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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戈對《為母傳》起了興趣, 自然有底下熟知他心思的人去查,很快關于這本書的來龍去脈就擺在了他的案頭。
他翻了兩頁眼底的神色就淡了下來,往一旁看過去, 小皇後在專心致志地用晚膳,臉頰鼓鼓的, 一口丸子一口酥肉吃的很是香甜。
終究是怕再次吓到她, 司馬戈什麽都未說, 慢條斯理地也用起晚膳來。
當夜,未央宮拉出了數名不起眼的宮人, 當着所有宮人的面杖斃,血肉橫飛,腥氣沖天。其中就包括春花曾在庫房見過的那名小宮女, 當時她正在擦拭紅色梅花圖的卷軸。
春花看到那名宮女臉色蒼白,她猜是今日的梅花圖出了岔子,忍着胃中的不适她湊上前和陛下身邊的紅人何內監搭話。
“敢問何司監, 可是與梅花圖有關?”她定定的看着何忠,開口問道。
何忠知道眼前的婢女是皇後娘娘的心腹, 也有意賣她一個好,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沉聲開口,“春花姑姑, 你身為皇後娘娘未央宮的掌事宮女, 這宮裏面的忌諱還是多知道一些的好。陛下, 見不得梅花, 紅色的梅花是那位貴娘娘的喜好。”
聞言, 春花身體一晃, 那她今日豈不是害了娘娘, 連忙福身,“不知者無罪,今日都是奴婢為娘娘選錯了畫。娘娘她可曾有事?陛下可曾怪罪?”
何忠甩了甩拂塵,搖搖頭,“皇後娘娘無礙,正與陛下一同用晚膳。”
春花這才松了一口氣,蹙眉沉思貴娘娘是誰?宮中最高的位分就是昭儀了,但由于陛下和娘娘都有意無意地忽略了這些人,她也很少去關注後宮的妃嫔。哪裏會想到一幅畫會惹了陛下的忌諱。
貴娘娘貴娘娘,她突然想起古嬷嬷曾和自己說過陛下的生母是先貴太妃,莫非……
後背一寒,春花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宮裏面的傳聞很多,她也隐隐約約聽過說是貴太妃發了瘋要殺了陛下,結果陛下的命更硬,是天煞孤星轉世,貴太妃殺人不成反而自己離奇地死在了寝宮,殿中的地磚都被血滲透了。
牙齒微顫,春花鼓起勇氣看了看那名只剩下一口氣的小宮女,記住她的相貌,準備去暗中查查這人的來處,找到針對娘娘的幕後人。娘娘心如稚子,有些事情就要她和秋月兩個婢女動手,而她們責無旁貸。
用完晚膳,蕭瑜打了個飽嗝,摸摸自己的肚子感覺上面多了一些軟肉,她先是有些高興再是突然感到一種失落。
因為她想到了嫡母和庶子之間的關系,如果陛下讓其他女子有了身孕,那阿瑜就成為嫡母了。她悄咪咪地試探陛下,咳了一聲開口,“陛下,你不想要阿瑜的小公主和小皇子,那你想要其他女子的小公主小皇子嗎?”
司馬戈今日的心情談不上美妙,聞言語氣冷淡,“朕不會要任何人的小公主小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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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阿瑜點點頭,知道自己不會有庶子庶女了。
她吸了一口氣,又問,“陛下呀,阿瑜只是問一問,如果阿瑜不小心有了小公主或小皇子,陛下會怎麽處置阿瑜啊?”
她終究是不死心,眨巴着大眼睛撲閃撲閃地望着司馬戈,陛下已經要從一個暴君變好了,都是阿瑜的功勞,可不可以就讓阿瑜有個小公主。
司馬戈的目光從她粉嫩無暇的小臉上移到她微微凸起的小肚子,手指靜靜地敲打着桌面,“打入冷宮,小傻子從此既吃不飽也穿不暖。”
蕭瑜的眼睛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悄悄地将這句話記在了心中,憂愁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再說話了。
快要過重陽節了,她蕭氏阿瑜作為一個小賢後要多關心一下冷宮,多送些吃食多送些棉被,裏面的人吃不飽穿不暖好可憐呀!
