想往上做,鄭家就要依賴秦沁,而秦沁在緬甸那邊不見光的生意,最終也會落在鄭毅的手上。他就是秦沁手中的傀儡,為她賣命還自不知。
阮漪涵靠着沙發悠然的品着茶,她盯着秦海瑤看了片刻,真的從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破綻,她淡淡的:“你回去吧。”
今天讓她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真的當她是玩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從憶揚大門走出來的時候,太陽正濃,秦海瑤的心一片凄涼。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阮總這是想要讓她感受一心期待滿心歡喜的來看意中人,卻發現被欺騙利用的感覺麽?
還真的是……很痛呢。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手裏的包緊了緊,緩緩的往外走。
她有意放慢步伐,果不其然,在樓下的停車場,看到了正靠着車門打電話面色絕非愉悅的鄭毅,他的西裝敞着懷,一手插在兜裏,滿臉的不耐。
鄭毅才剛把這個事兒跟老爺子說了就遭到了訓斥:“人一口吃不成個胖子,你有多大的心跟他們兩家合作?不行!風險太大,與蛇共舞的事兒咱不做!”
鄭毅從兜裏摸出一支煙,咬在嘴裏,他又跟老爺子辯駁幾句,咒罵着挂斷了電話,一臉的懊惱頹敗。
秦海瑤冷眼看着他,鄭毅惡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把煙扔在地上,看着秦海瑤:“小海,你和阮漪涵是怎麽回事兒?”
怎麽回事兒?
秦海瑤看着他:“你是怎麽回事兒,我就是怎麽回事兒。”
鄭毅:……
這還是剛才在辦公室裏那個柔弱任人欺淩的小海麽?
秦家那邊的事兒,他只是隐約聽老爺子說過幾次,老爺子也知道孫子的心思,循循善誘:“爺爺忙碌了一輩子,打下的江山不就是為了你麽?你不要着急,我太了解秦總那個人了,咱們身上現在沒有為她所用的東西,要慢慢的忍耐去熬,她現在的心思都在阮家,好刀用在刀刃上,小毅,你要學會審時度勢。”
鄭毅兇狠的抽着煙,剛才阮漪涵壓着秦海瑤親的畫面翻來覆去在他腦海中回放,當年,他跟着爺爺去見秦沁,無意間的一次看到了秦海瑤,那時候秦海瑤跟在秦沁身後,秦沁跟爺爺在一個茶樓裏談話,秦海瑤一個人站在屋檐下,她本來臉上是一片冷漠的,可當鄭毅望過去的時候,她正撫了一下裙子,小心翼翼的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流浪貓。
她跟身邊人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麽,那人跑出去不一會兒回來,手裏的貓糧撕開,倒在了地上。
秦海瑤驟然笑了,那眉眼間的溫柔,鄭毅永遠忘不了。
他當時就驚為天人,一見鐘情,從此就念念不忘。
人這一輩子總是要有所追求。
除了壯大鄭家之外,他唯一想要得到的就是秦海瑤。
可偏偏她總是冷冰冰的,無論他怎麽讨好,說什麽她都不冷不熱,甚至好幾次,他暗示過秦海瑤,如果她答應,他可以陪着她遠走高飛,逃離秦沁的掌控。
秦海瑤長長的睫毛眨動,漆黑的眸子看着鄭毅,“你怎麽打算?”
她的聲音軟下來幾分,鄭毅的心裏更是憋悶:“能怎麽打算?家裏都是老頭子把持着,我說不過他。”
是麽?
秦海瑤笑了,她的笑容帶着幾分無奈:“我還以為這一次,你能像是個男人做出一番事業。”
說完這話,她緩緩的往外走,她下午還有課,要趕回去。
鄭毅站在她身後,把煙蒂扔在地上,用力的踩滅:“我會的,你等着!”
總裁辦公室裏。
阮漪涵的手端着茶杯,輕輕的摩挲,眼前的電腦上,播放的是停車場的監控。
阮漪涵的臉色冰冷,秦沁太謹慎,她不過剛動了動身邊人就讓她差點連給拔了,她現在還做不到正面跟她抗衡,就只能換一個路線,看他們狗咬狗,只是這路艱難,看鄭毅這樣子,還不知道會不會咬鈎。
沉默了一會兒,她拍了拍手,隔間的門口,走出來一個妙齡少女,正是早些日子,阮漪涵在會館裏遇到的王迪。
王迪今天的妝容光是從外表上看跟秦海瑤有六分相似,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裙,化了紅唇,皮膚雪白,眼神冷漠,是個佳人。
阮漪涵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心裏居然一絲波瀾也沒有,她沉默了片刻說:“就是他。”
王迪點了點頭。
阮漪涵看着她的眼睛:“我會引他進局,其他的你去做,若事成,我捧你到一線。”
王迪點了點頭,“我盡力,阮總。”
……
眼看着王迪離開,阮漪涵的手用力的捏着太陽穴,頭又隐隐的疼了起來。
阿離從外面帶回來了狗不理的包子,正一口一個吞着吃的開心,“阿涵,阿涵,看我的嘴多大。”
阮漪涵擡起頭,冷冷的盯着她看:“你幾歲了?”
