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的時候給大家發紅包O(∩_∩) (4)

過老奴了。”

宋玉方才只是脫口而出罷了,聞言再度揉着眉心道:“行了,你去瞧瞧,婉兒今夜能不能來。”

宋玉累死了,不想再回前殿去享受那醉生夢死,在現代她只不過是渾渾噩噩的和狐朋狗友們海吃山喝,現在不僅是海吃山喝,還得用盡心機,當真可謂是心力交瘁。

宋玉覺得自己不适合玩政治,讨厭政治。

昏昏沉沉裏,也不知睡了多久,一股清淡高雅的淡香驅散了鼻子裏那苦澀的酒味,似乎被誰抱了起來,頭枕在一個溫柔的懷裏。

她疲憊的無法睜眼,唇角挑起笑意,迷蒙的道:“婉兒?”

“嗯。”熟悉的聲音在耳畔低喚,宋玉認為這是天底下最溫暖的所在,她翻了個身,抱住婉兒,呢喃道:“我好想你。”

上官婉兒低看着她,撫摸着她的臉頰,含笑道:“陛下着我來告訴你,晚宴那天他申時就來。”

宋玉享受的閉着雙眼,噗嗤一笑道:“只怕是你使了什麽法,名正言順的來我這公主府吧?”

上官婉兒不置可否,說道:“你挑了幾日的人,可有挑到中意的?”

宋玉搖首道:“都是些趨炎附勢之輩。”

上官婉兒道:“即便是攀龍附鳳,但多少也有真才實學,并非一無是處。”

宋玉不屑道:“谄媚詩賦,也算是真才實學?哎,最近看這些所謂才子寫的佳作,卻甘為朝廷走狗,多少令人扼腕嘆息。你說這樣的詩人,還能有寫詩的心情麽?只怕你那修文館學士,是白開了。”

上官婉兒一怔,失笑道:“你這不是将我這個品評他們詩文的始作俑者也算進去了?”

宋玉猛地睜眼,醒悟到上官婉兒不僅是個政治家還是個大文豪,這個年代詩詞寫的好不好,都是她說了算。忙離開她的懷抱道:“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上官婉兒見她緊張,笑逐顏開道:“一個人不能為了莫須有的虛名,就将自己的才華乃至性命搭上。他們只不過是為了在現實中最大限度的謀求自己的人生價值,至于通過怎樣的渠道,在功成名就之後又是多微不足道呢?”

☆、晚宴

宋玉愕然的聽着她的話,這就是所謂成王敗寇的真理?

上官婉兒嘆道:“作詩和做人可以是兩碼事,這大唐從來不缺卑鄙的文人。”

宋玉沉默了,她明白她話裏的意思,這就好比她宋玉做人自認為還有良心,至少不會無端害人,可實際上做出來的,卻不是那麽回事。

“婉兒,隆基對你的成見似乎很深,你可是曾向母後舉薦過他,說他是未來的真命天子?”

上官婉兒流露出一絲疼惜和哀愁,點頭嘆息道:“其實陛下一直都希望能有一個像太宗皇帝那樣偉大的孫子,隆基有帝王氣象,自幼就英武果敢,是個可造之材,相比起他的幾個家族兄弟,他是其中最有希望繼承李唐江山的孩子。”

宋玉微微皺眉,她不能理解所謂的帝王氣象是如何看得出來的,但想想婉兒自幼長于深宮,也許只是憑借本能的識人于微去判斷。只是婉兒目光如此敏銳,一下就抓到了未來的唐明皇,這眼光未免太犀利了。

上官婉兒道:“他還在恨我殺了他的母親吧。”

宋玉頭皮發麻,連忙追問,上官婉兒仿佛是在回憶般,說道:“那是旦哥哥被廢之後,團兒誣告他母親詛咒陛下,是我将他母親騙進宮來的。”

宋玉心道完了,若是其他的緣由還好,這殺母之仇,估計李隆基是怎麽也忘不掉的。

宋玉道:“也不是,他還是問了我你近況如何,也許這麽多年過去,他已淡化了吧?”她這麽安慰着婉兒,心裏已很快下了決定,說道:“我讓他和李承況等人去東宮陪太子玩耍了。”

上官婉兒吃了一驚,道:“若是失敗了,豈非害了他?”

