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秦淮沒有照顧omega的經驗,但理論知識還是知道的,omega發了情,如果不标記的話,那就只能打抑制劑了。

問題是,他一個單身alpha,怎麽會在家裏放omega的抑制劑呢。

将omega從自己身上“撕”下來,小家夥還委屈了,睜着霧蒙蒙的眼睛,控訴地望着他。

“乖了,你自己在這兒待一會兒,我去打個電話。”

秦淮安撫地拍拍小家夥的腦袋,将人放在沙發上躺好,打算給醫生打電話,這下不只是為了看病,還要讓送抑制劑來。

只是他剛起身,衣服便被抓住了。

回頭一看,小家夥縮在沙發裏,伸手抓住他的衣擺,嘴唇緊緊抿着,只是安靜地望着他,也不說話,也不再主動靠過來。

看得出來,他還是有些不舒服的,蹙着眉頭,難受了就咬住唇瓣,身體蜷縮成一團——是個防備的姿勢,一只手抓住他的衣服不放。這小家夥像是習慣了一個人承擔所有苦難,既不向人求助,也不訴說委屈。

就像他在酒吧遇到那個想占他便宜的alpha時一樣,也是自己解決,根本沒想過向酒吧求助。

剛剛那樣緊扒着他不放,大概神智确實十分迷糊了,現在稍微清醒了點,被他稍一拒絕,就像探出觸角的蝸牛一樣,一下把身體重新縮回去躲了起來。

秦淮的腳,一下邁不動了。

“你自己身上有帶抑制劑嗎?”

秦淮重新坐下來,問了一句廢話。

是他親手抱着omega回來的,一路上小omega對他又摸又蹭的,身上有沒有抑制劑,他還不清楚嗎?

久迦的神智仿佛清醒了些,又仿佛依舊迷糊着,他見男人不走,抓住衣服的手指偷偷用力,将更多布料攥在手中。

“抑制劑?我沒有抑制劑。”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alpha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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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裝作沒看見他的小動作,以為他說的是沒想到今天會發情,所以沒事先準備好抑制劑。

再次摸了摸omega額頭,熱度還在,但也不是很熱,大概是年紀還小,哪怕發起情來也不會太強烈。

“身上難受?”秦淮輕聲問了句。

久迦搖了搖頭,這種程度的不舒服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以前“發病”的時候比這次更加不舒服,這次雖然沒有那麽難受,但感覺卻有些奇怪。

尤其是,讓他變得都不像自己了。

久迦低下頭,咬了咬唇,對現在這個揪着別人衣服不放的自己有些厭惡。

“我去給你倒杯水來。”秦淮說完卻沒有馬上起身離開,而是垂眸看向躺在沙發上的久迦,久迦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落在自己偷偷抓住對方衣服的手上,立時像被燙着一樣縮回手。

本就發紅的臉蛋更多了一層紅暈,像抹了草莓漿的蛋糕,看起來更可口了。

秦淮很快去倒了杯水,順便打了個電話,讓對方給自己送抑制劑過來,說完不管對面的大呼小叫,徑直挂斷了電話。

等他回到客廳時,一眼便看到沙發上的omega,正眼巴巴地望着廚房方向,見他出來,像做壞事被抓包的小孩子一樣,快速把頭扭了回去。

秦淮忍不住低笑了聲。

秦淮扶着久迦喝水時,久迦小口小口地抿着水,眼睛往下垂,根本不敢看他。等喝完水後,便又聽話地乖乖地躺下。

“你先休息一會兒,有不舒服的要記得跟我說。”秦淮動作自然地摸了摸久迦的頭,只覺小家夥真是乖巧極了,果然只有這樣乖乖的小孩才讓人有耐心哄。

回想了下自己的omega外甥女,好像從來沒有這樣安靜的時候,也所以他從沒有過這樣的耐性。

等抑制劑送來,給小家夥注射就沒事了。

秦淮松了口氣。

至于說omega發情一般會影響到身邊的alpha,這個秦淮倒是不怕的。從他成年到現在,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在面前發情的omega,沒有上百也有好幾十了,也沒見對他造成過絲毫影響。

