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節

臭吧。”陸偉對石茵說，見石茵不明白的樣子他又解釋，“你坐得遠。”

被他這麽一說，石茵才發現兩個坐在同一把沙發的兩頭。“呃，是啊。我做得很遠。”

“還是在電影院好啊。”

是啊，情侶座的話兩個人挨得很近。就在石茵出神的那麽一秒鐘，陸偉坐到了石茵身邊，石茵沒有退路，除非她起身離開。如果她起身，那麽他就會知道這是她在拒絕的信號。石茵沒有站起來，眼睛愣愣地盯着陸偉，看到他的臉越來越近，她知道下一步會是什麽。

石茵會覺得怪，她在這次與陸偉的戀愛關系中異常的冷靜。就算有那麽小小的感動，但也有轉瞬即的感覺。大多數時候她可以預料到陸偉下一步的舉動。

下一步，他會吻過來。石茵閉上眼睛，默許。

他的嘴唇輕柔地觸在石茵的嘴唇，這是戀人之間的接吻吧。石茵想慢慢去品味，可不知怎麽的，她無法集中精神，腦子裏反而在胡思亂想。想到了那天在酒吧裏遇到的那個男人，想到與那男人深吻，與這個感覺完全不同。

繼續吻着，她又想到了其他，想到了馬少華的那個讓她感到厭惡的吻。又想到了鄭羨清，馬少華說在酒吧裏吻她的那個男人，是鄭羨清。

怎麽可能呢，馬少華他看錯了吧。明明在與一個自己有意的男人接吻，可腦子裏卻想着風馬牛不相幹的事。思緒再也無法集中，石茵困惑了，她難感到陸偉的摟在她的腰上，可他的手開始變得不安分。

石茵可以清楚地感到他的手從她的腰間移到了大腿，她穿的是裙子。他手上的溫度讓石茵全身輕輕地顫動，那意味着——

果然他的手開始向內側移動，很慢很輕，再這樣下去——石茵反而僵住了，真的快要發生時，她反而不知所措，不知道手該怎麽放，腳該怎麽辦。

陸偉察覺到了石茵的僵動，他将她的身子慢慢放到在沙發上，他的嘴唇湊到她的耳邊吐出熱氣：“放松，把你交給我……”他的舌頭舔在她耳朵後側，頓時石茵全身軟了下來。

交給他吧，這是成年人之間的游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這是成年人之間的游戲。

他很娴熟，石茵能感覺，而且她還能知道自己很冷靜，冷靜到能默背圓周率。手指，碰到了她的底褲，石茵下意識要往後縮。可她的腰被陸偉的另一手握住，她感到他在用力。

手指慢慢轉動，打着圈隔着最後的一層布料轉動。

那裏，好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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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突然地，石茵害怕了，過去不堪回首的記憶在她腦中迅速浮現。那是她想忘也忘不了的過去，是她的夢魇。

陸偉放開手，整個人貼在她身上。她又感到了他那裏的硬度和灼熱。夢魇再度變成了現實，她已經努力去忘掉過去，但過去揮之不去。陸偉在磨蹭，他不知道這對石茵而言更能激起恐懼。

耳邊仿佛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說……

茵茵，乖，聽話。

茵茵，乖，聽話，我會給糖吃，只在一會會兒，聽話……

“啊——”石茵似乎是扯着嗓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尖叫，“不要，不要不要——”她像個失去理智的人，說了無數遍的不要。她全力推開陸偉，力氣大得吓人。

陸偉真被石茵的反常舉動給吓了一大跳，剛才還好好的親熱，甚至到了可以上壘的程度，可突然的被她說停就停。而且還是用這種方式，陸偉确實有些惱怒。

“對不起。”石茵知道自己很失态，是她主動把陸偉叫上來的，是她主動讓陸偉送她回家，是她在開始時就默認了陸偉的行為，現在他在興頭上時，她卻反悔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還沒做好這個思想準備，對不起，我們剛剛開始交往。我，我還——”

石茵說不下去了，只能一個勁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她知道這對陸偉而言是件很掃興的事，可她只能說對不起。

陸偉的臉上多少有些掃興，他理了理衣服看着石茵：“算了，不喜歡不用勉強。我看我還是先走吧，等你冷靜下來再說。”說完之後陸偉匆匆換回鞋子走出門去。

砰。

石茵聽到陸偉出去時關門的聲音，在她聽來格外的刺耳，讓她整個人跟着全身一顫。身子像是失去了主心骨，慢慢地滑跌坐在沙發邊。不是她不想，而是那麽多年了，她還是無法克服心理上的恐懼。

