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斷袖
吳天殒明白,這是小狐貍的仙體顯身了。
可能是見到父母的遺骸,一時間情緒失控,神智不清,法力亂流,無意識的,這樣現出仙體,可是很危險的。心內着急要找出應對的法子。
吳未央見過小狐貍的真身,還沒見過他的仙體,難道,真如師傅語言,他已經修成神仙了嗎?
李重俊更是說不出話來,神仙,只有這個詞能形容眼前的景象。震撼!美不可言!能擁入懷中那是何等銷魂的滋味!
小狐貍悲憤難言,完成了父母的火葬儀式,晃神一下子倒下去,吳天殒飛身過去,電光火石間,接住了他要摔倒荷花池中的他。
朱影晗擡眼看他,恢複了人形。吳天殒手指往小亭子裏一指,念動了最強大的忘憂咒。所有人的記憶全消失了。
抱着朱影晗瞬間回到了将軍府。吳未央也火速跟着回來了。
他當然躲得開吳天殒的咒語。
荷花亭中的衆人,一時清醒過來,呆了一會,不知道為什麽坐在這裏,玉夫人眨眨眼說:“皇上,今日的荷花賞的也算盡興了,我們回宮吧。”
重俊只覺得有什麽不對,哪裏不對又說不出來,只覺得丢了很重要的東西。
宦官擺駕,一衆人恍惚的回去了。
吳天殒把已經昏迷的朱影晗放在榻上,對弟弟說:“今天此行極險,差點,我們就永遠失去他了。”
吳未央看着朱影晗:“謝謝你,哥哥,多虧你法力高強,力挽狂瀾。”
“今天聽皇上給你賜婚,他臉都白了,可見他多麽在意你,你以後也改改脾氣,不要負了他”
“我知道,哥哥。”沉默了一會“哥哥,你是不是也喜歡他。”
“是,我不會讓你讓我的,我會自己努力的,讓他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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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他今天怎麽突然變成那樣了?”
“可能是見到父母心情激蕩,多虧他沒變成魔。緊要關頭一念之差,謬之千裏。
所謂一念成了佛,一念成了魔。”
“如果當時,他成了魔,你會殺了他嗎?”
“我會不會殺了他,先另說,他成了魔,當時就會把在場的所有人全用殘忍的方法殺了!包括皇上。”
“他父母的死法?”
“對。”
午後,花間樹下,擺了一張榻,吳未央擁着朱影晗入眠。
經過皇宮一場變故,朱影晗對人類有了深刻的認識,或者對當權者,社會統治者的荒淫,無恥,殘忍,有了新的認識。內心的不安更甚了。
貪戀央央給的溫柔,又怕失去央央的溫柔,不喜歡他的那些朋友,不喜歡他因為自己和他們起争執,也不喜歡吳天殒,雖然他說要當自己的朋友,可是又說喜歡自己,明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他弟弟,還這樣明目張膽的送東西,找自己說話。
這麽大的宅子,只有呆在吳未央身邊才覺得安心,可是這安心也慢慢的被心底的不安偷偷瓦解。
朱影晗一覺醒來,一聲下半晌,身邊已空。
悵然坐起,手邊有一塊素紗憚衣,拿起端詳,是袖口的一塊,遠處的小李子見他起來了,跑過來站在旁邊等着吩咐。
問:“這是怎麽回事?”他已經檢查過了,自己的素紗憚衣完好無損。
小李子有點哆嗦:“剛才老爺差人來叫二公子,你睡得正香,壓着二公子的憚衣的袖子了。
他又不想叫醒你,就叫小的拿剪刀把袖子剪了。那可是皇上賞的呀,我現在想想還哆嗦。”
朱影晗喃喃的說了一聲:“你下去吧。”拿着那塊袖子,呆在花陰裏,“央央,你還是愛我的吧”
吳天殒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哪裏,朱影晗急忙把手裏的東西收好。
他過來,坐在旁邊:“我送你的東西,怎麽不要呢?不喜歡嗎?”
“沒有不喜歡,就是用不到。”
“他送你,你就喜歡?”看着他手裏攥着的素紗憚衣。
“吳天殒!我很感謝你在皇宮裏給我做的那些。但是我的私事你就別管了。”已經生氣了。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提前給你提個醒,你喜歡的人,不是個可以托付終生的人。
自己提前有個準備。”
挑撥離間,真惡劣!人類都這磨惡劣嗎?連皇上都可以搶外甥喜歡的人,親兄弟這磨做也不稀奇!
要走,被一把摟住腰,一瞬間,朱影晗如同武功盡失,動彈不得,看着他如此近的臉:“你要幹嘛?”
他在耳邊輕聲說:“做你和他做過的”
他呼出的氣噴在朱影晗的耳朵上,嘴唇貼在他的脖子上,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拔腿就跑:“把我當什麽了?”
聽吳天殒在身後喊了一句:“他在你眼前的一切都是裝的。”
朱影晗用力攥着手裏的絲織品,堅定自己的信心,央央是愛我的!
是自我催眠呢?還是愛情都是盲目的呢?讓人看不清真像呢?
觀月圓,京城的月亮似乎不如在山上看月亮圓。也不如山上的大。
還是因為霧氣昭彰的煙火氣太多了,遮蔽了月亮的光亮?
朱影晗信步閑庭來到一個僻靜的院子前,裏面是巍峨的大殿,大門口立着一個侍從,見他過來,行了一個禮:“二公子在裏面。”
這個侍從看着有點陌生,自走進去,似乎聽見有女人嬌俏的調笑聲。
小李子一見他來了,轉身就跑進去了,連招呼都沒打。
朱影晗往殿裏走去,到處挂着幔帳,水汽很重,只聽喊了一句:“誰也不許出來!否則砍頭!”
聲色俱厲,完全不似往日朱影晗見到的吳未央。
朱影晗立在原地,央央隔着紗幔,恢複了平日的語調:“晗晗,你來了?”
一撩紗幔,央央正從泡滿鮮紅花瓣的池水中出來,小李子給他披上袍子。
央央面帶微笑,讓朱影晗以為剛才聽到的是幻覺。
央央摟着他的肩膀轉身出去,“京城就是熱啊,一天洗幾遍澡,也不清爽。我們出去涼快涼快。”
二人站在院子裏,看頭頂的月亮,有一只孤鷺撲撲啦啦的飛過去。
央央在背後摟着他:“看你這幾天不高興了呢?”
朱影晗不想告訴他吳天殒的事,只說:“我想走了。”
把他轉到面前來:“這裏不好嗎 ?”
朱影晗看着他純真的眼睛:“這裏很好啊,吃得也好,住的也好,穿的也好。”
“那你為什麽要走?”
“我,,,就是想回去了。”
抱緊他“如果我不回去了,你能不能留下陪我?”
心裏一震,雖然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但當這一刻真來到了,朱影晗還是難以選擇。
央央的嘴唇吻過他的耳朵,臉,最後停留在嘴唇上,迷戀他的香氣,溫柔,柔軟,想要啊,要不夠啊。
用力的吻,吻過嘴唇,牙齒,舌頭。用力的揉着他的身體,仿佛要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讓他別說出要走的話。把他吻化了,化成一灘水。
不知吻了多久,兩人互相依偎在一起,喘着氣,感受彼此的心跳。
朱影晗一擡眼,看到月洞門口立着一個黑影,吳大将軍
!眼睛在月光下,閃爍着憤怒,兇悍,要殺人的目光。
朱影晗看都了他,一哆嗦,他什麽也沒說,看到朱影晗看到他的眼神了,轉身走了。
朱影晗心裏一寒:完了,都完了。
卻把央央抱的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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