宋玉雙手拽拳道:“成功之路總是需要義士。”

上官婉兒沉默不語,似乎并不贊同她的做法,宋玉知道婉兒是不會拂太平意思,只好以無聲應對,但宋玉已不打算放過李隆基,絕不會留個背後捅刀子的人在身旁,安撫她道:“放心吧,有你和我在,不會失敗的。武三思那邊有什麽動靜?”

上官婉兒很快回神,笑道:“我讓韋處士今日上疏彈劾他,陛下按下不表。”接着神色一暗道:“但只怕武三思不會放過他了。”

宋玉暗嘆口氣,革命的道路上總會有先烈的,韋月将恐怕就是這第一個。她把自己這邊的情報與上官婉兒交換,上官婉兒眼神清亮道:“若魏相肯上書,那武三思定會急得很。”

宋玉道:“婉兒,有沒有法子,可以讓我們都不置身其中,就可以除掉武三思的?”她隐隐還是有點擔心,畢竟這是她頭一次策劃政變,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才行。

上官婉兒拉過她的手,似乎猜到她心意般道:“我早都想好啦,一旦他認為自己地位岌岌可危,必會求我,我就讓他去慫恿重俊太子,給韋後和安樂一個大人情。”

宋玉思索着道:“重俊太子似乎還未到必要起兵的地步?”

說到正事時,上官婉兒總是能很快收斂神色,沉靜道:“那日的朝議,已足以讓太子危機重重,若在武三思也坐立難安的境況下,再請求廢太子,這火就點着了。”她把宋玉的手放在手心裏,摩挲道:“太平,即便失敗了,也與你無關,現在公主府可置官署,當你把這些位置都填滿時,沒人再能把你怎樣。”

宋玉感動,她根本不需要去擔心自己有沒有退路,婉兒早替她打算好了。婉兒也是在從旁點醒她不要去挑三揀四,趨炎附勢之輩,恰恰能在政治角逐過程中扮演杠杆的角色。

宋玉接受了她的意見,公主府屬官自然該當先從太平以前的舊臣裏去挑選,其次是跟過武則天的,然後她發覺憐兒給她的名冊裏,選不到婉兒曾經給武則天推薦過的人,只因那些人全都被貶到了外地,已是韋武集團的眼中釘。

宋玉驚覺,婉兒是否是在通過這種方式保護他們?一定是這樣沒錯,現在朝堂充斥的都是阿谀攀鳳之輩,這與則□□滿朝能臣的境況完全不同,相同的是,婉兒都是那個可以起到決定作用的,婉兒沒有理由在李顯朝不用賢臣。

那只有一個可能,時局所迫,婉兒不得不外放掉那些賢臣,以此來保護他們。外人看來,她是在讨好韋武集團,那這黑鍋,又是婉兒背了。

宋玉暗嘆口氣,猶豫半晌,最終還是劃掉了這些賢臣的名字,就用奸臣打奸臣,待一切結束,再換朝綱吧。

人是有了,可還有一樣武器,那就是錢。

革命也是需要銀子的。

宋玉猜想太平肯定很有錢,把春媽叫過來擺出一副要查賬的樣子,春媽苦着臉,很是為難的告訴她說:殿下吶,您的封邑有五千戶,這每月的流水沒有兩百乘,也有一百乘,怎麽盤算呀?