“陛下給阿瑜揉揉肚肚,阿瑜今日不要侍寝了。”她看看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知道皇後留宿在陛下的寝宮是要侍寝的意思,主動說了出來。
司馬戈将小皇後撈過來揉了揉,她腹上的軟肉果真多了不少。再一看她以前尖尖的下巴也圓了一些,頗有珠圓玉潤的感覺,臉上白嫩的肌膚就像一團沒有化開的奶酪,他冷哼一聲,因着不久前動了兩分怒氣,此時心生煩躁,想都不想就在小傻子的臉上咬了一口。
蕭瑜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敢動彈,害怕他的牙齒咬出血來,可能也感受到了疼痛要哭不哭地看着他。
陛下怎麽能咬人呢?她就知道晚膳陛下只吃了半碗飯根本就吃不飽!阿瑜吃了整整兩碗……
咬了一口,司馬戈的眉目舒展開,捏了捏她腹上的軟肉,觸感極好,“不準委屈,這兩日先留在太宸殿。”
蕭瑜點點頭,後怕地摸摸臉上的牙印,想去照鏡子,她不想毀容。
然而司馬戈卻喜歡上了方才香膩的觸感,忍不住又在她的臉上咬了一口,之後又咬了一口,“小傻子,你琴棋書畫樣樣不行,還故意畫了幅不詳的畫來氣朕。朕若是再不懲罰你,如何在這宮中立威?”
蕭瑜不滿地嘟了嘟嘴巴,懲罰阿瑜也不能讓阿瑜破相呀!可是陛下的語氣冷淡,表情也好可怕,她不敢反抗。
……
伴随着《為母傳》的廣泛傳播,王侍郎一家收取賄賂、欺壓百姓、殘害良家女子為奴被陛下抄家流放三族的旨意也廣為人知。
住在王侍郎府中搬弄是非的齊姓舉子回到王侍郎府邸的時候就被王家人亂棍打了一通,後來雖然僥幸拿着行李跑了出去,但他的名聲在京城已經臭不可聞,來往的舉子中沒有一個人願意收留他。
無奈,這舉子只好拿着自己最後的銀錢,灰溜溜地回了蘇州,回到蘇州後又引起了另外一場風波,此乃後話暫且不表。
王家敗了,連益的心中也沒有太大的反應,他一邊等待放榜日的到來,一邊刻意又寫了些關于嫡庶之間的文章。
很快,民間不知哪裏出了流言,言說那宮裏的皇太後當年對宮裏的庶皇子陛下也是絲毫不遜于那惡毒王氏,甚至有言陛下的生母宸貴妃就是被皇太後殺死的。
上寧宮,太後從臨王世子口中得知這個傳言的時候,幾乎沒有控制住如同惡鬼一般的表情,“孽子,賤種!當初就應該殺了他,和他的母妃一起死!”
司馬譽面無表情地看着瘋狂陰狠的太後,內心沒有一絲波動,只是拱手道,“娘娘慎言,以臣之見,宮外的流言對娘娘不極為利,您利用孝道的輿論來逼迫陛下怕是無用而來。不若離開這深宮,否則臣怕有一日陛下不再容忍便是暗中取了您的性命也無人敢說什麽。”
太後狠狠地咬牙,沖着司馬譽發火,“哀家是皇太後,尊貴無比的皇太後,為何要離宮?譽兒,你一直向着那賤種到底是為何?”
司馬譽臉上帶出一抹溫涼的笑來,淡淡開口,“娘娘,臣也不明白您為何非要生是非呢?攪得這宮中天下都不安寧,甚至暗中與父王書信來往又是為何呢?”
太後保養姣好的臉上閃過一抹錯愕,脫口而出,“哀家可都是為了你,司馬譽,你是在寒哀家的心。”
驀然,司馬譽笑出聲來,緩緩開口,“為了臣?臣和太後娘娘又是何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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