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章節

但石茵只有和陸偉一起看過電影。和鄭羨清兩個人坐在黑漆漆的影廳裏時，會是什麽感覺。

出門前，石茵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雖然三十出頭，但她自認為這是屬于成熟的美，不會輸給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相比美貌，自信也很重要。可在鄭羨清面前，石茵總會做出腦細胞少一點點的行為。

明明年紀一樣，為什麽在他面前總會顯得比他小很多。這是鄭羨清給石茵的感覺。

手機響了，鄭羨清準時出現在樓下。

“這是演戲，不是約會。”石茵對自己默念一遍之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石茵沒問這什麽要去看電影，大概看電影是男女約會的必須項目，就像散步逛公園，都是最早時的初步項目。石茵也喜歡看電影，有時餘欣悅會突然拉着她去看電影，說某某大片正好上映，一個人看好無聊。

鄭羨清就站在車外，打開車門讓石茵坐。石茵說了聲謝謝，鄭羨清關上車門走到另一邊。石茵看了眼關上的車門，關門聲像是一個開始的信號。

石茵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她對某種事情的開始都需要一個信號，或是一個标志性的起點，好像是為了讓自己進狀态。像導演在拍電影，信號就是開拍時的拍板聲。

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鄭羨清先和石茵一起去看電影。鄭羨清問石茵要看什麽電影，石茵看了看電子屏幕，一時想不出來片什麽。到是鄭羨清指着一個說，你是想看那部吧。他指着一部電影說。

“這是新上映的電影嗎？”石茵問，好像最近沒人提到有這樣一部電影要上映。“《一年戀一天》？這是新片嗎？”

鄭羨清沒再征詢石茵的意見，而是讓她等着，由他去買票。鄭羨清回來時，手裏拿了兩張票，石茵發現他買的是普通坐席，不是情侶座。

走進電影院之後的事，更讓石茵覺得怪了，整個放映廳裏只有她和鄭羨清兩個人。石茵奇怪是自己來的時間不對，還是這部電影有那麽爛沒人看嗎？石茵坐下之後，鄭羨清坐到石茵的旁邊。“晚上要是伯母問起，你就能說我們一起看了電影。”

“《一年戀一天》是安妮海瑟薇和吉姆斯特吉斯主演的一部浪漫悲劇電影。故事的起點發生在1988年剛從學校畢業的艾瑪遇到德克斯特，為了一個約定，他們在以後的20年，每年都在特定的一天，特定的地點見面，只見一面，聊聊彼此的生活。”

當電影開始之後，石茵被部電影吸引住了。安妮海瑟薇飾演的确艾瑪很漂亮，吉姆斯特吉斯飾演的德克斯特很帥氣。兩個見面之後被彼此吸引……但這兩個卻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在一起，彼此約定一年見一次面。

在兩人相遇時，明顯都太年了，彼此不曾珍惜。德克斯特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不懂得珍惜身邊的人和感情，一次次讓艾瑪失望。可當他經過歲月的洗禮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剛要開始珍惜生活時和艾瑪時，艾瑪卻遇到了車禍。

突然石茵意識到，鄭羨清會不會有意選的這部電影。為什麽她在看到女主角出禍時想到了孫哲。只是現實生活中，她沒有和孫哲一年戀一天。石茵看了眼鄭羨清，發現他很認真地在看這部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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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到最後時的喻意讓石茵在看完之後仍在回味。電影放到最後時，重複了電影的開頭，就像故事在重複。年長的男主人公仿佛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和艾瑪手拉手從自己面前經過。

也許正是這一點，表達了男主人公的內心，渴望回到過去，渴望重新擁有一切。可時間不能倒流，只能怪他不夠珍惜。這樣的結局無形當中在說要珍惜彼此，人生的旅途中，經不起如此漫長的等待。

石茵越發覺得這是在說自己，在說她對孫哲的感情。她是一相情願的暗戀，但她并不認為自己是在等孫哲的回應。孫哲根本不知道她的暗戀。

有什麽東西堵在了嗓子眼裏，感覺被硬生生地壓抑着。正确的說，這種感覺被壓抑了很久，如果她不能敞開心扉，那麽沒有一個男人能夠真走進她的內心。

這個時候石茵需要考慮的不是為什麽鄭羨清會選這部電影，或是奇怪周圍沒有其他來看電影的人。鄭羨清伸手将一樣東西遞到她面前。

石茵看到了疊在一起的幾張紙巾，瞬間，石茵的眼淚無聲落下。孫哲已經死了，就算孫哲沒死，她也不能怎麽樣。她不想把這段感情忘記，而且還沒有必要刻意去忘，這樣的話，越想忘，越忘不掉。她能做的，只是将這段感情當作最美好的回憶，藏在內心深處。