宋玉一拍腦門,這确實算不清楚,她讓春媽去跟李隆基講,有什麽需要,就來找她。

方做好這些事,才将名冊登記到第三頁,已至未時。宋玉吐了口氣,放下筆,欣賞着自己練過幾年書法的字,雖不算漂亮,總算還有些鋼骨。憐兒提醒她還有個多時辰李顯就要來了,宋玉立即一個腦袋變兩個大,她覺得自己都快要成機器人了。

便在她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時,上官婉兒帶着百來號的宮人浩浩蕩蕩的入了公主府。

宋玉驚訝的看着她把帶來的人給憐兒使喚着操辦晚宴去,上官婉兒在她旁道:“我跟陛下說,這是一次難得的家庭聚會,可以讓疏遠的親人關系,修補和彌合,今晚一定會很熱鬧。”

宋玉沒想到她能把一次張揚的宴會玩的這麽風雅,側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總挂着的溫婉笑意,情不自禁的牽起她的手,“婉兒,謝謝你。”

上官婉兒一愣,微微垂首道:“婉兒只想快點結束這一切,能夠和你在一起。”宋玉怔住了,卻見她忽然展顏道:“陛下今晨單獨找我去談話,他問我,這些年他是不是都錯了,他不斷提起當年你押他登帝位的時候,我想只怕是安樂在他耳邊吹了不少風,攪得他心緒不寧。”

宋玉牽着她往寝殿步去,說道:“他不肯殺韋氏的。”

上官婉兒點點頭,“你再不要和他提此事,他心軟,要是洩露出去,我們就完了。”

宋玉曉得其中利害,猶豫着是否要告訴她自己把李隆基算計了的事,但想想婉兒很看好李隆基,畢竟也是她教導長大,還是不要讓她為難了。婉兒即便不同意,也不會違逆,何必徒惹她傷心?

在晚宴到來之前,宋玉只想靜靜的依偎她一會,似乎自穿越而來後,她就沒有停歇下來過,不知不覺裏,婉兒的懷抱成了她最溫馨的港灣。

也不知過了多久,宋玉突然一驚起來,身邊已沒了婉兒身影,隐隐聽得外面人聲鼎沸,火光灼天,若非伴随着絲竹管樂之音,她差點以為自己家着火了呢。

宋玉知道已錯過了晚宴開始的時間,婉兒定是不忍叫醒她,不由大感慚愧,若要說累,婉兒比她更耗精力才對。她匆忙整理妝容,這才從容高貴的啓門出去。

侯在門外的憐兒忙伺候她轉出回廊,向前殿行去。

外院的園子裏,已是人影綽綽,觥籌交疊的光影裏,都看不清誰是誰,滿樹都挂着盞盞明燈,把整個公主府映照的猶如白晝。

園子中央一處較為寬敞的石子步道,正有宮娥翩跹起舞。

宋玉所過之處,衆人紛紛施禮,李顯遙見她行來,棄下周圍的人,自大殿內迎了出來,拉住她就道:“太平,你可醒了,我們剛還在讨論你要再不醒來,就去把你擡起來。”

韋後在前面讓開路,笑道:“我說嘛,最好像小時候一樣,拿盆涼水直接撲在她臉上,保準立時精神百倍。”她又招手向婉兒道:“吶,婉兒做這種事最擅長啦。”

上官婉兒掩嘴嬌笑道:“才不是呢,那次明明是韋姐姐偷偷幹的,可莫要冤枉了婉兒。”

宋玉有點恍神,醒悟到他們是在追憶往昔,忽然面前閃現出一個妖豔的少女,拽住她的袖子撒嬌道:“姑母,他們方才都在背地裏說您壞話呢,您可不能饒了他們。”接着朝韋後嬌氣的瞪了一眼。

這少女豔冶的就像盛開的桃花,但這豔冶與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芳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裏散發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着男人,牽動着男人的神經。

安樂。

宋玉在腦子裏蹦出來這個名字。

安樂長得像極了韋氏,年輕的韋氏。

宋玉很是尴尬,卻又不得不老老實實的做太平,伸手撫摸着她的頭道:“這不是果兒嗎?幾年不見,越發美豔動人了。”

“多謝姑母誇獎,姑母,果兒好崇拜您。”安樂說着沒心沒肺的谄媚之語。

宋玉瞄了一眼娉娉而立的婉兒,心想你們都崇拜我,可我崇拜她。接着向身邊的李顯問道:“旦哥哥沒來嗎?”