阿離:……
她就是感覺阿涵最近心情都不是很好的樣子,想要逗她開開心。
到底是怎麽了?
阿離怎麽也想不透,怎麽好好的一個人,賽了一次車,把下巴給戳着了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是魂穿麽?
阿離打了個哆嗦,搖了搖頭,小說不能看的太多啊,容易荼毒思想。
阮漪涵拿起外套,瞥了阿離一眼:“把你的包子扔出去,跟我去醫院。”
愈陽是大型私立醫院。
來這裏的多是非富即貴。
醫院雖然說是醫院,一進去,休閑娛樂設施做的特別好。
院裏是巨大的綠地,旁邊種滿了樹,走在之下,綠茵袅袅,旁邊是各色的鮮花,讓來這看病的病人仿佛置身于療養中心,沒有刻板的緊張與冰涼。
阮漪涵來的時候,聽着院長說着秦默默的事兒,因為她之前特別交代過,所以院長從頭盯到尾:“小女孩很乖巧,比一些大人都強,打針化驗治療,一聲不吭,還要住院觀察兩天,之後定手術時間。”
阮漪涵點了點頭,她手裏抱了一束百合花,這是秦默默最喜歡的。
重生前。
秦海瑤曾經帶她見過她所謂的家人。
秦山和黃蘭對阮漪涵都很熱情,她們并不計較女兒喜歡的是女人,也不會因為身份不對等而卑微,而是一心心疼她,覺得她從小沒有父母缺愛,很可憐,每一次來都給她做一大桌子飯菜。
而秦默默特別喜歡她,總是圍着她笑,跟她聊天,秦海瑤那時候都會微笑的看着她們,滿是寵溺。
對于秦沁,她恨之入骨。
她知道,黃蘭和秦山或許也不過是她的棋子。
最後那一次,在憶揚,阮漪涵幾乎跑不掉了,被段子帶來的人圍住,她忘不了,是黃蘭一下子從後面抓住了段子的腰,死死的抱着,赤紅的眼睛大喊:“跑,阿涵,跑!”
她一個婦人,平時身體又不好,不知道哪兒來的那麽大的力氣。
阮漪涵轉身跑掉的時候,看見段子毫不留情的一肘杵了過去,黃蘭悶哼一聲,口鼻開始有血滲出,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那一刻,阮漪涵迎風流淚,所以她才會有幻想,一直在自我欺騙,小海是不是有苦衷,是不是沒有辦法才會騙她,阮漪涵這才一直隐瞞,沒有告訴小海奶奶的事兒,就是為了以後留後路。
她可以窮途末路,可以一身是債,只要有小海。
可是……她苦苦等待的結果是什麽?
秦海瑤親口毀滅了她所有的幻想。
她讓她走。
告訴她,她的婚期就在下個月。
還告訴她,她有未婚夫。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樓上,阮漪涵一眼就看見坐在椅子上在吃面包的黃蘭。
那一刻,即使告訴自己要狠下心去,告訴自己之前的一切可能只是迷惑她的苦肉計。
可那一刻,阮漪涵的眼圈一下子紅了。
從前的從前。
她把秦海瑤當做心尖上的人去疼。
她愛她,愛她的父母,愛她的妹妹。
把她們當做最親的人。
她甚至在吻着秦海瑤的時候,趴在她身上小聲說:“小海,你知道嗎?我感覺擁有了你之後,我曾經不完整的人生一點點被填滿,我有了爸媽,有了妹妹……”
可是呢?
秦海瑤……
阮漪涵的心一片蒼涼,你怎麽忍心,你怎麽忍心?!
為了省錢。
黃蘭都不會在這裏打飯,私立醫院的飯菜雖然可口,但是價錢也貴的讓她心疼。
她偷偷在小賣部買了一個面包,趁着默默睡着的時候,在外面狼吞虎咽的吃着,她甚至連一瓶礦泉水都不舍得買,就拿了一個一次性紙杯,接了一杯水,時不時的喝一口就着咽下幹澀的面包。
越往近走。
阮漪涵看着黃蘭頭上斑白的頭發心裏難受,她深吸一口氣,硬下心腸站到了她的面前。
冷不丁的。
看見一個人站在自己面前,黃蘭吓了一跳,她惶恐的站了起來,看着阮漪涵,“您、您是……”
阮漪涵看着黃蘭的眼睛,伸出手:“阿姨,你好,我是阮漪涵。”
啊!