像朵偷偷開放的花，散發出沁人的幽香，它能讓女人更加美麗。“謝謝。”石茵接過鄭羨清的紙巾，鄭羨清伸手摟過她的肩，拍拍。

就那孫哲出殡那天，鄭羨清同樣拍了拍石茵的背一樣。輕輕地給人以莫大的安慰。石茵意識到了，難道鄭羨清知道她暗戀孫哲的事？

電影放完之後，影廳的燈光亮起，讓石茵一下子不适應這個光亮。石茵低下頭，鄭羨清拉起她的手，将她帶出影廳。

一路上石茵都沒有擡頭，不是因為燈光，而是因為眼睛。她哭過了，眼睛會腫。她不想讓鄭羨清看到這樣的她，鄭羨清好像也沒有這個意思。從電影院出來之後，只顧着帶她上車，沒有再看她一眼。

直到兩個人面對面坐在餐廳，鄭羨清将菜單遞到石茵面前問她要吃什麽時，才看了她。石茵低着翻菜單問他：“鄭總是有意挑的？”

“什麽？”鄭羨清反問。

“電影。”石茵對這部電影耿耿于懷。

“你說呢？”鄭羨清眯起眼睛對着石茵笑，當然他做的一切都是別有用心。租下一間影廳，只有他和石茵兩個觀衆，播放這部由他挑選的電影。鄭羨清所做的一切，無非是想讓石茵明白一件事。

過去的事，終究會過去，看清未來，抓住眼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事。不過石茵問起時，鄭羨清只會跟她打哈哈，玩推手。有些秘密鄭羨清打算永遠對石茵隐瞞。

“我來替你點吧。”鄭羨清叫來服務生點單，鄭羨清點了菜之後将菜單還給服務生，這才繼續對石茵說，“吃完飯，我們去買點東西。總不能讓我空手去伯母。你說去哪好，商場還是超市。”

“鄭總，你不會覺得太過了嗎？”鄭羨清說一切都是為了讓兩人在石媽媽面前更像對真情侶，而不是在演戲。可鄭羨清做的就像一個真的情侶，而不是在演戲。只是借着演戲的名頭而已。

“石茵，你得習慣不要叫我鄭總，在家要是被伯母聽到了不好。”鄭羨清笑着喝了口水。

石茵沒轍，鄭羨清這人太會挑着她的軟肋要挾，讓她根本無力反駁。現在的石茵雖然對鄭羨清有那麽一點點的好感。可經歷過一次之後，她已經不想再去經歷。突然石茵低下頭，将臉埋得很深。

鄭羨清問她怎麽了，石茵使勁搖頭不肯說話。直到旁邊有兩個人經過，鄭羨清明白了為什麽。那兩人經過時，沒看到鄭羨清，自然也沒有注意到低着頭的石茵。

“你是不想看到他們，還是不想讓他們看到我們？”鄭羨清眯起眼睛，話語中有了點小小的怒意。

“他們走了嗎？”石茵問。

“走了。”鄭羨清冷淡地說。

石茵發察覺到鄭羨清表情的變化，這才擡起頭看了看剛走開的那兩個人，是小甜和公司另一個男同事。“我不想給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被小甜看到了整個公司的人都會誤會，到時候怎麽解釋。”

石茵和鄭羨清的态度不同，鄭羨清或許是真想偉戲真做，可他忽略了石茵的感覺。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樣，對她，不能急。鄭羨清深吸一口氣，他是操之過急了。鄭羨清輕輕地嘆笑了幾聲。

石茵擡頭時，只看到平日裏那個鄭羨清，他側着臉若有所思地望着旁邊。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不過看得出，他心情不錯。有什麽值得高興的事嗎？看了那部電影之後石茵一直都是悶悶不樂，這不是一部能讓人心情愉快的電影。這也不像是情侶約會時會選的電影。

如果鄭羨清真知道——石茵看着他，那他可謂用心良苦——

“你怎麽笑了？”鄭羨清問。

石茵搖搖頭，因為她剛産生了一個想法，她感到很可笑。

家長·家長（上）

在和鄭羨清吃飯時，石茵想到了一件事。如果一切真是他用心良苦所為，他真愛自己嗎？如果是真愛，選他做戀人又會怎麽樣，選他做老公又會怎麽樣。

石茵笑自己為什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