李顯嘆道:“旦最不喜這樣場面,算了,不必強求他。”

宋玉靜默片刻,轉目笑顏道:“來吧,我們一家人好久都沒有敘過啦。”她把自己當成上刑場樣,義無反顧的挽住韋後的手臂。

宋玉再度肯定李顯是善良的好人,懦弱的男人,十幾年心驚膽戰的流放生活,讓他把這次家宴當做了彌足珍貴的禮物。他不斷的追憶着往昔,年少時的歲月,惹的韋後也默默垂淚。宋玉不是太平,不想聽,然而聽着聽着,她也有些動容,接着明顯的感覺到內心深處那個沒有完全消失的太平在呼喚她。

這麽多天,還是頭一次如此清楚的感應到太平的存在,讓宋玉為之心驚,這非是引起她內心的躁動不安,反是類似記憶帶來湧動,徘徊在她心間。仿佛李顯追憶的那些畫面,都能準确無誤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宋玉萌生了逃意。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親們都該知道發展的差不多了撒~~~

所以馓~~親們安靜看文,手下留情馓~~

面條不寫點口味重的,不上點主菜,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麽馓~~

還好這過年編大不上班馓~等過完年後文發給編大大了,就不好辦了馓~

咳咳,面條很是羨慕玉姐姐~~

☆、百态

新月如痕,無垠清遠,四周靜谧如夢境沉沉,仿佛能聽到朵朵桂花在夜色深處悄然綻放,清風穿過樹梢,帶動廊檐下玉石風鈴清脆叮咚。

隔着月色,是熱鬧非常的歡宴,宋玉刻意的躲開了去,蒼穹深處有着另外一個世界,她仰首凝望,究竟哪個世界裏的才是她?

“怎麽了?”身後一雙柔軟的手臂環上她的腰際,耳畔仍是那個叫她能夠很快安定下來的聲音,“借口溜出來,不是只為了來這裏看天看地的吧?”

宋玉抱住腰上的手臂,輕柔的撫摸着道:“只是不太習慣那些嘴臉。”

上官婉兒靠在她背上,感慨道:“太平,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也沒變。”

宋玉怔了怔,她只是宋玉不喜歡虛僞,不料太平也是如此。尴尬的岔開道:“他們回去了嗎?”

上官婉兒道:“陛下醉了,韋姐姐陪他回去啦。”

宋玉忽然想起一事,問道:“今晚似乎沒見着武三思。”

上官婉兒輕笑道:“他來了,你沒留意罷了,這會兒大概和宗楚客他們在前院裏鬥酒呢。”

宋玉抖了抖嘴皮,這些人還真是怪了,一點不怕待着惹人厭。她轉了身,摟住她,低聲道:“明日不必上朝吧?”

上官婉兒猜到她的心思,臉上飛起一片紅雲,含羞點頭。

“咦——?”宋玉晃眼看到不遠處的安樂拉着一個人鑽進了夜幕低垂中的叢林裏。上官婉兒也看到了,兩人相視一眼,均知道那樹叢的背後緊接着會發生什麽。

宋玉臉色一沉,心道這是她的家诶,上官婉兒扯了扯她的衣袖,搖首阻止道:“別管啦,那是武延秀。”

宋玉很快明白到那不是安樂的老公,按捺下沖動,牽她手離開,迎面撞上一人,兩相照面,都是一驚。

“嘿,梁王。”宋玉暗罵倒黴,看來今晚注定不能安生。

武三思餘光瞄到兩人仍牽着的手,尴尬道:“我是來找婉兒的,即然公主有事,那就不打攪了。”說着退到一邊,讓開道路。

宋玉拽着上官婉兒理也不理他就走,上官婉兒轉拐角時,還不忘朝武三思丢去一個無奈以極的眼神。宋玉噗嗤一笑,這演技冠絕古今的,只怕不是她自己,是婉兒才對。

上官婉兒見她調笑,嗔道:“不許笑。”

宋玉挽住她腰身一緊道:“他定是求你呢,你不去應付他?”