是阮漪涵。
黃蘭趕緊把手放到身後擦了擦,“您好,您好,我聽說了……太,太謝謝您了!”
她聽小海簡單提了一句,這次多虧了阮漪涵,她本來想多問幾句的,可小海明顯不願多說。
黃蘭身體不好,很早就病退了。
秦山年輕的時候,一直跟着秦海坤出生入死,後來他離開了,秦沁也走了,秦山就離開了南陽,找了一個地方打工,過着平淡卻幸福的生活。
直到一年後,秦沁找打了他,并把懷裏的孩子給了他們兩口子,這份平淡才被打破。
秦山對于秦家忠心耿耿,他很小的時候就成了孤兒,跟着出去逃荒,飯都吃不飽,實在餓極了,他抓起人家攤主的餅邊跑邊往嘴裏吞,被抓住後差點讓人拿鞭子打死,是秦老爺子救的他,還賜了他姓氏。
秦山發過誓,無論怎麽樣,哪怕是付出生命,他也要效忠秦家。
這些東西,他只是隐隐的對黃蘭說了一些,黃蘭又畏懼秦沁,從不敢多問。
所以,她是第一次見到阮漪涵,她的心撲騰撲騰的跳,眼睛都不敢看她,生怕被看出些什麽。
阮漪涵一雙銳利的眼睛盯着她看,“我來看看默默。”
“哦,哦,她就在裏面。”
黃蘭局促不安,阮漪涵點了點頭,她抱着花進去了。
秦默默睡得不安穩,門一被推開,她就醒了,揉了揉眼睛,從床上爬了起來,她的手上還輸着液,臉色有些發白,迷茫的看着阮漪涵。
阮漪涵手裏抱着百合花,插進了旁邊的花瓶。
秦默默偏頭看着阮漪涵,從小到大,除了姐姐之外,她還沒有在現實生活中看到這麽漂亮的女人。
阮漪涵個子高,氣場在那兒擺着,光是長腿默默感覺就要到她頭上了,她轉過頭看着秦默默笑了笑,笑得極為飄忽,仿若隔世:“默默,你好,我是阮漪涵,你姐姐的朋友。”
上一世,她們相見的時候。
默默的嗓子還沒有壞,她頑皮的縮在秦海瑤的身後,眼睛盯着阮漪涵,調皮的問:“你是我姐夫麽?”
阮漪涵的臉一下子紅了。
秦海瑤按住妹妹的腦袋,“不要瞎說,叫嫂子。”
阮漪涵身子一僵,盯着秦海瑤看,秦海瑤和妹妹對視一眼,都看着她笑,笑的她心都酥了。
可現在。
秦默默躺在病床上,她的臉色蒼白,眼神也沒了之前的頑皮,安靜的打量着她。
阮漪涵的心裏不禁升起疑問,到底是因為什麽,讓默默的嗓子提前壞掉了?
黃蘭默默的站在身後,不敢說話。
秦默默的的手比劃着。
——你好。
一般人都不會手語的。
她想了想,又輕輕的在空中比劃。
——你就是姐姐的代價麽?
秦默默曾經在家裏偷偷的看到過姐姐癡癡的望着這個漂亮女人的照片,有的時候看着看着姐姐就會流下淚來。
阮漪涵愣了愣,她盯着秦默默看,用手比劃了一下。
——什麽?
按照重生前,默默應該是事發前一年左右出事兒才對,當時阮漪涵也跟秦海瑤一樣,心痛的不行,手語她是從零學起的,卻比所有人都要娴熟,到最後,除了秦海瑤之外,一家人就只有阮漪涵能跟默默溝通。
秦默默吃了一驚,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秦海瑤拎着一暖壺熱水進來,看見倆人怔住了。
阮漪涵轉過身,她盯着秦海瑤看:“什麽是代價?”
秦海瑤的心一下一下跳的厲害,她太了解阮漪涵了,曾經的曾經,她不是沒有想過不去欺騙,把一切告訴她,然後呢?害的她身陷囹圄,毀了她的一輩子,累積了滔天的仇恨。
她不能重蹈覆轍。
她是了解阮漪涵的。
她生性善良,秦海瑤相信,只要給她一些時間,讓她一點點慢慢的把那些最原本的真相給她看,阮漪涵就算是不能原諒,最起碼,恨意不會那麽濃。
在恨意最漆黑的時候,謊言,終究是要靠謊言去層層編織維護。
沉默了片刻。
秦海瑤擡起頭,因為身後有黃蘭,她不便于開口說話,而是把暖壺放在了一邊,用手比劃着。
——當阮總的玩物,不是代價麽?