如同夢魇再次重現，讓她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一個夏夜。對石茵而言，那是不堪回首的過去，她被一個年比比她大七八歲鄰家哥哥猥亵。那時她還不知道鄰家哥做的是什麽事，為什麽給她看他的身體，為什麽要讓她脫衣服。

那麽多年過去了，回憶依舊是如此的清晰。她已經不記得鄰家哥哥的嘴臉，可他的話，他的動作，讓她永生都無法忘記。

茵茵，來……就讓哥哥看一眼，看一眼哥哥給你糖吃，就算一眼。

石茵不記得自己為什麽會同意，也許是被強迫的，也許是被誘騙的。總之，她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媽媽，但那之後她會離那個鄰家哥哥遠遠的。直到後來，她聽媽媽說那個人去坐牢了，原因是偷竊。這之後再，她到再也沒聽人說起過那個人的事，也沒再見過那個人。

可那個人留給石茵的除了痛苦的回憶還有心靈上的創傷。在苦幹年之後，她知道了鄰家哥哥的這種行為叫什麽，頓時感到自己身體上的肮髒。從此之後，她開始讨厭男人，讨厭和男人接觸。

這件事，只有餘欣悅知道。是餘欣悅讓石茵走出了困鏡，不再害怕男人，不害怕跟男人接觸。但石茵懂得，想要真正克服心理上的妨礙，談何容易。這就是為什麽她不去找男朋友的原因。

因為她害怕這件事，身體上的親密接觸會讓她想到小時候的經歷。石茵在面對陸偉認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以接受陸偉。可事實上依舊如此。石茵知道如果這個心病無法克服，那麽她永一輩子單身。

石茵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她想到了孫哲，孫哲是她認為唯一一個可以接觸的人，因為從小到大跟他走得近，跟他之間又很熟。石茵和孫哲在一起時，不會感到對男人的恐懼，孫哲能讓她安心。

誰也不怪，只能怪自己不夠珍惜，猶豫，害怕被拒絕，讓她不敢走出第一步去告白。直到孫哲有了女朋友，直到孫哲結婚，直到現在，她依然喜歡着孫哲。

如果早點開口說喜歡，不知道結局又會如何。

石茵站起來，拿起茶幾上的杯子去沖洗幹淨，再把杯子放回到架子上。之後石茵又去洗了個澡，看看電視。在她準備要去睡覺時，手機響了。

在手機響時，她想到了，會不會是陸偉打來的電話。如果是，她要不要接。

還好，不是陸偉，是鄭羨清？

這麽晚了，鄭羨清打電話來，難道是工作上的事。石茵清清嗓子接起電話，老板打來的電話怎麽能不及時接。

還沒說話，就聽到電話那麽很吵，好像是在一個什麽熱鬧的地方。接了電話也不見有人說話。“鄭總？鄭總？”石茵叫了幾聲，對方沒有應聲。石茵難道是不少心按了到什麽鍵錯打的電話，可就在她要挂電話時，聽到了那邊有人在說話。

“……我愛你……”

這是什麽意思？又是一句單字能理解，組合在一起卻讓人費解的句子。“鄭總？你是在對我說話嗎？鄭總。”

玩笑·玩笑

在上班之前的最後一個晚上，石茵失眠了。陸偉沒有打電話過來，她也沒有打電話過去，或是發一個短信。在感情問題上，石茵一直處于被動。除在電影時主動靠在他的肩上，主動拉了他的手之處，她再也無法鼓起勇氣做主動的事。

可笑的是，她一直能聞到那束玫瑰花的香味。既然她關上房門，花香味仍能從門縫裏滲進來。

對陸偉，石茵有一個認識，兩個人應該不會再有交集了吧。她不相信她的表現還能再讓陸偉有興趣，就算她說她沒做好心準備，那麽她主動邀他上門又是為了什麽。

石茵翻了個身，明明身體很累了，可就算閉了眼睛也睡不着。另一個問題就是鄭羨清的那通電話。在對方講了“我愛你”三個字，又在她問了幾聲之後，還是對方先挂了電話。聽聲音，是鄭羨清沒錯。

可在石茵的印象裏，鄭羨清不像是那種冒失的人，更不會随随便便說我愛你。是有什麽事嗎，背景那麽吵，這石茵想到了酒吧那種地方。會不會是鄭羨清酒喝多了，那這句話是酒後真言還是胡言亂語……

失眠的滋味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