上官婉兒歪着頭,仔細一想,搖首道:“不去啦,吊着他。他見你帶我走了,今夜保管睡不着。”

宋玉輕刮她鼻頭一記,“壞死了。”

上官婉兒受之無愧,兩人回到大殿,欲自園子回寝殿,未離散的王公大臣紛紛朝二人施禮。上官婉兒腳底忽然一滞,宋玉順眼看過,卻是李隆基一班宗室子弟在不遠處投壺取樂,李隆基怔怔的看着她們,接着似乎是悶哼一聲撇開了頭。

宋玉知道他是在不屑上官婉兒,但見婉兒露出一縷憂傷,心知她被愛徒記恨極深,又不能解釋,心裏自是傷心的。宋玉不免感嘆,是否要去做這個中間人。

“殿下,上官昭容。”

兩人各自憂思,忽聞人聲,齊向那人看去。

原是崔湜。

宋玉再度暗嘆今夜注定不能成眠了。

這個崔湜是宋玉穿唐後見過的最漂亮的男人,李隆基是英俊,崔湜則是俊美,一個陽剛,一個陰柔。于是後者自然而然就被宋玉果斷判定為小白臉,事實上,崔湜在歷史上本來也就是個小白臉。

傳說的歷史中這個小白臉先後做了上官婉兒和太平公主的情人,緊跟着一路平步青雲,年紀輕輕就坐上了了宰相之位。于是掀起了一陣以詩作曲意逢迎之風,大家都認為,只要人長的帥,又有才華,就可以借上官昭容,位極人臣。後來太平複出,似乎又轉投陣營,當真是個牆頭草的小人。

宋玉也不知為何,一點都不讨厭這個小白臉,反是起了調笑他的心态,道:“喲,崔湜呀,好久不見。”

崔湜竟然完全不覺尴尬,從容笑道:“公主殿下是越發美麗了。”

宋玉差點以為史書又騙了她,崔湜又道:“殿下,微臣每一天都在思念殿下,得知殿下還朝的那一刻,微臣心情真是激動不已。殿下但凡有何要求,微臣都莫不遵從。”他故意看了看兩個人仍是不肯放的手,向上官婉兒拜道:“微臣感激昭容的提攜之恩。”

任誰都聽得出來,崔湜這是在表忠心,宋玉不得不暗贊他比武三思會做人,至少看得出來上官婉兒還是傾向着太平的。只是這個崔湜任的大膽,竟然當着上官婉兒的面跟太平表忠心,這豈非在給婉兒難堪?

宋玉沒有答話,這話得婉兒親口說。

上官婉兒不拿奧斯卡影後的确是評委瞎了狗眼,她象征性的想要掙脫宋玉的手,然後身子做出讓人能夠察覺到的微微怒抖,接着斜眼兜着崔湜,用着像是憋出來的淡淡的語氣說道:“好了,你去吧。”

優雅俊美的崔湜拜別,輕描淡寫的帶過了一切。

宋玉有點訝然和驚奇,想想崔湜做宰相是太平私下授意的婉兒,這崔湜似乎并不知道其中內情。

上官婉兒深深的嘆息道:“他的詩寫的很好,是個才華橫溢,辭采風流的年輕人,我還記得當年他年輕氣盛,一身傲骨,跑來找我聲讨張氏兄弟。大約有七八年了,人也是會變得。”婉兒無疑是多情的,這源于她和武則天一樣,都有愛才惜才之心。

宋玉竟然發現自己沒有任何的不快,也不知起了什麽心,忽然道:“我們別管他們了,回令月閣吧?”