阮漪涵也跟着沉默了。
她已經過了重生前那幾日的狂怒與暴戾的時期。
她學會了将情緒收斂,學會了一點點像蜘蛛一樣緩慢卻游刃有餘的去編網,只待成熟的那一天,一舉将獵物抓獲。
可随着調查的深入,蜘蛛網的某一處被撕開了一個口子。
曾經,她看不到,聽不到,感受不到的很多東西一點點滲透,沁入,晃動着那顆搖曳的心,讓她忍不住去懷疑。
秦默默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她趕緊把小臉藏在了被子裏,不敢看姐姐。
秦海瑤坐過去,給她晾了一杯水,“默默,該喝藥了。”
秦默默把自己裹得像是個蟲繭,她轉過頭,小心翼翼的瞧着姐姐的臉色,看她沒有發脾氣的樣子,心才放了下去。
“媽,你吃飯了嗎?”
秦海瑤随口問,黃蘭點頭:“吃了吃了,吃的很飽呢。”
秦海瑤指了指旁邊的飯盒:“我從學校打的,你再吃一點。”
黃蘭擦了擦嘴:“我已經吃飽了。”
秦海瑤:“那就放那浪費吧。”
黃蘭:……
秦海瑤沒有去管阮漪涵,她去把窗簾拉開,微微透了個縫隙,讓新鮮空氣進來,又把空調給秦默默關了。
默默撇嘴,秦海瑤盯着她:“不能總吹,一會兒再打開。”
她很熟練的去調了調點滴的速度:“你總那麽着急幹什麽?好好的等着。”
秦海瑤又從秦默默的身後,把自己給她買的游戲機放在抽屜裏,“該午休了,你睡一會兒,不許偷偷玩游戲了。”
她看了看桌子上的藥,對着黃蘭:“媽,這個紅色的藥要随餐吃,不要忘記晚上給默默吃。”
黃蘭點了點頭,她看了看阮漪涵,秦海瑤明白媽媽的意思,她看了阮漪涵一眼,往外走。
阮漪涵知道她的意思,勾了勾唇角跟着往外走,秦海瑤對醫院很熟悉,她踩着高跟鞋,“咚咚咚”的走到了隔壁的貴賓休息室。
阮漪涵進去前,給阿離打了個電話,“你上來,去醫院那要一張金卡給秦海瑤的母親,就說秦默默趕上了醫院的特殊政策,一切可以減免,包括吃穿住行的費用。”
阿離接電話前,正在打泡泡龍,現在聽到阮漪涵的話滿腦子都是彩色的泡泡:“什麽政策這麽好?這得多少錢啊。”
阮漪涵冷笑:“那錢都在你工資裏扣。”
阿離立馬坐直:“我明白了,這就去辦。”
貴賓室內。
秦海瑤已經坐在了那,她對着鏡子塗着口紅,她知道,阮漪涵今天一定不是單純的來看妹妹,也許,還是為了要給她難堪?當着家人的面麽?像是在學校一樣的威脅?
阮漪涵走了進去,盯着秦海瑤已經補好的唇看了看,淡漠的在旁邊扔了一把鑰匙:“這個拿着,我還有會要回去。”
秦海瑤看了看那鑰匙,又去看阮漪涵。
阮漪涵不說話,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等她再回到病房的時候,黃蘭正拿着那卡一臉茫然,她看着女兒:“小海,這是一個挺可愛的女孩送過來的,說醫院有減免政策,包含一切費用,還告訴我去二樓就可以吃飯。”
秦海瑤看了看那卡,她走到窗前,往外望。
阮漪涵正拉開車門要進去,似乎心有靈犀一樣,她擡頭看着秦海瑤。
秦海瑤拿出手機,給她撥了電話過去,“阮總是又要玩什麽游戲麽?”
明知道是幻想,明知道不該心動的,可是她還是忍不住。
阮漪涵一手按着門,她漆黑的眸子盯着秦海瑤:“是啊,秦老師不要太快感動,那樣游戲就不好玩了。”她用最美的唇,說着嘴狠毒的話:“若是太早膩歪了,我會扔了你。”
刀子在心上狠狠劃過,秦海瑤閉了閉眼睛:“不管怎麽說,謝謝你阮總。”
阮漪涵勾了勾唇角,她坐在了車裏,随手甩上了門:“要謝我?就嘴上說說麽?我要看具體行動,今晚過來,地址我會發給你。”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