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蕭畋想都沒想就從池中一躍而出,扯過旁邊屏風上的大巾子圍住自己,赤腳跑了出去。

易卿倒在地上,右手覆在自己右邊腳踝上,左手扶着門,臉上有痛苦的神情。

但是如果蕭畋仔細看,便會看到她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

這結實的肌肉,摸上去一定很舒服,易卿忍不住想,可是為什麽,她都那般鬼哭狼嚎了,他竟然還記得找條巾子圍着關鍵部位?

她想看他的屁股啊!

計策宣告失敗,出師不利。

“你扭傷了腳?”蕭畋俯身問道,手不忘緊緊抓住腰間的巾子。

易卿:“……”

她有種想要伸手給他拉下來的沖動,然而她沒有這麽做,因為知道肯定會被蕭畋識破。

“我沒事。”她沒好氣地道,也不裝了,站起身來很快收拾殘局,轉身就走。

蕭畋:這還是和他生氣的意思?

可是她的腳,真的沒事?

“那個……”他喊了一聲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光着上身,于是轉身匆匆進去。

易卿回頭,就只看見他裹着巾子的屁股對着她,還有點翹,頓時更氣悶了。

“蕭叔叔,我娘怎麽了?”包子也已經從池子裏爬出來,緊張地問道。

“沒事。”蕭畋臉色微紅,想到剛才自己已經被易卿看光,更覺得臉上發燒,含混道,“你洗好了嗎?洗好了我們出去,這裏面太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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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了。”

同時,紫蘇在問易卿:“這麽快就回來了?确認了嗎?”

“沒有,失敗了。”易卿沒好氣地道。

這個蕭畋,真是太死板了!

她都叫得那麽慘了,他還只顧着遮掩自己。

難道被她看一看,他能少塊肉?

紫蘇冷哼一聲:“看你說得那麽容易,我就知道是你輕敵了。”

易卿:“……”

勝不驕敗不餒,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本來在蕭靖寒和紫蘇對打難分勝負之後,易卿心裏對自己的猜測産生了些許懷疑,但是後來包子提起範夫人,蕭畋臉色還是難看,易卿又有蠢蠢欲動。

她張羅了一次燒烤。

蕭畋和紫蘇兩個高手都是肉食動物,所以對這個提議十分支持。

紫蘇用削鐵如泥的匕首切着肉,肥瘦相間的鹿肉在她刀下如同雪花一般飛出,準确無誤地飛進旁邊的盆子裏。

易卿用削好的竹簽串肉,蕭畋則在蹲在旁邊生起了炭火。

包子在一旁托腮看着:“蕭叔叔,我覺得弄個架子,是不是您就不累了?”

這樣蜷着,他都替蕭畋累。

蕭畋瞥了一眼易卿:“有人非說這樣烤更好。”

易卿:“……”

不這樣烤,你怎麽能“引火燒身”?

不不不,引火燒褲子就行。

她打算一會兒趁蕭畋不注意,弄個火星子到蕭畋褲子上,當然不能燒傷他,只是想讓他脫了褲子而已……

可是蕭畋太謹慎了,而且這個操作技術難度實在太高,于是最終以衆人其樂融融地吃了一頓燒烤,蕭畋還保住了屁股結局。

紫蘇當然又毫不留情,如秋風掃落葉般地嘲笑了易卿一頓。

易卿忍不住道:“你不在的時候,我對他無往而不利。顯然是你回來了礙手礙腳。”

紫蘇冷哼一聲:“我明日去看範嬸子,給你一天時間,我等着你成功的好消息。”

易卿:“你等着瞧!”

她絞盡腦汁地想辦法,想起那日見到蕭畋光着上身,身上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疤以及撲面而來的滿滿的荷爾蒙氣息,很快又有了新主意。

“包子呢?”蕭畋一早醒來就發現包子不見了,于是來問易卿。

易卿正在吃飯,桌上擺着粳米粥、燒餅、包子并五六樣小菜,很是豐盛。

“跟着紫蘇出去了,坐下來一起吃飯?”她一邊用湯匙攪着粳米粥一邊問道。

蕭畋沒有客氣,在她對面坐下,拿起一張燒餅,問:“去哪裏了?”

“我說了你會生氣。”

蕭畋:“……”

這不是明晃晃地告訴他答案了嗎?

除了去範夫人那裏,還有哪裏能讓他生氣?

“蕭畋,”易卿慢條斯理地道,“你從前和我說過,你父母雙亡的吧。”

蕭畋盯着她,黑亮的眸子似乎想從她眼中看出什麽,半晌後才用極低的聲音“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唉,我們兩個可憐的沒有娘疼愛的孩子。”

蕭畋眯起眼睛:“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呀,就是感慨一下。你看我們都沒人疼愛,範夫人是想疼愛找不到人,真是造化弄人。”

蕭畋顯然不欲多談這個話題,便沒有再作聲。

易卿也不惱,見他咕嚕嚕喝完一碗粥,還主動站起身來幫他盛了一碗。

蕭畋吃過飯就回到自己房間,但是過了沒多長時間,他就覺得不太對勁了。

他渾身上下,尤其有舊傷的地方都覺得奇癢無比,十分想去撓一撓。

如果陰天下雨或許會,但是從前并沒有這麽明顯,甚至于難以忍受。

他忍着難耐的奇癢去找易卿。

易卿在曬書,見他像身上有螞蟻爬一般進來,心中偷笑,面上卻假裝驚訝和關切地道:“蕭畋你怎麽了?”

她順手把書用長木尺子壓住,拍拍手上的塵土:“你臉色可不怎麽好看啊。”

“易卿,我身上奇癢無比,幫我看看怎麽回事。”

說話間,蕭畋已經在石桌前坐下,捋起袖子露出半截精壯有力的小臂。

易卿在他身邊坐下,裝模做樣地替他診脈,然後道:“倒也沒什麽大事,主要你受傷太多,失于調養……”

看着蕭畋不太相信的樣子,她話鋒一轉:“主要你替皇上擋的那刀,表面上痊愈了,但是其實還留了後患。”

“什麽後患?”

“倒也不是多大的事情,現在這般就是症狀之一。”易卿毫無負擔地信口開河,“身體裏的濕氣你明白吧,要往外排,所以造成傷口奇癢。”

“那該怎麽辦?有藥嗎?”蕭畋不舒服地動來動去,恨不得脫下衣服打滾摩擦石板。

“沒事,不用藥,我替你針灸,把體內的濕氣逼出來便可以。”易卿道,“來,跟我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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