上官婉兒一愣,宋玉已拉她出了府。

令月閣的宮人得到通傳,早把裏外都收拾幹淨。

兩人到時,一盞盞的落地宮燈已明亮伫立。

宋玉還記得那個畫面,拿起鹿筆,道:“以前,你就是用它,來批閱母後的奏章。”

上官婉兒點點頭。

宋玉舒了口氣道:“我看到啦。”

上官婉兒疑惑着,不知她是什麽意思。

宋玉拿住她的手,笑道:“我想起以前我們在這裏生活的日子。”她想一想,說道:“婉兒,其實……其實我一直都在這裏等你。”宋玉以為她說出這話時會受到良心譴責,卻反而有種如負釋重的感覺,仿佛壓着許久的心事終于得到纾解。

上官婉兒渾身一顫,不能置信的看着她,眼中的淚水悄然而下,一言不發。

宋玉往前邁了一步,低頭抵住她的額,道:“我一直都在這裏,盼着你能回來。”

上官婉兒淚流滿面,悶着不語。

宋玉手指沿着她溫涼的秀發滑下,感覺到她的淚水緩緩滲入衣襟,卻又不知該怎樣安慰,停頓了會兒,說道:“婉兒,對不起,好像我們錯過了什麽?”是呀,她在心裏想,太平和她錯了太多吧,就好像宋玉也和她錯過了太多一樣。

上官婉兒怔怔聽着,普通莫過這寥寥幾個字,卻像一張細細密密的網,讓人失了思緒,她忽然發現,那些刻意避開的日日月月,她們真的錯過了太多。想着想着,一股欣慰甜蜜自心底升起,垂眸笑了起來。

宋玉扶着她雙肩輕輕一退,微皺了眉頭,“又哭又笑,這是怎麽了?”

上官婉兒只是不語,望着她,卻見宋玉也只是這般垂眸凝視,深沉而專注,近乎執着地望進了她心湖深處,攪起一股柔和而強勁的水流。她突然聽到一聲輕嘆,一個不慎柔唇已被她俯身吻住,切實的熱度帶着霸氣的溫柔激起心湖千層浪,烈烈濃濃的,讓她幾乎無處可逃。

不知過了多久,上官婉兒顫抖着睜開眼睛,長長睫毛微微一動,卻又羞怯低下。宋玉執起她的手,走過文心雕鳳的屏風,到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床榻,輕輕擡起她的頭,指腹将她臉上隐約殘留的淚痕抹去,低聲道:“以後不許哭了。”

上官婉兒柔順的點點頭,忽然站起來,面向她,在她的一個愣神中,已将她推倒在榻上。

宋玉覺得自己怎也能算做女王攻,即便不是女王,也是禦姐攻,絕對不是受呀!她還沒來得及抗辯,上官婉兒溫熱的氣息已萦繞在她耳邊,輕輕地吐氣,激起陣陣神妙感覺。輕柔的唇自耳垂玉石上掠過,深深攻陷了心底最柔軟的一處,宋玉的頭腦立時一片空白,只餘下她唇吻溫熱。

不知不覺裏,她胸前的系帶已被解去,衣裙不知何時已被褪下,宋玉知道自己此刻是有多羞人,偏在此時,上官婉兒還在她耳畔勾起壞笑吹着氣說:“太平,你知道你有多美嗎?”

宋玉雙頰飛起紅暈,想要回敬她,酥軟炙熱的感覺卻叫她無能為力,只是咬着唇,星眸微醉的環上她的頸脖。紅酥玉指在她身上帶來微涼的碰觸,掠入了她心底,卻點燃了滿腔愛戀,悄然便将她虜了去。

上官婉兒溫柔的吻過她的每一寸肌膚,引來身下人一陣陣劇烈的喘息,感受着她的反應,婉兒便越發的悸動。

宋玉腦中逐漸恢複了思維,卻也只能承認自己被她俘獲了身心,“婉,婉兒……”銷魂濁骨的酥麻一陣一陣的自小腹蔓延全身,情不自禁的低吟出聲,“不,不,不要……”

上官婉兒促狹般的停止了嘴上的動作,尋上她的唇,在她唇畔暧昧不明道:“不要什麽?”