他的A值很高,或者說太高了,反而很難找到合适的omega。所以一般omega發情,根本影響不到他,這也是他知道小家夥發情後,還敢把人繼續留下來的原因。

久迦看着男人拿杯子離開,這次沒有再伸手拉住人家衣服。

他現在沒有之前那麽難受,神智也清醒了很多——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這整棟屋子都是那人身上的味道。身下的沙發,靠着的抱枕,甚至空氣中彌漫的淡淡氣息,都和那個alpha身上散發出的味道一模一樣,讓他感到無比安心。

大概,是危險關頭,這人現身救他,是個遇到不法之事會打電話報警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所以才會讓他感到心安的吧。

躺在柔軟的沙發上,被安心的氣息包裹着,久迦感覺眼皮越來越沉,緩緩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久迦難得在陌生的環境中這麽快睡着,還睡得如此安心,失去了一貫的警惕。

身體雖然還是有點不舒服,但今天下班本來就晚,又遇上三個傻逼追逐打了一架,久迦是又累又困,撐到現在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

…………

久迦在一陣燥熱中醒來,迷迷糊糊中聽到人的說話聲,似乎隔着段距離,說話聲音也不大,他聽不清說的是什麽。

很快響起一陣關門聲,腳步聲接近,那股已經讓久迦熟悉非常的雪蓮氣息,猛然間變得異常濃烈起來,像是打開他身體裏的某個開關,一股難以抑制的浪潮從身體裏湧出。

“怎麽醒了?也好,那現在給你注射抑制劑。”

男人在久迦身邊坐下,久迦努力地睜大雙眼,卻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他咬住嘴唇,手指緊緊攥在一起,身體更是蜷縮成一團,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怎麽了?”男人語氣訝異,探手過來摸他的額頭。

“怎麽突然這麽燙?別怕,打一針抑制劑就不難受了。”男人聲音輕柔地哄道,伸手去抓久迦手臂,想讓他放松下來。

久迦一把抓住男人的手,似乎想要推開,又似乎想往自己身邊拉。

“怎麽了?”男人頓了頓,又問了一聲,語氣卻與剛才有些不同。

“不、不打針……”久迦艱難開口,一聲抑制不住的淺淺呻.吟從口中溢出,他額間大顆大顆的汗珠冒出,臉頰泛着異樣的紅,眼裏含着朦朦水汽。

客廳裏有片刻靜默,空氣中兩種截然不同的信息素交織融合在一起,溫度急速攀升。

久迦微微張開嘴,不停地喘息着,攥着男人的手越來越用力。現在這種難受他以前從未體驗過,心裏有些發慌,又本能地想更貼近眼前這個讓他感到安全的男人。

好半晌的沉默後,男人緩緩開口道:“我去給你拿抑制劑——”

他聲音聽着有些發緊,說話時起身準備去拿抑制劑,卻在剛站起來時,被沙發上的omega猛力一拉,頓時重心不穩撲倒,壓在omega身上。

一聲悶哼響起,也不知是出自誰口中。

久迦半邊臉貼在男人胸膛,雙手環住男人的脖子,小貓般滿足地蹭了蹭,“都說了不要打針不要打針,我又沒有生病。”

嬌軟的語氣,三分抱怨,五分撒嬌,還有兩分不自知的媚惑。

男人試圖掰開omega抱住自己的手,然而這小omega的力氣比想像中的大,又不敢太用力,免得傷到他。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男人聲音低啞地問道。

久迦對他掰自己手的行為很不滿,還有些委屈,頓時抱得更緊,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在一起。

身體被巨大的空虛感侵襲,陌生的浪潮一陣陣湧來,讓久迦不安地扭動身體,那種空虛感讓他委屈地想哭,需要什麽立刻來填滿。

“我、我要你……難受……幫幫我……”他帶着哭腔胡亂喊着,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埋在男人脖頸的頭不停動來動去,濕熱的唇瓣不時劃過男人脖頸和臉頰。

“……想要我幫你,就不要後悔。”男人稍稍拉開點兩人間的距離,撐在omega頭頂,呼吸聲略重,克制着,眸色深沉地凝視身下的omega。

久迦這時哪裏還管得了他說什麽,嫌他啰嗦,抱住男人脖子往下一拉,将自己濕潤潤的紅唇送上去,堵住男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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