宋玉微睜開眼,銀牙輕咬,怎麽現在才發現這女人這麽壞?敢情太平病好了,就是被她欺負的?“啊——!”她本待要罵的話活生生卡在喉嚨裏,不自覺的變成了嬌吟迸出口來,鳳眉随着身下的進入,輕蹙微攏,只懂大口喘氣。

上官婉兒頗為得寸進尺的輕咬着她的脖子邊支吾道:“太平,你究竟是要還是不要呀……”

她的話讓本就羞愧難忍的宋玉更加無地自容,只能抵住她的肩膀,一只手握住在她在身下的手腕。上官婉兒身子往起一擡,便叫她那只手抵不到自己正在作怪的手腕,強烈的快感,又找不到憑持的酸楚讓宋玉此刻連想哭的心都有了。

“婉,婉,婉兒……好婉兒……”宋玉只能抓捏着被褥,拼命喘息,似痛苦似愉悅地哀求着:“好婉兒……求,求你……不行,不行了……”

上官婉兒目中滿是驚豔,手指帶着無盡的疼惜和愛戀給予她,俯身卷住那顆柔嫩的花核,宋玉像抓了救命稻草般毫不猶豫的把十指緊緊的箍在她的秀發裏,身心被雙管齊下刺激的潰不成軍。

上官婉兒感受到手指傳來的劇烈擠壓,知道她的歡愉就快達到頂點,聽着頭頂傳來類似呻吟的呼喚着她的名字,愈發加快了挑動,将她送上了巅峰。

宋玉緊緊的抱着已欺回上來輕吻她頸子的婉兒,喘息着纾解體內一陣陣激蕩。待到她呼吸逐漸平穩,婉兒才抽出手,靠在她肩膀上,柔聲道:“太平,快樂嗎?”

宋玉緩緩喘着氣,道:“快樂的都要死了。”接着一停,咬牙切齒的道:“我可以讓你也感受一下快要死掉的滋味。”

作者有話要說: 哼哼!玉姐姐可是個攻,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攻!攻!攻!(ㄒoㄒ)~~你們說是不是~~~

反推倒~~~玉姐姐加油,面條支持你!

☆、雲雨

上官婉兒驚呼一聲,已被她翻身壓住,宋玉惡狠狠的扯掉她的齊胸,道:“看本公主怎麽收拾你。”

“太平,別……”上官婉兒話未帶完,身體已在毫無防備的狀态下被忽然進入。“唔……”婉兒發出一聲蹙眉的低呼,身子也随之緊繃在床榻上,嘴已被死死封住,溫軟的舌正在自己嘴裏掃蕩掠地。

宋玉雙目泛着紅光,只想好好懲戒一下這個女人,三指齊入下不由自主加重力道。婉兒的臉色由粉嫩轉為慘白,完全沒有預兆的被如此進入,帶來的是宛如撕裂的痛。

“太平,痛……”宋玉仿佛全然沒聽到般,反是加快了速度和力道,婉兒用牙齒死死的咬着下唇,把所有聲音都悶在喉嚨裏。宋玉此刻灼熱發狠的眼神,婉兒再熟悉不過,緊緊地蹙着黛眉,承受着來自下體的壓力。

宋玉一個晃神裏,清醒過來,急忙抽離出來,捧起她道:“婉兒,婉兒,對不起,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搞的,實際上她只是想和她開個小小的玩笑。“婉兒,對不起,疼嗎?”能不疼嗎?她真想給自己一巴掌。

上官婉兒眼角擠着兩滴淚,握着她手臂的手撫上她的臉龐,然後環上她的脖子,将她拉近靠在自己肩胛上,緊緊的摟着她。

不需要過多言語,宋玉往下挪去。但凡是女人,都希望被自己所愛的人溫柔的疼愛,尤其是婉兒,更希望太平能對她溫柔,而非強行的占有。

宋玉以輕柔的唇吻撫慰着她疼痛的地方,婉兒覺得全身就好像瞬間被丢進了岩漿裏,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潮,情難自禁的悸動,小腹一陣陣氣流如星火燎原之勢迅速竄至心間,迸散全身,另一股暖流,自腹腔朝下體滑落。

宋玉溫柔的舌尖就像是□□般,讓婉兒難以自制的微微擡起腰肢迎合着,宋玉卻在此時離開她,手掌順手帶過汪澤,在她身上留下一抹水漬。宋玉對上她的臉,“婉兒,想不想要呀?”婉兒羞不可耐的把頭直往她肩膀裏塞,宋玉卻又直起身來,不懷好意的一笑,在婉兒不解的神色裏,将她一條腿擡起放在自己肩膀上,右手再度下移。

“啊~~”婉兒不可抑止的發出呻吟,緊緊摟住她的脖子。宋玉以自己的花核撞擊着在她體下的手背,啃噬着她美麗的鎖骨,在上面留下只屬于宋玉的痕跡。酥麻的感覺同一時間在她們體內蔓延,一起發出快樂的樂音。

“太平……”婉兒随着沖擊迎合着,企圖讓宋玉進到更深的地方去,這一刻,什麽權力,什麽政治,通通都讓它見鬼去。然後她就清楚的聽見自己羞煞百花的嬌吟,這如天籁的聲音刺激的宋玉也難以掩飾內心的激蕩和歡悅,一下下觸擊的快感狂蹿于小腹。

兩人同時被這樣的激情奪取了所有的理智,一聲聲越來越高的呻吟破口而出,最後宋玉幹脆連撞也不用了,只是以摩擦着的力道來帶動着身子的回旋。婉兒想咬住唇,但怎麽努力也咬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氣,唯有愉悅的叫喊才能發洩那難以抹去的快意。

宋玉額上的汗水沿着鬓邊的發絲滴落在婉兒的肩胛上,她咬着下唇,深深蹙着眉,盡心盡力的努力着,摩擦的力道加重,突然,一陣頻繁悸動自小腹火箭般竄上喉頭,發出一聲用勁且似舒緩的悶哼。

宋玉無法控制內心中這溢滿的快慰,一口咬在了婉兒的肩膀上,與此同時,她身下的人兒也到達了極樂的頂端,迸發出拖長了尾音的靡靡之音,身子陣陣痙攣,死死的摟着宋玉。

宋玉在做過如此激烈的運動之後便趴在了婉兒的身上,只顧喘息回味着,連放在婉兒身體裏的手指都忘了拿出來。婉兒仍死死環着她,身體在激情過後的顫抖仍然沒有消退。兩人就如同那第一次般,一動不動的,靜靜的等待着海水退潮。

良久良久,宋玉仍然保持着這個姿勢,但婉兒臉上如同熟透的番茄,一改在床上激情時揚散的成熟風韻,躊躇半晌終是沒能開口去提醒她把手拿出來,緊跟着她發覺宋玉竟然睡着了,不由得臉上紅的就像要滴出血來。

和自己僵持了很久,才明智的決定還是由自己動手,又生怕驚醒了她,只得小心翼翼的,慢慢的把宋玉的手指抽出來,突然,宋玉不安分的動了動手指頭,讓婉兒仍然敏感的身體微微一顫,低喘了口氣,吓得一動不敢動。

便在此時,她聽見宋玉賊兮兮的笑道:“莫非美人兒還想來一回?”

上官婉兒臉紅透了耳根子,轉瞬羞憤的在她肩膀上大力咬了一口。宋玉“啊”的一聲,撐起身來,婉兒吓了一跳,慌忙摸着被咬出牙印的地方,道:“疼嗎?疼嗎?都怪你,誰讓你戲弄我。”

宋玉摟住她,埋首在她美不勝收的雙峰間,咯咯咯的笑,那只不安分守己的怪手終是抽了出來。

上官婉兒羞惱的推她,道:“還笑,不許笑,不許笑!”

宋玉止不住笑,翻下身,反手将她摟在懷裏,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舒坦的朗聲念道:“問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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